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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反击的象征扩大'——这句话不光是对人类们,对我们自身也是一样。”
按住喉部通话器,卡留斯透着神圣使命感的声音顺着电线流窜。
“代替祖先们,在这里打败那个‘人类的骑士'!”
“是的,长官(ja。wohl)!”
将对胜利的希望、对复仇的渴望完全托付给自己的座驾,两辆突击炮再度开始联动。
激荡的情感在血管里奔涌,莱茵巴赫兄弟的理智却并未让位给激情,在决定继续展开追击战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拟定好了策略。
——不好意思,我们开的可不是赛道上的赛车,这也不是老老实实兜圈子的飙车游戏。
精神发出共鸣,炮弹划出弧线,对准小巷直直落下来。
和之前不同的是,装填的并非反步兵空爆霰弹。而是高爆榴弹,落点则是独角兽前方的民居。
火焰和暴风肆虐,喷发的砖石碎块化作致命的洗礼拦在罗兰前方,目睹前方的致命画面,罗兰也不禁为之屏息。
(前后夹击吗?!)
砖石碎块似暴雨般兜头淋下,不要说被直接击中,以现在的速度就算蹭上几下都足以决定生死。
减速是不可能的,后方的突击炮正虎视眈眈,以他们的装甲。砖石风暴不过是小雨罢了。用蹭掉几块漆作为干掉对手的代价,再划算也没有了。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想要通过生死考验,唯有杀出一条血路而已。
咬紧牙关,罗兰加紧双腿,马刺轻刺独角兽的腹部,独角兽加快速度冲入那片碎石砖瓦的雨幕之中。疯狂鼓动的心脏将少年拉入主观世界被无限拉长的境界。
瞬间,罗兰置身于寂静无声的世界之中。
打磨至极限的神经全速运作。不放过任何变化,每一块砖头的翻滚、每一个石子坠落撞击的过程都看得清清楚楚。小心的指引坐骑闪避。兽与少女仿如雷光般飞翔,好似游鱼般跃动,在千钧一发的夹缝中穿行。最终在大气中留下白色流星般的闪光残影,穿过了那道任谁看来都必死无疑的弹幕。
“加速!冲过去!”
卡留斯吼叫着,他同样认为刹车减速是愚蠢的行为,不但会让对手从容逃走。还可能会让车体埋在瓦砾下面任人宰割。速度全开的轮式突击炮一头冲进落石弹幕中,正如之前预料的那样,尽管叮叮当当的冲击不断,但对车体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冲击的阻力让突击炮损失了一点速度。
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罗兰杀进了突击炮左侧。
“那家伙想干什么?!”
“不管她!靠一柄剑奈何不了我们的装甲!方向朝左边打。就这样把她撞个稀巴烂!”
卡留斯没有一丝犹豫。距离太近了,迫榴炮可能会打中车体,装填近距离霰弹也来不及。但要把对方撞死没有任何难度。就像他说的那样,刀尖能奈装甲何?
未等汉克斯调整车体,银色弧光掠过炮塔后方,******颤抖的声音让卡留斯心中掠过一阵寒意。
“左侧潜望镜,破破损。”
“什么?”
下意识的呢喃出声,紧接着变成了高八度的吼叫。
“把潜望镜给斩断了了了了了了了?!!!!!!!”
“不可能!她是怎么做到的?!”
“更换潜望镜,动作快!这种速度下在这种弯弯曲曲的小巷里开的话”
卡留斯的话没有说完。
不用说出来,部下们也清楚失去辅助之眼的高速机动车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绝不能输,说什么也不能输!
汉克斯咬着牙丢掉注射器,将电传动输出调到濒临烧毁的极限,转子发出凄厉狂暴的哀嚎,车体癫痫发作般颤抖着,加速度和之前简直有若天壤之别。
“这次是从右边超过来了,是盯上了右侧瞄准镜!!”
这一次换成右潜望镜观察手弗朗茨尖叫了,惊悚的高音叫人想起歌剧院里的女高音,为一直安稳的车内气氛掀起小小的波澜。
“立即右转把她夹死!”
“不,一直朝前走,她可能在引诱我们!”
“都闭上嘴!炮塔右后,近距离霰弹装填!!”
靠着怒吼镇住乱做一团的下属们,卡留斯攥紧满拳头,汗水从手套里挤了出来,顺着发白的指节一路流向手腕。
他们并不畏惧死亡,从穿上这身军服走入军营的那一刻起,为国家和种族奉献就成了人生的最高意义,他们愿意为此献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被刀砍死、被子弹射杀,被活活烧死——每个防卫军军人早已对此有所觉悟,正如军歌所唱的那样——至少我们忠实的战车会给我们一个金属的坟墓;
但此时此刻,卡留斯车组成员确实被名为“恐惧”的魔鬼给抓住了。
战车是无敌的,坚实的装甲,迅捷的机动力,强大的火力,任何敌人在防卫军装甲兵面前都不堪一击。
可如今,仅凭一个人、一匹独角兽、一把剑,不但破坏了车顶遥控机枪,更斩断了金属制的潜望镜。这完全超出了精灵们的认知,根本不像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说查理曼的骑士都是怪物吗?!
“来来了!!”
霍夫林格刚把铁盒塞进发射器,在弗朗茨的尖叫声中,潜望镜里的白色骑士已经近在咫尺。
罗兰高举起双剑,摆出斩击的架势,却没有立即斩下去。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横举的剑刃右侧撞上某户人家的窗台,双手灵活的转动剑柄,长长的双剑顺着反作用力和罗兰的腕力如风车般转动,银色闪光再次掠过装甲车后方,右侧潜望镜应声而断。
“右右侧潜望镜破损!”
车内只剩下猛吸冷气的声音了。
利用突出的窗台撞击长剑,配合反弹的力量斩断潜望镜——听上去很简单,实际见识过也只会觉得“哦,好厉害”。精灵装甲兵们却清楚背后蕴藏的可怕。
剑术和骑术高超不算什么,甚至损失潜望镜也还在可承受范围内。可怕的是那个“人类骑士”知道“什么地方有什么”这件事,并且灵活的加以运用。
如此一来,这条小巷的每一个窗台和大门,一砖一瓦都等于是她的武器一样。
“居住在吕德斯的贵族熟悉这里的环境”——那个“人类骑士”的表现远远凌驾于这之上,在情报持有量和准确性上更甚防卫军的军用地图。
呼吸着满是硝烟和尘埃的空气,怒气在罗兰胸口一点点膨胀。
他在吕德斯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这座总是洋溢着悠闲散漫气息的城市和他总是有些不合拍。在被李林委派了各种工作——收债、收购地皮、协助拆迁、帮助重新安置、调查工人生活状况等等的过程之中,一边被人蔑视、被人疏远、被人感谢,一边积累了比军用地图更精准的地理知识。
然而,那些熟悉的街道和人们却被
李林也好,精灵阵营也好,超越种也好,支配世界也好——这些事和那些普通市民毫无关系。“大义”、“这是战争”、“这是总体战”之类的话绝不能成为无差别攻击正当化的理由。
这已经不是战争,这只是一场政变,一场恐怖活动。
——必须结束这一切。
“潜望镜更换完毕,但是已经没有预备的了。要是再被砍断的话就”
“那家伙来了!”
部下的惨叫声中,脸色苍白的卡留斯回头望逼近的独角兽和再度举起长剑的少女,冷汗不断涌出。
现状可谓束手无策,电热化学炮虽然还能运作,但炮塔转动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对方,火力支援也难以指望。如果有一瞬间的缝隙的话,至少不可能,那种怪物绝不可能会露出破绽的。
突然,少女愣住的表情映上视网膜,卡留斯嘴角一歪,浮现出狰狞的笑脸。
——“人类骑士”,你终究也只是个人类而已。
扳机一扣到底,突击炮炮塔后方炸裂一道闪光,钢珠拖着火焰和浓烟,轰向毫无遮掩的罗兰。(。)
7。战场白蔷薇之日(八)()
铁锤落在烧红的铁块上,钝响和火星一起溅开。
“‘白蔷薇是什么样的铠甲’吗?”
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炉火,矮人铁匠若有所思的呢喃着。
曾经人声鼎沸,终日火光和击铁声、风箱鼓动声不断地王室指定铠甲作坊,不用吼的就听不见自己和别人说什么的喧嚣之地,如今老工匠的低声呢喃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轻轻叹了口气,洛伦茨。雨果。海姆斯密特转过头看向仅剩的弟子兼助手。
被丝毫不见衰老的锐利目光盯着,绷紧身体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是是的!师傅!我想知道那套铠甲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发炮弹打过来,或者是一帮哪里来的疯子杀过来——如今的吕德斯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奇怪,最微妙也是最危险的如今,将突破局势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未成年之人身上已经可以被视为病急乱投医或者是垂死挣扎了。让其穿着铠甲、骑着战马去和成群的步兵、炮兵,乃至从未见过的铁甲怪物战斗这种行为就算被当成是发疯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即便是这样,年轻的铁匠也对罗兰穿着“白蔷薇”上战场一事感到不解。
为什么是白蔷薇?
比那更厚实、更气势逼人的铠甲多的是,为什么偏偏选中那一套?“身材最合适”这种理由在战场上是无法成立的。实心榴弹、霰弹、滑膛枪、后装线膛枪可以打穿铠甲、撕开血肉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早已泛滥到了能大声断言铠甲应当从战场上消失的地步。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是让白蔷薇上战场呢?
那套铠甲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为何会被称为“铠甲匠人的讽刺”?
“那个呢——是讽刺,更是铠甲匠人的尖叫,并不是什么想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