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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而又充满诱惑的声音自红袖招内传来,显得格外撩人心弦。
红袖招的院子里停放着数十辆马车,其中不乏大商人以及风流才子的马车。歌姬们迎上自己熟识的客人,轻挽着手臂,与他们一起巧笑嫣兮的走上楼去。
“真是令人惊讶。”邢羽微微摇头,从窗前离开,坐到椅子上。
“哪里惊讶了?”邢红梅惊讶问道。
“我原以为,红袖招一类的地方是不被朝廷认可的,不曾想,汴州竟会有如此大的一所红袖招。”邢羽摇了摇头。
“红袖招是什么?哥哥你去过么?”邢红梅瞪大眼睛,满脸好奇。
邢羽略一犹豫,还是开口说道:“是风尘女子居住的地方,不适合你去。”
邢红梅闻言皱了皱眉,“为什么?”
“因为,嗯,客人都是男人,她们不欢迎女人,尤其是女孩子。”邢羽笑着敲了敲邢红梅的脑袋,接着说道,“我去催一下晚餐,你饿了么?”
邢红梅闻言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邢羽无奈一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邢红梅抱着还没有一尺长的狸猫,微微叹了口气,“好饿啊,小灰,你饿么?”
“喵。”狸猫轻轻叫了一声,伸出舌头轻轻舔着邢红梅的手指,邢红梅索性将手指伸入小猫的口中,小猫用力的咬了起来,但它的牙齿尚未长好,不管如何用力也丝毫没有对邢红梅造成伤害。
邢羽走出房间,心里开始盘算起这次的计划。
客栈大厅里只有三桌客人,记账的伙计显得有些困倦,见到邢羽下来,当即揉了揉眼,微笑着迎了上来,“客官有什么吩咐?”
“我之前点的菜还需要多久才能做好?”
“马上就好,客官您别急。那边的几位军爷刚刚与另一桌客人起了矛盾,险些打闹起来。我们管事的为了安抚他们,特地让后厨给他们重做了一桌。您别急,您的饭菜马上就好,耽误了您用餐实在是对不起,我们管事的说这次给您免单,客官您看行么?”伙计压低声音,赔笑着说道,生怕让那边的几位军爷听见。
邢羽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没有在意,“那便替我谢过你们管事,有劳了。”
“客官您客气了,饭菜做好之后,我们马上就给您送过去。”伙计连连抱拳向邢羽赔礼。
邢羽转身看了一眼大厅,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三桌人,确实不简单。
大厅里客人寥落,只有三桌客人,一桌是两名道士,一桌是四名官兵,还有一桌却是一个低头饮酒的黑衣人。
道士们一桌素菜,低头不语,默默吃着,不知是恰好路过此地,还有特地来到汴州的。他们的道袍有些破旧,洗得有些发白,隐约还有几个破洞。
汴州没有什么出名的道观,道门在此也没什么出名之人,倒不好猜测他们是为何而来
道士们似乎是感受到了邢羽的注视,正对着邢羽的道士抬头看了邢羽一眼,旋即便是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但这一眼却是让邢羽面色微变,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那名道士身上隐藏着的雄厚灵力。
这是两个修道者。
四名官兵一桌荤菜,吃的极为高兴,他们大声的喧哗着,丝毫不顾及旁人眼光。两名道士有时会皱起眉头,看向喧闹个不停的官兵,脸上多有不满。
不过这四名官兵却是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关注点一直是门外对面的红袖招。
黑衣人的桌上则是荤素皆有,他要了一壶烧刀子,正在不紧不慢的饮着酒。桌子上放着一柄长剑,显然是江湖中人。
不过邢羽却是从黑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灵气息,想来这很有可能是一名修炼者,江湖中的修炼者可是不多,除了五教之中行走之人,少见修炼者。
不过他身上的灵力波动却是比道士身上的弱上许多,但却也不容小觑。
“那四位莫不是负责维持此地安宁的官兵?”邢羽看向伙计,低声问道。
“客官好眼力,这确实是负责维持此地晚上秩序的官兵。他们四个每天都在,几乎要到子时才会离开。”伙计称赞一声,旋即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两名道士是何来历,还有那名侠客?”
“不知道,大概是路经此地的道长,不过来到汴州的道士可是少见。”伙计疑惑的摇了摇头,旋即皱了皱眉,低声说道:“而且,他们还没有订房留宿,或许是某一位大人请来做法事的,当晚便会出城。对了,那位大侠也没有订房留宿,真是奇怪,一般来说,晚上来的客人大多都会订房住宿的。今天真是遇见鬼了,因为刚刚的冲突,那会来的一些客人连门都没进就走了。真是晦气。”
伙计止不住的抱怨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急忙遮住了嘴,生怕道士和黑衣人听见,不过他们三人却只是默默地吃饭饮酒,没有看来,想来是没有听见。
“倒是有些奇怪。”邢羽点了点头,转身走上楼梯。
汴州鱼龙混杂,这次来此,倒不知会遇上什么事。修炼者数量虽少,但在这样一所平凡的客栈一次遇上三名,却是有些奇怪。
邢羽缓步走上楼,回到房间中,他却没有见到,那两名道士以及侠客都是冷冷的注视着他消失的背影,眼中森冷无比,又带着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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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遇袭()
入夜,红袖招华灯长明,马车如流水一般出入,女人的娇笑声与男人的大笑声混杂在一起,使得微凉的风中荡漾起了一股旖旎气氛。
这像是一出戏的落幕,男人们结伴走出,因为酒醉显得有些踉跄,女人们将他们扶上马车,转身便去了其他男人身边。
歌舞依旧,琴声依旧,只是听琴看舞的人儿却是换了。
这就是红袖招,不仅是汴州的商人以及书生会来此作乐,即便是朝廷的官员,有时也会偷偷来此。
失去了政治中心的地位,汴州并没有像扬州一样衰落,而是一直繁华。
“光武七年年底,后秦都城汴州被破,大将王世充被擒,后被斩首。后秦末帝姚安自尽,后秦亡。”
邢羽坐在窗前,手中缓缓把玩着龙牙匕,“就像那场战争从未发生过一样,二十多年过去,汴州早已经走出了战争带来的阴影,后秦故地甚至都从未发生过反叛。”
开着窗,楼下官兵的喧闹声在邢羽耳中还要更加吵闹,即使邢羽选了个顶楼的房间,吵闹声仍是让他有些烦躁。
看着眼前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红袖招,听着楼下的吵闹,邢羽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那场改变了中原形势的战争,大梁之战。
汴州又称大梁,曾是后秦国都。
大梁之战是秦魏间的决战,这场战争完全改变了当时中原的形势,使得大魏一跃成为最有可能统一中原的诸侯国。
那一年,魏高宗派遣名将林览率三十万大军自西向东顺流而下,又派名将周豪率军二十万从陆路接应,二者与后秦名将王世充连战半月,最终大破王世充的军队,拿下了汴州。
那位喜好丝竹、至死不同意迁都的后秦皇帝,最终就像许多末代帝王那样烧了自己的宫殿,在熊熊烈火之中走向死亡。
魏国名将林览进入汴州的时候,后秦的文官们带着玉玺以及地图悉数投诚,只有为数不过的清流选择了自尽。
至于武将,则早已尽数死在边境。
汴州除了城墙,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创伤,这奠定了魏国一统中原的基础。
这座城池在随后十余年的战争之中为大魏作出了极大的贡献,关中以及巴蜀出产的粮食经过这里流向前线,几乎成为了当时战争的临时指挥所。
光帝即位后,曾想迁都汴州,最终还是在大臣们的劝告下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座城池虽然在战争之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但对于魏国的公卿来说,他们始终对它抱着敌意,因为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因为它失去了自己的家人。
经此一役,魏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死去数名大将,国公独孤瑾——当今太子的外公,也即死去独孤皇后的父亲,便是死在了第一波攻打汴州的战争之中。
魏国花费了十年时间,在这座城外埋下了几十万的尸骨,方才拿下了这座古老的城池。
代价固然惨重,但是收获也是值得。
魏国凭此一役,拿下了冀州、兖州以及青州,将自己的领地扩展了一倍有余,大军随后便是赶赴徐州境外,逼得吴王从苏州迁都至扬州,但这并没有为大吴延续寿命。
光武十三年秋,扬州城破,吴国公季成德率众投降,宣告了旧时代的终结以及新时代的开始。
中原大地翻开了新的一页。
而那一切,都是得益于汴州没有受到战火破坏。
此时已是月上中梢,月光皎洁,洒落在地,宛如一地银沙。
邢羽关上窗户,坐在椅子上闭目打坐起来。邢红梅早已睡着,在床上躺的四仰八叉的,那只小猫睡在她枕边,彼此的呼吸声都是极其轻微。
“坐了两天的船,看来她也累了。”邢羽心里这样想到。
邢羽闭上眼,心念一动,体内灵力当即从丹田流出,沿着元始经规划的经脉加速运转起来。
缥缈的灵力经脉之中潺潺流过,宛如溪水一般清澈。
那些灵气淡青朦胧,似雾非雾,在丹田之中聚集。这是经过邢羽炼化的灵力,比天地间的灵力更加纯净驯服。
灵力在经脉中运转,宛如运河,不时有一缕灵力从运转的灵力流中坠落,融入到邢羽的肉体之中。
每当一缕灵力融入肉体,邢羽便感觉自己的肉体强度隐约提高了一些。这倒不是错觉,只是变化极为细微,很难察觉。
元始经是一门极为奇异的经书,邢干也只有凝气卷这一卷,一共两页,寥寥数百字。邢干称是自己偶然得来,他早已度过了炼气的阶段,故而便将它留给了邢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