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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任何国家承认这个“圣伊斯特万共和国”。相反,所有国家明里暗里都在支持查理曼搞掉这群叛逆。
“卡斯蒂利亚已经发表声明,说‘共和一词是只有被诅咒的异端才会挂在嘴上的疯言疯语’、‘没有君主统治的国家根本无法想象,简直丧心病狂’;伊丽莎白女王陛下要求停止暴力活动,各方坐下来谈判;拉普兰的通告纯粹是打酱油,通篇都在强调‘以圣战大业为重’、‘精诚团结’之类的话,不过在最后也表示反对出现共和国。至于教皇猊下,刚刚发布了一份通谕……”
放下一大叠通告,布仑希尔将最后一张纸上的文字念了出来。
“猊下说‘共和制在本质上就是错误的……生活在唯一纯正信仰文明之下的人无论从何种角度去理解此事,都不应向提倡异端邪说者伸出援助之手’。”
“大家真团结啊。”
“是的,他们一直很团结。”
布仑希尔以绝不仅仅只是嘲弄的表情说着。
人类一直很团结,在对付异种族、异端、异教徒之类的事情上都非常团结,这一点精灵老早就领教过了。
什么思想错误、不合时宜——都不过是借口,或者说细枝末节。真正让大家接受不了的,还是“革命输出”这个恐怖至极的词汇。
长期以来人类的主流意识里都洋溢着浓郁的选民思想和救世主情结,从中诞生出的人类至上主义和传统的宗教狂热促使他们在许多个世纪里和公国征战不休,并且对此乐此不疲。正是仰仗这根植在绝大多数人类心底的优等意识,教会和国王们顺利的构建起一整套国家运作体系,辅助以一定程度的武力威慑,让民众乖乖听话。
各国都是这样,活在兽人野蛮统治下更糟——抱着这种认知的想法,民众自然会对生活中的不满更加容忍,毕竟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可共和制的出现,无疑将打破当前思想领域的一潭死水。尽管贵族共和制的本质仍旧是精英权贵政治,但这毕竟是这个世界第一声吼出“国王滚蛋!”的暴力革命。对那些被国库空虚、王室奢靡、官僚**、垄断财阀、贫富差距、言论镇压等诸多问题搞得很火大的民众来说,“暴力革命”似乎是一个看上去很时髦、很激情,能够解决各种社会问题的选择。至于革谁的命——富得流油的王族、贵族、财阀、教会显然都是不错的对象……
民主了杀全家。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硬道理。
为了保住自己和家族的性命、财富以及很多不能放手的东西,矛盾重重的大流氓们携手走到了一起,即将对那些试图挑战国际秩序的反骨仔降下制裁的铁锤。
亚尔夫海姆也是其中的一员,只是它的情况有点特殊:没人知道它的存在,而且他还同时扮演“剥削压迫广大劳动人民的邪恶资本家”、“潜伏在帝国主义阵营内部的地下工作者”和“打入革命队伍的浓眉大眼叛徒”等多个角色,尖耳朵精灵们的对应自然也相当微妙。
“通知公关部,让他们起草一个声明,以范文b06799为基础,大体内容为支持主流意见。注意措辞语句,不要比各国官方见解更激进,但也不要轻描淡写。具体力度让他们自己把握。”
“遵命。”
“催促一下提坦斯,让他们加快行动,就算一部分辎重赶不及载运也没关系。到了边境那边,我们会准备好相关物资。”
“遵命。”
回答的稍稍迟疑了一点,很快布仑希尔就把必须用掉的那点小钱忘掉了。
“把最后一批军火给我们的‘革命同志’,接下来就用边境管制加强的理由暂时停止联络。”
交叠在一起的双手遮挡住鼻梁以下,李林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到:
“现在,我们就先坐上观众席,静静欣赏演员们的表现吧,希望大家不会浪费这么好的素材。”(未完待续。。)
19。燃烧的伊斯特尔河(六)()
“你说王冠领爆发革命,发表独立宣言宣布建立共和国?!”
罗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震惊溢于言表。
在和吕德斯取得联系之前,他已经做过不少设想,包括街头冲突、示威游行、暴力骚乱……至于暴力革命,那是最后被想到,也是最危险的一种状况。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体育竞技,在旧秩序的守护者和打破旧世界的革命者有一方倒下之前,革命是不会结束的。
如果是自上而下的“天鹅绒”式革命还好说,损害将会被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在王冠领爆发的,是不折不扣的暴力革命。和过去抗税抗捐引发的暴动不同,那里的革命者用铁和血酣畅淋漓的进行着清晰,查理曼派遣的官员和统治机构全被一扫而空。副总督自裁,军警宪特部门的职员全部挂到了树上,所有查理曼的标记都被抹掉——做完了这些事情后,他们提出了明确的政治主张:国王滚蛋,共和万岁。
彻底铲除君主制,消灭压迫。这些主张很合理,罗兰也对《独立宣言》的部分内容有认同感,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判断力。
(这根本是政治自杀。)
亚尔夫海姆在名义上也算是共和制国家,这一方面是李林只关心实务,对头衔之类并不在乎,只要评议会的老爷爷们不添乱,他也乐于做个能容纳不同意见、虚心接受批评的执政官。另一方面,这也是旧吉尔曼尼亚王国的共和思想根植于精灵们的心中,虽然随着时代和局势的演变,他们变得倾向于强化中央权力,但精灵们对共和思想依旧抱有一丝朦胧的好感,这也是为何自由派有其市场的原因。所以虽然不是那么彻底,但亚尔夫海姆的成功也可以视为共和制的某种成功。
可这并不意味着共和制可以全面推广,亚尔夫海姆的经验能够被其他国家所复制,这不光是因为亚尔夫海姆一直藏得很深。更重要的是王冠领没有亚尔夫海姆获得成功的各种要素。
王冠领的革命者们有强大的行动能力,敢作敢为,热情而又冲动,但光靠这些还不足以成就事业。他们还需要一个足够坚强的凝聚核心——不仅是一个雄辩的具有鼓动能力的政客,更是一个具备领导能力和卓绝军事才能的元帅,能带领大家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以罗兰迄今所学的历史来判断,同时具备政治家和元帅能力的人只有一种——皇帝。
现在王冠领有以机智雄辩著称的科苏特,带领士兵和讨伐军周旋的毛雷泰尔和戈尔盖。阿图尔,但他们都不是当皇帝的料。李林倒是符合这两项要求,但他是精灵们的执政官。
缺少足够强力核心不光意味决策的力度、手腕不足,更代表对投身革命的人们缺乏必要的约束力,尽管他们宣扬着打倒*、消灭暴政的意愿。然而播种暴力和*消灭的种子,真能收获自由与博爱的果实?事实是。浪漫而激进的人群把革命最具破坏力的一面发挥出来的同时,也毁掉了任何妥协的可能。在看到贵族、官僚、军警都吊在树上荡秋千的的结局后,最温和的君主制国家也会放弃与革命政府打交道的念头。
各君主国的选择只剩下一个——用人头换人头的方式,把这些心怀不满的叛逆扫个精光。
对革命者们来说更致命的是,那些听起来很美好的理念缺乏必要的群众基础。人们并不真正理解共和制的核心思想,只是天真的认为“没了国王日子更好过”,短时间失去权威、自由泛滥的结果是造就了大量无政府主义者。这对王冠领实行总动员,调动他们手中不多的筹码来迎击查理曼的讨伐大军,构成了致命的阻碍。
结论:从建国的那一刻起,圣伊斯特万共和国就被判了死刑。
长叹了一口气,罗兰重新坐回座位上。为已经发生的事情火烧眉毛毫无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考虑状况和未来。
李林曾经说过危险和机遇总是相互伴随的,遭遇某种困境时,说不定其中也隐藏着某种机遇,一切取决于观察角度。眼前的局势正是如此——危险和机遇同时并存。
“我不明白。”
说话的是法芙娜,靠着能在除圣女殿下专用车厢外的整辆列车随意出入的特许。龙族公主端坐在通讯室里,不解的问到:
“既然各国都打算要把王冠领的暴力革命镇压下去,为此动用武力也在所不惜,你怎么还认为其中存在机遇?难道你那位养父又钻到钱眼里,打算大做军火生意?”
出售军火打击自己祖国的军火商才是真正的国际军火商——财团的商业活动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尤里。奥洛夫的格言。实际上他们也是这么干的。但心里有数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要不是这节车厢里只有诺娜和一班昆虫杀手们,车厢内外又布置了多重隔音设施,法芙娜的发言足以引发一场风波。
“他才不在意那点小钱。”
罗兰喝了口定神的草药茶,明确的否定了法芙娜的假设。
“他所关注的,多半是革命被镇压下去后,如何让亚尔夫海姆浮上水面,并让人接受其体制。”
“你在开玩笑?”
法芙娜拔高声音反问。
让一群尝试过革命瘟疫带来的痛苦,劳心费力地将革命镇压下去的封建反动派接受另一个由异族建立、至少在名义上是共和制的分裂政权?提出这种设想的罗兰显然需要一位医生。
“我很认真,而且身心都很健康。”
罗兰从摆在一旁的水果篮里取出三个苹果摆在桌上,一个烂了,一个长虫了,还有一个比较干瘪。
“让你选,你会选哪一个?”
没有片刻犹豫,法芙娜抓起了干瘪的苹果。
“正解。”
罗兰点点头,抓起剩下两个苹果,继续问到:
“如果说‘激进革命’和‘扩张主义’就是这两个苹果。你手上拿得则是‘现实主义’苹果……我这么比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