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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川料到介从之会配合他,却是没想到介明远会这么轻易的放人,当下也不敢大意,戒备着周围,慢慢穿过兵士给三人让出来的缺口。
然而,他只注意着介明远的动作,却是忽略了介从之。就在三人即将离开包围圈的时候,锦川突然感到手腕处一麻,手一松,架在介从之脖子上的剑就掉了下去。
见机,介从之跳开,对着锦川身后的位置打去,那里是凌雪的所在,可是,他的手刚伸出去,瞳孔就瞬间缩小了,他的身后哪里有半点人影。
冰冷的剑刃贴到他的脸颊上,怪不得他刚刚没听到长剑落地的声响,原来竟是被她拿在了手中。
凌雪盯着他俊朗的面容,嗜血的笑道:“如果你再敢妄动,我不介意再划上一道。”长剑因为她的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很爱惜面容这件事的?”介从之看不透现在的凌雪,这让他很是苦恼。
“介末,如果你真的试着去爱一个人,就会去观察它的一切。”凌雪说着,扭转过他的身体,让他背对着她和锦川。
锦川自知自己失手,眼中闪过黯然,他还真是小看了介从之啊,不再犹豫,他大声对介明远喊道:“给我们两匹马。”
介明远听到他的话,示意两个兵士牵过去两匹马,只卸下了箭囊,就交到了锦川手里。
凌雪看着这样反常的介明远,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但是箭在弦上,他们别无选择,挟持着介从之一块上了马,三人两马向远处奔去。
等到彻底离开了追兵的视线,锦川突然出手,将介从之打昏,推下了马。
“你这是做什么?”凌雪收起长剑,有些不解。
“这马有问题。”锦川侧头看向身后,追兵还没有出现,介明远对他自己很有信心啊,不过这次,他恐怕要失算了。
“什么问题?”凌雪仔细的看了一圈身下的良驹,并没看出什么不妥。
“两匹马被人下了药,跑不了多远,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我们。”锦川说,“还好我有准备,跟我来。”
凌雪跟着锦川,一边催马一边问:“这马不是随意挑选的?怎么会被下药?”
“我看到的,卸箭袋时,那两人极快的向马嘴里塞了东西。”锦川放慢马的速度,辨认着方向,“这边。”
“我怎么没看到?”凌雪不解,她当时也有注意啊。
“你站的位置正好被介从之挡住了。”锦川简短的解释着。凌雪回忆着当时的情形,确实如此,还好今日有锦川相助,不然她就真的难以逃脱了,只是,她的哥哥……
又走了没多远,两人来到一处林子中,锦川看看四周,跳下马,说道:“到了。”语毕,从胸前拿出一个哨子形状的东西,放到口中。
尖锐的哨响过后,一匹枣红色的马疾驰而来。
而这边,等到介明远带着昏迷的介从之,寻着马蹄印搜索过来时,凌雪和锦川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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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洛京东面,昌和县。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居里,凌雪着一身青色长衫,披散着头发,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看着铜镜里的那个自己。
良久,她终于下定决心,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剪断齐腰的长发。
这一刀,剪断的是她对介从之的念念不忘,这一刀,剪断的是她对秦书勇的牵挂,这一声声的咔嚓咔嚓,剪断的是她想要拥有的所有温暖。
一缕一缕的头发被她剪下来,摆在桌上,密密的铺了一片,如绸缎般的光滑黑亮。
大滴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凌雪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落泪了,泪珠打湿被她剪下的发丝,眼前晃动着的,是楚府被抄家时炼狱般的场景,是楚平在大街上对着她说话的场景,是她的哥哥倒下时,紧握她的手,让她好好活着的场景。
她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竟然会去相信小孩子的玩笑话,竟然会奢望着爱情的到来,竟然为了那仅存的幻想,搭上了自己的心,还害死了她最亲近的人。
如果这个世界给不了她想要的温暖,那么就让她永远的隐于黑暗中吧。
凌雪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不吃也不喝。就在锦川终于忍不住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吱嘎一声,她打开了房门。
第三十一章 秦黛姬()
布满泪痕的小脸,齐肩的短发,沉静如水的眸子,迎着晨起的微光,看在锦川眼里竟有一瞬的触目惊心,对,就是触目惊心,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还好吧。”锦川试探着问道。
“我很好,我想吃饭。”凌雪轻轻地说着,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来。
“好,我这就去给你准备。”锦川心里松开一口气,他真的担心她会永远走不出来,还好,还好,她只是剪短了头发,没有做什么其他出格的事情。
很快,锦川就带回了温热的饭菜,清汤小菜,不是很丰盛,却是正好适合她现在的状态。
“你剪下来的那些头发呢?”锦川看她的气色恢复了一些,问道。
“你要做什么?”凌雪喝掉最后一口汤,真好吃,这样亏待自己身体的事情,她以后可不会再做了。
“想留个纪念。”锦川说着,竟有些促狭。
看到这样的锦川,凌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头发,你留什么纪念?难不成想要我永远活在这样的痛苦里?”
“不,不,我不是……”锦川急忙说着,他的话却被凌雪打断了。
“好啦,我收起来了。”她说着,看向蓝蓝的天空,半似自言自语,半似说给他听,“我要留着它们,留着自己的过去,时刻提醒着自己。”后面的话,凌雪并没有说出来。
风声突起,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你说过,这里是秦家的秘密据点?”凌雪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准确的说,是曾经的据点。”锦川黯淡地说着。
“曾经?”凌雪翻手扯出袖子里的短刃,很明显的,它现在已经被套上了短刀鞘,“还有,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清楚,锦川是从哪里找来长剑和“如意”的外套的。
“是秦黛姬亲手交给我的。”锦川说,“刃鞘和剑鞘,和这张标有秦家据点的地图。”他说着,拿出一张泛黄的旧地图。
“只是可惜,她并不知道秦家的许多势力,在这五年间已经被捣毁了不少。”锦川解释着这所谓的据点,竟会无人的原因。
“那刚刚的饭菜,从哪里来的?”凌雪问。
“这附近都是普通的民居,他们以为我们是落难的兄妹,这三天来很是照顾我们。秦家的这个据点真是找了个好位置,便于传递消息,又不会轻易被人发现。”锦川感慨着,收起了发旧的地图。
凌雪听锦川如是说,就要调动自己的听力去探查,却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锦川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语重心长的劝道:“以后,你还是少动用内力的好。”
内力?她有些惊讶,不过就是听力敏锐一点,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内力?这样也好,她也有自己的内力了。
“我记得,秦黛姬是妃子,你是怎么见到她的?”凌雪干咳了两声,目光凌厉的问道。
“我……”锦川正要说话,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戒备之心顿起,虽说凌雪没有动用听力,但是来者能在两人都毫不知觉的情况下接近他们的住所,一定是个高手。
锦川走到门边,轻手轻脚的打开大门,入眼的竟是一个圆眼方脸的大汉,看上去很是憨厚。
“你有何事?”锦川挡在门口,不高兴地问道。
“我听这附近的人说,你们是从洛京来的?”大汉笑了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听到大汉这样的话,锦川有些懊恼,他本是想隐藏两人的踪迹的,不过他的口音却是一时改变不了,只好承认来自洛京,想这小小的昌和县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可是现在来敲门的这个壮汉,到底有什么目的?
锦川不敢多想,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和妹妹是从洛京来的。”
壮汉听到锦川承认,当即拍起手来:“那太好了,还以为是村民瞎说呢。是这样,我家主人要见你们。”
“你家主人?”锦川垂眸,这人的口音刚刚变了一些,很像某个地方的啊。
“是啊,我家主人远道而来,就是想去洛京看看,如今有幸遇到二位,想请你们给讲讲洛京的趣事,也不至于行程慌乱。”壮汉见锦川似乎有些不愿,急忙说。
锦川站在门口,确认壮汉不会看到凌雪,敛声道:“我家妹子染病在身,行动多有不便,你家主人若是不嫌弃,请明日午后来。”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壮汉受到这样的待遇,在鼻子里哼哼了一声,这么大架势。收起笑容,回去复命了。
一直等到壮汉走了好一会儿,躲进屋子内的两人才敢开口说话。当即,两人决定,今晚就走。
从锦川口中,凌雪了解到,原来秦家从洛国建国开始,就控制着洛国的大部经济命脉,还有小部分的情报网,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据点,就是情报网中的一个小型联络点,但是近五年却被介王府突然崛起的势力瓦解了不少。
秦书勇和秦黛姬是秦家培养的,下一代掌管这两大组织的人选,这也是秦黛姬不得不入宫接近帝王的原因,她也不得不变成一个玩弄权谋心术的女人,而这就造成了秦书勇和她之间的裂痕。
如意刀和落英剑是秦家传承的信物,两把武器本应一人一个的保存,只因秦书勇和她的嫌隙,他只将外鞘交到了她的手里,虽然秦黛姬也曾黯然神伤过,但是她知道,这条路,一旦踏上,就绝没有回头的余地。
但是,当她看到在数不清的宫闱倾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