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管你有没有兴趣?这点珍贵的洗澡水,我可没有打算让你独享!"寇维斯道,"我明天说不定也会战死,怎么可以不舒舒服服地洗个干净,睡上一觉好的,享受个够?"
"你战死可是最好不过了,呵呵。"贝迪维尔拿着肥皂刷洗着身体。
"……我战死的话,哈克特族长答应照顾拉维斯,拉维斯以后的生活就有保障了。"寇维斯道,"这样也未尝不是好事。"
那一瞬间,在寇维斯脸上掠过的作为父亲的慈爱,这是贝迪维尔自小以来从没有见过的东西。
没有见过。
贝迪维尔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对他笑过,就连最后把钥匙碎片交给贝迪的时候,也没有称赞过他这个'儿子'一句。贝迪维尔的父亲只会对帕帕洛夫笑,也只会称赞帕帕洛夫。
然而,面前的豹人……这样一个混蛋,这个作为亚瑟的死敌而存在的寇维斯,却是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儿子而把生死置于道外的人——
各种混杂在一起的感情,在贝迪维尔心里爆发了。
"你丫装什么装,你这个伪善者!"贝迪咬牙切齿地道。
"什么?"寇维斯一边洗着身子,一边不解地问。
"我是说你,你这个伪善者!"贝迪维尔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他吼道,"你明明能够对拉维斯这么好,却抛弃了托维尔——
你的爱难道就不能稍微分一点给托维尔吗?!——
一边对一个儿子百般呵护,另一边却狠心地抛弃了另一个儿子,任由他在狐人的研究所里受折磨,任由他沦落在人类的世界里当奴隶!你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寇维斯被吼愣了好一会儿。然而,他的脸也开始变得很可怕。
"你知不知道,那个孽种一出生就是一只怪物?"寇维斯冷冷地道,"他一出生就变成怪物,发狂攻击我的妻子。如果不是我及时阻止,妻子恐怕连生下拉维斯都来不及就归西了。"
"什么?!"
"那家伙就是个无法控制的怪物,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把它送到研究所里去的啊!"寇维斯已经尽量压制着,但是他一脸的悲愤早已表露无遗。
"那混蛋几乎毁了我的家。但是这还不够,它还要像是噩梦一样纠缠着拉维斯——
拉维斯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为什么他要被噩梦纠缠?为什么他每天只要一合眼,就能看到自己在研究所里被折磨的幻觉?——
光是用幻觉折磨他还好。为什么那个孽种还要从研究所里逃出来,杀了我的妻子,把拉维斯弄得半死不活,还要杀光了一整条村子的人?!你告诉我啊?!"
"……这就是报应,你抛弃了托维尔,让他过着非人的生活。卡玛的轮回让他回来向你复仇。"贝迪维尔斥责道,"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是你罪孽的报偿。"
"闭嘴!"寇维斯一个巴掌掴在贝迪维尔脸上,"我的家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你才该闭嘴!托维尔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替他骂你一顿!"贝迪冷不防还给寇维斯一个巴掌。
啪。
打中了。贝迪维尔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以寇维斯的身手,这一巴掌完全是可以避过的。但是他不闪不避,好像是故意要承受这个巴掌似的。
"…我懒得跟你这种小鬼计较!"他说,一边用水冲干净身上的泡沫,一边站起来打算走出去。
"别走。"贝迪突然叫道。
"什么?又打算在哪里唧唧歪歪地教训我一顿不成?"寇维斯白了贝迪一眼,道。
"不,你背上粘着脏东西,我替你擦一下。"贝迪道。
"你帮我擦背?"寇维斯看着贝迪,他露出一个滑稽的表情,"你知道,我明天的作战,很可能面对的就是你那个主人,骑士亚瑟。这样你还想要帮我擦背吗?"
"正是因为这样,才需要把你这臭大叔洗个干净,免得你明天发着臭和亚瑟打,失礼了亚瑟。"贝迪道。
"噗……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对吧?"寇维斯冷笑道。
"我才不管你们豹人族那些奇怪的风俗!"贝迪维尔道,"托维尔还不是一样的常常给亚瑟擦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寇维斯沉默了,他坐了下来。贝迪用涂了肥皂的毛巾在豹人背上搓,这才察觉到那所谓的"脏东西",原来是豹人背上的疤痕再长上毛发以后凸起的一块。
这是个……很深的爪痕。
"那孽种抓出来的。"寇维斯冷冷地道。
"…至少他没有抓得很深。他当时并不是想要你的命。"贝迪维尔为托维尔辩护道。
"随你怎么说。那个孽种就是个孽种,下一次见到他,我要亲手剁了他。"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怪物的。"贝迪维尔道,"他要变成那样,也肯定是你和狐人们搞出来的那个肮脏的勾当有关。'潘多拉计划',对吧?"
"什…什么'潘多拉计划'?"寇维斯却表现得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贝迪不以为然地道,"少骗人,你和那些狐人是一路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寇维斯不说话了,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第191章 预兆之于战前 (下)()
第191章预兆之于战前下
同一天的晚上九时。
"卡多尔叔叔!"少年跑过来,一边跑着一边对骑士打着招呼。
"康士坦丁?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在忙着看守的盖亚骑士卡多尔,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年,惊奇地问,"你不是应该在孤儿院——"
"爷爷叫我来帮忙救治一个人,在确认手术成功之前,我会在这里暂住几天。"少年答道。
"霍尔大公爵又在逼你帮忙那些血腥的手术吗?——不行,这太过分了,我去跟他说说。"
"不,叔叔!"康士坦丁连忙阻止道,"我很好,真的。虽然一开始不习惯,看见血就想吐——但是吐着吐着,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我知道这不是在玩,而是真的在救人。我能帮得上忙,有人得救,爷爷也高兴,大家都高兴,这样就好了。"
"你也高兴吗?你的腿不是这样告诉我的。"骑士卡多尔看着少年仍在微微发抖的双腿,"康士坦丁,这里不是你以前那个家,你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来过日子。如果是你真的不想做的事情,就拒绝吧,对我们说'不'吧。你要是坚决地说出来,我想霍尔大公爵是能理解的——
这里的人都不是坏人,没有人会强迫一个孩子去做他不愿意去做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少年小声道。他感到骑士温暖的大手在他头上轻轻拍打了几下,然后他再也止不住眼泪,哭道:"叔叔……雷娜姐姐的事,我很抱歉。"
"那不是你的错。你赶到的时候雷娜已经死了。就算你有天神一样的巧手,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卡多尔道,"而且,我从来没有打算过让你去救她。那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做的事。用双手把人救活,这样的责任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太沉重了,绝不是你应该背负的东西。"
"叔叔"
"别说了,要哭就专心哭吧。"骑士安慰着少年,他早已把这个孩子当作儿子般看待,他看着这个心地善良的少年,脸上充满了父亲一样的慈爱。
康士坦丁哭了好一阵子,等他终于哭完了,才把注意力放在一旁牢狱中的兔人莱德上。
"那,那只兔子是怎么回事?"他看着缩成一团,神情呆滞的莱德,问。
"那名兔人涉嫌向敌方通风报信。天位骑士亚瑟大人吩咐过,在查明真相前,都要对这只兔子严加看守。"
"我不是问这个。"康士坦丁道,"我问的是,——他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兔人的左耳昨天才被亚瑟一剑削掉,只过了一日,绑着绷带的耳朵还在不时渗出血来。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等一下。你该不会是想"盖亚骑士卡多尔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叔叔,你真不会变通啊。"康士坦丁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亚瑟大人说的是'严加看守他'而已,从来没有说过不可以'治疗他'吧?"
同一时间,冷藏库。
"嗯,古代人设计得真是精巧啊。"默林看着那些冰封着的内脏,以及内脏上发着微光的魔术咒文。
"一边吸收宿主的生命力来维持咒文,一边加载了'在宿主死亡时自动移植到下一个宿主'的指令。主要的指令就这两个,其他看不懂的部分应该就是用来开启世界之壁用的程序了。"
"你有信心复制一个吗?"亚瑟问。
"大概很困难吧。按照原来的回路来原原本本地复制,以我的天才能力是可能做到的。但是这样的完美复制意义不大。你想要的是'徒有外表,能骗过狐人们的检查'的复制品吧?这种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默林道,"他们研究了这东西好几十年,你以为我们临急抱佛脚地弄个复制品,不会被察觉吗?"
"啧。没办法,那只好用另一套方案了。"亚瑟道,他在默林耳朵旁嘀咕了几句。
"好,这样看来更可行。"默林笑道。
"哼哼,你不是说你不能杀人吗?这样做倒是没有问题?"亚瑟试探性地问。
"主意是你出的,组装那东西用的是这个世界的材料。只要不是经我的手直接杀死的人,我想,问题不大。"默林道,"那些人都是按着他们的命运达到的必然死亡,我没有扭曲任何的历史。"
亚瑟不屑地看了默林一眼:"默林,别把你自己说得像是可以随便改写历史的神明一样。"
默林神秘地一笑:"亚瑟,你以后会弄明白的。"
晚上十时,亚瑟临睡觉之前,决定再去一次查看兔人莱德的状况。
"明天我们就要和兽人们交换人质了。"亚瑟道,"你没有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