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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无忌向四周看去，全是一片光明世界。
巨大的光明，无穷无尽的光明，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唯有当下的光明。
光，唯有光，还是光
卫无忌站在一片光明之中，如幻似梦，宛若永恒。
在这样的大光明中，就算是圣人也难以看清其中的变化。但卫无忌却洞悉四周一切，将一点一滴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无数的长剑从天外飞来，落在巨剑四周，形成一片剑林。巨剑也在变化，慢慢地褪尽不凡，渐渐地和光同尘，化作一把巨大的残剑。
呼呼呼突然之间，所有的光都消失而去，一切都蓦地消失。
卫无忌猛然睁开了眼睛，自己还是站在残剑之前，双掌上前紧紧地贴在残剑上。所闻所见，过去未来，如是如斯，光明之海，在他心中宛若梦幻一般。
“前后合一，才是一式完整的神通……”
卫无忌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心中的那一点灵犀豁然开朗，并融会贯通，当下便领悟到了剑之道纹的神通之术。
松开双掌，卫无忌轻轻呼吸，转身向后走去。
走出剑之丛林，回到沉睡的司马无忧身边，卫无忌的实力依旧被界域压制，只是一名柔弱不堪的普通人。
“好在我有天机葫芦，不然纵然得到这一式神通，了解界域的流转变化，也走不出这片湮灭之域。此乃我的机缘，我的造化……”
卫无忌想到这儿，进到葫芦仙境里面，历经数年的时光，恢复实力之后，又退了出来。
这时候，外界的时间，也不过一会儿而已。界域的压制瞬间降下，卫无忌的实力，被压迫下降至固元境的初期。
界域的流变规则，已经被卫无忌洞悉。他只要朝着一个固定方向而去，总有一天，能走出这片湮灭之域。
稍事检查，卫无忌背起沉睡中的司马无忧，向远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卫无忌没有去计算。反正湮灭之域的日月星辰，都被残剑之力扭转，一天的长短，与外界大不一样。就算推衍计算出来，又有什么作用？不如省下精力，多走一截路程，早点离开这片绝域。
他饿了便吃，累了就进入葫芦仙境休息，然后顶着界域的压制，继续赶路。终于有一天，他走到了一片雪山之前。
苍茫的雪山，巍峨的天堑，无边无际，挡住了卫无忌的去路。
“只要朝着一个方向，固定地走下去，一定会走出这片湮灭之域……”
卫无忌不愿绕行，抖擞精神，向雪山走去。
数日之后，卫无忌一路跋涉，翻过了数十座雪山。但前方还有无数座雪山，横在他的面前。他仿佛在雪白沙漠里爬行的蚂蚁，不停地走下去。
“眼下……唯有坚持下去，不可回头……”
卫无忌继续向前而去，走出百余丈，蓦地，
他心中陡然悸动，界域的压制之力陡然加强。
瞬息之间，卫无忌的实力，从固元境滑落到神海境。
“是巨大残剑的碎片当初巨剑从天外星空攻杀而来，直接插入地面，剑身的碎片迸溅，落在了这片雪山之中。碎片引发这一片雪山的压制力增强，将我的实力压制下来……”
卫无忌站在原地，神识意念感受到残剑的气息，当即明白了缘由。
“如果是碎片的压制，还可以忍受……”
卫无忌没有停步，继续向前，朝着既定的方向而去。
过了一会儿，背后传来一声咳嗽，司马无忧从沉睡中醒转过来。
“小卫，这是哪儿？”司马无忧听见寒风的呼啸，向卫无忌问道。
“雪山，我已经堪破界域的方向变化，只要朝着一个方向前行，就能走出湮灭之域。”
卫无忌笑着答道，“无忧，要不你再吞服一枚丹药，继续睡一会儿，说不定等你醒来，就已经到了绝域之外。”
“我怕这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还是你陪着我说说话吧。”司马无忧笑了笑，幽幽地说道。
“你不怕幻境袭来，陷入进去之后的那种折磨？”卫无忌问道。
“只要你说着话，我跟着你的话头，意念随着你转，不会陷入幻境。”司马无忧笑道。
“嗯，咱们就说说话吧，无忧，你喜欢说什么呢？”卫无忌问道。
“小卫，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听着故事，就不会被幻境迷惑了。”司马无忧说道。
“故事？讲故事啊……”卫无忌有些为难，因为他从来不会讲故事。
“你不会讲故事？”司马无忧问道。
“不，有了，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吧。”
卫无忌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开始讲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司马无忧听到这个开场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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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3。第1143章 无尽雪山，初心凌乱（）
司马无忧灼伤的双眼，缠着白布，气色衰弱憔悴。
但是听见卫无忌故事的开场白，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呃……，卫无忌愣住，神色大窘，轻声说道道：“我都说了，不太会讲故事。不过我保证这个故事，是真实的故事，绝无半点的虚构……”
“对不起啊，小卫，是我不对，我道歉，不会再笑你了。”
司马无忧笑着说道，“不过，你故事的开场，真是好老套的开头……嗯，你开始讲故事吧，我发誓不会笑了。”
卫无忌点了点头，清了清喉咙，继续下去，“很久……不，上古时代，那时候天音圣尊还没有飘然离去，诸圣诚服拱卫，十方界域没有纷争，一片祥和。在一方界域中，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叫做司马家族……”
“司马家族？你在说我家的故事？”司马无忧好奇地问道。
“对，就是你家的故事。”
卫无忌答道，“当时你们司马家强盛无比，出了两名大圣，一名小圣，其中的女圣人就是司马筠。她与赤峰圣人之间的事，我上次只是对你粗略提起。其实在石室的墙上，还有数幅镌刻的壁画，讲述了两人之间的一段秘辛往事……”
卫无忌一边向前飞逝，一边娓娓道来。
他将司马女圣与赤峰圣人，从认识到知心，最后为了自己的族众而决裂，拔剑相向，相爱相杀的故事，全部告诉了司马无忧。
绿袖红香，忧伤霓裳；
小楼东风，漫帐成殇；
无相无相，如何相忘；
心之所哀，兀自成霜。
司马无忧听完卫无忌的故事，口中喃喃自语，幽幽地叹了口气，神情不由得痴了。
卫无忌没有打断司马无忧的思虑，默默地向前而去。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司马无忧没有说话，急忙停了下来。
检视之后，卫无忌发现并无大碍，司马无忧只是思绪太多，被幻境乘虚而入，迷陷其中。
“小卫，有时候我觉得，在幻境之中比外界更真实……”司马无忧从幻境中醒来，喘息着叹声说道。
“幻境就是幻境，真实就是真实，不可混淆而谈，无忧，你还是进入沉睡好一些。”卫无忌说道。
司马无忧点了点头，服下一枚丹药，再次进入沉睡之中。
卫无忌背上司马无忧，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走出数日之后，卫无忌突然又感觉到，一道压制的力量，宛若瀑流垂直而下。
呼耳畔响起破空的呼啸，卫无忌感觉双肩一沉，顿时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这是残剑碎片的中央区域，压制之力变得更加厉害……”
卫无忌急忙起身，先将背上司马无忧扶起，然后检视自己。他的实力被再次压制，从神海境滑落到炼气境。
进到葫芦仙境里面，卫无忌休息恢复精力，没有耽搁，即刻退了出来。
这时，司马无忧的实力，也被压迫在炼气境，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她的身体因为实力的下降，伤势加剧，又虚弱了几分。
卫无忌急忙在司马无忧身上，加持了数道符纹防护，虽然不能挡住压制之力，却能挡住外界寒气的侵蚀，稍微地轻松一些。
“先休息一会，咱们再出发。”
卫无忌拿出地图，找到两人进入湮灭之域的位置，希望能多少推算出，现在的大致位置。
“一路之上只顾着狂奔，绕了很多路程，方向不好推算了。”卫无忌挠了挠头，最后只能放弃。
休息整理完毕，卫无忌将司马无忧背上，向远处继续走去。
司马无忧心事重重，“不知道外界怎么样了？我陷入湮灭之域，不知道家族能否推衍出我还活着？假若推衍不出来，就只能当我已经殒落了。与姬家联姻也就只有作罢，司马家没有了姬家的支持，不知道能否挺过这场大败之后的危机？”
卫无忌心中一怔，但却没有说话，只顾着向前走去。
“界域的压制越来越重，雪山之后是另一座雪山。小卫，你背着我，能翻过多少座雪山……”司马无忧心绪混乱，没有回答，喘息着说道。
“朝着这个方向，一定能走出这片绝域。就算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我也一定将你，送到他的身边。说不定你双眼痊愈之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姬闻天。”
卫无忌加快了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其实，双眼的灼伤好了之后，我第一个想看见的人，是你……”司马无忧幽幽的太息，声音低得如同呢喃一般。
卫无忌感觉胸间，仿佛被重槌撞击一般。他没有说话，只是快步地向前走去。
明明自己喜欢，却不能表露丝毫；明明想在一起，却偏偏要送到别人的身边，并决意离开而去。
卫无忌心中仿佛要炸开一般，理智暗暗提醒他，司马无忧对他有再造之恩，不能有非分之。他忽然想到了纪小仙、还有白婉君，恍惚的心中，剪不断理还乱，似有千千之结，无数羁绊。
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卫无忌初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