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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效镛一愣,随即肌肉抽动,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还有,咱家要的不是五万两!”
啊,不是五万,本就要被点燃的朱效镛突然松口气,原来自己会意错了。
“是五十万两!”常宇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朱效镛蹭蹭蹭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在桌上,捂着胸口使劲的咳嗽“你,你说什么”。
“王爷已经听到了,何须再问”常宇端起桌上茶杯走到床前,递给朱效镛。
啪的一声,朱效镛挥手打落茶杯,落地摔的细碎“尔敢欺我,本王拼死也要上奏皇上……”
“王爷,可否听咱家一言”常宇打断他!
“有p就放!”朱效镛怒吼!
“王爷可曾闻,潞王逃难之时遇贼袭,全家上百口死伤过半,女眷遭辱而死,拼命逃出后又被家贼造反劫杀一空,最终落得家破人亡,敢问王爷,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你这是威胁本王么?”
朱效镛厉吼怒视常宇!
“且听咱家说完”常宇挥挥手又道
“王爷可知周王以及小福王当年出逃之事?”
朱效镛怒气未消“什么意思?”
常宇坐下,看着他道“当年洛阳城破,小福王用绳索坠下城独自逃亡东躲西藏几月后奉命逃到怀庆府避难。
还有开封城破后,周王一众逃出,风雨中在城外树林中躲避数日,后被奉命救援的卜从善就走送到南阳唐王府避难,王爷可曾知晓?”。
“有所耳闻,但你说这些是何意?”
朱效镛疑惑更甚
“大明自太祖制定的祖规,便是无皇帝命令,藩王不得擅离封地,王与王更不可随意往来走动,所谓王不见往便是如此。
所以周王逃出后宁愿在风雨中躲在树林度日,也不敢随意乱跑,奉命之后才去的南阳,小福王也是奉命才去的怀庆府,可是王爷您奉了谁的命来太原的?”
朱效镛顿时愕然“这……你……”。
“王爷,吴大人救人心切,不忍您王府上下百十口遭贼子毒手出手相救,又因贼子追兵甚急,稀里糊涂就把您送到太原来了,然而好心做了坏事,这事一旦传到圣上耳朵里,后果多严重,皇家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您老比咱家清楚的”。
“所以,咱家岂是要的银子,可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几百口子的人命啊!”
“几,几百口子人命,哪,哪几百口子……”朱效镛一时结巴,话都说不利索了。
“锦衣卫以吴大人为首的几百口子,您沈王府以您为首的几百口子”。
常宇长呼一口气“您大摇大摆的进了太原城,全城百姓都看到了,将来便是想抵赖也抵不掉了,这事皇上若追究下来,吴大人欺君之罪,至于您有什么罪,您心里清楚的很,这一番追究下来,要牵扯多少人……沈王爷,这是救命钱啊,现下就需要拿银子打点,救您,救吴大人的命啊!”
“您总不至于看着拼命救下您沈王府一家老小的吴大人因此获罪下狱吧!”常宇一脸苦涩哀求道。
“这……”朱效镛顿时六神无主“你既知晓厉害,当时为何要允我入城?”
“咱家当时怎知啊,您入了城吴大人才说与咱家听,可惜当时为时已晚,全城皆知了”
常宇一脸悔恨摆手“现在您知道为何中午咱家不参加您的接风宴了吧。在想着如何善后此事,这事皇上一旦追究,不只您和吴大人倒霉了,咱家也要受牵连……哎,你当时只要没进城,都还有周旋之地,现在可好了……”
“这,这兵荒马乱之际,乃非常之时,皇上会追究么?”朱效镛已经被常宇忽悠的晕了。
“君心难测啊沈王爷,皇家历来最防范之事是什么您老比咱家清楚,何况正值动乱之时”。
朱效镛当然清楚,大明历代帝王防范藩王比防贼军还甚。
“可是,我沈王府一脉并非皇家一脉,威胁几无……”朱效镛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感觉失态不应像常宇说的那么糟糕。
“是的,您不是皇家一脉,并非皇家最戒备那支,但也因您不是皇家一脉,说句不好听的,时值此时落难可有可无,皇帝何不趁机除掉一个是一个,且还落得王府万贯家产,要知道朝廷现在可是国库空虚急需粮饷啊”。
朱效镛彻底懵逼了,常宇连这种臆测帝心的话都能说出来,这若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但也就是因为此,可见他所言不假。
想想他所说实在又道理,这个时候崇祯完全可以趁机下罪,灭掉一家是一家且能充公一大笔钱,的确是笔好买卖。
空气变得安静起来,常宇端坐椅子上,抚弄茶杯不言不语,朱效镛靠在床头双目凝视墙壁不动。
好半天他才出声“这银子拿出去如何打点,打点何人?且花出去真的能保证沈王府安全么?”。
“王爷,这时候谁最缺钱?”
朱效镛一惊,起身端坐“打点他?”
大明现在谁最缺钱,不言自明。
常宇微微点头。
朱效镛顿时明白了,花钱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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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莫名其妙的军演()
夜已深,别院门外站着很多人,朱审烜,吴孟明,朱回洪等沈王府的王子。
咯吱一声,院门打开,常宇走了出来,诸人围了上去。
“厂督大人……”朱回洪表情凝重,语气迫切。
常宇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他进去,朱回洪连忙施礼后和几个兄弟快步进入别院。
“大人,如何?”
吴孟明见朱家兄弟进去后,便急急问道。
“回去说”常宇看了身侧朱审烜一眼微笑道。
“哎哟喂,看厂公一脸如沐春风的模样,应是有啥好事,也说道说道让本王乐呵一下”朱审烜很是好奇。
“东厂机密,外人无权知晓”常宇撇了撇嘴。
是么?朱审烜翻了个白眼“天色不早,本王就不留厂公大人了,来人送客”说完冷哼一声,背着双手就走了。
我擦,这家伙,翻脸够快啊,直接开始撵人了。
常宇嘿嘿笑着和吴孟明快步离去。
大南门城上,寒风呼啸,两队巡逻兵缩着脑袋交叉而过。
城南贼军大营,灯火忽明忽暗,静寂无声。
城楼内,炉火正旺,一楼偏房周遇吉等几个武将正在歇息,二楼吴孟明搓着双手,双目放光看着站在窗口背对着他的常宇,低声问道“大人,成了?”
“成了!”
常宇转身,微笑点头。
“五十万真给了?他,他都不带砍价的?”吴孟明激动的双拳紧握,有点难以置信。
“能从咱家手里砍价的没几个,不过他匆忙逃难,现银所带不多,余欠愿以宝物等价相抵”常宇道。
“嘿,珠宝玉器这些玩意,虚数太大,可不实际呀”吴孟明笑道。
常宇眯了下眼“咱家可曾吃过亏?”
“那是,那是,大人一向精明,卑职是佩服的!”吴孟明腆着脸拍马屁,随即低声道“大人,这次卑职能分几许?”
“吴大人,您这次事干的可一点都不利索哈,屁股脏的很哪”。常宇冷笑。
吴孟明一怔,随即躬身道“大人,一回生二回熟,往后卑职会小心行事的”。
嘿嘿,常宇冷笑“这已经是第二回了,上次让你去劫,弄成了明抢,这一次直接变成了掠人,吴大人,你每每都让咱家给你擦屁股,如此下去,恐怕难以合作了”。
“大人!”
吴孟明大惊,直接拜跪“再给卑职一次机会,卑职往后愿随大人赴汤蹈火,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哎,常宇叹口气,走到窗口望着外边漆黑的夜空“人为财死,只是咱哥俩的把柄被皇上攥的死死的呀”。
吴孟明顿时一头冷汗。
天晓,旭日东升,彩云夺目。
西海子湖畔,贾外熊率三百金吾卫士兵正在操练,口号喊得震天响。
距离他们一里地外另一支人马也在摸爬滚打,这是宫字营在集训。
除了锦衣卫的吴孟明外,府军卫的唐破山,腾骧卫的程明,太监军的四大金刚之三李铁柱,胡岭,范家千悉数到场,他们奉命进行强化训练。
下令的那位此时正在湖边纵马,胯下一匹黑色骏马,四蹄飞扬,风旋电掣,耳边风声呼啸让常宇感觉比后世开着敞篷超跑还要得劲。
一大早常宇便传令出去,非军务之事不得相扰,安心在湖边操练。
贼军也很给面,依旧如昨日那般平静,直至半晌午也未见异样。
而此时的西海子旁边的常宇早已挥汗如雨,他身赋异禀,即便脱力也可以在极短时间内恢复,所以弓马骑射,拳脚混战,或单挑或群殴,几乎没停歇过。
有言道勤能补拙,何况他并不拙,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提高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身边陪练无数,练习骑射有况韧等一众箭术高手指导,马战有屠元和贾外熊这样的猛人做对手,拳脚单挑,更是麾下谁不服就来战,单挑群殴都接招。
一个上午下来打的淋淋尽致,却也鼻青脸肿,身上挂彩不少,但他有超常自愈功能,短短时间这种小淤青便恢复如常,让部下们惊异不已。
直至晚间回到大南门城楼上休息,周遇吉提出在城外搞一次大练兵,说白了就是军演,做给贼军看,这灵感来自今儿在城上观看常宇操练宫字号。
常宇应了,但表示自己和宫字号人马不参与,军演之事全权交于周遇吉。
第二天一大早,城上鼓声大振,惊动城中不少人,很多百姓面色惶恐走出家门到街上打听消息。
又见南城两个城门大开,数万将士从军营鱼贯而出……
又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