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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唯一的差别是这光水要比铁水炙热无数倍。
赫卡忒大张开嘴，从喉咙深处涌动出来的岩浆从完全拉成一直线的嘴角溢出，黑色的光芒冲破岩浆，伴随着轰鸣声从她口中射出。
黑与白的异样光芒在空中相遇，两股力量就像是完全无法相容的水和油，仅仅是交汇就使得双方变得更加沸腾，杂乱的颜色在空中爆发，将太阳光也遮掩住了。
白色的光水像喷泉一样吹散到空中，变成了会要人命的雨水，大范围洒下。
赫卡忒动作一僵，她完全没想到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的光水会那么难对付，现在想要后悔也晚了，面对暴雨一样洒下的光水，她只能换作被动的防御。
顾不上不想在妈咪面前展现出粗暴样子的心思，赫卡忒的身体随着扭曲猛然变大，数百米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了城市上空，双翼伸展，遮天蔽日。
光水的雨滴洒落在赫卡忒的背上，翅膀上，超乎想象的高温将她的鳞片烧得黑灰斑驳，却没法穿过鳞片的保护对她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痛不痒的淋浴刺激到了赫卡忒的怒火，她仰起头，再一次从口中喷出了黑色的魔炮，魔炮这次没遇到任何阻碍地穿过了雨层，将剩下的天使兵吞入其中，这些只为战斗而生的杀人兵器连发出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消灭在了黑色的光芒中。
对于赫卡忒来说不过是没有危险的高温淋浴，对于人类来说却是突如其来的天灾。
能够对赫卡忒的鳞片造成伤害的光水落在了城市中，落在了大地上，落在了大海中，轻易就融化了房屋城墙，连沙滩和大海也沸腾了起来。
那么人类在这光雨中是什么下场呢？很简单，就像是被卷进了火山喷发的蚂蚁，无处可逃，只能抬头望着天，眼看着那美丽的绝望降到自己头上，只能祈求神灵让自己多活几分钟。但祈祷并无法改变眼前的状况，躲在放屋里也没法获得安全，只要淋到一滴雨，就足以将一个人烧至飞灰。
宛如人间地狱。
因为运气好，刚好处于赫卡忒阴影下的列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惨状，发不出声音来，悲伤、震惊、恐惧，各种各样的情感一齐涌上心头，早已超过了他们能处理的极限。
“怎、怎么会？！”
海盗打扮的萨拉曼达双眼充满血丝，看着眼前如字面一样沸腾起来的城市，牙齿因为打颤不停响。
“教廷怎么敢这么做？！”
理解到叫停从最开始就打算将自己以及自己的城市抹消，萨拉曼达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怨恨以及见识到这份力量后的恐惧。
没有任何人嘲笑萨拉曼达的愚蠢和悲惨，只要涌现出这样的情感，下一秒预见到的就是自己遭到同样下场的情况。在超乎常识的强大暴力面前，不论是国王也好、魔法师也好、平民也好，全都不过是区区一介人类。
亚历山德拉二世没有安慰萨拉曼达，没这样的闲工夫，在见到最糟糕的预想成为现实后，他和其他人一样快要被冲击性的画面压垮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些摧毁人常识的超常失态最终都会变成他奋斗的动力，使他满脑子都只剩下接下来的对策。
“正如各位所见，情况比我们预想中还要危急，教廷看来已经不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个教廷了。”
不光是指那灭城的力量，更是指那肆无忌惮激进而疯狂的。
‘教廷难道不怕成为诸国的公敌吗’，这种蠢话没人问，教廷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们并不在乎和所有国家为敌，并且他们会将一切敌人彻底粉碎。
“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那么今天发生在聂鲁达的惨剧，将会发生在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城市！”
但是，和亚历山德拉二世想象中不同，列王并没因他的话语燃起斗志，更多人都是迷茫地看着天空或是沸腾的城市。
看着这些人的眼睛，亚历山德拉二世突然明白了，这就是教廷想要的效果。
直面绝境，会想到奋起反击的终归是少数人，除了笨蛋和脑子不会转弯的理想主义者外，大多数人都会优先考虑生存，即使只是苟延残喘。
而且，教廷即使再疯狂，也依旧是人类，他们不可能真的把所有国家赶尽杀绝，那么与其直面其锋芒最终落个最坏的结局，还不如尝试着和其联手，就算重组联盟也比打不赢的战斗来得明智和有益。
亚历山德拉二世用力握紧了拳头，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输了，而教廷则大获全胜。
本就脆弱的联盟基本因为教廷的威胁而陷入了最糟糕的局面，而这还不过是一切开始之前的小打小闹而已。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庞然大物，那个战场才是他们必须面对的威胁，必须有能够站在战场上的力量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在其羽翼之下苟延残喘。
露希娅歪着脑袋看着一旁的废墟，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呆，拉麦只能出声打断。
“在看什么？”
不管怎么说，在战场中心发呆什么的还是太过粗神经了点。
露希娅回过头看了拉麦一眼，然后就把视线拉回了空中，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变成了人间地狱的城市一眼。
“没什么，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拉麦很好奇露希娅到底听到了什么，可露希娅只是意义不明地说了句‘野心受挫的声音’，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
第791章 春节快乐，福袋倒计时！（）
露希娅回过头看了拉麦一眼，然后就把视线拉回了空中，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变成了人间地狱的城市一眼。
“没什么，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拉麦很好奇露希娅到底听到了什么，可露希娅只是意义不明地说了句‘野心受挫的声音’，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
以露希娅的性格来说很大可能只是单纯的耍帅，所以拉麦也没太多在意，可没想到露希娅又把视线放到了左方斜上角的天空。
“这样偷听很有意思吗？真是奇怪的兴趣。”
少女对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说出意义不明的话语，这样的场面稍微有些惊悚，拉麦感觉像是有什么黏滑的东西从自己背上爬过，激起一串鸡皮疙瘩。这不是因为害怕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明白露希娅是真的看到了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东西，她赶紧将露希娅拉到自己身后，做出战斗的架势。
“既然来了就光明正大地出来怎么样？！”
拉麦尝试着学电视里那样充满气势地吼一嗓子，但收效甚微，看来并没有敌人潜伏在周围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就像是看不见的墙壁被打破了一样，面前的空间骤然破裂，露出了藏在后面的某人，或是某种东西。
那是一间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房间，石质的结构包括房屋内部都雕刻了精美的浮雕，从镶着白玉的窗户向外看去，能看到稍微有些不安分的海面和在海面滑行的海鸟，甚至能听到海鸟的叫声闻到现在的聂鲁达所没有的海风气味。
在破碎的空间对面，一个女人正满脸惊恐地看着拉麦身后的露希娅，那丝毫不做作的表情清楚地表明了女人现在的心情。拉麦完全不想嘲笑女人的可笑表情，因为自己大概也是一样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也太扯了吧，刚刚才发生过如果不发生在灾难片里就太糟糕了的人间惨剧，跟着就是这种情况，饶是在恐山锻炼出了异常事态耐性，拉麦也还是有点顶不住了，事情发生得太紧凑太突然，在对方是不是敌人这种担忧之前，浮现的是‘啊，你也被吓了一跳啊，真是有缘呢’这种有些脱线的感想。
相比之下，露希娅小姐就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语气平静地和对方打招呼。
“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就像是让对方回想起当前状况一样，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女人脸色惨白地快速转身，随着这个动作，破碎开来的空间像是放在阳光下暴晒过头而失去了弹性的黏土一样缓慢地合拢，留下一道水纹痕迹。
就在最后的水纹消失的同时，露希娅一脸委屈地扯了扯拉麦的衣角，幽怨中带点小伤心地问拉麦。
“我有那么吓人吗？再怎么说也不用看见我就逃吧。”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露希娅，不过拉麦觉得对方的做法没有一点错误。
如果那女人是敌人的话，看到自己行踪暴露当然会逃跑，如果只是个被露希娅不靠谱的行为惊扰到的普通女人那拉麦只能由衷为女人感到悲哀，要是自己在家里闲散怠惰的时候遇到这种事，那绝对会留下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好在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女人属于前者，不然拉麦都会觉得连心不安了。
“该怎么说呢，那女人很没礼貌呢。”
完全没有诚意地给露希娅捋了捋毛，拉麦看向从天空中降下的赫卡忒。
赫卡忒在降下的途中就解除了巨大的体型，变回了可爱的幼女相貌，但对于经历过今天的人来说，那可怕的怪物形态大概是永生难忘。
“妈咪。”
口吐着甜腻的幼女嗓音，赫卡忒钻进露希娅怀里一个劲地撒着娇，从头到尾看都没看过这场战斗对于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造成了多大的损害。对于赫卡忒来说，她的敌人是突然冒出来的天使兵，只要歼灭了天使兵，谁还会在乎环境变成了什么样？
等到露希娅带着腻歪够了的赫卡忒离开毁于一旦的山顶后，人类诸国联盟最伟大的人们才像是避过了猛兽的小动物一样偷偷探出头喘了口气。
就连他们自己都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恐惧还是其他什么感情而避开露希娅，各种各样极端的情绪混在一起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混乱，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本能在推动着他们行动吧。
从虚脱中恢复过来的莉阿亚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走到了角落，美丽却充满了魄力的眼睛直视着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