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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怎么样了?”车上常宇依着车窗眯着眼问春祥,事关东厂机密,当然要私下聊。
“高文采已南下,按照你的指令,沿途布置!”
常宇点头:“我要半年之内让东厂眼线布满大明境内!若有不支,调锦衣卫人手”。
春祥点头,又突然笑道:“吴孟明满脑子都是银子,在锦衣卫就是您说的素餐尸位啊”。
“这样不是挺好么”常宇嘿嘿一笑:“总比让皇爷重新调一个冷脸的家伙盯着咱们吧”。
“说的也倒是,不过吴孟明这货两面三刀,也不是啥好东西”春祥又道。
“放心好了,他现在不过就是个摆设,和咱们一条身上的蚂蚱,盯到啥事也不敢说,反而还会帮着捂呢”。
车到大明门跟前停了下来,老胡探头问:“厂公回宫还是去衙门?”
常宇拨开车帘,瞧了夜空上那一轮明月,特别的皎洁,南边走来一群人,是正阳门的值守官兵,见一车队在大明门口晃悠便来盘查。
未及近二十步便被拦下:“东厂的”。
官兵作了揖,扭头就走,越走越快,并且小声嘀咕,这个点,这阵仗,十有八九是东厂的大头目了。
常宇下了车,走到墙角撩开衣服……
左右立刻转身不敢视,唯春祥并肩而立,一起呲墙。
“中官村那事办好了么?”常宇抖了抖鸟,朝车走去。
春祥在身上蹭了蹭手,快步赶上:“得旨后已令匠人连夜操办,明儿一准来得及”。
常宇点头,上了车,对老胡道:“去广渠门”
广渠门是外城,自有东厂番子叫开正阳门城门,众人拥簇马车出了城朝东缓行,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时值深夜,内城多寂静,仅余少许靠近各城门的酒肆花楼尚在喧闹,可前门外大栅栏是整条街的喧闹!
这里是京城的红灯区,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果不然蒋发和陈所乐兄弟俩的眼睛又直了,眼见街边两旁,茶楼戏院丝竹之声不绝,花楼里不时传来莺声燕语,当真是心痒痒。
查楼,清朝四大戏院之一的广和楼前身,明末不过一普通茶楼兼戏楼,后因营业不当,被一豪绅盘下,一番装修后,改名大京城!
这口气大,京城名楼云集,名角云集,这谁这么大的口气呢。
大京城从装修时便开始做宣传了,之所以叫大京城,便是因为几乎集聚了全京城所有的娱乐项目,但凡你想玩的在这里都能尽兴,想听曲,有,想喝茶,有,想赌钱有,想piao,滚,这里不做皮肉生意,但却有新鲜的玩意,拳赛。
乍一听是新鲜玩意,其实就是打擂台么,但又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种打擂台,人家都是有俱乐部的,任谁都可以培养几个拳手打比赛,奖励丰厚,接受无上限的押注。
原来是这么个残忍刺激的玩意啊……一时引的京城上到勋贵下到走卒的好奇心大起,开业当天便创了记录,但凡能进去瞧一眼的,都觉得倍有面子……
此时大京城会所外依旧是人满为患,好多没进场的在外边街头候着,不时打听里边的比赛谁负谁赢,他们虽挤不进去但有的却是让人帮着下了注的……
“大哥要不要进去看看”车子经过之时,春祥问了句,常宇摇头,从车窗看了一眼:“谁管这里?”
“幕后是东宫,出面的人新乐侯刘文炳和宣城伯卫时春”。
常宇一脸讶然,大京城会所是他提议朱慈烺筹备,他公事太忙介入不深,也知道朱慈烺以太子身份不好出面会找人代持,却不成想到是这俩勋贵。
看来朱慈烺对自己真的是百分百的信任啊,因为常宇曾给他说过,那个梦中,大明亡国,崇祯帝自尽后,这两个勋贵阖家尽节。
新乐侯常宇尚未见过,宣城伯常宇也没见过,但俩儿子却是见过还差点被他给揍了。
这两人对老朱家可谓忠心耿耿,朱慈烺以二人做台面既有档次也放心,同时可以吸引更多的勋贵入套。
“大哥,太子是不是对咱们东厂不放心啊,这事本应交给您来做啊!”春祥歪着头心理有点不平衡,拳赛是常宇创建的,点子也是他想的,怎么转脸就撇的一干二净了呢。
常宇哈哈大笑:“咱东厂是狗肉上不了大席的,你想一下若是这大京城是东厂开的,普通人不敢来玩,勋贵们不愿意来,要是被那些文官知道了,更是能骂死咱东厂,甚至连皇爷也被牵连了”。
但两个勋贵联手开店就一样了,合理合法而且招牌亮人脉广,财源才能广进。
“皇爷想赚银子,太子爷也在赚银子,就连吴孟明也是一天天钻到银子缝里了,大哥,咱们东厂是不是也要赚银子了”春祥感慨,随即低声道:“咱东厂是不是不差钱?”
常宇苦笑:“老差钱了,咱东厂现在是最穷的,皇爷让我提督东厂,给了我权力但是也给担子,东厂这上下成百上千张嘴得我来养啊。而且我麾下四营虽挂在京营名下,但也还得东厂养啊,春祥啊,哥现在穷的凉水都不舍得喝啊!”
“那咱也得想法子赚银子啊”春祥一听常宇要养那么多人,也急了:“人家魏忠贤坐东厂的时候赚的盆钵满,到你了可不能坠了威风啊”。
“魏忠贤的钱来的太脏,咱不能学他”常宇摇头:“贪污受贿老子最痛恨的事”。
“可是咱们本就是专门替皇上的干脏活的呀”春祥叹气。
“可以干脏活,身也可以脏,心得干净”。常宇也是叹息,这年头干净的人活不下去,干净的买卖不赚钱,也不知道自己假清高个鸟蛋。
“合着咱们都等着饿死吧”春祥翻了个白眼。
常宇呵呵笑着,突然道:“春祥你知道骆养性不?”
“知道啊,吴孟明的上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啊,他爹骆思恭也是锦衣卫指挥使,很是得皇宠呢,当年首辅周延儒谎报军情就是被骆养性给查出来的,成为扳倒周延儒最有力的一击”。
行啊,常宇大赞,春祥原本一个内廷小太监,这才短短几个月博闻强记,加上入了东厂见历更广。
“那你可知道他因为什么下去了?”
春祥稍作皱了眉头:“听闻是贪腐严重被皇爷给罢免了”。
常宇笑的猥琐:“哦,贪腐严重哦”他记忆中,李自成入京后从骆养性手里拷掠三万两!
春祥也笑了,而且更加猥琐:“大哥,咱东厂干的活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啧啧啧,这算黑吃黑么?”
“p的黑吃黑,反腐查贪本就咱东厂份内之事,我觉得有必要把一些朝官捋一捋了”常宇义正言辞。
第517章 入土为安()
明末文武官员上下贪腐成风,除了翰林院那些清水衙门里的翰林,科臣比较清贫外,哪个不是腰包鼓鼓。
常宇行东厂之职,为避免军心不稳对军队系统的查处手段比较温和,多是既往不咎,再犯不饶!
可这对朝臣他却打算施以雷霆,特别是几个眼中钉,比如陈演,魏藻德,李建泰,李国桢等,有的虽被撸下台,有的“意外死亡”,但贪污受贿的还得给吐出来,一个子都不能少。
特别是这几人有被刘宗敏拷掠的记录,哪个不是随随便就几万两银子送出去的,查,必须查!这是民脂民膏!
春祥一脸亢奋的在车中掰着指头,嘴里嘀咕着:“死人钱也不能少,这活够脏的,不过我喜欢”。
马车从大栅栏穿过直奔正南而去,愈行愈远,也越发寂静,夜已经深到极致,寻常百姓早已入眠,街头不见行人,野狗都不见一条,偶有野猫穿房而过,惊得侍从一片慌张。
街边偶有哭泣声传出,有侍从瞧了回报说是附近有人家服丧,常宇眉头紧皱,天气变暖,鼠疫更甚,史料说李自成进京前鼠疫泛滥时京城如死城,十室九空,虽不可尽信,但眼瞅着若再无有效遏制,只恐成真。
鼠疫又称黑死病,是一种极为恐怖的传染病,中外皆有,曾一度是欧洲人的梦魇,三年死亡多大三千万!
很不幸的是崇祯末年,大明朝正受其所害,一度疯狂横扫数省,眼下京城为最,每日因病丧命者,少则数十,多则上百。
常宇在车里忧心忡忡,使劲回忆后世有关防止鼠疫的办法,奈何涉猎不深,记忆几无,正感烦躁间,突听车外有喧哗声,拨开窗帘却见蒋发纵身上了街边矮房,如狸猫般在房顶几个纵跃消失不见。
随侍纷纷抽刀警戒,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常宇却放下车帘,一把拉出要下车的春祥,微微摇头。
他在京城树敌无数,想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月前便有两个勋贵幕后黑手被抓进诏狱罚的倾家荡产才保的性命,也算震慑了一下。
但也仅算表面风平浪静,水面下暗流涌动,不是有个神出鬼没的杀手一路出京追杀至关外么,这特么的多大的恨啊。
不过他刚回京,行踪成谜,再牛逼的杀手也不从皇城一直跟到外城,毕竟他们不可能插翅飞跃那数丈城墙,而城门一旦关闭,能叫开门的,全京城寥寥无几。
怎么跟到外城的?只有一个可能,对方在各门遍布耳目,硬等硬碰看天意。很显然蒋发追的这个人是巧合偶遇到了小太监的车队,跟踪之下却不成想被发现。
跟着老子干嘛,若非提前准备伏击,仅靠单枪匹马临时起意刺杀?呵呵呵、
常宇觉得好笑,但很快又笑不出来了,那个跟着出京一路追杀到关外的刺客不就是单枪匹马么!
妈卖批!常宇怒骂一声,探头出去,见蒋发已回到车旁,气息有些喘:“一个人,被他逃掉了!”
“会不会是关外那个刺客?”陈王廷问。
“有可能,但不确定!”蒋发咬牙切齿:“那贼人对这里地形太过熟悉,趁机溜脱了……”
常宇轻笑:“也有可能是个飞贼,碰巧被你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