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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的超人,对面些许炮火不足为惧,区区尖耳朵异端不过土鸡瓦狗,一推就倒。与此同时,上尉的脚步不急不慢,昂首挺胸,只是膝盖的弧度有些微妙的降低。而且越是靠近前沿,上尉的话也越来越多。
“确实,陆军修筑这些堑壕非常用心。”
漂亮的少女回过头,船型军帽换成了平民的鸭舌便帽,华丽丽的海军制服也被军大衣遮蔽起来,其美貌却丝毫无损,反倒增添了几份亲近之感。
只见她飞快的瞥了一眼普西尼里上尉,用略带遗憾的语气继续说到:
“不过这是王太子殿下、王女殿下和联席会议全体交代下来的任务,命令书上也交代的很明确‘务必详细精确的报告前线实情’。上尉也看见了吧,所以还得继续劳烦您了。”
“哪里,能陪女士漫步,是我的荣幸。”
回答依旧温和,但拉法耶特却隐约听见了磨后槽牙的声音。
——或许是幻听也说不定。
二等兵对自己解释到,继续以标准军姿紧跟在两个上尉的后面。
越是靠近前沿,堑壕的深度亦相应降低,到最前线便仅剩一人深,而且往往没有掩体。
这倒不是士兵偷懒,或是战壕挖掘技术差引起的。主要是缺乏工具,加上对面炮兵时不时会干涉战壕修筑工作,顺带满脑子进攻精神的将军们认定前沿堑壕不能太深,否则不方便发起进攻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堑壕不但浅,而且缺乏支撑。在对方能从空中掌握整个战场态势,为炮兵提供修正的这片战场上,直面对方臼炮和狙击手威胁的前沿正是最危险的地带。
头戴制式军帽,穿着全套制服的连长在这里简直就像是背着靶子在靶场散布。
“达尔克上尉,这里可是最前沿,再走下去很难保证贵官的安全。”
花月的天气有些微热,普西尼里上尉的后背却已经湿透,从下巴和颈间流淌的汗水随着步伐不断落入地面,仿佛已经置身盛夏时节。
丢脸的感觉一闪而过,拉法耶特继续拎着大包小包紧跟在长官们身后。
“既然如此,陆军上尉阁下请先回去处理公务吧,有这位士兵陪着我,再视察一段战壕之后我就回去了。”
“可是命令是”
“王太子殿下的命令,我们做下属的只能遵从,是吧。”
“呃那我就先告辞了。”
身体前倾的普西尼里上尉敬了一礼,飞快的转身走了,从他步伐之轻快,行动之果敢来看,连长大人似乎也是公务繁忙的样子。
拉法耶特暗自咒骂着丢人的上司和自己的坏运,加快步伐紧跟上达尔克上尉——和总是悠闲稳重的陆军军官步伐相比,海军上尉的步速有些太快了。
“你是拉法耶特二等兵是吧?”
“是的,上尉阁下。”
“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回去吧。普西尼里上尉那边我会去解释的。”
“呃?”
拉法耶特的脚步停了下来,弯着腰一脸迷惑的看着前方的少女。
“怎么了?不快点回去的话,会错过午餐时间吧。”
“不只是,这可是任务啊。我必须护卫上尉您的安全才行。万一对面发动炮击,或是狙击手”
“不会有那种东西的。”
拉低帽檐,少女将一直背着的黑色长袋解开,从里面取出一根根黑色铁管。
“如果是昨天驻守对面的勃兰登堡部队,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今天对面的是来自德累斯顿的部队,不至于像西里西亚的部队那么懒惰,也不像巴伐利亚部队那么随和。他们算是防卫军里最懂享受生活的一群,只要完成既定任务,他们就会保持态势平静。相对来说,勃兰登堡部队就要强硬的多,这就是他们的个性。”
铁管已经组装在一起,恍如两只长管大眼睛的炮队镜缓缓伸出堑壕。
正如所料,出现在眼前的,是荒凉的焦黑大地以及一个又一个弹坑,地平线另一段是灌木丛般密集的蛇腹形铁丝网。之前冲向防卫军阵地的查理曼士兵被留在那里,他们依然保持冲锋队形,和断臂残肢一起挂在铁丝网上堆成墙,堆成丘。
尽管看不见另一端防卫军堑壕配置,但弹坑散布和尸体伤痕却能透露一些蛛丝马迹。
“弹坑的射弹散布嗯,210㎜重炮至少有4门,155㎜榴弹炮1,不,2个榴弹炮连两侧机枪阵地通用机枪,顶部还有12。7㎜重机枪吗?反斜面阵地光从弹坑无法推算迫击炮的数量啊。”
“那个,上尉?”
“唉?你怎么还在?”
停下手,少女转过脸,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拉法耶特,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少女捂住了额头。
“啊,抱歉。我忘了,你们连长并不是好说话的人,是典型的陆军之前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
“非常感谢,上尉。”
松了一口气的拉法耶特重新将实现转回少女手中的本子,那些神秘的线条与符号撩拨着他的好奇心。可能是面前这位海军上尉好说话的关系,拉法耶特的面具松懈了。
“上尉,请问您是怎么知道对面的部队来自哪里?”
“听歌声。如果是柯尼斯堡、勃兰登堡来的部队,要唱就一定唱军歌,不然就是守望莱茵之类的进行曲;西里西亚的部队只唱执政官颂歌,巴伐利亚那边的什么歌都行,只有德累斯顿部队会在用餐时间唱乡村小调,或是拿留声机放流行音乐大概还会有一杯餐后红茶。”
少女满不在乎的说着,一旁的拉法耶特则听得一脸茫然。
由于被黑了一千多年,加上最近查理曼宣传机器开足马力倾泻脏水,很多人眼里精灵一族都是可憎的异端。不信神明、贪婪、邪恶、机械、呆板——就像一支蝗虫大军,遵照他们执政官的命令,将文明世界吃干抹净。
享受生活、个性什么的就那些虫子一样的家伙?
那位普西尼里上尉听到这番“政治。不正确”的言论,一定会大声斥责海军上尉是“非国民”,拉法耶特却只是觉得这很有趣,也很有用。
战场上信息、经验、技能和知识掌握的多少可以直接决定生死。想要在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唯有尽快掌握相关讯息。
敌人的相关情报也是其中之一。
战局迟迟无法突破,加上被防卫军的炮弹雨打掉了气焰,一线士兵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尽管他们忠勇依旧,但对战线相对平静时接到进攻命令却会产生抵触情绪。如果可能,他们还希望对面的敌人和自己一样,保持“自己活着,也让别人活着”的态度。但苦于缺乏对面的情报,使得这种想法变成了一种奢侈。
如今有机会了解这些平常无法接触到的信息,拉法耶特当然很愿意倾听。
——前提是情报是真实的。
“上尉阁下您是怎么知道尖耳朵们的事情的?”
拉法耶特小心翼翼的问到,心中鼓足勇气的同时,身体也为准备承受斥责而紧绷。
查理曼流行的“下克上”那是仅限军官阶层的,士兵就算被打骂到忍无可忍也只能自认倒霉。有时候实在忍不下去,心理素质弱的会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去自杀,心理素质过硬的则可能会在战场上找机会给上司背后来一枪。
拉法叶特觉得这位女上尉是个好说话的人,但军队终究是强调等级的组织,他已经做好被训斥的准备。
“我曾经和对面那些家伙接触过。”
“呃?”
少女毫无踌躇的说着,手中的笔流畅地绘出战线草图,沉稳的态度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唯有紧盯炮队镜的双瞳流露出些许迷茫和怀念。
10。国家燃烧(六)()
要说到防卫军的防御战精髓,撇开大量专业术语,可以用一句话可以概括。
——用炮弹淹死对面。
固定防御也好,机动防御也好,这些都只是形式。事实上,精灵们并不特别拘泥采用哪一种模式。由于早年失去国家四处流浪的记忆,他们对“国土”有相当的偏执,但在极度现实的最高领导指导下,国民对放弃国土换取胜机一事也可接受。是故,防卫军与他国同行相比,在防御战的战术选择上更具弹性,回旋余地也更大。所以他们只需要考虑该如何客服兵力上的弱势,有效保存自己的同时,尽可能杀伤敌人。而最能实现这个目标的,便是打炮,用足够多的黑又硬把来犯之敌爆出翔来。
在战略层面上,亚尔夫海姆地面部队的主力是装甲力量,更加适合机动作战,而不是阵地作战。防卫军的基本作战思想就是依托固定阵地展开机动作战,对存在兵员数量这一天然弱点的精灵阵营来说可谓理想选择,在凡事追求极致的民族性格和超前技术的作用下,这两种作战模式在防卫军手中都被推向了精致完美的巅峰。
目前诸国的堑壕战术总体上还停留在单层阵地的水平,为了避免兵力分散和集中火力,士兵往往被集中于单一一层阵地中。查理曼在开战初期基本也沿用了这种做法,而且为了贯彻进攻精神,还经常以村庄作为集结部队的防御据点,对村落本身防御强化并不怎么重视。结果防卫军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精灵一上来直接用炮弹洗地,破坏掉阵地前方的障碍物和散兵坑,并使集中在一起的查理曼军队受到重大伤亡,甚至连堑壕后方的增援部队都因为弹幕射击而寸步难行,集结的部队很快便遭到防卫军步兵包围。不等增援部队抵达战场,据点便被攻克。
与之相对,防卫军一开始就构筑多层阵地和多层纵深防线,其纵深有时可达2500公尺之大,堑壕则可达12条之多。且防卫军并非简单地将兵力平均分散在各堑壕之中,而是会确定一条主要防线,之后再在其前后挖掘大量前哨阵地、散兵壕、辅助壕、反斜面阵地、炮兵阵地等等进行支撑,经过仔细计算后在铁丝网障碍附近用各种轻重火力制造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