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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海神不怒反笑,格格笑道:“果然是曲家儿郎。嘿嘿,只是瞧不出还是个多情汉子。”上上下下瞄了曲风扬一番,啧啧赞叹,倒将曲风扬弄得面红耳赤,云里雾中。
众人舒了一口气,连忙领着海神往冰窟走去,洪流落等人则带领军士在岸边等候迎接海神军。
到了冰窟之外,众人纷纷止步,南宫易、曲风扬、水七娘拥簇海神进入洞中。寒气逼人,光线暗淡,惟有水晶棺处有一道淡淡的七彩光芒闪烁跳跃,乃是馨儿口中所含的精灵珠散射的幻光。
海神走到水晶棺边,端详半晌,摇头道:“她和她娘长得不象,还是象牧战野多些。”
南宫易等人大奇,讶然道:“你知道她的母亲是谁么?”
海神“噫”了一声,满脸惊诧地扫了他们一眼,将目光停留在水七娘脸上,似笑非笑道:“你们竟不知道么?”
南宫易见她望着水七娘,神色暧昧,心中狐疑。眼见水七娘脸色刹那青白,又突转红紫,惊疑困惑,喃喃道:“难道…难道…馨儿竟是…”
猛然摇头,大声道:“这决计不可能!”
海神格格笑道:“世上之事,偏生便是这般的巧。馨儿就是十年前我抢走的孩子。当日在我怀中时,她也是这般沉睡,可是模样却变得多啦。”
南宫易、曲风扬越听越是惊疑,心中隐隐觉得此间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仿佛一团巨大的彤云缓缓的移将过来,沉甸甸的压在头顶,然而你却不知道它何时下雨,雨落何方?
水七娘脸色转为惨白,目光恍惚,直楞楞的盯着棺中沉睡的馨儿,仿佛这是初次瞧见她一般。
海神扬眉笑道:“倘若不信,你可以掀起她的衣裳瞧瞧。十年前你给她换了多少次衣服,总忘不了她左肩下的那一点桃叶红吧?”
水七娘颤抖着将馨儿的衣服掀起,立时面色青紫,说不出的难看。突然历喝一声:“魔女!我与你拼了!”银光一闪,红娘线急电般的射出,朝海神脖颈飞去。
奇变陡生,南宫易、曲风扬都是大吃一惊,抢身上前,想要阻止。却见那红娘线突然崩散,水七娘闷哼一声,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岩壁上,昏了过去。
南宫易疾奔上前,探手鼻息,虽然气弱游丝,却无大碍,心下稍宽。
海神格格笑道:“傻儿子,娘怎会下这重手。只是瞧着她讨厌,让她睡会儿觉罢了。”款款上前,走到棺边,开始替馨儿运气活络经脉。
南宫易、曲风扬站在一旁,心中迷雾团团:“馨儿到底是谁的孩子?难道竟是水七娘与牧战野所生么?海神为何又在十年前抢走馨儿?她们与牧战野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但眼见海神已开始救治馨儿,心中虽有万千疑窦,却不敢出言相问,生怕万一一点错失,引得海神大怒,拂袖而去。
海神瞟了他们一眼,痴痴笑道:“你们愁眉苦脸的干吗哪?怕我害了馨儿吗?”唇如花开,紫气渺渺,定海珠缓缓的飞了出来。冰窟之内满室异香,一片明亮。海神的容颜在定海珠映衬下更加莹白娇艳。
随着海神的兰馨气息,那定海珠缓缓的移动到馨儿唇瓣上,轻轻一震,便没入她的口中。洞中的亮光陡然收敛,复归黑暗。只瞧见一团柔和晶莹的亮光缓缓的在馨儿的脖颈里滑动,轻轻巧巧的到了她的腹中,在气海处寂然不动。
海神柔荑轻摇,吐气如兰。馨儿气海处的那个光球随之慢慢转动,隐隐可以瞧见万千彩光散射开来,绚丽变幻,令人意夺神移。水晶棺与窖内冰雪被映射得光怪陆离,峭壁上、众人脸上都是光彩变幻飘忽,直如仙境。
馨儿静卧棺中,面色详和宁静,美丽如仙。腹中的光芒幻彩旋舞不息,更添神秘。南宫易、曲风扬屏息凝神,心跳从未这般快速过。
海神纤指微弹,九滴“鲛人泪”与九株“还魂草”磨研的紫水珠破空飞出,划过美丽的弧线,轻轻的落在馨儿的樱唇上,登时如花间朝露,倏然而化,流入她的口中。
洞内彩光变幻,真气流转。南宫易、曲风扬逐渐感到似乎有万千念力从那定海珠中散发出来,悠扬飘舞,恣意西东。而一道沉睡中的念力从馨儿口中所含的精灵珠内渐渐苏醒,在那道道交缠的念力作用下飘离出来,缓慢的游舞,到了定海珠之内。再经由定海珠,散入气海、经脉,游走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馨儿的脸色渐转娇艳,肌肤上所附的一层薄薄的冰霜也慢慢融化。在黑暗中,隐隐可以瞧见鼻息之间呵呼出淡淡的白汽来。
第五百五十四章 定海珠()
南宫易、曲风扬心中狂喜,两个刚强的男儿竟突然止不住夺眶的泪水,无声的相互击掌拍背,瞧见彼此仓皇拭泪的狼狈模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定海珠缓缓的飞出馨儿的嘴唇,光芒一闪,吞入海神的口中。
海神凝神闭目,将念力真气缓缓收敛。过了片刻,格格笑道:“好啦,你们的馨儿妹子又回来啦。”
南宫易拜倒道:“多谢母皇。”
曲风扬也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海神大恩,永铭于心。曲风扬之命,随时候取。”
海神将南宫易拉了起来,瞧着曲风扬笑道:“免了罢,倘若要了你的命,我儿子还不要记恨我么?”三人相视而笑。却听墙角低声呻吟,水七娘已然悠悠醒转。
南宫易上前扶起水七娘,笑道:“七娘,馨儿已经没事啦。”
水七娘颤声道:“什么?”
但眼中欢喜之色倏然而逝,转头恨恨的盯着海神,怒火欲喷。
曲风扬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海神,馨儿的母亲究竟是谁?”
突听水七娘厉声道:“魔女,倘若你敢说一个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声音怨怒凄厉,黑暗中听来,让人不寒而栗。
海神格格笑道:“冥王和我是老姘头,你化成了鬼又能对我如何?你不让我说哪,我就偏生要说。”
水七娘全身战抖,气得说不出话来,猛地扑了上去。却被海神隔空一点,气血阻凝,登时动弹不得。
海神瞧着馨儿,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轻轻的叹了口气,笑道:“牧大哥,当日你要发誓,决不将此事说与第三人听。但眼下却有第四、第五人,总可以说了罢?那贱人对你那般薄情寡义,你护了她十几年,也该够啦。”
水七娘虽周身动弹不得,但面上表情扭曲,眼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又是悲伤。
海神轻轻微笑,自言自语道:“这贱人忍心这般对你,你却痴心不渝,念念不忘,始终给她留了颜面。我可没有这般好的忍耐力,我偏偏要教全元泱人都知道她的嘴脸。”声音温柔,但在七娘耳中听来,却比这冰窟冰雪还要寒冷三分。
海神转身望着南宫易、曲风扬,目光炯炯,微笑道:“馨儿的亲生母亲,便是当今元泱的第一神姬。神藏山,潮阁圣后。”
此语一出,冰窟中的空气仿佛都已冻结。南宫易与曲风扬惊骇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转身去看水七娘,却见她又是愤怒又是痛苦,嘴角在不断的抽搐。
水七娘乃是潮阁圣后侍女,十五年前方被放逐鸿芜,以时间推断,在馨儿出世之时,她当还在潮阁圣后身边。
南宫易熟知水七娘脾性,对潮阁圣后极是忠心耿耿,往日里能触使她大怒之事只有两件,一是负心男子,二是对潮阁圣后不恭。眼下见她这般神情,两人再无怀疑。
曲风扬低声道:“可是元泱神姬必须是处子之身,倘若馨儿是潮阁圣后之女,潮阁圣后又怎能有今日地位?”
海神冷笑道:“这贱人为了今日地位,连女儿和牧大哥都不要啦。如果不是她那同母异父的惊雷天尊哥哥替她百般掩饰,十五前就该被放逐囚禁到鸿芜了。”
元泱之中,神姬乃是各国极为神圣的标志,如同圣王图腾一般不可侵犯。倘若神姬非处子,则犹如全国受辱,不但那男子要被桀刑处死,神姬也逃脱不了被放逐囚禁的命运。以当年泱神无泱氏之地位威望,虽自身得存,却也只能目睹婵月灵女放逐鸿芜。
海神望着棺中的馨儿,面色渐转柔和,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时光过得可真快,转眼便是十几年啦。这些事情还象是昨日刚刚发生的一般。”
第六十五章潮阁母
她心中浪潮激涌,往事历历。十五年来,这些事情她一直默默的藏在心里,无人倾吐。牧战野失踪之后,悲痛交织,这种回忆更成了时时刻刻的折磨。
这一刻,面对馨儿与水七娘,难过、委屈、愤怒、爱怜的诸多情感一齐涌将上来,如同漩涡一般将她绞入其中。那回忆更是喧腾如沸,不吐不快。
海神坐在棺沿,轻轻的抚摩馨儿的脸庞,柔声道:“她长得可真象她的爹爹。这微笑的神情瞧起来也是这般的寂寞。让人看了止不住的心疼。十七年前,我初次在玴海瞧见牧大哥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的微笑。”
她顿了顿,眯起眼微笑道:“那天我和几个元良、使女,去玴海的花解岛,路上遇上了狗贼。一共四十多艘艅艎战舰将我们团团围住,为首的就是他和那只姓元的王八。他站在船头,青衣长衫飘舞不停,那笑容看起来又是落寞又是孤单,俊得让我的呼吸一下都停顿啦。”
她似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瞟了南宫易一眼,格格笑道:“你娘年轻的时候也美得紧,喜欢我的男人多得象海上的鱼,也有好多俊俏的,可是我一个也瞧不上眼。这命中注定的事,当真是想改也改不了呢。”
南宫易笑道:“娘眼下老了么?要不是我是你儿子,也快要忍不住追你呢。”
海神脸生红晕,笑着啐了他一口道:“你可没牧大哥俊,最多算个候补。你别打岔。我说到哪儿啦?”
她停了停,续道:“是了,我瞧见牧大哥第一眼的时候,就打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