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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鹏山与主脉仙踪脉一般,皆是终南山最古老的山峰之一,自上古时期一直演化至今,不知多少年月,能有几处灵气汇聚之地实在不稀奇。
若不是平时禁令弟子不得随便上山,恐怕这些灵泉早被人发现动用了,哪还能留到现在。
此消息传报给六脉和青元道长后,可谓轰动一时,随后的岁月里,又连忙加派了人手开始漫山遍野的寻灵泉,灵眼一类的灵气充沛之物。
一时间,原本宗门的禁地也变得热闹非凡,外院弟子更是干脆的搬到了灵兽山附近,反正找完之后,都是要撤回的,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这些日子,可是将李明恒忙得内焦里嫩,忘乎所以,等他反应过来时,离比试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
然而,他的修为却因为琐事过多,一点都没精进,就连雷兆教授的两个简单法术他也没能熟练运用。
因为仙鹤一事,南宫温剑作为清风脉首座自然要负责一方面了,乘此机会,他还特意去看了李明恒一番。
不看还好,兴许还能抱些期待,看过之后,他却连气都没生,徒留声声长叹,无助的摇头,南宫莲似乎也看出了父亲的心思,她拍了拍李明恒的肩,却安慰道:“没事,大家都知道你比试过不了,父亲也说了,只是让你和林宁去增长见识,开开眼界的,毕竟能和宗内精锐弟子过手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你也别太气馁,就算输了,父亲也不会怪你的。”
但他望着南宫莲俏丽容颜,对于这番安慰的话,更是说不出半个字,心中苦涩连连,不知如何答应对方。
想起自己每夜苦练,皆说勤能补拙,可他疯狂努力之后,为何依然没有成效?每每想到,是渡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刻苦的夜晚。
“如此比试,只是让我俩去开开眼界?”
“疯狂刻苦修炼,就只是去增长一点见识?”
他忽然笑了,笑容很深,有一股无法名状的苦涩,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懂。是啊,你们每人都是天之骄子,都有着宗门无尽的修炼资源,还有着结丹师父亲自授予的珍贵法宝。
呵!我有什么?
李明恒的目光冷了下来,落到了腰间藏掖的黑色玄铁身上,如同这把冰冷入骨的玄铁一样,闪过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森森寒光……
第二百七十六章 赴会前夕()
清晨,微凉的风吹拂在九鹏山上,淡淡云烟游走,沾满晨露的绿叶沉甸甸,轻轻的风吹过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五彩缤纷,美丽之极。;
李明恒早早做完手中杂役,趁着天色尚早,未有人至,他便如往常一样,独自一人跑到了山中罕迹处,取出那本道经继续参悟了起来。
“唉!”幽静的林中传来一声叹息,李明恒揉了揉眼眉处,抬头望着天空,似是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明日就是比试之日了,可我到现在连雷兆师兄教授的最简单法术都没习会,又无什么厉害法宝傍身……”
天上碎云层层叠叠,东边泛出鱼白时,还是一片无尽的灰色,显得几分阴郁。
他收回了书卷,闷闷不乐的双手枕在脑后,就地躺在了湿漉漉的青石上,发呆之余,他忽然想起了一事。
只是此事,直到现在记忆仍旧是一片模糊,当日在修竹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和林宁会双双晕倒在地,尔后不醒人事?
这件事,李明恒本想找机会向林宁问个清楚,但在他二人分别之际,林宁似乎故意隐瞒了此事,随口搪塞过去,他怕涉及到林宁的**不好多问,疑惑便也一直存在了心底。
虽然过去了几个月,但他仍是记得当时林宁机缘忽至,寻求突破之际,意外就此发生了,至于事后是如何他真的一点也记不清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被人带到了仙踪脉诸葛首座门下,还未等他弄明白来龙去脉自己和林宁就被贬落身份,逐出了内院。
此事,说来乃有蹊跷之处。
但他并非是哪种心机叵测之辈,究竟是谁将他带到诸葛首座哪儿去,又是谁率先在修竹园发现了他们,最后还不惜惊动青元道长!
这一切,他都无从得知。
李明恒伸直了手,挡在了眼前,微微光亮从五指缝隙中透过来,居然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禁不住兀自苦笑着。
某些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孤单,在太乙宗十多年以来,无论他怎样回忆自己的身世,只能徒留一片空白虚无。
他欠缺了整整十多年的记忆,甚至于他当年为何落魄在终南山脚,他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死亡的恐惧包裹了他。
冰冷与绝望,淹没了仅存的意志。
一味的面对着未知的狰狞,一个人面对着未知的死亡,如今自己残存下来,又是为了什么?
他记不清的太多了,遗忘或许更多,尤其是每个夜晚那个漫长痛苦的噩梦是如此真实,每一次他都差点迷失在那个梦境中,无法自拔。
梦魇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在呼唤着他,在那白骨成山,宛若炼狱一般的地方等待着他的到来。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难以抑制自己莫名的情绪激动,胸中窒息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那一丝狂热的冲动,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忍不住时居然会萌生出杀戮之感。
正如那日修竹园,这股莫名的狂热杀戮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他害怕自己在不知觉下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对自己心爱的人。
李明恒缓缓取出藏掖在腰间的那块黑色玄铁,这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在他身边了,此物浑身漆黑如墨,却隐有光泽,平常没事他就会拿出来细心擦拭几番,此物刚开始还锈迹斑驳的模样,经过他时常细心的擦拭,竟已经可见黑玉一般。
他抚摸了两下,正坐起身姿,拉开袖子又细心的反复摩擦起来。
过了不久,初阳懒懒升起,金色阳光照耀在这铁块上面,反射出利剑般的锋利,若不是因其几个难看的缺口,当真会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宝。
玄铁三尺,唯有不同的是,在其墨黑铁身上有着几道淡淡的脉络,血一般鲜红,只不过被黑色掩盖住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然而,这暗红色的脉络让他不禁想到人体身上的血液和经脉,念头一起,他忽然浑身一震,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不已。
这些日子以来,由于事物繁忙,他已经渐渐淡忘了与林宁那次水潭怪闻,偶尔深夜梦回惊醒,醒来后一身大汗,却不知为何。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李明恒起身伸了个懒腰,今日他难得的偷了一小会儿懒,换做平日里他将体内本就不多的灵气给练了个一干二净。
他沿着山路回到杂役房时,却在大门口处立住不前了。
“愣着干什么?傻了不是?。”大门口,南宫温剑负手直立,似乎早在此等候多时了,但他脸有怒容,他本是没什么气可生,不知为何一见到李明恒这张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跟在南宫温剑身后的还有多日不见的南宫莲以及大师兄雷兆,二人见着他,只是施以淡淡微笑,没有多说半句话。
李明恒想不到南宫温剑会突然造访,有些受**若惊,他慌乱的点点头,随即行大礼作揖道:“恭迎首座,弟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哼!”南宫温剑冷哼一声,道:“怎么?林宁没跟你一起?难不成还要老夫一个个亲自去请来?”
“不知首座有何贵干,林宁他杂务与弟子不同,貌似是远在灵药园一边。”李明恒低着头,又是惊喜又是害怕,更多还有几分不解。
南宫温剑此刻造访,若不是为明日比试一事,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事会惊动如此大人物前来询问?
南宫温剑挥了挥手,“罢了,莲儿叫人通知你那个林大师弟,叫他火速赶往清风脉南隆峰,就说我有事情要找他。”
南宫莲闻言,眉开眼笑的道:“知道了,父亲,我这就去办!”
“首座究竟是为何事,可否跟弟子说上一说?”李明恒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终是鼓起勇气低声问了一句。
南宫温剑看了他两眼,这次却没有避讳,只是略有些不耐烦,“还能有什么事?你们两个捅出来的篓子,难道老夫还真的能坐视不理?你速跟我回清风脉,其他的不要多问了。”
“是是……”李明恒暗叹了口气,就这么一会儿,手心却早已是汗,虽然南宫温剑语气里含有怒气,他心底也忐忑难安。
足足过去了两月,自己在外的修为一点不见长进,根本是一无是处,如何能去应对此次宗门精锐弟子之间的比试?
他眉间露出几分无奈……
第二百七十七章 姜还是老的辣!()
“叮叮叮!”
……
清幽僻静的药园内,传来一声声清脆宛若瓷碗碰撞之音,其音悠悠,回荡在田园草舍间,竟似一首悦耳的曲子般,打破了此地该有的平静。
“吱呀!”林宁推开了草舍的木门,信步走出,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在他的手心上正循循飞升环绕着三颗颜色不一的珠子。
青红蓝,三色相交,发出叮叮叮清脆声响,其珠似玉,晶莹剔透,灵气盎然,虽比不上五色洞元珠那般恐怖威力,但也确实不可小觑此物。
经过一个多月的炼化,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凭着一手不凡的炼器造诣,他硬将五色洞元珠加以了改造,成了如今的三色洞元珠。
众所周知,成套法器缺一不可,正如那三根飞针一般,三针为一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若是因其中一根飞针遭受了损害,那么这法器也只能沦为废铁了。
而五色洞元珠正是此理,经过观察发现,五色法珠,每一颗都对应着五行法力,金木水火土缺一则背了五行之力,好在此物不同于一般的成套法器,每一颗法珠分离开来,还能保持着原形,不至于彻底破坏掉。
不过,坏掉的两颗法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