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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空门,且不能随心所欲地立即调度起全身真气。于是趁着冷血招式已老,转身冲来的刹那,予以当头痛击。
冷血幽蓝闪光的眼眶乱转,猛地架起双臂抵挡。“轰!”地一声巨响,凶禽妖兽腐尸冲天炸飞,冷血发出凄冽的嚎哭,双臂登时齐齐断裂,朝两旁飞出,黑血喷射。头颈处“喀嚓”脆响,被南宫易气刀倏然切断,怪头飞旋,正好甩入右面疾冲而来的腐臭妖兽的巨口中。
那腐臭妖兽怒吼狂啸撕咬,将怪头咬得粉碎,血肉模糊地从白骨罅缝间掉落在地,又被从后冲涌而上的腐臭妖兽踩成碎末脓浆。
与此同时,冥蜮无情也被玄天灵女震得惨嚎不已,朝后飞退。
狂风鼓舞,贝妩岚娅的玄脉灿烜绫漫漫卷到,陡然横过夜幕。皓月在这玄黑纱绫之后透射出淡淡的眩光,阴寒之气四下弥漫扩散,大雾般笼罩而下。
远处突然传来巨浪冲天的激响,倾天湖百里,水面粼光闪闪,轰然炸裂,冲天飞旋飞起巨大的水浪,像万千腾蛟兽呼啸怒吼狂啸着盘桓纠缠。无数道淡黑色的气流从倾天湖冲天而起,漫漫蒸腾飞涌,急速飞来。
玄天灵女蹙眉道:“公子小心!她要借助倾天湖的碧雨魄力,增强玄脉灿烜绫的威力。”
南宫易恍然心想:“难怪她要约潮阁圣后到雁门倾天湖来。此处荒野万里,大山寥落,潮阁圣后想要借助惊雷之属的魄力几无可能。而她却可以借倾天湖的魄力,化为己用,击败潮阁圣后。”又想:“此处山石草木众多,流风动气便就少了,我和天仙灵女姊姊所能借调的玄风之属的魄力远不如她多。辣块妈妈的鳖毛蛋,这魔女处心积虑布下此局,果然阴毒之至。”
眼见玄脉灿烜绫在四周鼓舞如浪,真气汹汹迫面,而漫漫水气魄力又正急速横空涌来,南宫易一时脱身不得,苦无良策,不由微微焦躁起来。
远处,狻猊狂吼跳跃,腾挪剪扑,朝着潮阁圣后狂肆进攻。黑光纵横,妖风鼓舞,将她迫得不住后退。四周凶禽妖兽腐尸骸则在冥蜮无情的调度下,盘桓奔走,伺机猛攻。
狻猊原是惊雷帝国凶厉神兽,被施以鬼蜮魔蟑毒之后,更加狂暴凶野,威不可挡。贝妩岚娅适才担心困囿其体内的牧战野元神再度挣扎作乱,又施以更为毒辣的法术,使得它神智尽失,状加疯狂。
潮阁圣后一旦被其击中或咬伤,必定身中鬼蜮魔蟑毒。而以潮阁圣后与牧战野的感情,断然不会出于伤害,是以唯有闪避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想要将它生擒活捉,却是断无可能!
如此一来,贝妩岚娅便可先毕集全力,将这两个神秘人先行斩杀灭口,然后再转而与冥蜮、狻猊合力围攻潮阁圣后。
贝妩岚娅在半空翩然飞舞,素手招摇,玄脉灿烜绫形成的气幕光圈越收越小。漫天涌来的万千黑光水气急速冲下,随着“温柔乡梦”飞旋绕转,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在地翅丘双峰之间飞旋飞舞。土石白骨纷纷卷入,沉浮旋舞,气浪汹汹。
南宫易与玄天灵女站在气带光幕中,只觉得似乎有万千大山齐齐压下,万千巨浪同时飞卷拍击一般。胸闷气窒,呼吸急促,体内血液开始随着玄脉灿烜绫周转的韵律缓缓流动;周身彷佛被麟蚺紧缠,寸寸收紧,随时都要绞断一般。
玄天灵女握住南宫易的手,经脉相连。两人体内真气在彼此之间回圈周转,形成一个小飞旋气浪,对抗身外的玄脉灿烜绫气旋。
贝妩岚娅的“温柔乡梦”柔中带刚,气势滔滔,变化无常,深得碧雨帝国法术与神功之真髓。此时又化倾天湖碧雨魄力为己用,气势更盛。南宫易与玄天灵女若想全身而退,非得竭尽全力方有可能。但如此一来,至少玄天灵女的身份必被揭穿。
南宫易心中一动,忖道:“是了,我先故意示弱,等她松懈得意之时,再以风云诀中的‘风生浪诀’作用于避水神珠,借势反弹,打她个措手不及!”
一念及此,心下大定,正要传音玄天灵女依计而行,忽然听见西北方传来一阵狂呼乱叫声:“他奶奶个嘴的,死兽白骨还能跑来跑去?有趣有趣!咦?还有人打架?有趣有趣!”
那声音激越高亢,真气雄浑,竟是风神儿!南宫易与玄天灵女对望一眼,心下大喜。想不到这疯疯癫癫的老小子竟在此时赶来。
扭头望去,皓月如银,四野明亮,一个五尺不到的老顽童风也似的从北狂奔而来,果是风神儿!
他东张西望,哈哈大笑,口中兀自大叫道:“他奶奶个嘴的,这骷髅鸟人又大又粗,还有个长鼻子晃晃悠悠,难道是恶犸兽吗?这个又是什么?他亲娘的,长得这般奇形怪状,故意不让我猜出来吗?”
南宫易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气运气海,传音哈哈大笑道:“老顽童,你跑得也忒慢了!我们在这已经等了足足一夜啦!”
风神儿听见他的声音,陡然一惊,探头四望,突然瞧见南宫易与玄天灵女站在一道巨大的飞旋黑光之内,南宫易虽然蒙着面纱,但玄天灵女却的的确确是今日午后开始赛跑时,与曲风扬一起的刁钻女子。
心中惊疑沮丧,难以置信,大叫道:“他奶奶个嘴的,你……你们怎么先到了这里?你在干什么?”
南宫易传音笑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你慢得像蜗牛,我们早就超过你啦!跑了一天,出了身汗,所以就叫这丫头给我们浇水洗澡啦!”
风神儿眼珠乱转,惊疑不定,搔头道:“不对不对,我怎地没瞧见你们从我身边跑过?”
南宫易传音怒道:“他奶奶个嘴的,你跑不过我,还要耍赖吗?”
风神儿面红耳赤,哇哇大叫道:“他奶奶个嘴的,谁说我要耍赖了?没跑到最后,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哩!”
贝妩岚娅与潮阁圣后见这老顽童一面狂奔,一面大呼小叫,也不知和谁说话。虽然疯疯癫癫,但真气之强,却是生平罕见。暗暗警觉心惊,只道是对方召来的神秘帮手。
贝妩岚娅不敢大意,轻叱一声,全力收紧“温柔乡梦”,欲将南宫易二人生生绞死。
与此同时,冥蜮呼啸,狻猊怒吼狂啸猛攻,腐臭妖兽凶禽发狂似的层叠偷袭。潮阁圣后心中惊怒,粉靥如罩寒霜,腾挪闪避,苦思对策。
南宫易聚意凝神,与玄天灵女联手对抗汹涌逼迫而来的玄脉灿烜绫气旋,哼了一声传音道:“他奶奶个嘴的,老顽童,我觉得和你比试吃了老大的暗亏,实在忒不公平!”
风神儿叫道:“什么不公平?”
第七百三十九章 赌赛()
南宫易道:“你一个人轻装上阵,跑得像个野兔子一样。我带着—个姑娘,还要背着她跑,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风神儿抓头道:“说得也是!他亲娘的,那还不容易,你把这娘儿们丢了就是。”
南宫易忍俊不禁,笑道:“他亲娘的,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对女人始乱终弃?那不是和禽兽无异吗?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风神儿最怕他说自己耍赖不公平,闻言大喜,急忙道:“他奶奶个嘴的,我当然愿意。”
南宫易道:“你瞧见那只狻猊了吗?你若能背着他跑到溪壑,我就他奶奶个嘴地低头认输,申天尊和你的比试,就算是你赢了!”
风神儿大喜,咧嘴笑道:“他奶奶个嘴的,咱们三日为限,你小子可不许耍赖!”
南宫易传音道:“他奶奶个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如钉钉,岂有反悔之理!你快将那青背狻猊兽背了先跑,我立即来追你了。那妖震敝兽身上有毒,你可小心了,别让他伤着。”
风神儿哈哈大笑道:“我来也!”狂奔似飞,闪电似的朝着狻猊冲去。
贝妩岚娅与潮阁圣后均吃了一惊,都道风神儿是对方的帮手,赶来相助。眼见他越奔越近,刹那之间,心中齐齐下了一个决定。
冥蜮忽地一阵怪啸声,狻猊发狂似的横空跳跃,巨爪横扫,獠牙交错,雷霆万钧地朝着潮阁圣后扑去。
潮阁圣后眉尖轻蹙,脸上陡然闪过凛然杀气、低叱一声,双臂齐振,“天光曜月痕”在玉蟾清辉下悠然翻转,倏地如闪电似的朝下怒射,直破狻猊脊背!
众人大吃一惊,失声低呼。
“嗖”地一声轻响,那狻猊发出凄厉悲痛的怒吼狂啸,胸腹轰然炸裂,鲜血喷涌,在玉蟾清辉下如花一般地绽开,雨一般地洒落。蓝芒飞舞,“天光曜月痕”从漫漫血花中“呜呜”旋转着电冲而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凶禽妖兽腐尸盘桓,血珠纷扬。
狻猊在半空中突然停顿了刹那,碧眼蓝瞳直直地瞪着潮阁圣后,惊愕、悲凉、痛楚,又带着温柔而眷恋的神情。张开巨口,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吼声,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无法说出;然后便突然重重地朝下摔落。
“轰”地一声闷响,狻猊砸落在草地上,微微震动跳弹,鲜血****,土尘飞扬。
南宫易脑中嗡然,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之事,他原想让风神儿将狻猊安全劫走,趁着贝妩岚娅方寸大乱时,自己与玄天灵女再全力反击,逃离此地。不想潮阁圣后竟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一刀将狻猊,及与狻猊合体的牧战野洞穿斩杀!
风声狂啸,众人怔然。
潮阁圣后面色惨白,衣袂翻飞,低头望着草地上的狻猊尸首,望着那双兀自瞪视着自己的眼睛,娇躯微颤。
突然哈哈大笑道:“贝妩岚娅,我将他杀了!我将他杀了!我瞧你还能将我怎样?”狂笑声中,一粒泪珠倏然从脸颊上滚落。
蓦地转身仰天清啸,碧眼蓝瞳如电,虎牙毕露,乌发冲天乱舞,厉声道:“贝妩岚娅,你杀我惊雷帝国神兽,还不跪下请罪!”白衣鼓舞,冲天飞起。素手闪电似的交错捏诀,“天光曜月痕”随着她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