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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有把握地说道。“维卡在车里等你。你不要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再坐车走。”
那女人呆滞的两眼望着他,默默不语,竭力抑制住颤动的下颚。古罗夫莫名其
妙地望了望继续握着的手枪,然后将它放进口袋里。
“瓦列京娜,您不必回避我们,我们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民警。”
古罗夫回到了过厅里,克里亚奇科继续坐在地板上。
两个被捕的人清醒过来了。其中的一个直到最后一刻一直留在屋里,他只是腹
部挨了一下打,所以他清醒而平静地望着古罗夫。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过,如果不杀死我们,你们会有很大的麻烦的。
我们有持枪许可证,而同姑娘在一起休息并不是犯罪。”
“如果不杀你们,反倒会有麻烦,要是杀掉你们呢?”古罗夫问道。
他冷漠地仔细察看被捕者,明白为了救一个女人的命,鬼知道冒了多大的险。
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意义不大的见证人而已。被捕者的持枪许可证,当然是有的,可
其他的事,又没有查到证据。他们是特殊勤务局的保卫人员或者军官,并没有干出
什么违法的事。他们奉命把女主人带进住所里,等待一个男人出现。上面对他们描
述了那个男人,很可能给了照片,命令他们把这一男一女都消灭掉。“根据自己的
判断,我甚至不能将他们关押七十二小时。”古罗夫想道。
“上校,你碰上倒霉的臭狗屎,”坐在地上的男子很有把握地说完,勉强哈哈
大笑了一声。“手铐得取下,枪得归还。”
他们的确不是刑事犯罪分子,而是特殊勤务局的人,不是科尔夏诺夫手下的,
就是沃洛金手下的。这两位将军是不会同他们这些执行者发生接触的。
“斯坦尼斯拉夫,让英雄们坐在一起,给那个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浅色头发的人
打几耳光,要不然他会装傻,怎么也改不过来。把他们口袋里的东西全拿出来,放
到房里的桌子上。他们一动,不要用枪揍,尸体上不应该有伤痕,只能留下弹孔。”
克里亚奇科灵活地掏空了被捕者的口袋,给那个浅色头发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说:
“工作证没有,只有护照和你的照片。”克里亚奇科把拿着照片的手伸出去,
望了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到古罗夫身上。“很像,不过你在生活中漂亮些。”
“好啦,快去把门关上,我们需要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谈谈。”古罗夫抓住一
张摆在走廊里的矮凳,重新摆好,抽起烟来。“这么说是我碰上了臭狗屎,你们两
个倒是身穿白衣服,干干净净的?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那个年纪显然大一些的黑
头发。“你不说话,蠢货?我可以看你的身份证嘛。尽管它是假的,上面名字总还
是写着的嘛。”
“彼得。”被雇佣者吐了一口痰。
“伊凡。”浅色头发的一个自我介绍说道。
“这就是说,我的照片他们给了你们,我是干什么的,他们没有解释。”古罗
夫责备地连连摇头。“我是同你们一样的人,吃早餐、喝咖啡,吃煎鸡蛋。我现在
把你们两个打死,如同喝干一小杯伏特加。我来给你们两个蠢货说明一下。我拿你
们的小手枪,对着房间和楼梯间的墙壁开枪,打五枪就够了。然后我和斯坦尼斯拉
夫用自己的武器给你们每一个的前额射进一颗子弹。这就是对射。不过我们的枪法
好些。行吗?证件、我的照片、钱我们统统塞到你们的口袋里,手枪放到你们的手
指边上,然后我们扔下你们去叫值勤的刑侦小组。我们是奉领导之命到这里来执行
任务的。可你们,照我的理解,是在玩妓女。其实你们的领导是不会管你们的。原
则上所有的死人都是一样的。你们虽然并不怎么聪明,但却懂得,你们玩的那个妓
女会提供必要的证词的。至于证明你们怎样将她从赌场带走的见证人,我们是有的。
门上的弹孔也会证明枪只能是从房里打出来的。我们作为民警,只是进行了自卫。
好啦,别佳,谁脏,谁干净啊?”
古罗夫抽起烟来,饶有兴趣地望着坐在地板上的两个小伙子。他真的觉得他们
的回答很有意思。克里亚奇科从房里探出头来,问道:
“还要很久吗?我看军官先生们是不能解答出这道题来了,他们不知道二乘二
是多少。”
“他们知道,但说不出口。”古罗夫嘿嘿一笑。“你不要让瓦列京娜收拾房问。
如果这些好汉们为了救自己的胖将军们,决定像英雄那样死去的话,那房里的一切
就应该保持原来的样子。”
“你们不敢。”那个自称彼得的黑头发嘟嘟哝哝说道。
斯坦尼斯拉夫走到走廊上,望了一眼那小子,耸了耸肩膀:原来特殊勤务局豢
养的是一批这样的蠢货。他随即就走进屋里去了。
“你到这里来是为了杀死我, ” 古罗夫冷漠地说道,好像在讨论天气似的。
“我杀死你不会有一点良心上过不去,也不会冒任何风险。你无法向将军们说清楚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你口袋里有民警上校的照片,为什么你开枪射击。他
们很快就会往你身上泼脏水,怀疑你与犯罪集团有联系。你父母亲还活着吗?”
古罗夫明白,他在开始打他们的下身,但没有别的办法,必须无论如何都要制
服这两个小子。古罗夫很清楚,他说的很有说服力,而对于已经倒下的人,他是不
能射击的。
“彼得,我一星期以后要举行婚礼,而且母亲有病,”原来沉默不语的浅色头
发说道。“为谁死呢?为鲁杰恩科吗?为了让他给自己再修一座别墅吗?”
彼得抬起头来,古罗夫看到他的眼睛鼓起,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掐灭烟头,把
它塞到烟盒里,含含糊糊地说:
“这里不应该乱扔烟头。”
密探的关心表现得如此自然,随便,比威胁更可怕。
“这就是说,您想收买我们。”彼得垂下了脑袋,又吐了一口痰。“上校,您
吓唬我,吓了我一大跳。事实上我是个鼻涕虫。”
“起来,快去写检讨。”古罗夫帮他站了起来。“别佳,我告诉你,你是个正
派的小伙子,很有劲。生活还没开始,你就为社会渣滓服务。一旦你知道你完成的
是什么任务时,你会后悔莫及的。小伙子呀,就算我和斯坦尼斯拉夫救了你们的命
吧。”
他们写了很久。古罗夫要求他们尽量写详细一些。谁给的任务?谁、什么时候
进行指导的?哪一个领导?穿什么衣服?在哪一个办公室里谈的话?有哪些电话打
断过谈话?办公室里挂着什么?窗台上摆放的是什么样的花缽?
早上五点多,斯坦尼斯拉夫把所有的材料和反间谍局人员的手枪都拿去了,然
后让维卡和瓦列京娜坐进“梅尔谢杰斯”,把车子开走了。古罗夫则同新收买下来
的坐探留在房子里。他同女主人说好,叫她出去时把房门关紧。
正如古罗夫所预料的,这两个小伙子对于作战行动几乎一无所知。有人告诉他
们,民警上校正在把两个大土匪集团联系起来,并以武器供应车臣的匪帮。但逮捕
上校将他交付审判却又不行,因为一个优秀的侦察员会自己烧死的,于是秘密联系
网就会打破。对“叛徒”是应该加以消灭的。
古罗夫不相信他们说出的神话,认为一切要简单得多。有人把两个战斗人员叫
来,告诉他们有个民警如何如何坏,要求将他怎样怎样等等。令人伤心的事是,这
两个家伙相当孤陋寡闻,连他们处长的名字都不清楚。但在他们的证词中有许多有
趣的东西,且不说企图消灭民警军官这个事实本身了。除了这一切以外,这两个小
伙子还谈到一个比较年轻的粗壮男子的特征,在下达指示时他在场,一直坐在角落
里默默不语。古罗夫企图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人,他觉得这是个熟悉的大人物,但
没有取得结果。那个人一直坐着,他们相信他是个高个子,但没见过他站起身来,
也没听到他的声音。
古罗夫决定以后弄清楚这个陌生人,现在则要求解决紧迫问题。
“把枪还给我们吧。”彼得说道。
“我不能还,那两支枪已经进了我们的保险柜,”古罗夫说道。“你们急什么,
那两支枪没有列入清单,不是固定给你们的,不过上面有你们的指纹。小伙子,你
们要理解我的意思,我个人是百分之百相信你们的。”他的谎撒得很轻松,没有一
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不过我也有上司。我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实你们有的
是手枪,你们拿另外的吧。我想同你们谈谈别的事情。你们反间谍局的军官们过去
和现在都是祖国忠实的儿女。”
他勉强挤出来的这几句话,甚至弄得他自己都大汗淋漓。但他作为一位经验丰
富的密探,非常清楚,不能使人经常处于被强迫、害怕被揭露的状态之中,应该尽
可能地把他们变成同盟者或者志同道合者。
“你们是战斗人员,像任何别的武器一样,既可以落在好人手里,也可能落在
坏人的手里。”
“别宣传啦!”彼得显然是个有个性的人。“你们赢了,您说吧。”
“不,亲爱的,这样不行!”古罗夫回到了自己的运动场上,掌握了主动权。
“我不会派你们去杀人,去干卑劣的坏事,去出卖某个人的。你们应该弄清楚,你
们在为什么事业服务。我要给你们讲的是一些绝密的事。”
古罗夫说得非常自如,因为他喜欢说真话。派遣过战斗员的人都知道,上校是
不会用什么东西去冒险的。
“正在准备着一次会夺去几百条人命的恐怖活动。我找到了恐怖分子的踪迹,
因此有人想赶紧把我消灭掉。这些杀人的政治家们如何利用死人这件事,我不清楚。
我想他们会掀起一阵野蛮的嚎叫,说现政府无能,要求总统退休。中尉先生们,你
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