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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大人说的是。”见他起身,慕城急忙躬身作礼道:“在下在此静候仙师大人,还请仙师大人尽量快些,毕竟师父光靠我,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老者,眼帘低垂下来,心中极为悲哀,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能不能撑到林宁带着药物回来那一天。
若是真等不到,待自己元气受尽,便随师父并赴黄泉!
慕城心中如是想到。却是感到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听闻林宁道:“放心,你一片孝心,经过我几番观察,并未作假,心怀他意之人是不可能做到,离床不过五步之远的。”
的确如此,起初林宁心怀戒心,但几番细察,却是让他深深动容。从他与自己交涉,自始自终,除了下楼取物,便是未曾离床五步之远。
且不经意间,事事挡在身前。
或许,连慕城自己都未察觉,但林宁注意到了,一个真正想要守护他人的人,无时无刻的守候已是习惯使然。
这并非刻意去做,只是下意识间而为。
光从这一点,他就有千百个理由相信慕城,乃是真心为他师父,尽管他师父已经半人半鬼,若是他人,早就弃之不顾了。
哪里还会,日夜护佑,光是此处的阴暗气息,就不是常人能够承受下来的,而他却甘心甘愿,可怜一片孝心。
偏遭此难!
真不知是该为他师父高兴有此孝徒,还是深感悲哀。
当然,关于三妖山之行,林宁本来是拒绝的,毕竟山高路远,难有不测,但他转念一想,若是时间允许之下,倒是可以考虑一番。
依他所想,只要能在前往终南山之前,增强自身实力,哪怕是一分,也是极为值得的。在外,大千世界,纷繁多彩,同样危机四伏。
如今他的修为低下,短时间内要想再次突破是不可能了,而唯一提高实力,便是只有借助外力。
难得一个炼器之才,不加以利用一番,委实有点可惜。
相信以他炼器之道,只等自己找齐材料,定能为他带来惊喜。如此一来,在行踏上四方之时,多少也有了几分保障。
拿捏好主意后,林宁便是丢下一句,“三日后,我再来。”便是转身离去,临走之前,留下了一个玉瓶给他。
里面乃是以前炼制的一颗回气丹,慕城哽咽着接过丹瓶,却是难言了。他将林宁送下楼,林宁背负双手,行至阁楼前,背对着他,抬头望天,叹气道:“不要错意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我回来之前就随你师父去了,不管怎么说,你必须活着等我回来,我还等着你给我炼器呢。”
慕城手里紧紧握着丹瓶,眼圈都红了,他怎会不知道林宁的一番好意。想自己孤苦照顾师父多日,未曾有人探望过,如今受此恩惠,如同再造之恩。
他连连点头应是。
林宁见他激动难言,心中大为满意,人遭大难之时,受人随恩,好比雪中送炭,足让他对自己心怀感激了。
这样,林宁也就不怕对方失言了。
依照慕城个性自然不会食言,林宁虽是明白,但他做事向来稳妥,滴水不漏。一颗丹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着实算不得什么。
“好了。”林宁恢复了一派静色,波澜不惊的道:“待事成之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师父的事,我不敢向你打包票,绝对能救活他,但我会尽力的。”
一句尽力之言,让慕城直接噗通跪下,自己与师父早已穷途末路,路遇仙者,他从未奢望过这位仙师大人真会帮助自己,只不过是存了那么万一的希望。
如今却是亲耳听闻了对方一句尽力,便是比什么承诺都来的重要。
林宁点点头,不再逗留,离开了阁楼之后,独自步调,行于路上。
望着天边,淡淡碎云,秋风吹起了一地落叶。
秋色,也逐渐冷了……
第九十九章 再见龙问天()
翌日。'燃^文^书库'。'774''buy'。'c'笔‘¥‘痴‘¥‘中‘¥‘文bice
林宁于宫銮,亲自面见了圣上,交谈之中,从他口中得知了龙问天下落。
自上次大战之后,龙问天深感愧对,自首关押在深牢之内,誓死面罪,他深知时日不多,受了重创,治疗无效,便是孤关牢狱,不出世事。
听闻之后,林宁心中无限感慨,只道了“世间浮尘空无寂,莫待回头死相谢”的无奈之言。
皇帝只余一声长叹,想他大晋武王,虽为凡人,却硬要违背天理,强行成仙,最后落了个“空无寂,死相谢”的悲哀下场。
至于泽月,怎么说都是大晋公主,在龙问天入狱之后,便被打入冷宫,彻底幽禁起来。五年之内,绝不允许踏出冷宫半步。
这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但也不短。一千多日的冷静,饶是再疯狂的人,怎么都该醒悟了。说到此处时,皇帝明显抱有歉意。
明明二人媒妁,乃是他为主持,却不想空闹笑话,如今皇帝是懊悔不已,要是当时极力阻止泽月前往王府退婚,或许今日二人关系,又会有何种不同?
但事已至此,谁都无法改变,纵然皇帝极力挽救,但他知道,无论如何,林宁与泽月之间,是不会发生任何可能了。
因果有缘,世事难料!
林宁没有恨任何人,更没有责怪过某人。这里的一切,当自己离开之后,都将化为烟云,化为迷离。
何须纠结于此?
他与皇帝膝下交谈了数个时辰,及至中天,便是请辞离去。在狱卒的带领下,转过深宫后院,来到了关押龙问天的深牢之内。笔‘¥‘痴‘¥‘中‘¥‘文bi~ce
此处牢狱远离宫中,乃是建立在西山空幽处,山中有穴,往内步了半个时辰,越走越深,四周也是愈见荒芜。
草木丛生,林宁忽觉有风,往前一望,终是见到了漆黑不已的洞穴。
“洞内关押的便是罪囚龙问天了,林大人只管前去便是,小的会等候在外的。”此刻,狱卒递上了一把细长的铁钥匙,又道:“此处囚牢不同于其他牢狱,下方乃是极难见光的。壁上有些火把,林大人小心。”说完,摸出一个火信。
林宁点点头,接过钥匙和火信,便是随风入洞。
四壁清野,洞内唯有一丝光线透入,隐见一条人工凿路,蜿蜒向下,不知多深,直到了光线消失,极为阴暗之时,林宁才觉脚下阶梯到了尽头。
借着微弱的光线,勉强能够看清,底下已是被凿的四四方方,密不透风,周遭甚至连杂草都未曾见到一点。
林宁掏出火信,点然了火把。
霎时,阴暗的地洞,亮堂了起来。火焰似星,光渐渐延伸到了远方,映照到了一间巨大的铁笼子内部。
数不清的铁柱,密密的围困在笼子之内,上枷锁巨大,每一锁之间,环环相扣,唯有解除主锁,副锁才会逐一解开。
林宁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此地关押,真心插翅难逃。
独立建狱不说,还被关于洞穴深处,暗无天日。饶是武力通天,也不可能有丝毫机会逃离,光是解锁难以办到。
还不用说,四周壁野之上的机关了。
一旦触发,数不清的箭矢爆射下,人早就刺成蜂窝了。
他持着火把,几步走近,瞧见铁笼之内,有一面容枯黄的老者,他正端坐于一块青石之上,手脚皆被沉重枷锁束缚。
此刻的龙问天,早已没有昔日霸道,在火光照耀下,一头白发,散乱的披着,麻衣之下,身体也虚弱不已。
眼看就是个将死之人,生气全无。
林宁抬头看见,在他端坐的面前,湿漉漉的石壁之上,陡然写了两个血红大字:“清过!”当即轻声道,“心中清明,便无罪过,天大的罪罚,只要还能清醒,当有赦免之时,龙问天你虽是做了极端之事,但却能坦然承受责罚,我很钦佩你。”
声音很轻,很轻!
似乎是林宁说给自己听的,但那余音却流在洞窟之内,经久不散。
“我在黑暗之中醒悟,清醒自己的罪过,却也一直在等待,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我的罪却未能赎完,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罪过呢?”龙问天缓缓睁开了双眼,皱纹横生的脸上,只剩了一种名为淡然的东西。
“天下风云人尽出,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啊!”林宁兀自吟出一首诗,却是道出了龙问天心中之意。
自己枭雄一世,入及江湖,驰骋逍遥,战绝天下,不想到头来空悲切。龙问天叹了口气,却是话锋回转,“你来找我,并非是叙旧,而是来问我藏经阁一事。”
“不错,不过叙旧也是其中之一,既然叙旧会让你回首悲哀,那么我也不会自讨没趣。我来就是想问问,藏经阁之内,究竟是何物需得你如此拼命”林宁呵呵一笑,目光变得平静下来。
龙问天却是哈哈大笑了几声,仍是不失武王之威,霸气侧漏,“此问你为何要偏偏来问我,直接去问皇帝不是更好吗?他知道的,比我少不了多少。”
“非也,非也。”林宁如是说道:“此事若是问皇帝,就算说了,他定会隐瞒至多,但若问你,这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其中的道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龙问天提起枷锁,转身看向林宁时,眼里已经少了一分敌意,多了几丝敬佩之色。眼前少年,心思缜密,却不是心机之辈。不错,诚如林宁所言,若是此事去问皇帝,身为世代守候藏经阁之人,怎会亲口道出真伪?
然而,若是问自己,却是另一番说法了。他即是自己敌人,又是自己恩人!亲生重创自己,致死于他的是眼前少年,但亲手从危难之时救下的,依然是他。
如此矛盾的身份,自己既有说的理由,也有拒绝的理由。但他话语之意,却是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