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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芯带着鬼头林一孔一路停停走走,不着急,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她对戚白的诗篇有了很好的感受,虽没到三月,但也是一片盎然的春意,不去扬州,去江南道也一样美景一路。她对于路过的美景就好好游览了一番,这样耽搁了一些日程。
她潜意识中也是有意这么做,去江南道越近,心中就越慌,总希望慢点到。
其实去黄山就离家乡很近了,但凤芯没有勇气回家探望,她不晓得如何解释她跟竹笛公子的事。当初逼婚不从而跳崖的是她,后来带着石景安上门请求父母接纳的还是她,现在再说结婚对像不是石家二郎,这如何说得过去?父母在村人面前又如何抬得起头?
她带着复杂的抑郁的心情与林一孔直奔黄山,还没到跟前就已听说黄山附近道路不靖,有劫道的出没,凤芯心中一沉,心想如果是黄山派不肖弟子所为,这一次怎么也得出手管教了,谁让她接掌了这个掌门的位置?
这一天中午,两人来到黟县,这是一个极美的地方,四面山川环抱。陶渊明曾游历于此,并写下桃花源记。
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是二月下旬,天气渐暖,正是桃花初开的季节,一大片一大片如粉红烟霞,当真是世外桃园。除此之处,还有樱桃花、扬花竞相开放,浓郁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小桥、流水、田野、古木、湖光山色、错落的民居,精致秀美,寂静安祥,如水墨山水画卷。
林一孔陶醉地赞叹不已:“这里真美啊,能在这里居住一生的人一定长寿。”
凤芯也被这恬静安宁的气氛感染得忘了烦忧,愉快地对林一孔道:“日已过午,找个客栈吃饭吧。”
“是!凤恩人。”林一孔怪模怪样地行礼,逗笑了凤芯,随后他们找到一家桃林环绕的客栈进去吃饭。
客人不太多,甚是安静。他们点了饭菜后还点了一种当地产的食桃,这是一种用优质籼米掺入一定比例的糯米做成的蒸食粉团,然后或烤或与其它菜炒而成的,味道不错。
两人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食,如此美丽静怡之所,凤芯恍如到了世外仙境,内心恬然,不想再外出了。
正在品尝美食,眼前忽然一暗,一只手伸了过来,在凤芯面前放了几只如枣般大小的淡紫红色的干果,有种好闻的香气。
凤芯跟林一孔都抬头望去,手的主人是一位高大的白衣书生,那张带笑的熟悉的脸不正是戚白吗?
凤芯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眼睛兴奋地喊:“戚谪仙?又碰到你了!”
戚白潇洒落座,指了指她桌上的干果道:“香榧,本地特有的希罕物,尝尝!这东西很好的,能润泽肌肤,延缓衰老,对眼睛也有好处。”
凤芯坐下来抓住他的袖子直摇:“快说说,你这个大仙人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戚白从腰上解下自己随身带的酒壶往嘴里倒了些酒,抹了下嘴说:“你既说我是谪仙,这桃源仙境我这谪仙岂能不来?”他眯着眼睛吟诵起来:“黟县小桃源,烟霞百里间,地多灵草木,人尚古衣冠。”
凤芯拍手欢快地笑:“好啊好啊,不愧是诗中之仙,张嘴就来。”
戚白自顾自地喝酒,扫她一眼:“戚周和竹笛公子,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如意郎君?这次来是谁陪你?”
凤芯光彩闪亮的眼睛立即黯淡下来,拿起筷子继续吃自己的饭。
戚白胳膊肘儿捅捅她:“小娘子,问你话呢。”
林一孔插嘴道:“那两个都不是她的如意郎君,是我陪她来。”
戚白横他一眼:“早看见你这小鬼头了,凤小娘子花儿一样的人不会是跟你这丑**一对了吧?”
林一孔嘿嘿地笑:“戚神仙真会说话,我只是凤恩人的跟班而已。那两个人是凤恩人的伤心事,你最好别问了,她的事理不清头绪,她也正烦着呢。”
戚白用心凝视了凤芯一会儿,她清丽的面容上蒙着一层解不开的愁绪。再问林一孔:“你们来做什么?总不会跟我一样游山玩水吧?”
“我们啊,你不知道凤芯是黄山派掌门吗?她这是来履行掌门职责来了。”林一孔拿起一个香榧来剥开吃,随即连连点头:“嗯,真好吃,凤芯你也尝尝。”
凤芯默默拣起一粒剥开来放进嘴里,芳香四溢,她的面容松缓了一些。
戚白新要了一双筷子边喝酒边夹菜吃,吃完了又喝一口酒,这才正色道:“你这个掌门早该来了,黄山派那些小辈们有些人太不像话了,胡作非为,刘林山又病倒在床,底下人无人管束,无法无天。你们到这里来也很醒目啊,人们都在议论有一个漂亮姑娘与一位蒙面似鬼的人走在一起,我就猜是你们到了,很快就能找到你们。”
“你这个小娘子挺有意思的,我忍不住想见见你们。好了,见过了,我还要去别处游历,再会吧。”他说着就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
戚白这人洒脱,如闲云野鹤,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凤芯也很习惯了,跟他摆了摆手,目送他离开。
他们吃完付过帐,由凤芯将包裹交于林一孔,他去柜台边打开来取银两付帐。林一孔打开包裹中的另一个鼓鼓的包裹,里边有大量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几锭金灿灿的元宝。
帐房、酒保与客人眼睛都看直了,又上下打量了林一孔一阵。
付过帐后,他们一起出来继续上路,林一孔指着凤芯肩上的包裹问凤芯:“你带那么多钱做什么?又是黄金又是白银,把帐房酒保的眼珠子都差点看出来。”
凤芯耸耸肩:“是戚周硬要给我的,我怕不收他会不高兴,看都没看就收下了,谁知道他会给我那么多。”前面都是凤芯付帐,她早就已经对那些钱财惊讶过了。
“凤芯啊,戚周想用金钱收买你,你千万别上当啊,反正我不赞成你嫁戚周,还是竹笛公子好些。”他点评着。
“竹笛公子?”她白他一眼,“你希望我做大老婆还是小老婆?”
“当然是大老婆啦。”林一孔没心没肺地说,一点没听出凤芯在揶揄。
凤芯狠狠推他一把:“去你的吧,我才不要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作为夫君,还是戚周最好。”
林一孔惊恐地说:“你真要嫁戚周?那我这跟班就惨了,他随时可能杀了我!”
凤芯往前跑了几步,突然蹦起来摘下一把桃花,她回过头来调皮地笑道:“也许会嫁张嘉利也说不定。”张嘉利的事凤芯也跟林一孔讲过。
林一孔追了上去:“凤恩人,你到是有没有一个准头啊?不过嫁谁都比嫁戚周强。”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走在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山径上。两侧林木茂盛,鸟儿啼鸣。
正走间,突然两侧林木中冲出五六个蒙面人,手持长剑拦在两人前后。
林一孔挡在凤芯面前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领头的蒙面人喝道:“劫道的,把金银财宝交出来!”
凤芯梳着元宝髻,着青碧缬,平头小花履,一副民间女子的打扮,林一孔也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好像害病的蒙面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
林一孔嘿嘿一笑:“我们两个走道的哪来什么金银财宝?”
另一劫匪眼一瞪,指着凤芯肩上的包袱道:“少废话,把那个包裹交给我们,否则要你们人头落地!”
凤芯冷冷看着他,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这包裹里有金银?”
“在客栈里我们都看到了,要钱还是要命吧?”领头的人不耐烦了。
“你们来取吧。”林一孔道。
领头的带着两个人当真走了过来,刚到林一孔面前,他刷地取下面罩,皮包骨头的惨白面孔极似骷髅,那三人乍见之下,浑身一抖,吓得往后就退:“妈呀鬼呀!”
后边的人嚷嚷了:“才下午,太阳老高的,那儿来的鬼?”他们蜂拥上来,挺剑刺向两人的后背。
林一孔转过身来,当场吓瘫了两人:“妈呀真的大白天见鬼了!”另两人刺到跟前的剑也被他抬脚踢飞。凤芯身躯灵活地一转,身前身后的剑都被她用腰间佩带卷飞,人也被踢倒在地。
那群人当场傻眼了,再也不敢有人上前。凤芯走到领头的黑衣人面前,下颌指了他一下,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劫匪?”
林一孔也跟了上来,一双空洞的深陷在眼眶中的圆眼睛瞪视着他,那人吓得退后三步,差点摔倒:“鬼爷,别,别抓我,我们是,是黄山派门下的弟子。”
凤芯他双眸一冷,直视着他:“黄山派门下如此为非作歹,没人管束你们吗?”
那人惧怕地望着凤芯道:“掌门病倒,上边顾不过来我们,我们也只是想找点零花钱。”
林一孔嘿嘿冷笑,慢慢踱过去,伸出骨节分明的干枯手指,抬起吓得双股颤抖不已的那人下巴,侧身,头往凤芯方向一指:“既是黄山派的,难道你们都不认得她吗?”
那人怯怯地望向凤芯板起的面孔,迟疑着摇了摇头:“不,不认识!”
正在这时,山道的岔路上跑来一个同样蒙面的劫匪,他边跑过来边喊:“那边路上我们已经成功劫到一个商队了,得了不少钱和货。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有个小娘子?”
他跑近了迎着凤芯仔细一看,当场跪到了地上:“哎呀掌门到了!”
其他人一听是掌门,先是惊讶,后是畏惧,也纷纷跪倒在地:“弟子不知掌门驾到,多有冒犯,罪该万死!”
林一孔奇了:“咦,怎么那人认得掌门,你们都不认得?”
当头的说:“我们都是黄山派低等级的弟子,那时掌门到的时候还没清醒,在山洞里躺着,我们都无缘一见,后来在掌门登基的时候是夜里,风雨交加,然后掌门又被蓝大侠掳走,所以不认得。刚才来的那人叫许飞,是张虎的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