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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接过清单,连声称是,吩咐二掌柜带了伙计按单备物,自己取了大宝箱的钥匙,亲自开了箱子选了几样精巧的首饰放在托盘中呈上。
只见盘中是一对鎏金点翠步摇,一个镂空镶猫眼石臂钏,几对做工精巧的翡翠耳环,外加几条式样各异却工艺细致的链子。
谢涵选了选,不满的摇摇头。
“可还有好的?”谢全见少爷不满,问道。
“这几样算是小店的精品了,少爷一样也看不中?”掌柜不由奇道。要知道,这步摇也算是镇店之宝了,若不是因为谢二少爷身份尊贵,他还真舍不得拿出来呢。
“我家老妇人的脾性你是知道的。不喜铺张,你的东西美则美矣,但太过奢华霸气,若是戴了出去,无意中冲撞了皇室贵人,少不得一番麻烦!”谢全解释道。
掌柜一拍脑门连忙告罪,他只想做成生意,却忘了这官场上的大忌。连忙拱手赔罪:“小的一时不查,少爷千万原谅则个。但是眼下年关将近,各种饰品出货很快,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出比这些还要合少爷胃口的东西,不如这样,待三日后来了新货,小的带了伙计亲自去府上拜访。不知少爷意下如何?”
谢涵见掌柜所言入情入理,便不再强求。点头答应。却在此时,一个伙计凑上来对掌柜的道:“那位西坞街的原姑娘刚送来了新式样的珠钗,用料虽然算不得名贵但胜在花样新奇,不如小得捡两支拿来给少爷过过目?”
掌柜的连忙询问谢涵,谢涵见时辰尚早,看看也无妨,纵使母亲大嫂用不上,也可以分赠给自己院中伺候的丫鬟婆子门。便答应了。
掌柜的连忙吩咐伙计拿来。那原姑娘这次拿来的新制的珠宝不在少数,伙计一人拿不过来,只求了原姑娘端了一盘送到门口,自己推门送进雅间。
就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谢涵见到了一个让他倍感亲切的倩影:只见门外那女子身着最常见的翠色高腰裙,头上清爽的挽了一个小髻,插着一支极为朴素的乌木簪子。眉目清秀,肤色白皙,她不算特别美丽,但给人的感觉极为舒服,舒服得犹如一股情风轻柔的吹拂到面上。
谢涵不由痴痴的看着这张脸,连掌柜的再三提醒都顾不得了,一把来开了门,抓住少女的胳膊死命的瞪着人家。
用谢全的话“少爷就用狼看兔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原姑娘,一时间规矩礼法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原姑娘见此情形,大为惊愕,在伙计和谢全的帮助下终于逃脱谢涵的钳制,急急向门口奔去。谁知那谢涵本是有些武功在身的,见原姑娘已经跑到楼下就要出铺子,他纵身从二楼栏杆上跳下。一把扛起原姑娘,顾不得原姑娘的挣扎和身后奴才们的劝告,一溜小跑向相府跑去。他浑浑噩噩的扛着原姑娘来到自己卧室,后来做了什么几乎都说不上来了,直到母亲捏着自己的耳朵的时候方才醒转过来,一时之间不由极端尴尬!
第九十五章 驿路梨花(三)()
今日本是轮回帝君生辰。
酆都虽然没有太阳,但是夜晚仍旧是奢侈繁华的,所有鬼在灯火阑珊处享受这份华贵和气派,整个酆都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但是,在酆都主城的某个角落里,却笼罩着一片恐慌。
寒冷的阴风吹刮树上仅剩的残叶,徒留一些枝干微秃,映照在地上显得可怕和狰狞。房间里响起一声声地尖叫声和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帝君息怒,帝君息怒啊!”一个尖利的女声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她的头上,早已因为长久的磕头而鲜血淋漓!
红色的长袍、一头散开拖地黑如墨缎的长发、火红艳丽的凤眼、古老瑰丽的图腾、淡粉微翘的红唇、精致无可挑剔的五官,绝世的容颜。露珠看着慢慢步出大殿的人,眼神中显示出痴迷、疯狂、爱恋……
那人轻轻抬起露珠的下巴,脸上露出一丝讥讽。
“甘南道鬼患猖獗,正需要你那表弟那等人才,本君让他人尽其才,你有什么意见吗?”轮回帝君的声音冰冷而刻板。
“帝君,婢子那表弟天生柔弱,而且不良于行,那甘南道正直两国交锋之地,亡魂无数,厉鬼众多,一他的微末本事,真的不足以为帝君解忧啊!”露珠拽着轮回帝君宽大的袍角痛哭道。
“是吗,你那表弟文臣的活干不了,相必武将的活应该难不倒他吧?”轮回帝君幽幽的道,他的双眸因为愤怒已变得血红“不过是看住一个女子一年,这才不过三日便失了那女子的踪迹,不知道他是不小心呢?还是嫌这活太无趣故意为之呢?”
“帝君息怒!求帝君给他一个机会,婢子,婢子愿意亲自去找,定将那女子找到为止!请帝君看在骥骜族就还剩这么一根独苗的份上,请帝君千万收回成命!”女子苦求道。
见女子哭得伤心,轮回帝君却并无心软迹象,刚要转头而去,忽忽的心口一阵憋闷,知道天人五衰以到心口,若不马上闭关调养,恐伤了根本。于是不耐烦的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百日之内定要找到原暖暖,若是再出差池,你就自己去昆仑门口当那开明兽的点心去吧!”
露珠面露喜色,连连叩头……
相府。
宰相夫妇坐在偏厅,正听着谢宏的妻子相府中的婆子丫鬟们的管事周氏禀告。
“禀老爷,夫人,奴婢已经查清楚那姑娘的来历了。”周氏道“那姑娘名叫原暖暖,是个孤女,家本在彭城,其父是一位很有名的点青师傅,其母是彭城小有名气的饰品匠人。前年彭城匪患,她父母外出办货的时候不幸被山贼杀死。她一个人没了依靠,只好来长安投奔远嫁的姨母。她姨母十年前丧夫,膝下的女儿去年也嫁了,故而将暖暖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的抚养。这姨甥两个都有着一手绝好的制作饰品的绝活,为人又老实厚道,所以长安十家珠宝行倒有八家愿意找她们定制些珠钗翠环什么的。两人也可得些盈余银两,日子倒也富足。”
“这姑娘人品如何?”谢玄问。
“相当端正。邻居们皆可作证。”周氏赞道“她家虽非名门,却也颇有家教,平日只闭门在家做活,很少露面,送货这种事情大都是各行的活计来取,这次因为赶上年关,各店人手实在不够,又适逢她姨母生病,不得已才出门送这一次货。”
“如此说来,倒也过得去。”谢玄道“夫人做主吧。我朝里还有些事情,先行一步了。”说完,自己倒急匆匆的走了。
宰相夫人沉吟片刻叫来小红“你看那姑娘如何?”
“回夫人,奴婢看着倒是好,模样,气质还有脾性都算温和。”这小红乃是相府的家生奴才,其母是夫人的陪嫁,自小长在大户,又得母亲调教兼之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主子,识人的本事多少还是有点的。“若抬来做个姨娘,想必以后不会惹出太大的麻烦。”
“如此便好,难得涵儿自己也喜欢,小红你叫你母亲备了礼去找她姨母谈谈。若是愿意,选个吉日就抬进来吧。”宰相夫人道。小红连忙应承退下不表。
原暖暖惊恐的看着相府后花园的一角。身体不停的颤抖。惹得身后的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
“那口井……”原暖暖哆哆嗦嗦的指着院角的一口井道。
“哦,那是花匠们浇花用的。”丫鬟雪翠忙回答道。“姑娘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那个,总之……”原暖暖欲言又止,忽然她抬头一看发现夕阳已至。忽然满面愁容:“你们府里可有佛堂?”她转手握住丫鬟的手道。
“有啊,就在那边。”雪翠向东面一指,只见原暖暖健步如飞的向佛堂跑了过去。也顾不得其他,一头扎了进去!而此时,夕阳已逝,黑夜降临。
餐桌上。
“事情进展如何?”宰相夫人问。
“夫人,奴婢今天下午带了厚礼去见那原姑娘的姨母陈氏,说明来意后,那陈氏神色颇为踟蹰,看得出来,她似乎有难言之隐。无论奴婢怎样询问,她都不肯正面答复,只说此事说来也是外甥女的终身大事,她不变随便答允,若是外甥女点头她也就无意见了。”小红的母亲李荷香上前言道。
“那原姑娘的意思呢?”夫人问。
“夫人不知道,那原姑娘太阳刚落山就跑到佛堂去了,丫鬟们怎么劝她都不肯出来。”小红小声道。
“这倒也奇了。”李荷香道“那陈氏给了奴婢一个佛像吊坠和一柄写满佛经的雨伞,嘱咐奴婢定要将此物送给原姑娘。并说若原姑娘要回来,相府切莫派人相送。”
“一个单身姑娘她姨母也放心她一人走夜路?”谢玄咽下口中的鱼肉道。
“那东西呢?”谢涵忽然插话道。
“老奴才进得府来,忙着与夫人禀明,还未来得及将东西给原姑娘送去。”李荷香忙到。
“我送去给她吧。”谢涵忽然自告奋勇道。家人见他坚持,只得吩咐小厮跟紧了,便随他去了。
进得佛堂,只见原暖暖身裹敬佛用的写满佛经的幔帐,身上还在不停发抖。当三人进来的时候,原暖暖方才缓过神来。可脸上的恐惧却未消。
“你,也能看得见?”谢涵忽然吐出了一句让原暖暖无比震惊的话。
原暖暖听得此言,身手抓住谢涵的袖子,脸上恐惧之色稍减。轻轻点点头。那跟在少爷身后的谢全谢平听得此言互看一眼,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随即是一种欣喜若狂的神色。
“你能看到多少?”谢涵问。
“横死的居多。”原暖暖几乎是用挤的说出这几个字。
“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人比我更不幸!”谢涵坐在原暖暖身旁道。“我能见到好死的,比见到横死的幸运一点。”说完,两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谢涵从袖中取出一支寒光闪闪的匕首,将它挥动几下,匕首借着烛光引出森森反光,在反光中,谢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