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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三样菜也是我的最爱。”李淑芬的声音几乎沙哑得无法出声,“你……你觉得这事儿……”
我把手突然抬起来停在半空示意她不要说话,我低下头,咬紧嘴唇。我好像听到了外面有一只知了疯狂地叫着,似乎鬓角的汗也开始往下淌。
“你……你不舒服吗?”
我抬起眼皮,盯着李淑芬,足足打了一分钟。李淑芬也许是被我看毛了,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你,你到底怎么了?”
“给您打开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饭店的女人端着两听可乐站在我们旁边。
“嗯,打开吧。”李淑芬点头答应。
“啪啪”两声,可乐的拉环被应声拉开,紧接着“哧”的冒气声传来。李淑芬伸出胳膊摸了摸我的额头,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我。”
“没什么,突然想起了点儿事儿。”我呼出一口气,说。
“什么事儿?”
我考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李淑芬说:“你知道吗?我特别爱吃这三样菜,而且……”
“而且什么?”李淑芬竖起耳朵。
“而且,我前女友也特别爱吃这三样菜。”
“呵呵,这有什么?巧合呗。”李淑芬释然地说。
“是吗?”
“难道你的朋友里就没有跟你一样都喜欢吃几种菜的?就没有跟你一样喜欢抽一种牌子的烟的?就没有跟你一样喜欢同一类女人的?”李淑芬鄙夷地问。
“但是这三种,”我竖起三根手指头对李淑芬神秘地说,“而且,而且每次只点这三样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李淑芬愣了一下,想了想,刚要说话,饭店的女人端着西红柿炒鸡蛋和麻婆豆腐上来了。香气扑鼻的两盘菜打断了我们俩的思绪,顿时我们就眉开眼笑。两盘菜的菜量果然不小,甚至都冒尖儿了。
“您是老板吗?”我问那女人。
“哎哟,您眼光真好。”女人笑着说。
“服务员呢?”
刚刚还心花怒放的老板立刻耷拉下脸来,叹了一口气说;“唉……都回老家了。”
说完老板转身走了,我和李淑芬面面相觑。李淑芬抽出筷子,摇摇头也叹了口气说:“唉……都是这世界末日给闹的,吃吧。”
我栏住她,问:“你不带走了?”
李淑芬环顾四周,说:“这儿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安静,干吗还带走啊?吃吧。”
“行。”
也许我们俩都饿了,都闷头自顾自狼吞虎咽起来。几分钟之后,老板端着孜然羊肉过来,一边把菜放下一边说:“来,尝尝我的手艺。”
“这是您做的?”李淑芬问。
“啊!是啊!这仨都是我炒的,厨子都没了。”
我能看出老板说这句话的时候有自豪也有些许无奈,说完她又问:“两碗米饭是吧?”
我点头。
“这样吧!我给你拿一大盆,你们俩盛吧。能吃多少吃多少,也别论几碗了。我只收两碗的钱。”
我们谢过老板,然后又各自闷头吃了起来。等米饭上来以后,我给李淑芬和自己分别盛了一碗,然后递给李淑芬。她伸手过来接饭碗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又闪现了一道刺眼的白光!耳边也再次有蝉鸣响起!我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李淑芬的动作开始变慢,定格!“叮”的一声,我的脑袋里敲响了一声警钟!我突然发现李淑芬是用左手接过饭碗,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筷子居然同时夹在左手中!为什么我之前两次和李淑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从未发现?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你……”我瞠目结舌地指着李淑芬的左手。
李淑芬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慢慢随着我的手指看看自己的左手,然后又在左胳膊上寻找了一个遍。“怎么了?”
“你……你是左撇子?”
“对啊!哎?你也是啊!”李淑芬兴奋地指着我的左手。
我看了看自己拿着筷子的左手,被惊得刚口无言。我强迫自己冷静,冷静。都是学医的,而且都从事过医疗行业;都喜欢西红柿炒鸡蛋、孜然羊肉和麻婆豆腐这三样菜;而且都是左撇子!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镜头,仿佛看见梁赞的一张脸!没错,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张脸一闪而过!然后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画面。
梁赞右手按住梁晓欢的左肩膀,然后把自己的“左臂”高高挥起,猛地向梁晓欢的脖子戳了下去,然后用力一划!顿时,鲜血如涌泉一般从梁晓欢的脖子里喷了出来。
梁赞“左手”拿着刀子在梁晓欢的脖子里来回搅和着,很快她的喉咙就被割开了。梁晓欢的身体坐在椅子上大幅度上下跳着!像一头被戳了刀子的猪!
最后,梁赞毫不犹豫地将梁晓欢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地上,只见梁赞跪在地上,右手捏起梁晓欢屁股上的一堆肉,“左手”用刀反复割了几下,见刀子已经在肉里了之后,他立刻浑身使劲快速地将那块肉割掉,这动作像极了一个屠夫正在宰割牲畜。
然后紧接着又是璟雯的脸闪过……
璟雯叼着烟,把那只健康的左路膊伸进盆里单手淘米。我看见了,赶紧阻拦道:“别别别!不用你管!水忒凉!”
我拉住璟雯的左胳膊,璟雯叼着烟不屑地瞪着我:“怎么了?歧视残疾人啊?”
“不是!你这左胳膊淘米也不顺手啊!”我苦口婆心地劝着璟雯。
“我左手不顺手?你没事儿吧你?”璟雯征住了,然后扯着噪子对我说,“我说林过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左撇子你都忘了?”
“啪”的一声,李淑芬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中断了我的回忆。她的面部表情僵硬,费劲地挤出一丝笑容,问我:“你……你要是不舒服,一会儿就回家休息吧,我看你是太累了。”
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皱着眉头呼气,自言自语道:“也许吧。”
经过两次白光的震荡之后,我再也吃不下去,只是六神无主地喝着可乐。脑子里已经没有了思绪,刚刚原本可以被我捋顺的故事也变成了一团乱麻。
※※※
当我和李淑芬走出饭店的时候,外面的天气热得已经夸张了。我和李淑芬纷纷脱下外套,面前走过一个小学生,他嘴里分明是叼着一根冰根。
“这天怎么回事儿?”李淑芬把刘海捋到后面,对我说。
我看了看天空,不解地摇摇头。
上了车,完全没有冬天寒冷刺骨的感觉。相反,我的车座被烤得滚烫。我打着火,过了几分钟,车里的屏幕上显示户外温度居然是二十七摄氏度!我指着屏幕对李淑芬说:“看见了吗?”
李淑芬也完全被惊呆了,她皱着眉头,一脸不安。
“天气反常,我觉得世界末日越来越近了。”我一边说一边踩下油门开出车位。
从饭店开回小区的路上,我看到路上都是黑漆漆的脏水。一上午的时间,积雪全部融化,车轮开进水洼里,时不时发出“哗哗”的声音。这奇怪的天气使我和李淑芬一时间都变得心事重重。
进了小区,李淑芬说:“去你那儿待会儿?”
“啊?”我一惊。
“去你那儿看看,不行啊?你上午都来我家了,礼尚往来不懂啊?”
“我……我那儿没空调。”我紧张地说。
“你那儿是地下室,应该还凉快点儿。再说了,这天儿也不至于开空调吧?”
我心跳加速,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眼神也开始不自然地四处飘移。“改……改天行吗?”
李淑芬似乎发觉了我的不自然,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大好奇心,斩钉截铁地说:“干吗还改天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说着,我的车已经开到了楼道门口。我缓慢地把车停进车位,熄了火。叹了一口气,我转过脸对着李淑芬,故作严肃地说:“你能不能尊重别人一下?”
这一句话就把李淑芬问住了,她惊讶地看着我。我低了一下头,躲开她的眼神,然后又猛地抬起来瞪着她。我的这次表演可谓炉火纯青,眼神里冒出的火焰远远高于外面的温度,这热量似乎可以灼伤李淑芬。李淑芬确实被震住了,她毕竟是个女人。
我佯装愤怒地解开安全带,任凭它飞快地从锁扣处“刷”的一声滑向门框,安全带上的铁扣与门框发出一声干脆的碰撞声。然后我推门下车,重重地关上门,靠在车门上,捏着眉心唉声叹气。李淑芬也慢慢地从车里出来,关上门。我背对着她,说了一句:“回家吧。”
李淑芬没有回答,径直朝楼道快步走去。我没有看她,只听见一连串高跟鞋的声音。我在车旁等了一分钟,锁上车钻回地下室。我必须用最快的时间处理掉那两具碍事儿的尸体,然后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走到门口慌张地从兜里掏出钥匙,转开大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血腥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甚至那扇被贴了厚厚海绵的客厅门都掩盖不住。我捂着鼻子走进卧室,戴上口罩和手套,然后从旅行箱里拿出两个医用停尸袋。
我屏住呼吸走到客庁门前,掏出钥匙打开四道锁。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儿不敢看里边的画面。我不想看到那两具残破不全、面目狰狞的尸体。我甚至一时间脑子里出现了欧美恐怖电影中尸体蹒跚而起变成丧尸的画面!
也许是外面气温急剧升高的原因,再加上地下室的潮湿,当客厅的门被我推开一条缝的时候,梁晓欢尸体发出的阵阵难闻的严臭迅速钻了出来。当两具尸体赫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被熏得挣不开眼睛。我慢慢走到梁晓欢和梁赞身边,那几只老鼠撒了欢儿地在他们身上乱窜着。梁赞的身上有多处被咬过的痕迹,最夸张的是他的脸!那张胖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五官,两个眼珠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