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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此药放入高度白酒中浸泡,7天后过滤,孙太冲称它为消炎生肌液。他将用此药浸泡过的湿纱布盖在蓝飞脸上,总是用此药液涂抹,保持湿润,每天换一次敷料。
他解释说:“酸枣树根皮行气活血、白茅根清热解毒、凉血止血,红花活血通经、祛瘀止痛。期望能起到效果。”
日子就在给蓝飞日复一日的治疗中渐渐变冷。
这样又过了几天,左脸又好了很多,皮肤凹凸不平已经平滑了很多,疤痕变淡,皮肤有了血色,好看了很多。只是那已损毁的肌肉始终没能生长如初,导致两边脸不对称,看起来还是别扭得很。
孙太冲歉意道:“实在对不住,那烧伤的肌肉时隔太久,我这些药物也无能为力。贫道技止于此,再无法可想。”
凤芯安慰他道:“孙道长,看得出你已经尽力了,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而且你的治疗还是起到了作用,起码他的脸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吓人了,就是有些不对称而已。”
蓝飞照过镜子后,郁闷难言,一句话没说,拍下镜子就出去散心去了。他能说什么呢?孙道长也在尽全力让他恢复,但像他这种情况,除非是神仙,否则谁能办得到让他的面貌回到从前?
脑海中停留着那张娇艳之极的容颜,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深深地牵动着蓝飞的心。从前还能有点希望,现在是绝望了,她怎么可能伴着他这样一张异常的脸度过一生?不管她会说什么,蓝飞自己首先就觉得对不起她。
他该怎么办?放弃?办不到。他试过,别人也劝过,但他无法强迫自己不去想她。情毒难医,他此生是中了她的情毒了,无药可解。
不放弃又能怎么办?他无法让她跟自己走。如果她愿意跟着他,哪怕是皇上也无法阻止他蓝飞带走那个揉断人心肠的玉奴。可偏偏是玉奴不愿意再跟他,她只将他们曾经的海誓山盟当作儿时的戏言,只留他一人苦守着不变心的承诺,守着对她一心一意的承诺煎熬岁月。
蓝飞觉得自己是被困在笼中的困兽,无法可想,无路可走。他的烦躁没有突破口,只能站到山巅放声大叫“啊——”将堵塞胸中的苦闷全喊出来。
群山回应着,那一声长啸反复回荡,一声接一声地四散开来,连同他的绝望一起不断被群山往复折射,经久不息。林鸟被惊得飞起,在空中鸣叫扇翅,落霞衬在远处山边,加重了凄凉的意味。这是冬季,四面山头覆盖的薄雪带给人冰凉的感觉,就像这无味的人生,冰冷又凄凉。
这一波又一波的回声将凤芯招了来,她很有些歉疚,自己将蓝飞劝来,说可以将他治好,结果并不令他满意,现在的他极为痛苦。凤芯从那压抑的吼声中听得出来,却无力帮他。
山崖上那道黑色的身影在天地间显得略有些单薄、孤寂,黑袍被寒风吹得飞起。如果不静看,他的身形倒是伟岸、俊逸的。
凤芯悄然走近,并立于他旁边。歉然道:“蓝飞,我很抱歉,没能帮到你。我知道,什么道歉的话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但是你不要再苦自己了。专情固然是件好事,那也要看对谁。如果对方根本不看重曾有过的情,你的坚守就是一个笑话,是对自己对别人的囚笼。放弃吧,这样对谁都好,只要你挪开视线,面前的世界就会是一片海阔天空。”
第七百七十八章忘不掉()
蓝飞侧头看她,沉郁的眼睛布满红丝。心口沉闷,仿佛压了一口闷气,不知如何纾解。
凤芯被他这道视线给压得透不过气来,仿佛千斤巨石背负在蓝飞肩头。她紧张了,局促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双手在紫绫披袄内揪着红绫暖子的布料。
过了半晌,蓝飞嘶哑着嗓子说:“你说得轻巧,放弃,我何尝不想!但你想想,天下之大,除了玉奴还有谁能美到她那种程度?除了玉奴还有谁比她更善解人意?还有谁比得过她更聪慧、多才多艺?有谁达到她那样对男人有致命吸引力?如果我没遇见她还好,随便是谁,我都可以轻言放弃。”
“既然我第一位衷情的女子便是她,我还如何忘得掉?她便是我眼前绝美的风景,调转了视线,世界只会一片灰暗,失去绚丽的色彩。只因起点太高,我已经没有了选择命运的余地。不是我不想放弃,而是无法放弃。玉奴,她便是我今生的劫,我必须生受,躲不掉。”他调转头去,望向远山,视线一直扩散至天边凄美的云霞。他的声音,他的眼眸都浸着浓浓的悲意,悲凉到骨子里,令凤芯动容,也令她无计可施。
凤芯回味着蓝飞的话,作为女人,她有些嫉妒,但蓝飞说的是事实,同样美艳的梁羽虹诱惑到的只是男人的色欲,而那个千娇百媚的杨太真直将男人连身带心都勾了走。她对于男人仿佛是个无底的黑洞,男人跳将进去便再也挣扎不出。
她凤芯与她们比起来,就只是毫不起眼的一朵野花,虽也自有她的芬芳,在原野上也能开得灿烂,但却不能像她们那样紧抓住男人的视线与心灵。
比如她的青梅竹马,她的初恋,就能不顾她的伤心爱上别人。虽然他说过不想放弃她,但他只是想贪心地拥有两个或更多的女人。凤芯没有能力紧抓住他的心。
比如对于竹笛公子,虽然他表示过渴望尽快娶她为妻,然而她的内心总是有点惴惴的不自信,她怀疑自己真的吸引住竹笛公子了吗?有时候认为是,有时候又推翻自己。
竹笛公子曾为了她不顾性命,应该是深爱她的吧?但有时他又喜怒无常,对于他不高兴的事,凤芯就不敢触碰。所以竹笛公子对于凤芯来说,还是有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她总觉得自己没有能看透他,没能真正进入他的内心。他深不可测,深藏不露。
凤芯好想让她的男人也对自己如此执着、痴迷,有时,她希望自己就是杨太真,如果是的话,她定会坚守最初的承诺,决不会因物质或权势而改变,不会让深爱自己的男人陷入情感的泥沼不能自拔。可惜她不是。
两个青年男女站立于山巅,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让淡淡的哀愁飘荡于苍穹之下,直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一轮弯月已经静悄悄地升了上来。
“凤芯姑娘!”山腰传来了孙太冲苍老的声音。
凤芯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知道孙太冲找她来了,急忙迎了过去。
“凤芯姑娘!贫道辜负了你的重托,你别生气啊,回来吧!”孙太冲越来越近的声音还在喊。原来他以为自己没治好蓝飞的脸,凤芯躲在外边生气,所以非常愧疚地亲自找了出来。
光线越来越暗,天黑了,孙太冲这么大的年纪还在险峻的山路上走,真是不该。凤芯加紧向他跑去,边跑边答:“孙道长,我出来看看蓝飞,并没有生气,你不要想多了!”
她已经看到孙太冲了,正蹒跚地走在一侧是峭壁的难行的山路上。凤芯方为他捏了一把汗,又把大声提醒会惊到他,结果他视力不好,眼花中没有看清路,一脚踏空,身体歪倒,“啊”地一声惊叫向崖下摔去。
“孙道长!”凤芯惊叫,他不能出事,凤芯不能对不起每一个人,她承受不了!
她焦急地揪住胸前的云缝玉佩,探身往崖下望,就在这一瞬间,云纹玉佩骤然发出一道紫光,随后紫色祥云连绵不断地从云纹中吐出,汇聚到了她的脚下,托起她朝孙太冲疾冲过去。
正头朝下往下掉的孙太冲突然一头扎在了紫云当中,绵绵软软地止住了他的跌势。凤芯伸手将他拉得坐了起来,他还懵懵懂懂的,张着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抬目看看四周,正在黑黢黢的半山腰,冷风飕飕掠过脸颊耳边,他的宽袍大袖随风起舞,冻得他起缩了起来。紫云开始缓慢上升。
正是在这黑黢黢的半山腰,孙太冲游目四顾间,似乎看见某处石壁上有一抹似有似无的亮光。
“凤芯你看那里!”他站了起来,拍拍凤芯的肩头指给她看。
凤芯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也觉得蹊跷,心想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么想着,那紫云就带着他们径直飞了过去。
那是一处上下都没有落脚之处的崖洞,不算太大,大概能钻进五六个人的样子。由于他们的紫云发出的紫光,两人看清楚里边放着一个占了大半个洞的青铜宝箱,箱上生有红黄黑等铜锈,箱身雕刻有点线圈组成的几何纹样,很古朴。
他们两人互视了一眼。“这是什么?”孙太冲问。
“打开来看看吧。”凤芯建议。
这个宝箱并未上锁,只是盖边生了锈,他们打开得比较费劲。凤芯只得使上全部内力,砰然一声将宝箱打了开来,里边是满满的,码得整整齐齐的竹简,用牛皮为绳使竹简编辑为册。竹简上方放着一个大竹片,上边用古篆写着几个大字:“黄帝八十一难经,付于有缘”。
孙太冲眼睛一亮,惊呼道:“天哪,这是黄帝八十一难经啊,我一直想看,就是无缘得见。这个显然是古本,一定是最原始的,未经后人删改的。太好了!我们就是这书被托付的有缘人啊!”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凤芯姑娘,这书可不可以先给贫道研习一年才交于你?”他祈盼地望着凤芯,小心翼翼的眼神生怕她觉得自己贪心而拒绝。
“孙道长,这书你就拿去吧,我不懂医,拿在手里也没用。”凤芯大方地说。
孙太冲真是喜出望外,他还不确定地再问:“凤芯姑娘,你真的不要吗?即使你不懂医,这也是极难得的古物,很值钱的。”
凤芯眨了眨眼睛,调皮地问:“莫非孙道长认为我是贪财之人?”
孙太冲脸上笑开了花,连连摇头:“自然不是。既然凤芯姑娘好意成全,那贫道就不客气了。对了,千万莫对外说起此事,否则贫道下半生就不得安生了。”
“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