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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南宫易眼光有异,脸上登时一红,“呸”了一声道:“小色鬼,你可别胡思乱想!
蛊仙这虫蛊叫千里相思蛊,那是因为被下了蛊的人,只要离开雌蛊千里之外,必定在片刻之内皮肉尽烂化成一堆白骨。”
她瞟了南宫易一眼道:“你道这虫蛊是在那客馆饭菜中下的吗?哼哼,早在那古柏林里,你要诈骗我之时便中蛊啦!那时你自以为得计,跑得飞快,可没觉得脖子上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南宫易被她这般一说,才突然记起似乎确有此事,心中将信将疑。
祝嫣红又道:“在那客馆中,毛巾与饭菜里下的两百多种剧毒,虽然每一种都足以要了你的小命,但交杂在一处,却成了那千里相思蛊的解药。倘若那时你胆怯了,少吃一样菜,你身体内的虫蛊可就解不了啦!”
南宫易倒吸一口凉气,笑道:“倘若我偏食呢?”
祝嫣红白了他一眼道:“那也是你活该。”
南宫易喃喃道:“幸好胃口好得很,否则这一生一世岂不是都要与你相濡以沫了?”
祝嫣红怒道:“你说什么?”
南宫易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倘若我一生都不能离开蛊仙一步,岂不是让蛊仙瞧了生厌?是了,蛊仙适才将这一大群虫子放在我身上,又是为何?”
祝嫣红哼了一声道:“那两百多种毒药交揉成的解药药性太猛,虽然能解那虫蛊,但在体内太久,也会蚀害经脉,让你成为一个废人。所以蛊仙我才让这些虫子替你抵命。”
南宫易微笑不语。祝嫣红见他笑得可疑,单手插腰道:“你在想什么?”
南宫易沉吟道:“我只是在想,南宫易与蛊仙素不相识,为何蛊仙会数次开恩,手下留情呢?”
祝嫣红楞了一楞,粉靥突然黯淡下来,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妙目中露出又是古怪又是苦痛的神色,转过身望着悬壁飞崖之外的苍茫夜色,默然不语。
过了半晌,才低声道:“不错,我与你素昧平生,你又讨嫌得很。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你此刻早已死了八、九十遍啦!”
南宫易闻言一怔,心中茫然,那个人?那个人是谁?自己这几年来也不知遇见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人物,又是谁识得这魔女,令她格外留情放过自己呢?
云里雾中,想要相问,却见她俏立在崖顶风中,凝望浮云皓月,衣袖翻飞,长辫飘舞,犹如冰雪凝铸,似已痴了。
清晨,阳光透过竹林斜斜洒落,光影映照在肌肤上,都成了淡淡的绿色。鸟鸣婉转,蝉声鼓噪。晨风吹来,青竹簌簌,幽香芬芳沁人心脾。
此处乃是婵月山临西南的一处飞崖,由此向下眺望,万里碧丘,蜿蜒长河一览无遗。
倾灵抱膝坐在一蓬碧竹之下,极目远眺,眉眼之间掩不住淡淡的失望。
他们在这里等候南宫易已经两夜一日,但始终没有瞧见他的身影。无数次瞧见山下烟尘滚滚,令她芳心窃喜,但旋即便又发现不过是数百惘云帝国铁骑,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心中跌宕失落,反覆不已短短的两夜一日竟然如许漫长,每一时,每一刻,她的心中无不在记挂着那张俊秀温暖的笑脸。
南宫易素来守诺重约,他延误这么久,可是出了什么事吗?每想到此处,她心中便一阵慌乱恐惧,连忙跳将过去,不住地对自己道:“南宫易城主本事高强,福大命大,决计不会有事的。”
虽然如此,她心中记挂担忧之心却越来越盛。南宫易又怎么知道,就在他于千里之外为寰姬芙苦苦守侯之时,婵月山上,一个精灵女子也为他望断愁肠。
昨夜一夜未眠,躺在落叶席堆上,仰望深邃苍穹,朗朗皓月,听着虫声呢喃,以及稍远处蒙哥桧等人的震天鼾声,她仿佛觉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
没有什么时候,比那时更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内心了就仿佛在琼海之上,午夜无人的沙滩,她独自面对腹中的精灵珠一般。
皓月弯弯,逐渐幻化成南宫易微笑的嘴唇,簌簌夜风如同他的耳语笑声“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让她的脸突然变得滚烫,生怕让几丈之外的韦爵爷听见。一想到南宫易的身影,全身立时微微颤抖,如席落叶在身下轻微响动,一再地泄露了她心底的秘密。
那时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是这般地喜欢南宫易啊!
回想那日,当韦爵爷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奉海神密旨,带她一道去元泱寻找南宫易时,她欢喜得快要哭出声来。即使是要远离汪洋大海,即使是要忍痛步行,都抵不上那欢悦的期待与甜蜜的思恋。
昨夜的玉蟾清辉照在她雪白纤巧的赤足上,仿佛刀割一般。为了能与南宫易并肩而行,这种疼痛她已习以为常。那美丽的脚趾,浑圆的脚踝,期许了她一种怎样虚幻的幸福?
这种幸福就仿佛海上的玉蟾清辉,仿佛触手可及,但抓在掌心的,只有咸涩的海水,和一片破碎的清冷光辉。
月将西沉,山下远远地传来马蹄声响,她再次掩抑不住心中的期待,悄悄地爬起身,坐到崖边巨石之旁,向下眺望。
皓月万里,江山朗朗过往蹄声皆不是,她的心情仿佛在夜风中开落的野花,淡淡地芬芳,淡淡地惆怅。
霞光破晓,旭日冉冉,她的心里重新欢悦起来。那莫名的期待,随着蝉声鸟语弥散开来。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咳嗽,转头望去,正是韦爵爷。倾灵脸上微微一红,微笑点头。对于这风流好色的爵爷,她反倒逐渐放松起来,没有初时那般局促不安。
韦爵爷笑道:“倾灵姑娘昨晚夜测星象,今日又早起看日出,不知看出什么征兆了?”
倾灵听出他话语中的调侃之意,知道昨夜胡思乱想的模样都落入他的眼中,登时大羞,红了脸低声道:“原来爵爷也睡不着吗?”
韦爵爷见她娇羞之态,心痒难搔,但想到这小妮子在竹林中守了一夜,等的乃是那南宫易磁锤,不由又有些酸溜溜的醋意。
想他泱外第一风流浪子,生平猎艳无数,哪一个不是手到擒来,柔肠辗转?偏生这么一个娇娇怯怯的海精灵对他视如不见,偏生他对这海精灵又是前所未有的心动爱怜,偏生他与南宫易又有着一见如故的奇异情谊失败之大,莫过于此。
不禁叹道:“青山白水,良辰美景,佳人于侧,岂能入睡?倾灵姑娘,咱们是同病却不相怜。”
倾灵朦朦胧胧听得似懂非懂,但知他风流浪荡,这句话多半不是好意。脸上一红,别过头去,只装作没有听见。
忽然听见山下箫声悠扬,清冽明澈,破云而去。倾灵全身一震,失声道:“南宫易城主,”
极目远眺,山谷之中群兽惊慌狂奔,烟尘滚滚。过了片刻,一男一女骑着怪兽并肩而来。
那少年男子骑在似虎似龙的怪兽上,横吹银珊箫,飘飘欲仙,神采飞扬,不是南宫易又是谁?
第五百九十九章 心意()
倾灵欢喜之下霍然起身,大声叫道:“南宫易城主!”声音太被山顶呼啸的风声吹得不见西东。
韦爵爷见一向害羞娇怯的倾灵,甫见南宫易竟然忘情若此,心中更是怅然,虽明知她对南宫易情深一往,自己是了无希望,但终究难免失落之意。微微一笑,也纵声长呼:“神少殿下!”
声音雄浑,远远地传了出去。
南宫易二人听见声音,抬头望来,挥手微笑。韦爵爷轻“咦”一声,见南宫易身侧的那少女天真俏丽,不过十一、二岁光景,身段却是浮凸勾人。
明媚的大眼、眩目的酒窝,盈盈笑意纯真无瑕。只是双耳上两条曲伸摆舞的紫环毒蜚与腰间浅绿色的翡翠嚎哨,瞧起来有些诡异。
难道她便是传闻中的媚姑寰姬芙?只是瞧她的坐骑,乃是一头巨翼赤青怪兽,头上生有一对近乎透明的尖角,血眼如轮,古怪之极。
转头望向倾灵,她似乎也刚刚注意到那个女子,脸上酡红,明眸之中掩不住淡淡的失落。感觉到韦爵爷的目光,转过头来微笑道:“那便是寰姬芙姊姊吗?果然美得紧。”
心中却说不出的奇怪,何以媚姑寰姬芙瞧起来竟象是小姑娘?
韦爵爷五人骑着怪兽,呼啸着从山上一路冲下,朝南宫易二人狂奔而去。冲到只有百丈之距时,蚀日兽突然嘶声狂吼。五人的坐骑怪兽闻声惊鸣,昂首立身,继而匍匐在地。
南宫易哈哈大笑道:“几日未见,你们便行此大礼吗?”
韦爵爷跳了下来,踢了坐骑兽一脚,笑骂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这禽兽忒不给爵爷我长脸了。”
蒙哥桧等人纷纷跳了下来,喜道:“神少!”
倾灵明眸凝视着南宫易,红着脸道:“南宫易城主。”又鼓起勇气,朝着他身旁的那俏丽少女盈盈行礼道:“精灵国倾灵,见过寰姬芙姊姊。”
南宫易与祝嫣红一楞,同时笑将起来。南宫易笑道:“倾灵姑娘,她不是寰姬芙,是碧幽蛊仙。”
韦爵爷与妙手空空齐齐失声,倾灵“啊”地一声,羞得双耳红透。韦爵爷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嘿然笑道:“南宫易磁锤!果然有你的。”
祝嫣红讶然道:“南宫易磁锤?这也是你的名字吗?”天真俏皮之态,惹得韦爵爷色心稍起,心道:“这元泱第一蛊仙瞧起来倒象是个雏儿,可见元泱名不副实者何其之多。”
他素来色胆包天,虽知这魔女手段毒辣,却忍不住心下骚动。
祝嫣红见韦爵爷直直地凝望自己,嫣然一笑。韦爵爷神魂飘荡,突然想起倾灵在侧,连忙敛神收心,笑道:“南宫易磁锤,你这一路欢喜快活,有人却为你念断了肠子。”
倾灵“啊”地一声,脸上更红,韦爵爷这句话的含义登时了然。
南宫易微微一笑,将这两日之事毫不隐晦地侃侃说出,听得众人无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