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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这般事情发生在问心桥，真的荒谬吗？
陈悟真沉思着的时候，他看向了星耀梵。
此时的星耀梵，倒是有种让他出手的冲动。
陈悟真无敌寂寞了太久，万载岁月中，很少有人能承受他全力一击。
前世如此，今生到目前为止，也并无多大区别。
眼下的星耀梵，足够强大，也足够的耀眼。
这样的天骄强者，其实真正的强者，都会有兴趣与之一战。
若非是在问心桥这样的环境出现，陈悟真也不会例外。
但他还是沉住了气。
问心桥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有着特定的意义——固然不需要弄明白，但，九天神皇的身份，终究更吸引他的关注。
“死不了？呵呵。”
皇羽茜的笑容更显轻蔑，这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嘲笑了。
星耀梵却没有笑，反而微微点头，道：“的确是死不了，有这样的身法在，纵然想死，身法也会本能运转。”
皇羽茜脸上的轻蔑笑容僵硬，定格，随后讪讪的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星耀梵没有在意，反而再次看向了那傻女子。
傻女子再次笑了，只是这笑声，却在皇羽茜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难听。
“没有这样的身法，才死不了。有了这样的身法，很快就会死了。这世间只有一种死，才是真正的死——那就是心死。心若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那傻女子说着，忽然看向陈悟真，那一双呆傻的眸子里，似乎显化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在轻蔑的询问：“是不是啊，陈悟真？”
“心若死了，那便是真死了。”
陈悟真喃喃了一句，长叹了一声，脸色也沉冷了许多。
这句话，是陈婉茹要故意说给他听到的，为的，就是让他痛苦，难过。
为的就是要让他知道——因为他，所以陈婉茹的心死了，所以，陈婉茹哪怕是还活着，其实也死了。
“夫君，你说什么。”
方凌曦没有听清。
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听清陈悟真说了什么——除了他自己，以及那个傻女子。
“所以，你为什么不死呢？”
那傻女子的容貌，仿佛就要变成邪异的鬼脸。
陈悟真却没有显化《伏天古经》的伏字诀奥义克制，而是再次轻叹了一声，道：“你既然能说出‘心死便是真死’的话，可见你的心不仅没有死，还比其余任何人都活得更好。心死之人，是绝不会说出这句话的。”
陈悟真说完，忽然伸手将方凌曦抱入怀中，深情的拥抱，轻声道：“凌曦，我是告诉一些人，在我生命中，你是我陈悟真的道侣——生生世世的唯一。”
方凌曦心中感动，眼中含泪。
她迟疑了片刻，颤声道：“可……可是‘她’……‘她’真的来了。”
“我知道‘她’来了。”
“她来了，我就得走了。”
“我若不让，谁也带不走你。”
“夫君……”
陈悟真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痛吻了过去。
……
鬼脸并没有呈现出来。
即便呈现出来了，又能给谁看呢？
傻女子终究还是傻女子。
星耀梵也依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还在继续的询问着。
皇羽茜依然觉得尴尬，丢脸。
“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星耀梵询问道。
傻女子道：“在桥上。”
星耀梵道：“问心桥吗？可我现在在九荒神凰塔啊，我们不是在九荒神凰塔中吗？”
傻女子道：“我在桥上遇到她，和你在九荒神凰塔中有什么关系吗？你莫非连这都不懂？看来你也真的是个傻子。”
星耀梵道：“对，我的确是个傻子，竟是错过了真正对我很重要的人。当初她在我身边，一切唾手可得，我却没有动手。等机会流逝了，被师尊点醒，才明白失去的有多么珍贵。”
第205章 魔魂少女，九天神皇？（）
傻女子道：“我在桥上遇到她，她说给我宝贝，让我解脱。这样的好事，你愿意拒绝吗？”
星耀梵道：“不愿意。”
傻女子道：“对，我也不愿意。但她穿着的战甲，比我身上的还残破，又岂会有宝贝？”
星耀梵沉吟了片刻，道：“这世间，很多人声名不显，穿着残破，但的确有很多逆天的宝贝。这便和真正的至道一般，大道无形；便和你一般，大智若愚。”
傻女子再次笑了。
这时候，任何人都有种感觉——这形容极为丑陋的女子，一旦笑的时候，却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仿佛丑和美，在她的脸上，形成了一种至道的融合。
这一笑，便连天地，都仿佛黯然失色；便连女子，都觉得黯然失魂，为其所吸引。
“是啊，她的确有极好的宝贝。那是一滴神血。神灵的血啊，多么的珍贵啊！她给予了我，并和我换了一身战甲，然后莫名的传了我一份融合血脉传承的法门，并让我按照之前的方式，在这条街道上走一遭。”
傻女子说着，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不仅不再沙哑难听、中性十足，反而格外悦耳动听。
“她或许知道，我难求一死，所以给予了我解脱之法。融合那神血之后，我获得了那身法，获得了很多很多的好处，但同样的，我也丢失了我最引以为傲的容颜，所有的本源，都被那特殊的一道身法蚕食了。
那身法源自于血脉之中，忽然出现，像是来自于她的传授，又不像。
谁又知道呢？
但，她答应的，的确做到了。
所以，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星耀梵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但，还有一笔更划算的买卖，却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做。”
星耀梵说着，嘴角却显出了一抹遗憾之色——陈婉茹，通过这神秘的傻女人，逃了。
而且这种手段，夺天地造化，简直是超乎想象。
星耀梵计算过陈婉茹逃跑的千万种方法，却唯独没有想到，陈婉茹会用这样的方法逃跑。
“划算的买卖，正常人都愿意去做。”
傻女子笑嘻嘻的说道。
“但傻子却不同。”
“傻子不论买卖划不划算，都会去做。傻子毕竟只是傻子。说吧，你想做什么呢？”
傻女子声音像是已经从那种糟糕的状态恢复了回来。
既然不再装扮陈婉茹，她的声音似乎也不需要刻意变得那么沙哑。
只是，因为那一道特殊的功法形成的吞噬效果，导致本源流逝严重而形成的丑陋容貌，却还没有半点儿恢复。
不仅没有恢复，反而变得更丑了。
但已经没有人觉得她丑。
只因她笑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忽略她的丑，而被那种极致的、恍若能扼住命运喉咙、吸引灵魂的魅力所吸引。
星耀梵露出了温文尔雅的笑容，这让他忽然增添了许多的魅力。
陈悟真这边，如林婵儿这种花痴少女，显然立刻眼睛开始冒光了。
“天命星君……还真是俊逸超凡，放纵而不羁。”
这一刻，星耀梵的确是收获了诸多好感。
饶是林诗琴，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天命星君星耀梵之前出场的方式是眼前这般，她心中也是绝不会反感此人，反而会生出一丝好感来的。
只因，这样的星耀梵，的确是非常的耀眼，非常的具有绝世奇男子的魅力。
方凌曦身边，方翠鹂看得呆了呆，微微低头，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陈悟真一眼。
显然，忽然的心动，让她觉得愧对姑爷，觉得自己用情不专——小丫头又哪里知道，作为天命师，一旦表现出魅力的时候，将拥有何其惊人的效果？
星耀梵笑道：“东西，我先给你，以示诚意好了。这是丹魂战斧碎片，足有十三块，每一块里面，都蕴含着比你之前那块更精华的本源。这是好东西，即便是对于我，也有天大的好处。
但，和这些比起来，陈婉茹的下落，于我更加重要。
你既然和她有交易，自然，也知道她去了哪里吧？即便不知道也没关系，她朝着哪里走了，你带路就好。”
星耀梵倒是客气了许多。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轻视过这傻女子半分。
不论这傻女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相对于星耀梵的虔诚、温婉姿态，皇羽茜的桀骜和高高在上，则更显得像是小丑一般。
而偏偏，皇羽茜连自己都察觉到了这种强烈的对比，因而更是羞愧万分。
同时，她心中、眼中对于这傻女子的恨意甚至于更强烈了几分。
傻女子见到十三块丹魂战斧本源碎片，立刻惊喜而激动。
她再次有些疯疯癫癫的，口水都直接流淌了出来，拉出了一条丝线，足足垂涎将近半米长。
皇羽茜忍住恶心，又后退了一步。
但星耀梵却根本不在意，反而更向前了一步，靠近了傻女子几分。
“好，好，好。”
傻女子呼呼大叫着，手忙脚乱的将碎片往胸口的衣衫里塞。
好几次，她都撩开了衣服，显出了里面的风景。
也好几次，她都差点儿将碎片掉落，没有拿稳。
但现场，不论是姬浩源还是夏明渊，都理智的回避了目光，没有去看。
星耀梵也非常的君子，立刻闭眼不看。
皇羽茜倒是看了一眼，那规模之巨大，足以让她羞愤欲死。
而陈悟真这边。
陈悟真和方凌曦都看了。
不仅看了，还看得非常清晰。
仿佛是某种规则的刻意呈现。
对于陈悟真而言，这种规模，很熟悉。
他看过一次。
那正是那魔魂少女的身体完全呈现出来的时候的风景。
这是第二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