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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30日,我仔细回想今天一整天的事儿,恍如隔世。也许是因为今天做的事儿太多了,我感觉这十几个小时过得出奇地慢。杀梁赞、遭遇地震、杀璟雯,真有效率!我完全没了因为璟雯父母的电话所带来的恐惧,剩下的只有兴奋。
※※※
走出地下室,看到楼道里一片狼藉,邻居们一些摆在家门口的杂物全部翻倒在地,还有斑斑血迹。我来到地上,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几棵柳树横躺着。耳边救护车、救火车的呼啸和号啕大哭声连成一片。—时间,我觉得自己像个空壳一般。我站在雨里,任凭雨滴打在我的脸上,感觉异常凉爽。站了十几分钟,我身上大部分都湿透了,我钻进车里,打开收音机,每个台都有很强的噪音,隐隐约约听到的都是关于今天下午地震的事儿。这次地震并不严重,新闻都说目前没有接到有死人的消息。
我掏出手机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当得知他很安全的时候我才放下心来。我把车启动,开向通州最有名,乃至全北京最有名的一条河——京杭大运河。这条河是世界上里程最长、工程最大、最古老的运河之—,是暴君隋炀帝的“作品”。我站在桥上,看着漆黑的河面被雨滴侵袭后泛起的链滴,一股怅然若失之情涌上心头。身边路过了一些举着伞神色匆匆的行人,我抓住一个中年男子,跟他要了一根烟,点燃后猛吸了几口。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想,这些人也许都是下班后归家心切的普通人,他们有父母、有妻子、有恋人、有孩子。但如果有世界末日,那么,他们的生命还有二十一天。二十一天后,就像被雨水冲刷过一样,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一根烟抽完,我把璟雯的手机和我那部专门联系她的手机全部摔碎后扔进河里。看了看时间,晚上8:15。我开着车,把交响乐的声音开得很大。雨刷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在车窗上起舞,喜悦、兴奋、失落等一系列人类所拥有的感情和雨水交织在一起。路上的行人很少,我把车开到一个小饭店门口。里面亮着灯,我走了进去。
这间饭馆只有四张桌子,油油腻腻的,墙上也被烟熏火燎得黑一块黄一块,满地的一次性筷子包装和用过的餐巾纸。一个裹着围裙的女人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边抬着头看电视,她看见我进来,操着一口山东方言问:“吃啥?坐。”
我选了一张稍微干净点儿的椅子坐下,问:“有什么吃的?”
女老板指了一下墙上,我抬头一看,一张破破烂烂的黄纸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一堆吃的东西。
“有鸡蛋汤吗?”我问。
“有。”
“来一碗鸡蛋汤,有饺子吗?”
“我看看。”女老板掀起一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门帘走向后厨,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她在里面喊:“只有素的,韭菜鸡蛋的。”
“有多少?”
“够你吃的。”
“来一斤。”
“还要别的吗?”老板娘起门带站在后厨的门口问我。
“不要”
“一斤饺子,一碗鸡蛋汤!”她对着后厨里面喊了一句,然后又坐在椅子上看电视。
电视里吵闹着乱七八糟的关于世界末日的节目,节目里提到美国着名的黄石公园火山内部异常活跃。而其它细节,我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还在回忆着今天一整天的事儿。当一盘饺子和一大盆鸡蛋汤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我早就饿得饥肠辘辘,抄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想,看来真的要世界末日了。我得抓紧,还有最后一个目标,也许那个人是最困难的目标。但我必须完成这个任务,因为我觉得,我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林过云,完全都是拜他所赐。他,是“万恶的本源”。
我走出小饭馆,雨还在下着,我迈着悠闲的步子朝车走去。当我的手刚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时,我的眼角余光看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之所以这辆车能在那么远的地方被我发现,是因为在漆黑的夜幕中它停在路边打着明显的双闪车灯。我猛地转过头去,果然!果然又是那辆黑色帕萨特!
我钻进车里,打着火,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动静。可那辆车纹丝不动地停在雨中,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我踩动油门,车开了出去。当我的车从辅路开进主路的时候,我的反光镜里,那辆黑色无牌照帕萨特终于如我所想的一样关掉双闪,也开了起来。我看了看,车里的时钟,刚刚9:30。也许是今天我干掉了两个人,也许是我的目标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也许是今天我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地震,我胆子好像大了很多。我今天一定要看看,一直如影随行的这辆黑色帕萨特的司机到底是哪路神仙!如果是我认识的,我要搞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不认识,直接干掉!
想到这儿,我一脚油门,迈数表的指针猛地转了起来。后面的帕萨特大灯一晃,紧追不舍。我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把车开到小区附近,在离小区大门还有几十米的时候,我突然停车。看着反光镜,那辆黑色帕萨特也慢慢地停在了距我不远处。我屏住呼吸,静静地观察着它。
我发现这辆车一直都是很耐得住性子的,真是应了那句话:“敌不动,我不动。”但今天,我要乱动!我咬紧牙关,系好安全带,挂上倒挡,猛踩油门。我的车如脱缰的烈马一样,嘶吼着朝那辆帕萨特倒着撞了过去。也许是它这次跟得有点儿近了,那辆车完全来不及反应,也许它也没想到我会如此蛮横。“咚”的一声巨响!停在路边的车不约而同地响起了警报,我的车尾凿凿实实地撞在它的车头上!在身体经历了一次猛烈的颠簸之后,我用最快的速度下车,壮着胆子恶狠狠地疾步走向后面的黑色帕萨特。
※※※
“为什么跟踪我?”我坐在一个女人对面。
似乎我和她面对面地在同一个地方坐着,在今天就发生了三次。我双手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没错,面前的那个跟我对峙的女人正是李淑芬!
“说!”我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愤怒地吼道。
“你凶什么?”李淑芬也埋怨地大喊着。
我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你……你跟踪我那么长时间还不许我凶?”
李淑芬好像比我强势得多,她瞪着眼睛问:“我是跟踪你,怎么样?你报警?你敢吗?”
我的手指依然指着她,但是明显已经开始哆嗦。我不知道是被她气的,还是被她吓的。我摇摇头,无奈地放下了手,歪着脑袋喘粗气。
“林过云,你的事儿我已经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我希望,我只是希望你能在事情还没发展得很严重的时候,告诉我。”李淑芬诚恳地说。
我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她:“呵呵,告诉你?你谁啊?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是朋友。”李淑芬说。
听完这句话我更觉得滑稽,我笑着说:“哈!朋友?扯淡!我们是认识不到俩星期的朋友,是吗?好!就算是朋友,是朋友你为什么跟踪我?”
“是朋友你为什么有事儿瞒着我?”李淑芬更加强硬了。
因为和李淑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这般铁齿铜牙。也许不是她嘴巴厉害,而是她确实占理。但凭着长久以来我对她莫名其妙的信任感,我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邪恶和愤怒。
“好,好……”我喃喃自语道。
“那你跟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呵呵,你先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什么?”我试探性地问她。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跟踪我那么长时间难道你一无所获吗?你刚才不是还说知道了十之八九了吗?”
李淑芬看着我信誓旦旦地说:“我猜……你至少绑架了一个人对吧?”
“你还知道什么?”
“还是个开路虎的女人。”李淑芬肯定地说。
“还有吗?”
“没了。其实……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你是不是绑架了一个女人。而且,我也不敢肯定你是不是只绑了一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一个胖子吧?”
我突然想起梁赞第一次被我带到这个小区的时候,我站在车外抽烟,而梁赞在副驾驶座死猪一样地睡着。那时候,李淑芬从楼上下来,第一次跟我说话。
我点点头,笑了—下说:“你问了我那么多,也该换我问问你了。咱们俩,开始就是萍水相逢对吧?顶多算个邻居。如果你没有很大的好奇心的话,不可能会跟踪别人。而且被你跟踪的那个人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也不欠你钱,更没勾引你老公。那你到底为什么跟踪我?我哪点值得你怀疑?”
李淑芬想了想说:“第一次见面吃饭的时候,你就让我帮着你撒谎,可见你这个人心里有鬼。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可能就是女人敏感的直觉吧,我的直觉一向都挺准的。”
“好吧,你的直觉挺准的。我不是绑架了两个,而是三个。”
“啊?三个?”李淑芬惊讶地问。
我突然沉下脸来,冷冷地说:“对,而且我还没做完。”
“什么时候算完?”
“快了,很快。”我镇定地回答了她,并且笑着问,“呵呵,我倒有个事儿挺想问你的,你明明知道我做了违法的事儿,你为什么不报警?干吗自己跟踪我?”
“我也没有证据啊,难道就靠你地下室里的那个摄像头吗?”李淑芬自嘲地说。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难道不怕我把你一起绑起来灭口?”
李淑芬琢磨了一下,说:“怕,怎么不怕?不过,凭我跟你的关系,你应该不会么做吧?”
“哈哈哈。”我被李淑芬的单纯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