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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是的。”黎婷冷笑了一声，突然感觉程言的语气有些不对，她立刻回头看了眼程言，正好看到他正捏着拳头愤怒的样子。
“这是什么鬼地方，不是一点人权都没有吗？”程言看着很愤怒的道。
黎婷松了口气，觉得程言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这个世界的基础就是主仆，从根上看就是腐烂的，你还指望人权？”
他们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人也有听到，见到程言义愤填膺的样子都是一笑了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你之前说在这里死人不会被追究，那在别处呢？”程言似乎纠结上了这个问题，扶了下自己背上空空的铁筐，“在别处死人了呢？比如住宿处。”
黎婷停下来等前面的人走，同时回头对着程言道：“在这里死人多半是因为事故，因此不会追究，要是在住宿区死人那就是谋杀了，是会被追究的。”
第八十五章 制度问题（）
程言对上黎婷的眼睛，偏头沉思道：“也就是说如果在住宿处死人的话是会被追查的？”
总觉得一直看着程言眼睛的时候哪里十分怪异，黎婷收回视线，回头继续往前走。
“是的呢。”她颔首道。
程言在后面轻轻的“哦”了一声，只听声音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正好走在黎婷身边的人走向了另一条岔路，程言走快了两步到黎婷的身边，侧眸看着她，“不过你今天早上为什么去找许严爵？”
说着他好像没看到黎婷瞬间变难看的脸色，顿了两秒继续道，“我觉得他对我们。。。。。。恩，好像不太友好。”
脚下踩着的水声重了些，黎婷微微捏了捏拳，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不太友好？那家伙根本不是人。”
说着她回头看了眼自己空空的铁筐，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厌恶，“我今天完成一趟任务后还得去一趟管理处。”
管理处？
程言点头，拿出管理处给自己的地图，边看周围的实景边对着地图来确认位置。
看不出来地图这么画还挺有用处的，每一处对应的位置都和地图上一模一样，他觉得要是再详细的话估计就能详细到每阶楼梯的高度了。
注意到了程言的出声，旁边的黎婷也回过神来，出声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握紧手里的地图，程言扬眉低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来到这里的人应该都会受到影响，不过你好像没什么变化？”
黎婷闻言皱了皱眉头，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程言。
程言一脸的无辜。
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黎婷吸了一口气，看着前方淡笑了一声，“我只是还有妹妹要保护，要是没有妹妹的话我肯定早就屈服在这种制度下了。”
“妹妹？”程言歪着头想了想，想起许严爵之前说过类似于黎婷妹妹的话，“你还有妹妹啊？”
黎婷点了点头，她平常也没有什么说话的人，现在有程言和自己聊天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见状程言满脸好奇的继续道：“你和你妹妹都是奴隶吗？”
“你这家伙还真喜欢戳人软肋啊。”黎婷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倒是开朗，“运气不错，和我妹妹都到了这个场景。”
程言无声的笑了笑。
“不过你运气比我好。”黎婷看了眼程言的脸，笑了笑道，“阮乔给我感觉是个很不错的人，只要她没什么改变你在这里一定可以生活的很好的。”
说着她还肯定的点了下头。
程言看，着只有十七八岁大小的脸上露出一种称得上是诡异的神色，他扯了扯嘴角，侧眸扫了眼周围搬运东西的人，“这里有来这之后没有改变的人吗？”
“有。”黎婷回答的很直接。
不过程言却注意到周围人脖子上的条码和自己脖子上的没什么区别。
他不能准确的说出主人和奴隶之间的条码有什么不同，但是之前许严爵辨认他和阮乔的时候明显的往他脖子上看了一眼。除了条码他想不出别的什么可以鉴别身份的东西。
“我觉得啊。”程言低低的笑了声，“你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自己都不相信呢。”
黎婷愣住了，连脚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她扭头看着程言，目光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
后面正在走的人差点直接装上黎婷的后背，他们伸长脖子看了眼前面，见根本没有人不由愤愤的推了黎婷一把，“快点走，我们今天干的活还有很多！”
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总算是让黎婷回过了神，她抿着唇角继快步往上赶了几步，跟上前面的人后才放慢步子。
周围潮湿的水汽加上拥挤的人群，令本来就闷热的环境又添了烦躁。
程言继续走在黎婷的身旁，不过黎婷却只是握住了自己的肩带，不再和程言多说一句话。
“你生气了吗？”程言看上去有些受伤，他讪讪的笑了下，低下头轻声道，“我这人果然还是不会说话，以前就是因为这张嘴总是在学校里面被欺负。”
见黎婷还是只走自己的不理自己，程言看着更委屈了，声音也多了几分哽咽。
学生之间欺负人的方式很简单。
女生会把看不惯的人孤立起来，暗地里亦或者明面上取笑，班上一旦出现小偷还是向告密的不管是不是被孤立的那个人一般来说都是他们背锅。狠一些的拉帮结派直接动手，三四个在女厕直接摁地上揍。
男生一般就直接上拳头，不管教室后面还是走廊楼梯的转角都是他们动手的地方。当然也有男生会堂而皇之的坐在教室最后，嬉皮笑脸的说些不把人当人的伤人的话，博得哄堂大笑。
受害者卑微无助，加害者却能得到更多的人气注目。
黎婷抿了抿嘴，看着程言明显不过是个高中生的样子轻吐了一口气，“抱歉，对你发了脾气，我只是不太喜欢自己被人看透的感觉。”
“对不起，我也只是那么一说。”程言也赶紧道歉，态度诚恳。
黎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拍了下程言的肩膀算是和好，“刚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没什么坏心眼，主人和奴隶之间也都能保持一种平衡。但是这个场景的制度本来就是不平衡的，所以这种被我们保持的平衡很快就会倾斜。”
“不管主人对奴隶的态度是太好还是太坏，到最后都会转变为压榨奴隶的存在。”黎婷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条码，闭了闭眼睛，“但是维持平衡多难啊，每天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工作，是个人都会厌烦的。奴隶没有厌烦的权利，但是主人有。”
程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存在这种主仆的制度，人就算是从平等世界来的也会改变的对吗？”
黎婷扯了扯嘴角，睁开眼睛拉着程言的胳膊走进一条岔路，“当初我的主人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个很不错的人，现在也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这只是过去了几年而已。”
第八十六章 黎婷（）
“哦。”程言点头，漫不经心的踮着脚往前看着。
这时候黎婷也没注意到程言过于淡定的表现，她穿过岔路走进开着闪铁门的一层。先和站在旁边的两人打了声招呼，这才拉着程言进去。
铁门的里面依旧是昏暗无光的走道，周围只能听到各种沉重的喘息声，还有铁筐之间触碰到后的摩擦声。
程言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墙壁，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挂了挂上面粘稠湿润的青苔，觉得在这种待久了绝对得待自闭。
皱着鼻子适应着这里飘着腐臭味的空气，他闭了闭眼睛，在黑暗中懒得收敛自己懒散的目光，侧眸问黎婷，“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许严爵？”
黎婷此时正抬脚试探着台阶，闻言回头道：“我不是去找他的，是去找我妹妹黎玉。你小心一点，这个地方有三层台阶。”
说着她的脚尖果然碰到了硬物，习惯的抬脚往上走了一步。
对于拥有夜视的程言来说再黑的环境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他轻而易举的往上迈了一步，打开地图看了眼，上面果然连这里有三阶台阶都写的清清楚楚。
“这地图可是厉害了。”程言小声嘟囔了一声，对黎婷的妹妹没什么兴趣也没再问。
黎婷这会儿像是打开了话匣，见程言不追问干脆自己接话，“我妹妹是和我一起到这个场景来的，我和她都是奴隶，但她的主人从一开始就对她极其糟糕。”
上了楼梯又往前走了几步眼前就逐渐明亮了起来，程言也不得不收敛懒散的神情对着黎婷投以一记同情的目光。
“那真是很惨了。”他同情道。
黎婷的眼眶有些发红，她扯了扯嘴角，声音多了哽咽，“是啊，可偏偏她的任务还是。。。。。。”
她的话到这里就顿住了，程言不聋，清楚的听到了任务两个字。
“任务？”
“就是工作。”黎婷低下头，嘴角若有若无的露出一抹苦笑，“她的工作还在管理处。”
程言把黎婷的脸盯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就好像刚才真的只是语误，“管理处的那些人确实很凶啊，我当初和阮乔进去的时候被狠狠的骂了一顿。”
“对，那里环境不好，一坐就得坐一整天，往往都是主人和奴隶换着工作的，只有许严爵那个混蛋从来都没有工作过。”黎婷说着声音里多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攥着拳头，半晌后又无力的松开，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抬手指着不远处人逐渐多出来的地方，她侧眸看向程言，总算松了口气，“到了，我们只要把那里的废品运送到最下面的最终处理处就算完成一趟任务。”
人群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拥挤，最前面堆着小山一样的垃圾废品，一眼看过去这座“小山”延绵不绝，足足蔓延了几十米长。
看出了程言的感叹，黎婷笑了笑道：“这是一天的量，一般来说只要每个做任务的人不偷懒带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