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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诺维奇吧。”
“请便。”那声音不可捉摸地改变了。“我该做什么呢,伊凡·伊凡诺维奇?”
“我手头有您的收据,数额两百万多一点。我想同您见面,讨论我何时可以收
回这笔钱的问题。”
“我不认识您,没有给您写过任何收据。再见……”
“您别太轻率了,谢尔盖·里沃维奇!”乌索夫迅速说道。“我没说您给了我
收据。我只是说我手头有收据。如果您愿意,我是花钱买下来的。”
“那您就犯了错误了。谁来给这笔交易付钱呢?我明白,既然您付了钱,您不
放心,那就请您到我的事务所来谈判吧。”
“我派自己的代表来。”
“很明智。明天十二点到一点。”
“好,谢尔盖·里沃维奇。”
乌索夫回到部长庄院,给杜罗夫打电话,邀他晚上去他家作客。
“我们不是决定暂缓见面吗?”杜罗夫很不满意地回答,但是还是同意了。
他的情绪很糟糕,两天前,一次考虑不周的反古罗夫行动,遭到失败。区民警
局的少校曝了光,尽管他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一张小牌,不过,终究还是这副牌里的
一张呀。今天杜罗夫出现了一种感觉,似乎有人在“牵着”他走。他注意观察周围
的车辆,什么也没发现,所以他没有采取激烈的动作。过去的这位刑警认定,如果
这是事务所的人,那么就会有几辆车子,我一干掉它们,马上就会暴露自己。有经
验的人一定会发现我在浑身抖动,可我并不需要任何东西,只要同克里亚奇科上校
谈一次话就够了。
那天晚上,杜罗夫离开赌场很早,克里亚奇科把他送到家,然后去找古罗夫发
气。他向朋友作出了解释,他的朋友自己也很清楚地知道驾驶一辆汽车在夜晚的莫
斯科进行监视,只有在决定暴露跟踪时,才有意义。
克里亚奇科和古罗夫一边喝茶,一边彼此挖苦、抬杠,结果让杜罗夫溜进部长
的别墅里去了。
乌索夫同杜罗夫的谈话,是在激烈的气氛中进行的。
“谢尔盖·里沃维奇·萨比林有正式的商业活动,他的生意做得很大。”乌索
夫说服自己的搭档。“他是毛皮批发商。我相信这只是一块招牌,做掩护用的。萨
比林手中掌握着几个亿,吓坏了这个糊涂虫萨莫依洛夫。两年前他向萨莫依洛夫借
了两个‘柠檬’,想还回去,但一见萨莫依洛夫很软弱,于是决定赖账。你去同萨
比林好好谈谈,你会谈得好的,让他明白:供款人变了,情况完全不同了,不必拿
他贵重几十倍的生意去冒险。”
“您总是说服我,说去他的办公室很安全,像进电影院一样。那您就自己去吧,
您搞谈判比我强。”显然不喜欢这一想法的杜罗夫说道:“您把所有的事都考虑得
很周到。那个吸毒的男孩子手里拿着没装子弹的手枪,也是你们巧妙地安排的。但
他性子急躁、胆子小,可古罗夫上校却是一名密探。”
乌索夫大为光火,且不说杜罗夫所说的是的的确确的事实,就是巴维尔·彼得
罗维奇自己也已经明白。
“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以前不吭气呢?既然你拒绝在大白天里去他的办公
室,那你就别拿钱。你看着办吧,我可以派另一个人去的。”
“你没有合适的人,你的那些射手,一点用也没有,搞财经的倒是有几个,虽
然不怎么样,可以说得出话来的男人,你却一个也没有。”这些话过去的刑警,本
是可以说得出口的,但他说出声来的,却是在问:
“就算我同意去找这个做生意的人,我代表谁呢?谁是我的后台呢?”
“让我们来解决吧。”乌索夫明白阿尔焦姆具体地在想什么,所以没有作声。
“萨比林是与刑事犯罪分子有联系的,我已经说过,毛皮生意,只是一块招牌罢了,
这种人是不需要做这种小生意的。他有一队正式的保镖和战斗人员,不过,不是常
备的,而是雇用的。”
“明天十二点以前,他也会把他们都请来的。”杜罗夫明白他说的是违反逻辑
的话。谁也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设埋伏。但使他激怒的是乌索夫那种自信的口吻,
呆在一旁指挥人、指派人的习惯。
“也许他还会请来一两个身强力壮的码头工人,想吓唬你。”乌索夫突然同意
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就可以很不情愿地退让,同意作一点小的让步。但你
后面有老板,你的话不是决定性的。让他明白,你老板虽然是刑事犯罪分子的头目,
但他也能去找当局,对金钱他是无所谓的,但账却要算清楚。”
“不行,”杜罗夫绝对否定地回答。“刑事犯罪分子的头头们是不这样做的,
你坐惯了大办公室,上校先生。如果一个人有人又有枪杆子,他就会自己解决自己
的问题,不会去找民警和安全局。”
乌索夫明白这位过去的刑警说得对,所以他同意了。
“好,你看得更清楚,但在任何情况下,如果要讨价还价的话,你不要特别坚
持,你就说你是传达别人的话,没有权力决定。”
那天晚上,杜罗夫没喝一滴酒。乌索夫出于礼貌,喝了点茶,谈话并不投机。
“当时我不该让自己坐‘伏尔加’,我是希望你用你经验丰富的目光,判断情
势。谁又能设想到古罗夫已经尾随我们,而且要我们停车检查呢。很糟糕的是你在
他面前暴露了。”乌索夫说完,打算改变话题:“你以后别到我这里来,只打自动
电话,谁也不敢偷听部长的电话的。可对你却可以监控。你检查一下,看看你有没
有尾巴?”
“我不是孩子。”杜罗夫没有把握地回答,不打算谈自己的怀疑。
“那你就同上帝一起去吧!”乌索夫把客人送到篱笆边,心想古罗夫在任何情
况下都已经把“伏尔加”。小车里的侦查员与过去的上校乌索夫联系在一起了。
他果断地决定暂时中断与杜罗夫的联系。只要从皮货商那里把钱弄出来,藏到
地下,增添人的事不必急着去做。已经有人,更不用说是过去的处长乌索夫了,都
已清楚,奥尔洛夫将军手下的人少。在这个没有前途的案子中,局长只能让古罗夫
耽搁一个星期,最多两个星期。如果他把材料交出来(其实莫斯科市刑侦局里材料
多得很),那么有人就会把它毁掉。莫斯科天天有人杀人,谁也不会用战略计划去
使人感到兴趣的。
上午,杜罗夫开车去商店里买日用品,就像平时买东西那样,一走到大街上,
就仔细看停在不远处的汽车,开过去一点又马上停下来,开始检查车轮胎。这样的
停车,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因为这对每一个汽车司机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但
他对此并不放心。他打开行李舱,拿出打气筒,给轮胎打气,轮胎真的气不足了。
后来他来到市场上,用职业的眼光,仔细打量顾客。杜罗夫自己是“跟过踪”的,
所以知道既要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顾客,又要在人群之中不失去目标,那是非常
困难的。
克里亚奇科没去市场,而是留在车子里。他没有在这位过去的同事的举动中,
发现什么可以证明杜罗夫心情不安、正在受到检查的可疑之处。
他们就这样非常安心地把车子开到了季米里亚泽夫街。杜罗夫认为不可能会受
到灯光检查,如果他“被跟踪”的话,他们马上就会明白必须检查,那就只能加强
他自己的怀疑。他拐到一个小胡同里,发现跟在他后面的一辆“伏尔加”已从对面
开走了,而从院子里正在开出一辆拖车。“你是上帝给我送来的,”杜罗夫想道。
他没有加速,把车子开过去,而当在镜子里看到拖车把小胡同拦住时,他大声笑了
起来。人们说得对:上帝珍惜人们珍惜的东西。
因为他是干保卫工作的,所以有持枪许可证,实际上武器却是不使用的。一个
有经验的人知道,武器是个危险的东西。你事先猜不到你会遇到什么情况什么人会
打你的脑袋、缴你的枪。最主要的是:如果武器暴露了,你就应该开枪,否则,你
自己就得挨子弹。杜罗夫不是大力士,不是拳击手,不是徒手格斗的运动员,但他
像任何一个工作多年的刑侦人员一样,是多少能够来几下的,而且可以把个把壮汉
打倒。
院子里面是一幢两层的黄色楼房, 墙上歪歪扭扭画着一个“2”字。那院子与
其他数以百计的院子很相像。一棵要死不活的小树,一堆脏沙上,一张倾斜的桌子,
几条谁也不想坐的凳子。大门口停着一辆ЪMB,证明老板在这里。门旁边有一块不
起眼的金属板。杜罗夫心想,靠这样的招牌,是做不成大生意的。他站在门边,企
图看看板子上面写了些什么。他刚一起身,门就开了,一个穿迷彩服的年轻小伙子,
腰边挂一支手枪,用舌头把口香糖舔到腮边,问道:
“你找什么?”
“谁给你权利对大人以‘你’相称的?”杜罗夫没有动,突然有了往日的信心,
好像他口袋里有证明,背后有办公室。
那个穿着斑斑点点的迷彩服的小子马上感到有了信心,更加神气起来了,但说
话的口气却已经降低了一些:
“请进,公民!”
“好。”杜罗夫直接对着那个保镖跨过去一步,那小子还没来得及跳开,企图
抓住杜罗夫的衣袖,但杜罗夫用手背捅了一下那小子的手腕,问道:
“谢尔盖·里沃维奇的办公室在哪里?”
近处的房门稍稍打开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脑袋的彪形大汉走到了走廊里,
他越过肩膀,抛出来一句:
“走吧。”接着就笨拙地走进楼房的深处。
“秘书”的牌子挂在那里,但女秘书却不在,杜罗夫对这一点很不喜欢。站在
门口的一个男孩子,他也觉得讨厌。笨拙的彪形大汉,房子里的静寂,都使他警觉
起来。如果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