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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已经演完,灯亮了好一会了,寒烟依然睡着。一个员工带了个警察走向他,
看到他一身是血,头上包着绷带,那警察摸了摸枪,过去捅他:“Wakeup,bubby。
wakeup!〃寒烟睡眼惺忪地四处看看,忘了自己在哪。见到警察,嘿嘿一笑:“Hi,
howareyoudoing?whatcanIdoforyou?”那警察挠挠头皮,想不到他这样说话,问:
“Whodidthistoyou?”
“Oh,forgetit。Itisnothingserious。Doyouwanttoeatsomepopcorn? 〃他递给
警察苞米花。
警察摇摇头,对那员工示意这人脑子有毛病,不象犯罪份子。寒烟伸了个懒腰,
走出影院。
寒烟发起高烧。享静已经搬走了,卧室里空荡荡,大床给他留了下来。寒烟披
着厚被子,全身打着冷战,光着脚去冰箱里找水喝。矿泉水的瓶子空了,他挨个摇
了摇可乐罐,都是空的,干脆拿起罐啤酒,咚咚喝下去。饭桌上摆着脏碗,里面是
剩下的汤水方便面。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扔着香烟盒。
电话铃响, 寒烟懒洋洋去接,是嫣然。“有点发烧……没事。38度8……你别
来,来我也不让你进。再见!”
寒烟回屋继续蒙头昏睡。电视开着,屏幕上什么都没有,只有雪花乱闪,杂音
很大。
享静和约翰在豪华的大厅里谈话。落地玻璃窗外,可以看到山下蔚蓝的海和山
岱。近景,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轿车和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敞蓬跑车停在砂石路上。
室内,两条黄色的巨犬伏在门边,厅内有不少东方的古玩。
约翰在一辆金色的手推酒车前调鸡尾酒,高贵的酒杯里呈现层次分明的红、粉、
绿三色。他用英文和享静交谈,“品尝一下我的手艺,这叫红粉佳人,正好和你相
配。”
“我不喝酒。”
“既然是谈正经事,怎能不喝点酒?这是在我家,又不是在外面,你还不放心
我吗?”
“一杯酒换一笔交易,你看如何?”享静问。
“好,一言为定。”
他们撞了下杯,享静喝了一大口,看得出她有急事求助约翰。
“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听说过小周吧?”
“就是那个疙瘩包?”约翰笑着问。
“对,就是他。他从你们银行贷了一笔款,现在房地产市场大滑坡,他卖不出
房就换不了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噢,这个事……请继续说。”
“我欠了小周的情,我不想看着他破产,我必须要帮他这个忙。”
“噢……”约翰沉思着,和享静又碰了下杯。
“我需要和我父亲商量一下。我个人非常愿意帮你的忙,注意,我是说帮你的
忙,而不是他的忙。”
“我明白。”
“可是……享静,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
“说吧。”
“你为什么不选择寒烟?既然他们都是有家室的男人,我认为寒烟比小周优秀
的多。”
享静默默喝了一大口酒。“不知道,大概是我太爱寒烟了吧。嗨,你瞎说什么?
我和小周可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可怜他。”
“那么,你为什么要伤寒烟呢?”
“我现在伤他比以后伤他好得多!他妻子对我太好了,我不能对不起她。寒烟
特别喜欢孩子,他小时候就因为父母离异心灵受过伤害,你说,我能只顾我自己吗?
这段情我会埋在我心底,我只献给他一个人。”
“这真是你们中国人的奇怪观念,我不理解,我真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不做情
人?不影响家庭的情人关系是很实际又浪漫的。”
“不可能,我们谁也学不会那样轻松地对待情感,纯粹的男女情欲关系我是不
能容忍的。寒烟也不可能停留在情欲这一步。”
“你们中国学生太理智,太束缚,太神圣化感情了。如果我是寒烟,我会不管
不顾地向你求婚,和郑雯解除婚约,自己带儿子。如果加拿大女人处在你的位置上,
我认为她们绝不会象你这样处理问题。既然你爱寒烟,他也爱你,这就是最充分的
理由,没有人能挡住真正的爱情,你应该试着和他结合,你怎么能算准以后发生什
么?我们只能把握住每一个今天,我们只能对每个今天负责。我很不理解你这种清
教徒式的感情。”约翰教训享静。
“我承认我和你们加拿大人不一样,我也承认我和许多现代中国姑娘观念不一
样,但我尊重自己的决定,这是适合我观念和道德水准的选择,为了爱人而牺牲自
己,我认为这不是自私,也不是残酷。”
约翰不解地看着享静,挠挠头嘟哝说:“你这种人大概可以做个圣杰的修女,
虽然我不理解你这种奇怪的选择,但我尊重你这种有原则的人。你就按照自己的设
计行事吧,只要你保证不后悔。你们这样传统观念的人毕竟是越来越少了,大概你
和寒烟的出色之处就在于此,倒霉之处也在于此。”
寒烟依然闷睡,门铃接二连三地响起来。寒烟翻了个身,蒙住头,就是不接。
嫣然固执地摁在门铃上,气得没办法。只好掉头离去。
享静和约翰还在交谈。享静脸色苍白,恍惚着说:“这些事都不要告诉寒烟,
我想让他尽快对我死心,时间长了后,他自然会忘掉我,忘掉这一切。”
“好,我答应你。你不舒服吗?”
“我昨天一夜没睡,我头晕得厉害。”
“那你在沙发上躺一躺,休息一下?”
“我就靠一靠,你忙你的事去吧。”
享静斜身靠在沙发上,慢慢地睡着了。约翰悄悄地将她的鞋脱下,把她的头放
平,给她盖了条毯子。
玻璃窗外有张愤怒的粉脸在注视,是嫣然。她正好看到约翰给享静脱鞋的一幕。
享静离开寒烟后搬去和她同住。从小周那,嫣然打听到享静和约翰出去了,于是辗
转找到此地。她想动员享静去看望寒烟,但却目睹了享静躺在沙发上的镜头。
她的面孔气得扭曲起来,她终于明白约翰为什么对她变心的原因。女人狭小的
嫉火烧得她瞳孔凝聚。她冷笑一声,转身跑向门外停着等她的出租车。
约翰惊恐地站在原地,他知道嫣然一定是误会了。他想叫醒享静,但又犹豫着。
想了一下,写了张纸条,出门追了出去。
第十四章
寒烟被高烧热得满脸赤红,只穿了一条短裤。窗户被双层窗帘遮掩着,屋子里
漆黑一团。 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他梦到了享静,手无意中居然触到一个柔软
的肉体,并嗅到一股女性的馨香。“享静?”别人不会有房间的钥匙,他惊愕了。
对方用手轻掩他的口,示意他不要做声。一个滚烫的侗体投入他的怀抱,狂热地亲
吻他。
双层窗幔遮掩的房屋伸手不见五指,寒烟喃喃地唤着享静的名字,亲吻她的脸
颊。他的唇触到一股咸咸的液体,意识到对方在轻微地啜泣,知道是享静无疑。两
个炽热的裸体疯狂地拥抱翻滚,寒烟的脑子狂乱一团,搞不清自己是在作梦还是高
烧后出现的幻象,压抑的情感象火山般爆发,他喑哑的呼唤着:“享静……享静…
…”对方则发出交织着痛楚和纵乐的低泣。
突然,女人从床上跳起,捧着脸抽泣着跑出卧室,寒烟惊呆不解。他摸索着穿
上睡衣,拧亮地灯。
浴室的门反锁着,寒烟听到里面的哭泣声。他轻轻地叩门,轻声安慰:“享静,
别这样,怨我不好……”
里面的人停止抽泣,大叫道:“我不是你的享静,我是嫣然……我是你看不上
的那个婊子嫣然!”
寒烟如遭雷击般愕然万分,即刻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的脑子里面出现了一片真
空,恍惚着靠在墙上勉强站住。
嫣然在里面又哭起来,“她把我的约翰抢走了,我要报复她,我知道她不爱约
翰,她爱你。我不知道你这样爱他。我是个滚蛋婊子,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算了!”
她穿着内裤和乳罩冲出门,一把抱住寒烟恸哭
寒烟怔在原地,仿佛全然没有听到嫣然的话,任凭嫣然滑跪在自己脚下。半晌,
他把嫣然轻轻地抱起,放到厅里的沙发上,用毯子将她包裹起来,然后,目光茫然
地回到卧室。
第二天凌晨,寒烟睁开眼睛,看到一宿没有熄灭的灯光,回忆起昨晚的事,一
跃而起,窜出门外。嫣然已经走了,毛毯叠得整整齐齐。他四处睃巡,发现餐桌上
摆着一杯牛奶、一盘煎蛋,一张纸条压在杯子下。
“寒烟,你是个好人。我恨享静,我要报复她,我宁肯让你杀死我。我疯狂地
爱你。又及:请把这把钥匙还给公寓管理员,昨晚没有经过你同意,我进来了,对
不起!嫣然。”
寒烟读了几遍,坐下开始用餐刀胡乱地切煎蛋,蓦地,他站起来,穿衣服欲出
门,但立刻又站定,慢慢地回到卧室,一头倒在床上,四脚八叉地趴着一动不动。
寒烟昏睡时,有人从门外拧钥匙。享静进来,提着一袋水果。她把药瓶放在桌
上,从门缝里看见寒烟在睡觉,转身想离去,但在门口又站下。她回身进了卧室,
小心翼翼地用手摸寒烟的额头。寒烟闭着眼,用手粗鲁地拨开她的手说:“你怎么
又来了,滚!”
享静站在原地不动。 寒烟睁眼见是享静, 惊讶地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
“我还以为是嫣然。”
“嫣然告我她昨天晚上陪你在这了,有她我还放点心。“
“这个臭婊子!”寒烟骂道。
“我来给你送点药。烧退了吗?”
寒烟恢复了冷漠神情,说:“现在不烧,我什么药都不吃。”
享静不说话,出去拿药,两个暖瓶都是空的,她摇摇头,接了点自来水,进屋
给寒烟。寒烟受感动,但表面还充硬汉,“我不吃,什么病我都是挺过去。”
享静不说话,执拗地将药伸在空中。寒烟拗不过,抓过药,不用水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