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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架,宫字营没怵过谁,只管划下道道”胡岭冷笑,暗道这些关宁军孤见寡闻,难道不知常宇当初城里宫字营的初衷就是为了打架!
本欲出面平息事态的吴三桂突然改变主意,低声对旁边一个部将说了几句,然后隐于人群中静观。
关宁军一向桀骜不逊,眼睛长在脑袋上,虽然对清军是屡战屡败,但一直还以大明军中第一自居,那份骄傲时刻写在脸上。
常宇在总兵府对他们明嘲暗讽,那些部将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又见吴三桂一直隐忍,于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直奔军营来找茬了。
怪不得那小太监天快黑了,却要出城入山,原来早知这出戏要上演,便把这烫手山芋留给自己,帮他擦屁股!
吴三桂暗骂小太监狡猾,却也佩服常宇心思缜密料事先机,这点自己远不如他。
只是虽明知小太监在总兵府那些言辞是激将之法,在大战之前激发将士的血性,但吴三桂心中还是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我宁远铁骑果真不如尔等没卵子的太监?
搁谁谁也不服!
动刀枪自是不行,不过拳脚较量倒可试试,到底谁他么的怂!吴三桂嘿嘿暗笑。
题已经出了,答卷的人怎么答常宇不关心,他只看结果,而眼下他看的是风景,刚入山时山道狭窄,两旁乱草横生,荆棘密布仅容双马并行,行半里有余霍然开朗可容五马并行,但两边峡谷陡峭。
山林已覆白,范家千率三人在前开路,此行出城入山,他从太监军里挑了十人好手,挎刀背弓,人手一弩,只为保护小太监周。
虽是风雪天寒,常宇却兴致勃勃,一路插科打诨指指点点,偶见野味都是一箭贯脑,不知不觉已得野兔,野鸡三五只,兴奋的不由呀呀叫。
只有殿后的吴中缩着脖子抱着刀,一脸吃屎样,这大冷天下着雪在房中烤着火炉喝着酒才是人生美事,这算啥!找罪受!
雪天野兽也爱出来觅食,又行二里诸人收获满满,暗喜今晚伙食有了着落,此时天色也已渐黑,前方峡谷却又霍然开阔。
原来这山中有谷,是一盆地。
谷底不平,有一鸿沟,沟中有数块巨石如磨,常宇在进山前曾问过那些民夫,知这沟名磨石沟。
沟中有溪,水已结冰,随侍忙着下去破冰取水清洗猎物。
谷中山道湿滑,乱石林立不宜骑行,小太监下马仰头望着西方两个山头,眼前就是双山的山峰,再往西那个大一点的是黑凤山,台山峰在正南,至于铁马山就是最南边那个了,这几个山头常宇上午绕山时已知其名。
范家千在周围巡视一番后回来,指着南边一片树林,觉得在那搭个草棚生火烧烤过夜挺不错的。
常宇也觉得不错,这里山谷避风,距离溪水又近,确是一不错的落脚点
“那是个山洞么”一直缩着脖子的吴中突然一指正西山峰的半山腰眯着眼睛嘀咕一声,常宇一怔扭头望去,依稀可见半山腰那乱草丛中似乎有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挥手,立刻有俩个随侍登山去查看。
半盏茶后,两个随侍在山腰挥手大喊,常宇脸上一喜,奔来过去,口呼吴中:“赛赛脚程”。
吴中这人吧,对什么游山玩水踏雪寻梅自是毫无兴趣,但你要是说较量拳脚喝酒打架什么的,没人比他兴致高,而且他最不服就是眼前这个小太监,凭啥拳脚不如我,刀术不如我,却逢人就说老子是你手下败将。
两人蹭蹭往山腰窜去,随侍们助威声响彻山谷,范家千面带笑意挥刀砍柴,心中突然觉得这种砍柴狩猎的日子挺好,远比宫中欢快自由,也无铁马金戈的那种残忍。
只是这种日子能维持多久,恐怕仅此一夜吧。
握草,好大一个洞!
山腰间,乱草丛中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隐于枯枝烂叶中,若非冬日草木凋零几不可见,随侍做了几个火把,四人进了洞。
洞中温和如春,干燥不湿,行二十米有弯,随即变得宽阔,高达数丈,宽一时间火光不及,竟不知宽几余。
但小太监和几个随侍眼中都露出了同样的惊喜。
此洞藏兵,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几人继续探洞,又行近二里竟然还没到头,却探的洞壁最宽处竟然有二十米之巨,这样一个天然大洞,藏兵数万都有可能。
拐了几道弯又行近百米,突感有风,知是快到了尽头,看来是个双洞口,常宇几人加快脚步,行了十余米有微光传来,寒风正劲,到了洞口。
洞口古藤荆棘密布,随侍挥刀砍了,几人站在洞口往外一望,各自露出惊异之色,不远处一座山峰横在眼前,却是黑凤山。
这个山洞竟然由东至西贯穿了双山山峰,好一个可攻可守又可逃的绝佳藏兵洞啊,常宇大喜之余兴奋的扯着嗓子嗷嗷叫,深山老林漫天风雪,一阵狼嚎惊得鸟兽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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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对擂()
洞中有泉,清冽甘甜,几人正牛饮之时,闻有人呼叫,却是范家千久等不至担心出了意外,率众来寻,见山洞规模也是大喜。
吴中笑的嘴把咧到耳根,自寻了些干草在洞中铺了个窝,终于不用夜宿林间受那风寒之苦。
洞口的烧烤架上,野味散发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咽口水,常宇站在洞口远望宁远城,风雪太浓,隐约可见一个亮点。
“你们说着山中有没有狼?”
“山中有兽,虎狼出没也是寻常,卑下当年落草时可没少见,也曾吃过虎狼之肉”吴中靠着山壁,火光映在脸上,双眼看着烤架上的野味冒着绿光,言谈之间却是另一番豪迈。
“你当年到底在何处落草?”常宇扭过头好奇的问道
吴中舔舔嘴巴:“督主为何突然提虎狼之事”。
很显然他并不想言及那段经历,故意岔开话题。
哦,常宇耸耸肩,往洞外山谷里一指:“好多萤火虫”。
磨石沟内四五只野狼正在舔食随侍们刚才清洗野味的内脏,点点绿光和吴中看烤架的颜色一模一样。
“这是一狼群”范家千嘀咕一声,诸人皆惊。
“握草,狼肉老香了!”吴中一声欢呼,提刀跃出洞外,常宇竟不及拉住他。
这,这货竟然要屠狼烤肉?
很快谷内狼嚎鬼哭,夹杂吴中怒吼,不知道是亢奋还是亢奋还是亢奋。
常宇担心他有失,令俩随时持火把下去帮手。
少顷三人一人扛了一支硕大野狼气喘吁吁的上来,见常宇怒目,吴中咧嘴傻笑:“狼肉香的很,而且狼皮做大袄老暖和了!”
“你特么的才出关几天,咋就一嘴大碴子味了,有点南方人尊严好伐!”常宇佯怒,看到吴中心中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只是不知这俩人谁更猛一点。
吴中傻笑:“俺本就算北方人”说着边去剥皮取肉。
篝火封洞,暖气融融,干草为铺如锦裘,诸人水饱肉足,取了干草喂了马,然后或卧或躺耳听外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听篝火噼里啪啦声。
常宇背靠洞壁,目视篝火发呆,吴中握着酒壶伸出舌头不停的舔着,半天流不出一滴,范家千目光左右扫来扫去,终于是忍不住。
“督主,此战可有把握?”
常宇微微一笑,扭头看向他:“大千,去太原前咱们只是护送饷银,你们那时候连血都没见过呢,可是到了太原后面对数十万贼军,咱们兄弟不照样杀的闯贼狼狈逃窜!”
范家千一脸疑惑:“所以说咱们这次也能大胜?”
“督主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对吧督主”吴中终于无奈的把酒壶扔在一旁。
“你懂个p”范家千没好气的怒斥他!
常宇嘿嘿笑着摇头:“不是走一步看一步,事先有计划,事到临头时不至于手忙脚乱,我想说的是,当时咱们去太原毫无准备但齐心协力之下都能打的闯贼落荒而逃,清军虽凶悍勇猛,但若咱们做足了准备,即便不能迎头痛击他,也能应付有余对吧”。
“可是太原的周将军忠勇无二,敢打敢拼,蔡巡抚也是一个大大的忠臣,以民为先,他们都能真心和大人联手剿匪,可吴三桂看上去不是个善茬”。范家千紧皱眉头。
“何止不是善茬,瞧他的那些部下一个个凶神恶煞,痞气十足,典型的欺软怕硬,这种兵与贼何异,兵贼不分,怪不得总是吃败仗”。
“你懂个p!”这次是常宇出口呵斥,虽说吴中所言不差,但边军吃败仗的原因却非此一项,不过的确也如他所说,边军现在不管是军纪还军心又或战力早已无当年宁远铁骑的雄风,如今仅剩个名了。
名存实亡的名。
“吴三桂是个人物,其勇其谋均非一般武将可比,他看似暴躁易怒,其实不过是障眼法,其人心计之深,少有人可比”
小太监嘴里叼着一根干草,似笑非笑的说着。
“就说他不是个善茬吧”范家千嘟囔这,他从第一眼见吴三桂就没好感。
这场仗若打赢倒还罢了,若输了丢了宁远,吴三桂还真有可能降清,当时多尔衮让祖大寿招降他被拒绝,并非吴三桂对明廷多忠心。
实则是因为降将通常被架空,再难掌军权,他放不下眼前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和号令数万将士的兵权,其次大明风雨飘摇,这个时候手握兵权的他是各方势力香饽饽,自是左右逢源,看谁出价高,谁赢面大,他在待价而沽!
再者他是孝子,舍弃不了一家老小和绝美的陈圆圆,史书说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固然有这个原因,却不知当时是闻知连同他爹吴襄在内的一家三十多口被李自成砍了后,才决心降清报仇的。
可以说吴三桂此时的心境非常复杂,不能单一的一概而论,但以常宇的心计自是做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