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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没有跟随大军,是刚从魔宫被遣派来的,想来尊主是急宠爱姑娘,否则也不会急着召我们前来伺候。”侍女面目羡慕的瞥一眼愣住的暮晓。
暮晓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叹息一声:“我要起身了。”轻烟缭绕,她赤着脚缓缓从浴桶中跨出,如出水的莲,藕玉般修长的手剥开层层华幔,衣裙飞来穿戴完全,流苏轻摆。
侍女将她安顿在榻上后,便被帐外的侍卫唤走,不多时端了一碗清香的汤药,香味微甜,与前日的药大相径庭,她见此迟疑片刻,警惕道:“这是何药?与我第一次喝的药不太一样。”
侍女手指一缩,略显紧张道:“姑娘,这是双医士万分嘱咐奴婢伺候姑娘饮下,是对姑娘的身子有好处,姑娘不用多疑。”
“对我的身子有好处?我身子已经好了,这药我不想喝,你端下去吧。”
侍女听言,脸色惊慌道:“姑娘不要为难奴婢,若是姑娘不喝下,尊主必定会怪罪奴婢,求姑娘喝下吧。”
她压下心中的猜测,平稳气息:“那你告诉我这药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喝下?难道这药有什么问题?”
“绝对没有问题,尊主怎么可能会害姑娘呢。”侍女眼神慌乱解释。
她见此心中这个侍女一定知道些事情,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手指聚气,一把紫色匕首瞬间架在侍女的脖子上,侍女大惊失色:“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要是被尊主知道姑娘反抗,一定不会饶恕姑娘的。”
“我只想知道这药里面是什么?”她寒着眼,手中的匕首又紧上几分。
“让我来告诉姑娘吧。”双医士从容不迫的从帐篷外走进。
第一百零三章 他的决绝()
她冷笑一声,将发抖的侍女一推,双医士的小眼一眯:“没用的东西,滚下去。”侍女连身叩谢,踉跄恭敬的退出。
她将带着甜甜清香的汤药紧紧捏在手中,心滴滴渗血,害怕隗义杀说的一切是真的,那样真的就彻底绝望了。
双医士望一眼榻上面容清廋的女子,叹息一声:“姑娘有了身孕,但是尊主不要这个孩子,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属下。”
“这是堕胎药?”她强忍泪水又一次询问。
双医士一早就担心她会察觉,故此才守在帐外,现在她坦言问起,大概也猜到了,双医士也不再隐瞒:“这的确是堕胎药,尊主下的命令,属下都敢枉为,还请姑娘不要做无畏的反抗。”
“无畏的反抗?若是我不喝呢?你们会怎么处置我?”
“属下只是听从尊主的吩咐,请姑娘不要让属下难做,自来反抗尊主的没有一个好下场,所以……”
“所以不要自取灭亡。”她打断他,怒颜道。
“姑娘明白就好。”
她赤脚下榻,地心的寒都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原来绝望之后竟然只有死一般的沉静,她打量一番黝黑的汤药,仰天长笑,全是凄凉,最后将汤药狠狠一摔,整个帐篷内弥漫着阵阵清甜,清脆的碎裂声空洞盘旋,她声音清冷道:“滚!”
双医士紧缩眉退下,唤来侍女将地上的碎渣清理干净,寒夜风清,她赶走了侍女。一个人蹲在角落,捂着温热的腹部默默哭泣,外面的寒风不时的卷起帐篷的布角,黑暗的帐内只有女子细细压抑的哽咽声,哀痛之感源源不息。
因暮晓肚子里的孩子绝非常人。普通的堕胎药岂能将其轻易杀掉,故此双医士亲自练出了麝玉丹,用四十二种珍奇草药配制而成,因被暮晓打翻,双医士只能再花时间炼制。
大军如期的前往落海,一路都是浩浩荡荡的数万军队。驾着黑云手持法器,近日各色鸟兽穿梭在落海之路,不时也会遇见逃窜的小妖跟厉鬼,更让人奇怪的便是六界屏障摇摇欲坠,天庭之上不时要应付突然闯入的魔界人或是妖界的残兵。人间更是混乱,离奇死因,无辜消失,仙派的落没,导致人间妖魔鬼怪横行,各方神灵被搅得鸡犬不留,玉皇庙、观音庙更是被砸的惨不忍睹。
魔界大军行了两日终于在笙渊谷停顿下来,笙渊谷是一个由黑石形成的天然谷。寸草不生,洞奇石秀,怪石险峰。
她依旧被百人的军队看守着。她表现的平静疏离,只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她不能让人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尊主!”帐外的魔兵齐声。
她全身紧绷,手中的玉石杯差点掉落地面,杯中的热茶洒在清素的留仙裙上,她坐在茶几边僵硬着身子。一身极地红袍的他缓缓跨步而入,身后跟着一直侍奉暮晓的侍女。侍女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青瓷碗,里面散发着甜甜清香。
她苦涩牵一下嘴角。放下茶杯,冷着眼与进帐的人四目相对,他金色的眼睛凝视片刻,面无情绪的接过汤药,侍女瞥一眼冷眼的暮晓,惋惜的退下了。
整个帐篷内安静的惊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笑着起身望一眼热腾的药,捂着肚子道:“虎虽凶猛,尚且不吃虎崽,魔尊难道还不如一只畜生!”
夜瞳握着碗沿的修长手指微微一紧,面色却无任何波动,冷言道:“你必须喝了它,这个孩子我不会要。”
整个怒火从喉头涌出,面前男子曾经口口声声说会爱自己生生世世,如今却要亲手杀了跟自己的骨肉,她无法想象这要多毒的狠戾,她怒吼:“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魔尊的!要我喝它绝不可能!除非我死。”
他森寒着眼猛地掐住她白皙的脖子,脖子上曾被他掐过的青痕都未散去,他瞧见青紫痕手指微顿,片刻掩饰一切,寒着眼道:“你必须喝!”那碗甜清的堕胎药慢慢靠近她的唇,就如同一个血口,要将她所有的希望都吞没,泪水再也克制不住,悲泣道:“小瞳,为什么?我知道你不爱我,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对我们的孩子这么残忍,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
她看见他眸子深处的波动,像是聚集了无限的痛苦跟挣扎,这个时候的她又如何会看透眼前孤傲的男子,未来的那一天真正明白之时已经晚了。
“小瞳,我求求你……求求你。”她不停哭着恳求,却没有撼动他半分。
甜清的汤药被灌入她的口内,整个味觉全是慑人的甜味,喉间慢慢湿润,她费力的翻涌进入腔内的汤药,四肢拼命挣扎,却撼动不了他一丁点力度,她涨红着脸不停嚎哭,夜瞳眼眶夺泪而出,妖异的红唇此时却透着股股苍白,待汤药全部灌入她的口中,才将她放开。
她费力的咳嗽,双手抠着咽喉,却也只是吐出一点点,她趴在地上嚎嚎大哭,痛彻心扉,为什么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不给她,她咬破唇瓣一字一句:“夜瞳,你已将我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夺走,今生我必定杀了你,一定不会再心慈手软,你已不值得我暮晓再爱慕一分一毫,你就是个魔鬼!”
他眉心的火焰印越发红艳,身形一顿顿朝着帐外行去:“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梦,若你想杀我,我随时候着。”
她整个腹部如同被绞着般疼,连头皮根都是疼的,脸色煞白,脸庞布满冷汗,双腿之间一股股热流顺着大腿流出,她捂着肚子疯了般嚎叫:“不要……不要……我的孩子。”她的心已经跌入冰谷,恨跟痛席卷她全身,眉心中若隐若现的堕胎印记,她一声惨叫,只觉得最后的希望随着这个孩子渐渐远去。
夜瞳跨步的脚瞬间顿住,听着她的惨叫,眼眶中的泪不曾停过,他不能让她瞧见这滴滴绝痛的泪水,他只有这样做才能绑住心中那缕渐渐远去的阳光,才能脱离永久的黑暗。
突然整个帐篷内笼罩阵阵阴寒,一股黑雾在帐内漂浮,夜瞳急忙回身,趴在地上的暮晓,清素的留仙裙全是血迹,苍白的脸上泪痕触目惊心,当他看见那眉心若隐若现的堕仙印记,整个人震惊在原地,完全怔住,心疼的撕心裂肺。
黑雾慢慢聚集成形,隗义杀一把扶住伤心欲绝的暮晓,慌乱道:“臭丫头!你不能堕魔,想想月华谷,想想为你死去的人,想想子文跟瑾瑜,你要是堕魔一切都白费了!”
“玄机阁之主?”夜瞳全身杀气腾腾,这个人竟然能不知不觉潜入帐内。
隗义杀挡在暮晓身前,强忍内心的颤抖,坚定道:“在下确实是玄机阁的阁主,虽不愿与尊主为敌,但在下必须保护暮晓。”
他冷笑一声,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一路护送她。
她通红着眼挥开隗义杀,忍者腹部的疼痛,艰难的爬起来,满是血迹的手伸开,一把通体紫光的玄剑握在手中,怒着眼愤怒道:“夜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夜瞳转了转雾腾腾的点漆瞳仁,仰天长笑,骤地收起笑容肃然道:“你终究是要杀我,不管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未真心爱过我。”
“你的疑心换来了这无法挽回的一切,现在的我终于可以放下对你的眷恋,为所有人,为我死去的孩子报仇。”
夜瞳望一眼全身黑雾袅绕的隗义杀,冷笑:“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广袖一挥,整个帐篷瞬间灰烬,午时的阳光猛地照在她血迹斑驳的脸上,帐外的魔将被这突然的变故,震的一惊,却也算训练有素,见到有敌人入侵,纷纷将暮晓与隗义杀重重包围。
隗义杀挡在暮晓身前,严声道:“臭丫头,你不能堕魔,控制你的仇恨。”声音带着强烈的命令。
“隗义杀,我的事不用你管,就算是堕魔又何妨!”
隗义杀幽蓝的眼睛微微晃动,最后附在她耳边:“算我求求你。”她愤怒的大脑猛地一击,这样一个神秘又阴寒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她的定数,她寻思片刻强压下体内的愤怒跟恨意,眉心的堕仙印记也慢慢减淡。
瞬间整个魔兵慢慢靠近,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夜瞳一脸肃杀俯视着二人,嘴角一丝嗜血,鬼小杰跟阴阳人听到动静急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