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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怪树。虽然高不过四丈,但那荫盖甚是密集宽阔,方圆近百丈都在它荫蔽之下。树干青紫巨大,树叶片片修长火红,犹如毕方翎羽一般随风摇曳,在夕阳映衬之下,宛如漫天烈火,熊熊燃烧。
大院周围,乃是井然有序的街道以及高矮参差的楼阁、大院西面,一座六层的紫金塔楼巍峨矗立,檐角弯弯,破云而去,檐下数百盏琉璃灯在风中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街道两旁,都是紫衫白刃的天焰帝国士兵,所有的居民想来都已接着禁令,闭门不出,就连猫狗也绝少见着。广场西侧,路上见着的那百余名苍炎卒骑在火麟兽上,四下张望。
他们脸色已经颇为不耐,但似是对此处某人也颇为畏惧,一扫先前张扬嚣张之态,没有丝毫言语。
南宫易心中一凛:“那独眼人焱礼已经来了吗?”想到那人真气极强,是个高深莫测的大敌,倘若有他在此,要救走馨儿只怕又多了许多困难。心中登时起了谨慎之心。
众人骑马行到那塔楼前,纷纷翻身下马,将缰绳交递与上前的士卒,整顿衣冠,朝塔楼大门走去。
楼中士兵倒是不多,一楼大厅只有八个紫衫汉子立在四角,身高九尺,不苟言笑,腰间长刀紫鞘黑柄,霸冽之气逼人而来。
南宫易想起适才在路上,险些因为暴涨的护体真气被那独眼人焱礼看出破绽,当下不敢怠慢,立时凝神敛气,气沉气海,随着众人小步朝楼上走去。
走在楼梯上,南宫易意念积聚,四下感应。刹那间探到楼上当有九人,分列四周。
其中五人真气极为霸烈,充盈周围,另有一人空空荡荡,真气若有若无。
刚登上二楼,便听见一人道:“大家辛苦了,请入座吧!”
众人齐声道:“多谢爵爷!”循序在边上长椅中坐下。
南宫易心道:“这便是那个启爵爷了。”悄悄一瞥,只见那人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男子,紫衣红带,颇为高大,坐在椅中亦有六尺余高。红色络腮胡子,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看来极为威猛。
那启爵爷坐在北侧,左边是一个紫衫少女,坐在阴影之中,面色苍白,淡蓝色的大眼睛,如春水波荡,相貌极美。但却如风中弱柳,娇小嬴弱,满脸倦怠已极的神色。
少女身旁,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汉子,满脸堆笑,颇为和蔼可亲,眼光转扫间,偶有精光暴闪。
西面临窗处,坐的正是那独眼人焱礼,身后站了两个苍炎卒,满脸傲色。焱礼周身紫衫被阳光照得金光闪闪,木无表情,冷冷的望着南侧。南宫易顺着他的眼光朝南望去,心中剧震,险些便要喊出声来。
一个紫罗轻纱少女软软地坐在长椅上,夕辉斜照,尘粉漫舞。发鬓凌乱,粉靥上满是嗔怒怨恨,那眼角的一滴泪渍在阳光中泛着眩目的光泽,嘴角挂着冷冷嘲讽似的微笑,不是馨儿又是谁?
自那夜她哀痛自尽之后,迄今已有月余。这短短的月余时间,当真有如隔世。此刻终于又见着她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那嗔怒之态如此鲜活如此真实,仿佛从前生气时的样子。刹那间心中狂滔怒卷,欢喜、愧疚、难过齐齐涌将上来,将自己吞没。
见她脸容憔悴,泪渍犹在,也不知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南宫易心中大痛,忖道:“好妹子,无论如何,今日大哥也要将你救出去!”
启爵爷道:“冉全东、詹楚雄,你们当日不是见过那盗走神樽的婵月重生吗?瞧清楚了,可是她吗?”声音真气充沛,煞是好听。
十七将军中两个汉子应声而起,端详了馨儿片刻,行礼道:“爵爷,就是她,决计错不了。”
馨儿柳眉一竖,冷笑道:“我有见过你们吗?瞧你们长得这般丑恶,若是见过了,想忘也忘不了。”
那两个苍炎卒喝道:“魔女放肆!”
启爵爷将手一摆,温言道:“姑娘,我请你到此处并无恶意,只是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若你真是清白,更无须害怕。”
馨儿哼了一声,道:“将我封闭经脉,困在这里一天一夜,恐吓威胁,还说没有恶意?当真可笑!别这般惺惺作态哄骗我,姑娘见过的世面多啦!”
启爵爷哈哈笑道:“你这般古灵精怪,我骗得了你吗?”
馨儿道:“知道就好!瞧你也不是傻瓜,我早告诉你啦,我两个哥哥一个是海神神少,一个是玄风天尊重生,厉害得紧,识相的话就快将我放了,否则他们追到这里,你就有得苦头吃啦!”
第五百七十章 任性()
南宫易听她说到自己,心中激动,那愧疚爱怜之意随着周身热血直达喉头,几乎便想立时出手。
启爵爷笑道:“我不威胁吓唬你,你也别威胁吓唬我,咱们心平气和的将事情说得一清二楚,若真不是你所为,我马上放了你,再给姑娘好好赔礼谢罪。”
馨儿听他说得客气,便“哼”了一声。
启爵爷沉吟道:“姑娘,你所乘的那只冰绒鸳,可是婵月灵女的吗?”
馨儿道:“是又怎样?”
启爵爷笑道:“那可不妙。那夜有人瞧见你骑着冰绒鸳在溶金阁上盘旋。单单人长得相像那或许是巧合,但冰绒鸳乃是少见的圣物,要寻着一只一模一样的,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馨儿叹道:“瞧你长得挺聪明,怎地却是个海瓜脑袋?要想信口雌黄,栽赃陷害,别说是一只冰绒鸳,百十只都编得出来。”
她口齿伶俐,语音清脆,虽然着恼生气,但说起话来依旧说不出的好听。
南宫易听得忍不住微笑,这小丫头口尖嘴利的,想要在辩驳中讨得她的便宜那是难了。但瞧那启爵爷似乎毫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真挚,心中不由对此人生了些许好感。
那焱礼突然冷冷地说道:“爵爷,证据确凿,不必听她狡辩抵赖了!圣主三个月后便要出关了,眼下当务之急是问出神樽的下落。”
那启爵爷眉头微微一皱,正要说话,身边那紫衫少女淡淡地说道:“事关重大,倘若果真不是她所为呢?我们去哪里寻那神樽?”她的声音也如她人般,娇怯淡雅,仿佛一阵风吹来,每个字都会吹散一般。
焱礼道:“炎尚公主,她自己早已招认了身份,大家又都曾亲眼瞧得分明,那还错得了吗?”
詹楚雄点头道:“属下赤炎神瞳修行了二十年,黑夜中目视十里之外,纤毫可见。这姑娘就是盗走神樽的婵月重生,决计错不了。”那詹楚雄素以为人耿直著称,听他这般说,众人都微微点头,大以为然。
炎尚公主淡然道:“这可奇了,她的神功法术这般不济,在城郊被我大哥手到擒来,挣脱不得。以这等身手,要从焱虹城溶金阁盗走神樽,那不是笑话吗?”
馨儿怒道:“臭魔女,你才不济呢!姑娘我昨日累了,不小心中了你们的圈套。否则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工夫,能困得住我吗?”
焱礼道:“有了冰绒鸳,飞上阁顶轻而易举,如果再有内应,即便神功法术稀疏平常,也能盗去。”
炎尚公主蹙眉道:“内应?那日塔内由离法灵镇守,难道你认为是他吗?”
第八十四章千般谜
焱礼冷冷道:“我自然希望不是!焱炘虽然是我大哥,但此事关系太大,如果当真是他,我也决计饶他不了。”语气斩钉截铁,凛然正气,似有大义灭亲之意。
那笑脸可掬的胖子笑道:“人说苍炎君执法严明公正,今天看来果然不假。”
起身道:“不过公主所说也有道理,此事牵涉太广,只怕有一个极大的阴谋藏匿其中。咱们需得仔仔细细问清楚了,可不能冤枉了忠良。”他这一捧一褒,俱是两边都没有得罪。
启爵爷道:“说的是!”手上一抖,展开一幅丰皮纸,那上面用七彩画笔描画了一只紫霄天焰樽,殊无特别之处,只有樽中似有一点火苗跳跃。启爵爷道:“姑娘,这只神樽你见过吗?”
馨儿瞥了那羊皮纸一眼,粉靥上倏然闪过诧异之色。众人见她神色,心中都是猛然大震,便连南宫易心里也突然一沉,暗呼不妙。
馨儿道:“自然见过!我交给蒲风城的巽法灵了。”
“什么!”此言一出,如雷霆霹雳,众人同时霍然起身,面色大变,一时之间,空气仿佛突然冻结,连彼此心跳呼吸之声都清晰可闻。
南宫易心中震骇,但要他认为馨儿平白盗走神樽,送予素不相识的巽法灵,他却是决计不信。想到当日在客馆中听闻馨儿为巽法灵献上玄风帝国圣器碧霄玄风樽,突然心中一动,隐隐觉得一种不祥之感如浓雾缓缓笼罩而来。
馨儿见他们这般表情,似乎觉得十分有趣,竟然格格笑将起来,道:“这是玄风帝国的碧霄玄风樽,自然是给玄风帝国中人啦!你们这般激动干吗?”
众人愕然道:“碧霄玄风樽?”南宫易闻言更是震骇,脑中疑云密布,但一时之间却是迷乱不已。
焱礼冷冷道:“魔女,现在狡辩太迟啦!巽法灵要你盗走神樽究竟有何居心?”
天焰帝国与玄风帝国素来有瓜葛,三百年前曾为五城九百里疆土血战十余年,各亡数十万人,结下深仇若非后来无泱帝竭力调和,这争端还要持续下去。
自碧雨帝国与玄风帝国交好之后,天焰帝国对两国的猜忌疑虑之心更盛,泱神羽化,虽然暂无干戈,但彼此防范之意却是日渐分明。
眼下听闻馨儿将天焰帝国神樽盗献玄风帝国巽法灵,而这神樽又与三个月后天焰天尊出关之事息息相关,众人心中怎能不惊惧忧急?
南宫易虽然不明白此中关节,但瞧见众人脸色,也能猜到大概,脑中飞转,暗调真气,随时准备出手。
馨儿对他颇为厌恶,故意嫣然一笑道:“独眼怪,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