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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四马趁着天黑打马急行北上,转眼就消失在黑幕中。
有道是做贼心虚,李慕仙虽不是贼,但行走江湖招摇撞骗与贼无疑,先前有信徒数千围绕一时豪情万丈想着如何立汗马功劳在小太监跟前长脸,转眼间就开始提心吊胆了。
从发现对岸来一支数千贼军后,他就开始不安,招陈王廷叔侄三人低声密议,该何去何从。
“怕个吊,督主不是说了么,有多大搞多大,老子就不信那些官兵能把这些流民全给杀了,再说了若真的动手了,咱们趁乱走了便是!”陈王廷也是个狠人,年轻时杀官潜逃,这学多年修心养性脾性刚好了些哪知跟着小太太监混了短日子,狠辣劲又满血复活了。
李慕仙顿时就松了口气,贼军若动手镇压,打不过他们,老子跑起来可是没人追的上的,眼见这支贼军在对岸扎营,他就发了狠一咬牙,蛊惑流民去真定府要吃的去。
收到吕不凡的通报后,马世耀和任继荣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民乱之患不可小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转眼之间就可以把义军这数月的努力焚烧一空。
要知道义军这数月不费一兵一卒攻城掠地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挟这些流民的声威,又如何打的官兵抱头鼠窜,如何让朝廷头疼如裂靠的还是这些裹挟的流民。
可若这些流民闹起来,岂非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万不能让他们闹起来,可是如何平息这场民乱,马世耀和任继荣头疼不已。
杀?不行,李自成现在为了收买民心民意,天天都在做老好人,虽然恨不得把他们全杀光了,但就不能明着干,只能当炮灰一点点的借刀杀人,寻个小理由杀几个倒也罢了,这数千近万人你杀了,立刻民心尽失,数年努力白费,往后一步难行,除非像在太原那边一样,屠城,杀人灭口一个不留。
可眼下这数十万流民聚集于此,你杀的完么?
打不得,骂不得,更杀不得,那该怎么办?
突然间二人惊恐的发现此时他们陷入和官兵一样的尴尬境地。
探子来报,闹事的流民此时聚集有五六千人,正浩浩荡荡的沿河而来,至于府城不过十余里地,二人大惊,立刻调集兵马严阵以待如临大敌,一边召集麾下商议如何解决,一边快马通报李自成。
怕是还得来一场杀戮杀鸡儆猴,否则一旦妥协那些流民有样学样都这么干往后如何应付过来,保不齐他们还登鼻上脸,贪得无厌要求其他呢,任继荣心一狠,觉得要态度强横些霸道些,不行就见血。
马世耀则觉得不可,应该用温和一些处理方式,不能激起难民的怨气,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更不可动刀见血,因为没人能承担的了后果。
态度太硬容易激起乱民恼羞成怒,态度太软又会让其得寸进尺,两人商议许久才没个好办法,暂定行拖延之计,待李自成回话后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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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遭遇()
然则李慕仙却并未给马世耀太多时间来拖延,亥时便率信徒潮水般涌至真定府城外,一时城外灯火闪耀连绵数里喧闹纷纷。
初闻民乱本以为最多不过上百人,而后得吕不凡报信言之数千,可此时望着城外连绵火光及震耳欲聋的声音,马世耀和任继荣顿感心寒,这特么的得上万人了吧。
自古以来老百姓好从众起哄,历朝历代起兵造反的雏形均源自这种心态,也就是羊群效应,只要有个领头的便会有无数盲目跟从的,李慕仙装神弄鬼自号一方真人在小镇上又是杀贼惩恶又是各种仙术洗脑,迷惑千余信众至于藁城又蛊惑流民入城抢粮仓,此举正得民心,转眼之间一方真人称了半仙,影响力更大蛊惑力也更强,一路西去沿途不停有人跟着加入,至于真定府城外已经有上万人。
但这只是开始。
真定城作为府城,城外自也是聚集数不尽的流民,原本不死不活麻木不仁的混吃等死,突见大批流民喊着口号乌泱泱的奔来,甚至还没搞清状态就踊跃加入,只因那些口号太特么的有诱惑力了。
开仓放粮要生存,不白死要吃饭……
这年头没有比吃的更有诱惑力了。
几乎就在马世耀等人刚商议好如何平息民乱时,城外流民已全部被蛊惑纷纷加入李慕仙的讨粮队伍,数万人在城外呐喊,声势震天,城头上人人变色。
“将军,流民开始撞门了”麾下急急来报,马世耀脸色铁青扭头看了任继荣只见他一脸杀气。
城外流民鼓噪,齐声嚷嚷要开仓放粮,见贼军没的回应,在李慕仙的推波助澜下开始撞门要入城,这一举动惹的城上贼首起了杀心,
然则却杀不得,这些流民既没自立山头,也没扛旗造反,只为口粮而已,若杀人则是逼他们造反,且会对义军形象造成极大影响,更何况此时城外数万流民你杀的光么?马世耀二人均感为难,但眼下若不阻止只怕愈演愈烈。
不得已马世耀在城头喊话安民,一开始流民还能洗耳恭听,见其总是空话连篇后,便没了耐性,呐喊声再起,马世耀的声音被淹没在口水里。
眼见安抚不成,马世耀又生一计,对外喊话,可遣民意代表入城协商,余下皆后退数里不得扰城,否则杀无赦。
流民多是起哄,一听要杀人就有点怂,可是李慕仙不怂更不傻,一边蛊惑流民法不责众,我们只要吃的又不造反义军不敢杀人,杀人了还能叫义军么?他们若敢杀人我等便反了,他们能攻城掠地吃喝不愁,我等为何不能自立为王自力更生何必瞧他们脸色乞食……
这话太有煽动性,流民又受挑唆立时情绪高涨,叫嚣更甚根本不把马世耀的威胁放在眼中,至于派民意代表出城协商这种小把戏,若是普通人倒也信了,可对于老江湖李慕仙来说信你个大头鬼,他知道只要一入城必被贼军拿下杀了,城外本就是一群瞎起哄的乌合之众,群虫无首转眼就散。
一个不敢动刀,一个不敢入城,双方陷入对峙。
夜已深,李慕仙在真定城外搞的鸡飞狗跳,让马世耀焦头烂额,而在数十里外的北边常宇也遭遇了极大的麻烦陷入了险境。
却说因步行太慢,蒋发盗马五人乘骑北上,趁夜色掩护一路疾驰,去往无极县,却在半道出了岔子。
一路北上每逢稍大的村镇便有流民聚集,几人乘马担忧太过招摇有意避开人群,捡荒野疾行,却仍遭遇麻烦,刚从一个流民聚集地绕开行不至二里,突然四下火光起,被十余骑围住,呵斥下马。
事发突然几人大骇,吴中和乔三秀刚要暴起,被常宇眼神止住,因为他发现这波人持刀张弓,这绝非寻常拦路毛贼,极有可能是贼军的暗探。
为何不是明军暗探?
原因很简单,保定府方圆数百里境内都是贼战区,明军斥候入境均是各种易装潜行,哪敢如此明目张胆。
吴中不愧是老江湖,反应神速第一个下马噗通跪在地上求饶:“军爷,军爷我等皆是本份良民啊……”
常宇几人一见也慌忙学样下马跪地,口中求饶不已。
“良民?”几个贼人嘿嘿冷笑:“良民何来的马匹又何故夜行?”
没错,这十余人的确是贼军探马,游荡于此歇脚旁边村畔,闻得蹄声追了过来,却见是四大一小五个鬼鬼祟祟的嫌疑人。
“军爷,小的真的是良民啊,此行乃是奉家主之令回乡接少爷和小姐北上……”吴中滔滔不绝编了个家主在京城经商闻的老家兵变便令家仆回乡把子女接往京城避难,只因途中流民太多,家仆们不得不连夜赶路……
难得他随机应变能编了出这个故事,却也合情合理一时无懈可击,贼人眼见两个壮汉,一个瘦小家仆(蒋发)加上一少一女,倒也信了。
然则吴中却犯了一个致命错误,那便是贼人从上到下都痛恨乡绅富户或者说偏爱,所到之处极尽拷掠,此时闻得是富户子弟,哪里肯放过。
只是吴中不这么说,又无法自圆其说,普通流民何来坐骑,而且一行五人四个壮汉,实在太过让人其疑。
“岂可凭你口说无实老子就能信你”一贼人冷哼驱马近前,手中钢刀冷光闪闪,南宫妤抬头瞥见,立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常宇在旁伸手拽了她一下。
“军爷,不信您可以搜身啊,俺们手无寸铁,身上仅余些碎银,军爷可尽取,只求放过我等”吴中说着两手伸开,一副你尽管来搜身的样子。
那贼人本来还真有搜身之意,见其这般作态便又信了,回马和余下贼人低声说着话,貌似在商议如何处置和几人。
常宇伏在地上心中杀意渐起,他深知这些贼人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仅凭吴中刚才编造的身份便注定了难逃一劫,只是苦于一时无法反抗,若是平日有刀在手这十余人还根本不放在眼里。
奈何此番潜行,为掩行踪不带刀,不背弓仅身藏短刃防身,可周围这些贼军暗探却是谨慎的很,长刀出鞘且有几张弓时刻瞄准他们,这就是探子和普通士兵的区别,有着极高危险意识和军事素养。
正在想着如何应对时,那贼人又打马返回,手持火把在几人身边绕了一圈,随即嘿嘿一笑:“把银子自己掏出来,留下那女子可饶尔等全尸……”
常宇几人心下一寒,对方不光起了杀意还起了色心,南宫妤虽只有十一二岁然则天生丽质是个美人胚子,若非这般在赵州城中也不会惹得被贼人盯上以至于家破人亡。
“军爷,军爷,且慢,且慢”吴中赶紧道:“吾等身上碎银不过几两,军爷取了也发不了财,可吾家主有万贯家资,又极宠爱少爷和小姐,不若各位军爷放我等,家主必有重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