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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纯臣微一沉默,瞥了一眼常宇正在那边和几个太监还有薛濂等人在签对赌协议,好似根本没在意这边的事。
“玩的有些大了”朱纯臣随即笑了笑:“好戏才刚上场,咱们慢慢玩,不急不急,但也不扫太子兴,就先陪太子玩个一千两吧”。
“怂”朱慈烺低语一声,随即招手,一个太监取了协议送来。
“成国公,定国公你俩押哪个?”
朱纯臣微一思量,又瞥了一眼常宇笑了:“我压那个胖子”
“那我就压高个”朱慈烺毫不犹豫的说道,又看了一眼徐允祯,这货想着自己反正就是个打酱油的于是跟着朱纯臣也压了胖子。
观众押注完毕,比赛正式开始,黑胖和高壮开始捉对厮杀,贵宾席上的勋贵权监们也把注意力集中到看台,唯有王德化殷勤的给常宇沏了杯热茶:“常公公请用茶”。
“看这玩意,必须喝酒才带劲”常宇一脸鄙夷,王德化连连称是,于是顺其自然的给诸人都倒了酒,看到太子端杯一饮而尽,诸人也随即恭敬不如从命,王德化又赶紧命人一一满上。
拳赛这玩意,一旦投入就容易看的血脉膨胀,下边观众喊的撕心裂肺,贵宾席上较之斯文些,无非是杯筹交错,抚须拍掌,时不时的叫声好,或叹息一声,但目光总是不离场上捉对厮杀的那两个。
两人拳来脚往打的不可开交,台下外行看的热血沸腾,内行如常宇这般的人面色如水看不出表情。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台下有人欢呼有人长叹。
草!常宇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的桌上,震的碟盘乱飞,酒水四溅,原本一直占优势的白胖太监竟然冷不丁被高壮太监一拳砸倒,直接k。
比赛就是这样,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意料之外。
哇哈哈,贵宾席上立刻也有了欢呼,自然以太子和李国桢笑的最开,甚至连巩永固那么内敛的人竟也起身张牙舞爪的庆祝,反观徐允祯一直微笑波澜不惊,但朱纯臣的脸色就黑了,却也强颜欢笑贺喜朱慈烺。
“小白脸,算你运气好”常宇大怒,瞪着欢呼的巩永固,一抬脚提了他椅子,哐当一声差点把巩永固摔倒。
巩永固大怒,却惹来其他人哄笑。
巩永固生的白净,但常宇叫他小白脸却是一语双关,诸人都知道所谓驸马其实不就是个倒插门么,所以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笑你妈隔壁呀笑”任谁都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巩永固竟然骂出如此粗俗的话,更重要的是他骂的时候竟然是直瞪朱纯臣。
这下不得了,朱纯臣刚刚输了银子本就窝着火,此刻被巩永固如此瞪着骂,顿时七窍冒烟,堂堂国公爷被一个小白脸这么辱骂,脸面何在。
没错,虽然巩永固在勋贵中人品口碑一流,但如朱纯臣这种老牌勋贵其实从内心还是看不起他,毕竟驸马在他们眼中的确是个无权无势的小白脸而已,却忘记自己一众其实也不过靠祖上福荫的蛀虫而已,人家巩永固再怎么也是个才华横溢的文青,反观他们这些清一色的废物。
“巩小子,你可是吃大粪,竟敢如此辱骂老夫,你受那阉货之辱没的胆顶他,倒是寻老夫晦气可是!”朱纯臣大怒,忍不住的喝骂。
“那阉货虽可恨,却不如你这等看热闹下贱,我且问你刚笑什么,你这老狗笑什么?”巩永固一脸酒气好似疯了一样,完全没了平日那种谦谦君子神态。
诸人大惊失色,朱纯臣脸色更是成了猪肝色,一个小小的驸马都尉竟然敢一口一个老狗这样辱骂自己,仗着喝了些马尿发酒疯是么,说的好像谁没喝酒是的,于是撸起袖子就要开怼。
“够了没!”就在这是朱慈烺起身大喝一声,场面立刻在他控制中:“都给本宫坐下”。
毕竟是一国储君,虽然年少,威严已现,朱纯臣虽感到憋屈依旧老实坐了下来,同样激动到浑身发抖的巩永固也哼哼的坐了下来。
“你这混账东西,若在挑事,立刻给本宫滚出去!”朱慈烺怒视常宇冷喝道。
常宇连连告罪,老实的坐下,看着身前浑身还在发抖的巩永固内心敬佩,驸马爷,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黄人。
从眼神,到神态,以及手抖嘴抽搐每一个细节的拿捏,常宇知道巩永固走心了,呈现出了最真实的愤怒,当然这种愤怒并不是因为常宇骂他小白脸,更不会是因为朱纯臣等勋贵的嘲笑,而是那种明知爱妻时日不多,却无能为力的心碎,积压许久的抑郁终于借着酒劲迸发了。
场面因为这一番气氛有些尴尬,好在第二轮呢比赛马上开始,众人的注意力慢慢被引开。
“朱老狗,你敢和我赌一把?”哪知这时巩永固突然跳了起来,指着朱纯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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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运气好到爆的巩永固()
尼玛的,朱纯臣那叫一个怒火冲天啊,刚才讪笑的又不是我一人,你他么的怎么老针对我,立刻便动了真怒:“巩白脸,你想怎么赌,老夫怕你不成,就怕你驸马府那三家瓦房拆了都不够老夫一根毛”朱纯臣酒也喝不少,借着酒劲平日那种豪门大佬的豪气又冲天了,好似已经忘记前段时间崇祯提议捐饷时他哭穷的那鸟样。
“当就你国公府有钱?我呸,靠着祖宗余荫,坐吃山空能有几两银子,我驸马府九牛一毛都不是倾家荡产能比”巩永固嚷着嗓子喊道,好在现在下边真是押注时候,场内非常喧闹,倒也没人注意贵宾席这边。
太子和徐允祯等人相视一眼,都露出夸张的看好戏神情,炫富么一个个的。
“我呸,吹牛皮谁不会,你要有种就来和老夫签了赌约”朱纯臣一脸不屑。
“孙子王八蛋不敢签”巩永固大骂,从身边宫女身边一把夺过对赌协议,走到朱纯臣跟前,随手一指场内;“老子赌那个矮子赢,和你赌十万两,朱老狗你他们的敢不敢!”
握草,话都说着份上了,就差指着鼻子骂了,朱纯臣这个时候真想一巴掌抽过去,自己活了几十年还被人站在跟前骂,怒火烧心之余,愤怒的点着头:“等着我拆了你那驸马府吧”说着大手一挥签了。
巩永固冷哼一声也签了名,本以为要他消停等待开打,不料忽又走到常宇跟前,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阉货可有种和我赌一把,哦对了,你这是阉货怎么会有种,哈哈哈哈”说着大笑不已,甚至笑出了眼泪。
常宇神情无比的难堪,身边王德化等人却是无比的尴尬,却有担心常宇的小爆脾气别一巴掌把这位爷给打了,几人甚至偷偷的拽着常宇衣角,生怕这货暴起。
“敢不敢阉货?”巩永固还在大笑,常宇长呼一口气,微微一笑:“咱小家破院的,可没那么多银子,五千两不知道驸马爷可看的上?”。
巩永固哈哈大笑:“呸,就那点银子也配?”说着转头看了李国桢,徐允祯以及薛濂,宋裕德几人:“还有没有带把的,敢不敢和我赌”。
这人已经疯了,不知道一句小白脸就点爆了他,可见皇家女婿不好做,这是受多大委屈啊。这样随手下注,简直就是倾家荡产的节奏啊。
只是诸人被他骂的气急,加上酒精作用以及此时气氛,一一签了赌约,最多是李国帧和朱纯臣各五万,就连薛濂这种穷逼以及老油条徐允祯都也下了一万两,这绝对的豪赌。
“看来驸马爷是想挡我财路啊,竟然看不上我这点身家”诸人签完赌约后,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全都黑着脸等待开赛,这时候常宇却有起来添油了:“可有愿意和我赌的,五千两”。
“你真有那么多银子?”朱慈烺扭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常宇,他问出所有人的疑惑。
“太子可要跟我赌?”常宇笑道。
朱慈烺嗯了一声:“这边都是豪赌,本宫有心无力,但却又手痒,不如陪你玩玩,这样吧你先选?”
甚好,常宇收起笑容,注目场内两个即将开战的选手,一个相对短小精湛,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若说谁胜谁负真不好说。
看到他神情如此严肃,贵宾席上的诸位眼神全部集中在常宇身上,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高手,虽然刚才他也输了,但谁没走眼的时候,毕竟专家还是有点刷子,所以意见很重要。
“小矮子必输”常宇观察一番后所动,朱纯臣等人立刻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赌那傻大个吧”朱慈烺说着朝巩永固笑了笑:“驸马都尉本宫给你做个伴”。
哼,巩永固好像这会看谁都没好心气,即便是太子也没给好脸,看样子真的是气到豁出去了。
比赛开打!但很快又结束,如同上一场一样,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贵宾席上却异常安静。
常宇脸色灰败,颓然坐在坐上,双目失神,嘴里不停嘀咕着:“惨了,惨了,惨了!”
他真的惨了,转眼输掉五千两银子,倾家荡产不够还,估计还要卖菊花。
然而,却有人欣喜异常,巩永固一再刷新诸人对他的认知,手里拿着几张赌约疯狂的满场狂笑:“一群老狗,明儿把银子送老子府上,限三日内,不然即便上告圣前也要你们身败名裂”说完狂笑而去。
第二开心的便是太子朱慈烺,站在原地不停哈哈大笑:“本宫终于回本了”说着回身一指常宇:“你这奴才这几人飘的都没个人样了,三日内把银子给我备好,否则绝不轻饶”。
常宇一脸惨然,点了点头,话都说不出口。
然他还算好的!朱纯臣和李国栋已经脸色发白,手脚乱抖,喝酒误事啊,冲动是魔鬼啊,赌博害人啊……转眼之间五万两银子就没了,五万两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