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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没有说话。
这时候，露娜注意到了杰克的目光。
“怎么了？”她温柔地笑着，似乎很随意地问道。
“……不，只是，你的伤口……”犹豫了一下，杰克瞟了丽一眼，最终还是出声问道。
“这个？我刚刚受伤了？哦……你看到了，伤口应该好了吧，这就是我的研究成果，永生的第一步，强大的恢复力。”露娜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永生是每个人的渴望，如你所见，我的研究已经有了巨大的突破，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追随我权力的。你给我看了你的诚意，恰巧，我很喜欢你的诚意。所以，我接受你的请求，你真的想要成为我的同伴吗？”
“当然，尊敬的女士，为了永生，我愿意追随你！”
“不错，你的眼光很好，斯卡雷特伯爵。”
“您可以称呼我为杰克。”杰克扶胸鞠躬，表示了自己的尊敬与追随，“请让我辅佐您，追随您，让您登上永恒的辉煌，而我亦能在光芒的照耀下永生。”
“杰克，你很会说话。”露娜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她走到了杰克的身前，用白皙纤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杰克的头发，接着，她拉住了杰克扶胸的右手，声音柔媚可人，“来吧，我让你看看我的研究成果。”
“……好的！”犹豫了一下，最终觉得机不可失的杰克点了点头。
他跟着露娜和丽来到了庄园的地下实验室。
当露娜用魔法密匙打开了门，顿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涌进了杰克鼻孔。
在巨大的昏暗的地下世界里，两边都是加了栅栏的牢笼，里面关押着各种各样的人，这些人被绑在了木板上，被穿着白袍子的魔法师们当作试验品。
杰克看到了一个男人，在一个魔法师往他胸前刻完符文之后，整个人膨胀成了长满眼睛嘴巴的肉球，又在下一刻干瘪缩小，裂成了碎肉。
他还看到了一个小女孩，被另一个魔法师注入了不明药剂，癫狂地尖叫颤抖着，表现出了强烈的攻击**，最终，被魔法师用风刃斩下了头颅。
这个充斥着阴影、惨叫与血腥的地下世界让杰克联想到了地狱，他感觉到了严重的恶心，但却忍住了呕吐的**。
“怎么样？喜欢吗？我的追随者，你应该不是那种正义心过剩的小甜甜吧！”这时，露娜凑到了杰克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当然不是！”压下了愤怒、怜悯和厌恶，杰克甚至露出了爽朗的笑，“我想，永生无关于善恶。”
“你确实很会说话呢~不过，你放心，这里的试验品都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哦？嘻嘻，你猜那个小女孩在被我们抓到前杀过多少人？”
杰克摇了摇头。
“35个人。很难以置信，对吧，嘻嘻，来吧，我带你去看一下我们最成功的试验品。”
露娜和丽带着杰克走过了漫长的通道，来到了通道尽头的牢笼，在这儿，关押着一个穿着戏服的小丑。
看到这一幕，本来想要向着杰克得意地介绍的露娜愣住了，她眯起了眼睛，认真地问道。
“小丑先生，你什么时候穿的衣服？”
第三十五章 真假小丑（）
阴暗而潮湿的地牢，被昏黄的光圈所笼罩，砖石已经昏黑，纵横着干涸的血液与不知名的污渍，在石缝间穿行的虫豸悉悉索索，啃噬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细肉。地牢内的正中央是一张白色的实验台，试验台的旁边则是一张放置实验用具的小桌，小桌远处的那面墙上高高地挂了一面镜子，反射着整个地牢。
或许因为这个地牢太过低矮，所以虽然不显狭小，却也足以让人觉得压抑。
透过那被铁锈腐蚀的栏杆，杰克足以看清地牢内的一切，无论是那铺着白色床单实验台，还是水平地躺在实验台上，被两条束缚带绑着的、穿着小丑戏服的男人，他的双手被交叉着穿过胸前，固定在腰部的两侧，禁摩手套包住了那个男人的双手，仿佛消去了他的一切威胁。
但是，这股不详感又源自何处呢？
杰克皱紧了眉头，压抑住胸口的气闷，死死地盯着那个小丑，因为地牢的宽阔和实验台的高度，几人只能看到小丑的下颌，这种不完全的视线带来了令人讨厌的不确定。
“小丑，你的戏服是哪来的？”
站在杰克身边的露娜又一次发问，这次，她的声音已经充满了冷意。
“呵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干哑的大笑声充斥了整个地牢，笑声中充满了癫狂的情感，却又同时似乎一无所有。
“小丑，你的麦克法师呢？”
最后一次追问，疯狂的笑声却依旧，露娜的耐心已然耗尽，她对着丽使了个眼色。
丽心领神会，这姿容俏丽的女管家打开了地牢的门，但就在丽走进地牢的时候，异变突生。
“吱呀吱呀……”
刺耳的金属扭转声以其尖利，让杰克三人皱起了眉头。
躺在床上的小丑开始了不规律地颤抖，不，准确地说，那具身体并没有颤抖，而是扭转着竖起的试验台，带动着小丑的身体不断颤抖。
丽没有进一步行动，而是警惕地看着这一切意味不明的变化。
试验台最终完全竖直。
三人也看清了台上绑着的那个“小丑”的真面目。
杂乱的金色头发下是被涂满了的白面红唇黑眼影，毫无疑问，这是标准的小丑妆。但在三人的视线里，这却又不是完全的小丑装——暗红色的鲜血划过白色的妆容，像是在脸上撕开裂痕，“小丑”的双眼一边一根，插着手术刀和镊子，两个锋利的剪刀剪开了“小丑”的两个嘴角，为他拉开了一个狰狞可怖的笑容。
实验台上的“小丑”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像是死去了一样，丽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确定地说道：“死了！”
“死了？”露娜皱紧了眉头。
不只是她，就连杰克也丢掉了往日的淡定，只因为那狰狞的干哑笑声依旧存在，甚至似乎更加大声了。
台上绑着的“小丑”嘴角都没有动过，但那嘶哑的声音却依旧存在，哦不，他不笑了，在短暂的停顿后，那个声音用玩味地声调说道。
“哦～我的戏服，哈哈，它在我的梦里出现，当我醒来，我就自然而然地穿上了，不是吗？对啦，麦克法师？你说的是那个每天用刀将我开膛破肚的麦克法师吗？哦，那个严肃而一脸偏执的老好人，我喜欢那个家伙，他总是对我很好，对对对，有一次，他还用刀子划破了我的脸，想让我每天开心地笑一笑。诶～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只有他才能给我一点乐子。但是，现在，哦，可怜的麦克，可怜的老兄，他已经永远地去了，愿主保佑他，哈哈，我给他剪了一个微笑，贴心吗？就算在墓地里，他也能永远地笑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丽注意到，那个尸体的肚子随着小丑的话语不断颤动，丽一把掀起了那个“小丑”的戏服，只见“小丑”的肚子上贴了一张法阵图。
“这似乎是传音法阵。”丽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她毕竟是一个骑士，所以并不是很熟悉法阵的结构。
杰克走到了她的身边，与她一同看了看那闪着微光的法阵，杰克可以肯定，那是传音法阵。
“是的，这确实是传音法阵！”杰克回过头，这时候，他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了。
“看来，小丑果然已经逃了吗？”站在门外的露娜喃喃自语，“他杀了麦克法师，然后扮成了麦克法师的样子逃出去了吗？”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
“这可能有点麻烦了。”眯着眼睛，露娜一点也不慌，她盯着实验台上的尸体，思索着对策。
但是，显然，那个小丑并不打算给她思索的时间，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呵哈哈哈哈，你们猜到了？哦，还不算笨，虽然比不上我，但美丽的女公爵，你还不算笨！哈哈哈，再见了，我的家，虽然离开这里很让人哀伤，但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呢～呵呵呵，繁星公爵，你猜我要做什么？报复？哦不，我不会报复你的！请注意，我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当然，现在的爆炸也不是什么报复，那是……嗯～你懂得，我得找到一条路，才能前进，不是吗？”
“boom！”
剧烈的轰鸣伴随着不停地晃动，杰克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身躯，却发现自己的耳朵有点耳鸣。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被丽拉到了怀里，躲过了一块从“天”而降的碎石。
“哦，对了，我想，这个沉闷的城市或许还需要一点狂欢，对，带来欢乐那是我的职责！”
小丑又一次用那种低沉冷静，带着玩味的声调说道，“哈哈，我喜欢这里的空气，虽然地牢里也很好，但是，这充满了喧闹的城市，哈哈，我回来了，繁星城，我的家！”
第二声爆炸。
第三声爆炸。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不断响起。
杰克的表情顿时一变，他有点担心这个地下世界会突然崩塌。
“走。”与杰克不同，露娜对地下室的结构很信任，她淡定地吩咐道：“丽，召集影卫，我们要把那个自以为是的小丑抓住。”
“是！”丽应和了一声。
露娜一马当先，带着两人沿着地牢的通道一路回到了庄园的一楼。
此时，这个历史悠久，灰石式的典雅庄园已经陷入了火焰与浓烟，接连不断的爆炸毁坏了墙体，亦引起了火光。
丽拿出了一个口哨，无声地吹响。
下一刻，七个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人便跪在了露娜的身前。
杰克眼神一凝。
这些刺客都是七级的强者。
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繁星公爵的底蕴就是如此吗？
露娜不知道杰克在想什么，她只是气势十足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