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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茵茵蓦地纵起身形,向那蒙面人扑了过去。她搂着那蒙面人放声大哭起来,嘶声说道:“爹爹!爹爹!茵茵好想你啊!我这不是在作梦吧?!”
那两名黑衣人一脸惊愕,料不到事情竟然会发生这么戏剧般的变化。他们直感莫名其妙起来:“帮主一向独身相处,如何又多出一个这般大的女儿来了?这小姑娘既是帮主的女儿,为何帮主还要让我们大伙去掳了她来?”
风朗云惊骇地望着他们,眼中不禁湿润起来,内心里却是疑云重重。
他百思不得其解,暗自想道:“姜伯阳?他不就是茵茵的爹爹么?他不是早已死了么?怎地竟好端端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既然是茵茵的爹爹,为什么不直接来找茵茵?这几年为什么全没了他的消息?他又为什么要让那黑衣人来掳她?”
正当他冥思苦想之际,却听得那虬髯汉子冷哼了一声,说道:“要哭待会回去好好哭个够,别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姜伯阳!赶紧把东西交出来给我!”
姜伯阳把姜茵茵轻轻的推开,伸手帮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低声细语地说道:“茵儿,不哭了,爹爹对不起你。爹爹现在还有点事,待爹爹处理完后,我们就一起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中去!你且站到一旁去,好生歇着。”
姜茵茵伸手抹着眼泪,站到一旁,痴痴地望着他。她此时兀自未能回过神来,仿佛做梦一般,生怕眨得一眼,爹爹便又会从她眼前消逝。
姜伯阳转身朝着虬髯汉子走去,在他面前站定,脸色陡变,森然说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说话?叫你一声尊使,那是给你脸上贴金。你真以为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尊使了么?”
虬髯汉子勃然大怒,大吼一声,蓦然间发难。
风朗云眼见身影一晃,虬髯汉子已诡异地飘向了姜茵茵身旁,朝着她的腰际,伸手戳去。火光一晃,虬髯汉子已站回原地,就好像他根本就未曾移动过脚步一般。
姜茵茵来不及闪避,闷哼一声,顿时软瘫在地。
虬髯汉子骤然之间发难,这一下直如兔起鹘落,肘腋变生。风朗云远远望见,惊得差点就要叫出声来。
姜伯阳双臂一振,展开身形,直扑了过去,叫道:“茵儿,你怎么啦?”
他父女俩人一别七年,此番重逢,姜伯阳尚有好多话要对她倾诉,想对她好好补尝这多年来未尽到的父亲责任,眼见她在自己面前受到伤害,如何不慌?
他俯下身来,扶起姜茵茵,但觉她身子软绵绵的动弹不得,竟是被虬髯汉子点中了穴道。
姜伯阳双掌抵在姜茵茵的腰际,运起内力,往她被封的穴道冲击。几番试过,却仍解不开她的穴道。
他惊得几欲晕去,站起身来,指着虬髯汉子,厉声喝道:“灵甲,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虬髯汉子哈哈笑道:“从来就没有人敢戏弄我们。姜帮主,你算得上是第一个。既然你言而无信,我便只有略施小计,如何带得令媛来,便须如何带她回去。”
姜伯阳脸色铁青,紧咬牙关,狠狠地说道:“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哼哼!我定会让你碎尸万段!”
虬髯汉子冷笑一声,说道:“对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当然要收回。姜伯阳啊,姜伯阳,若不是东西在你的手中,你能奈我何?就凭你那句狠话?实话告诉你,小姑娘暂时不会有事,但你应该清楚,若没有我独特内力的冲解……嘿嘿!”
姜伯阳听了,默不吭声。蓦然间,他双臂挥出,疾向虬髯汉子打去。出手时,竟然连一丝先兆也瞧不出来。
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这双拳击出,实是聚集了他毕生之功力,威势刚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
虬髯汉子顿时吃了一惊,他刚才以自己独特的灵力,点了姜茵茵的穴道,自忖姜伯阳不敢轻举妄动,正想着如何与姜伯阳再次交易,尽快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先拿回了再说。
第一百章 脱险()
姜茵茵见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一股暖流,脉脉在心中流过,她暗自想道:“现在都到了这般情况,没想到风哥竟还是如此顽皮。”
此时,虬髯汉子见姜伯阳突然动起手来,心中只感奇怪,明明看姜伯阳非常在乎自己的女儿,何以他不求自己为她解了穴道,却反而向自己动起手来,难道他真的不管自己女儿的生死了?
虬髯汉子来不及多想,但见姜伯阳双拳来势异常厉害,急忙往右边斜闪避让,同时拂出衣袖,发出暗力,把他击到胸前的力道引得往地下带去。
姜伯阳的双拳被他引得斜向地面方向,正中地上一块石头。但听得“嘭”的一声巨响,磨盘般大小的石头被他拳上发出的力道,震裂成无数碎片,细碎的小石子四处飞溅。
两名黑衣人神色大变,惊慌失措间,却不忘了抬开地上躺着的姜茵茵,远远地躲到了一旁。
他俩人所站的方位正好在风朗云左前方,而姜茵茵则刚好就被放到了距离风朗云眼前不远的地方。
风朗云见姜伯阳如此神威刚猛,暗自诧异,他几年前曾经见识过姜伯阳几番出手,记忆中的姜伯阳似乎并无如此功力啊?
就在虬髯汉子闪避之间,姜伯阳爆吼一声,右腿横扫,又向他踢到。
那虬髯汉子下盘功夫直如磐石之稳,双腿原本牢牢地钉在地板上,此时却被迫挪动脚步,再次往旁跳开。
风朗云暗自奇怪,凭自己对虬髯汉子的评估,他的功力与自己当在伯仲之间,姜伯阳攻势虽然凌厉,当不致于如此一味闪躲避让。
瞧那虬髯汉子的神情,却对姜伯阳流露出丝丝畏惧,分明是不敢与姜伯阳的身体有任何的接触。他到底在惧怕着什么呢?
风朗云眼见姜茵茵躺在眼前,顿时感到机会来了。他脚下稍稍一发力,身形蓦地向上冉冉升起,凌空虚踏几步,悄无声息地飘落到了姜茵茵身旁。
那两名黑衣汉子正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打斗,兀自未察觉到风朗云的一举一动。
风朗云如幽灵般落下,顺手扯起地面上的黑色披风,裹住姜茵茵的身子,伸出双臂,抱起了她。
旋即,他双脚往地上一蹬,身形窜起,抱著姜茵茵竟无丝毫阻涩。他抢到崖边,不敢稍作停留,纵身就往崖下跃去。
这几下起落,突兀快捷,待崖顶众人反应过来时,风朗云已抱着姜茵茵溜下了崖顶。
姜伯阳打斗之际,斜眼望见又有人掳了女儿而去,陡然间收回攻势。他又惊又怒,大声叫道:“兀那贼子,快快放下我女儿!”
姜伯阳正待纵身追去,虬髯汉子却身形一晃,又堵在了他面前。虬髯汉子虽然不敢让他碰触自己的身体,然而他游走在姜伯阳的周围,隔空发出的掌力,却威势难挡。
姜伯阳被他缠住,眼见他攻来的招势异常凌厉,急切之间竟是难以脱身。
风朗云先前见到姜伯阳与虬髯汉子两人的攻势,威势莫测,心下也自骇然。这是他灵气重新回到体内,贯通任督二脉后,第一次感觉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厉害的对手。
他不敢稍作停留。此时,他视夜间如白昼,不一会儿便滑落到了崖下,担心他们追赶上来。
当下更无迟疑,把灵气催在最大限度,展开身形,迅若闪电般,疾驰而去。他手中虽得抱一人,但姜茵茵的身子却轻,并没有影响到他奔驰的速度。
奔驰中,风朗云望见前方地势较为开阔,愈加发力狂奔起来,两旁树木直往后退去,耳边呼呼风声掠过。
不知奔了多久,他见前面有一个山洞,便停了下来。他担心时间久了,姜茵茵身上的穴道被封,将会损伤她的身体。
于是,他便进了山洞,将黑色披风裹到她的身上,扶她靠在洞内石壁上。
洞外夜风卷入,带着一股寒意。风朗云伸手探了探姜茵茵的额头,似乎觉得她有些发冷的样子,便又拾了些枯柴落叶来,拢成一堆。他取出火摺,点燃了柴堆。
洞内火苗窜起,火堆愈燃愈旺。火光下但见姜茵茵美目紧闭,一张清丽脱俗的瓜子脸,略显苍白,长长的秀发,披散在她双肩。
风朗云与她自小形影不离,一向把她当作是自己的亲妹妹般看待,平时很少留意她的长像,也从未往男女情事上去想过。
如今与她挨得这般近,面对着这秀丽绝伦的俏脸,心中一动:“瞧不出这小妮子竟自长得这般迷人,做自己的老婆倒也般配。”
这想法一起,他随即反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刮,暗自骂道:“风朗云啊风朗云,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她是你的妹子啊,你怎么能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风朗云正自愣怔发呆、自责自骂之际,姜茵茵却悠悠醒了过来。她身子完全动弹不得,睁开双眼时,却一眼便望见了风朗云,眼中露出一股惊喜。她嘴唇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过得一会,她又暗自诧异起来,见风朗云痴痴地望着自己,兀自在那里发呆,心下不由得害起羞来。
风朗云见她眨了眨眼睛,猛然间醒过神来。但见姜茵茵星眸流转,秀脸生晕,他脸上也不禁红了起来。幸好洞内火堆燃烧得旺盛,姜茵茵并未察觉到他脸上的变化。
风朗云柔声问道:“茵茵,你醒了?身上感觉怎么样?”
姜茵茵听了,想回答却又说不出话来,她全身不能动弹,竟连点头示意这般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她不由得心内大急,发现眼睛却能眨动,便以目光示意风朗云。
风朗云见她粉腮红润,清眸流盼,似喜似羞,心中不禁又是一荡。
“啪”的一声,他伸出右手,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风朗云啊风朗云,你真是个糊涂虫!茵妹明明就被点住了穴道,说不出话来,你却还如此问她!”
这一下耳光扇得有些重了,竟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原本是为自己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