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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奔山闻言却哈哈大笑,狰狞着脸,冷声问道:“草民再问大人,那天谴,是为何物?”
司徒烽一怔,随即却冷哼一声,道:“天谴太慢,本官已经等不及送你去见阎王了!”
“官?”袁奔山瞥了司徒烽一眼,失笑道:“你个屁大点的小子也敢称官?你不用瞪我,就算你是官好了,可你这唐官,管得到我这燕人的头上吗?”
袁奔山三问,便让司徒烽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司徒烽也顾不得按部就班的走官路子,气极的少年直接从高台之上跃下,拔出长剑便要当场斩了此獠。
可十五岁的司徒烽,又岂是彪悍的北燕大恶人的对手?
司徒烽就任遗泽县令的头一天,便被北燕遗民踏破了公堂,三十位衙役捕快被上百燕人围追堵截,县令司徒烽更是被燕人袁奔山按在地上猛揍,狼狈不堪。
一位年近古稀有着花白胡子的教书老夫子闻讯急忙赶来,好说歹说,讲了一番大道理,总算是劝住了袁奔山的拳脚。燕人汉子瞥了一眼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少年县令,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那位老夫子哀叹着将司徒烽扶起,经历了北燕败亡的这位老人,心有愧疚的对少年叹道:“北地不应再有燕啊!”
满身伤痕的少年闻言愕然,随之大笑,亡国之奴,竟也学着那风流士子做为万民请愿求太平的可笑事!
老夫子恼怒,甩袖离去。
司徒烽便靠坐在柱子上,继续笑着。
不知何时,一名背负长剑一身黑衣的陌生男人缓缓的出现在他面前,那陌生男人瞥了眼狼狈不堪的司徒烽,那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几分痛快的笑意,他笑道:“没想到司徒大人的孙子会如此狼狈。”
司徒烽艰难的抬起头来,动了动沾染血水的眼皮子,生涩的问道:“剑侠乐命?”
那陌生男人一怔,随即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淡漠道:“我欠你祖父三颗头颅,已经还了一颗,这一次来遗泽县,便是还第二颗来的。”
司徒烽闻言笑了笑,像是说与乐命听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此看来我司徒烽在爷爷心中还是挺有分量的啊,可为何还要把我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颗头颅?一颗怎么能够啊”
司徒烽猛然坐起,伸手遥指天柱山,怒道:“我要这北地天柱山下还敢自称燕人的畜生都死绝!”
燕人死绝,方得太平。
剑侠乐命不动声色,却是泼了盆冷水,道:“燕人死绝,怕是你爷爷也做不到。”
司徒烽闻言却并没有气馁,收回手,扶着柱子缓缓站起,轻轻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就从这遗泽县开始!”
乐命皱眉,强调道:“一颗头颅!”
司徒烽瞥了眼乐命,笑道:“一笔买卖而已,对于暗阁之主的您来说,保证稳赚不陪。”
乐命挑眉,嗤笑道:“和我做买卖?”
司徒烽闻言并无异色,也没有理会乐命语气中的不屑,反而直截了当的说道:“做买卖不是看资格,而是利益!五年之内,我司徒烽能给你暗阁带来上百好手,这笔利益,剑侠您意下如何?”
乐命再次皱眉,陷入了沉思,虽说对方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但既然身为那位老人的孙子,那他说出的话,自然不会只是夸夸其谈。
“我需要做什么?”
“不止一颗头颅!”
乐命笑了笑,又是杀人。
一连月余,县衙大门紧闭,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县令大人再也没有出现过,遗泽县内的燕人看尽了笑话,家家户户无不在讨论这位少年县令的窝囊。
可就在这一天,那个遗泽县的少年县令,于法门外的校场高台上孤身一人叫嚣全县,众人无不错愕,也不知这位少年县令是哪里来的胆气,竟敢如此不知死活。
待全县的人都蜂蛹至此后,才发现高台之上并不是如少年所说的“孤身”那般,分明有着三个人。
乐命负剑立于一旁,神色颇为复杂的看向那少年。
少年手里提着一柄刽子手执刑时所用的虎头大刀,神色凛冽,笑容阴森。而在少年身前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老人。
竟是那古稀之年的老夫子。
遗泽县的燕人颇为敬重这位老夫子,至少别的不说,光是这老夫子自己办的那家私塾,就给遗泽县带来了不少学问,甚至就连袁奔山这般的恶人,小时候也曾跟着老夫子读书识字,否则也不能被老夫子劝住了手脚。
而司徒烽此时却是把刀架在了老夫子的脖子之上,这位古稀老人并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惘然一叹,想不明白此刀为何。
台下的袁奔山怒吼一声,竟然直接飞奔上台,双手如钩,便要夺了司徒烽手中的那把虎头大刀!
司徒烽面不改色,甚至一动未动,而一旁的乐命也没有多余动作,仅仅只是喝了声滚,袁奔山便如遭雷击,猛的摔下了高台,吐血不止。
众人见此皆退了几步,神色惊恐的看着那负剑男子,乐命却是微微闭上双眼,心中一片波澜!
司徒烽怎能想出如此招数?
竟是比他那国手祖父还要彻底!
这时那少年县令终于举起了大刀,台下之人惶恐一片,司徒烽看着众人的神情缓缓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十分阴森,十分可憎!
只听司徒烽大声笑道:“你们这群亡国之奴,丧家野狗,以为没了那牵着狗链子的北燕皇室,便可以逍遥自在了?便可以无所不为了?”
“袁奔山你问的好,你问我这大唐的法律是否能管的到你们燕人头上?我一个月前没有作答,今天便告诉你答案,我大唐的法律自然管不到你们这群畜生身上。”
群情激奋,皆怒目而视那少年,局面简直一触即发。
少年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道:“既然管不到,那我要那七品县令有何用?我消失的这一个月,便是去幽州辞去了这县令官职,更是遣返了所有衙役和捕快,本来时间应该用不了一个月那么久,但我在幽州多留了几天,好不容易才见到了镇边侯,求着他让他接回了这遗泽县内所有的唐人。”
少年傲然笑道:“也就是说,如今整个遗泽县,就我一个唐人!”
第058章 大恶之人未看山()
数千燕人怔怔的看着台上那傲然的少年,一时间鸦雀无声,他们鬼使神差的有些畏惧,明明对方只有两人,却让他们数千人不敢出声。
已经不再是县令的少年继续笑道:“我先提前给各位提个醒,天柱山到幽州虽说有千里纵深,想要藏个百八十人极其容易,但我想你们两条腿跑的再快,应该也跑不过以速度闻名天下的幽州精锐之师,踏燕灵骑!”
踏燕灵骑!?
在场众人听闻这四个字皆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正是这支所向无敌的骑军,给他们带来了不可磨灭的恐怖梦魇。
袁奔山踉跄的站起身来,死死盯住台上的少年,一字一句的沉声问道:“县令大人,可是要让骑军屠城?”
屠城?
众人的表情又惶恐了几分,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做好逃难的准备。
少年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大唐的骑军,怎会来猪圈?”
“你不要欺人太甚!”袁奔山暴怒。
少年呵呵一笑,瞥了眼暴怒的袁奔山,再次问道:“你也配得上人这个字?”
司徒烽眯起双眼,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身前这个古稀之年的老人,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叹道:“老人家,对不住了。”
手起,刀落,人头滚!
司徒烽下刀极为干脆,竟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一颗带有花白胡子的头颅就那般滚落,颅内鲜血溅起少年一身,愈发显得少年阴森可怖!
台下之人大声尖叫,不少赶来看热闹的妇人小孩都被吓出了哭声,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都听着。”
少年嘴唇微动,轻声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却让台下极为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隐隐约约中还伴着几声轻微的抽泣。
司徒烽缓缓举起沾满鲜血的长刀,神情肃穆如宣誓一般,少年掷地有声道:“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既然不服法制,以恶为先,那我司徒烽便要和你们比一比,看谁更恶!我会帮助你们,一刀一刀的将这遗泽县打造成罪恶之城,从今日起,我司徒烽每日都要杀一名不曾作恶的善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幼!直到这遗泽县再无善人!”
“我说过,这遗泽县内只有我一名唐人,幽州铁骑是不会进来。你们大可以来尝试杀掉我,或者逃离这罪恶之城。但就我个人意见,两者相比,可能杀了我会更简单一些。”
“北地无燕人,我做不到,但遗泽无燕人,我倒是可以一刀一刀来试试看。”
少年微笑,众人惊恐!
遗泽无燕人,再加上少年之前所说的畜生猪圈二词,高台之下的众人濒临崩溃。这心狠手辣的少年,竟是要杀到整个遗泽县只剩他一名唐人,再加上数千畜生的地步啊!
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位负剑男子始终跟在他身后,众人惶恐不安的回到家中,别说再议论这位少年县令,就是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
第二日清晨,遗泽县少有人睡了个好觉,皆是一副忧心忡忡无精打采的模样,而这时,突如其来的一条消息彻底惊醒了所有人。
城东一向乐善好施的茶商王冬九死了,头颅被挂在县衙门头。
众人惶恐至极,蜂蛹出城。
结果在傍晚之时,一队骑兵在城门口扔下一百四十七颗头颅,便面无表情的离去。
众人心若死灰,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一百四十七人,一颗不差!
众人立马绝了出城送死的念头,心中只祈祷着那恶魔县令有杀累的那一天。
第三日,性子淳朴的猎人李柱死了,头颅依旧悬挂县衙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