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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宫共分三层,冠以殿称。每一层殿中都是别有一番天地,每上一殿都是一层不一样的风景面貌,如同修炼跨境。
学宫有三殿,三殿看似每一层相隔很近,实则每层距离都是极其遥远,每一层的距离都有如这座衡山之远,只不过学宫始创者有大能,以通天之术将空间扭曲,用空间叠加的方式建筑了这三殿。故而,有了如今的衡山学宫。
三层殿与一层殿的格局完全不一,一层殿更像是书院,教导学子读书成材的书院。而这三层殿之中没有琉璃玉瓦,走进其中,内有乾坤。
它更似是另一处的衡山山顶,但却比衡山山顶的地域更为广袤宽大。
明明外界是黑夜,星光密布,然而此处却是日头顶照,照得一旁的满树桃花更是灿烂。有浅草柔柔地从土中探出头来迎接日光,实在是美妙非常。更有一片极大的青翠竹林,微风吹拂,竹影婆娑。
在竹林旁侧,有一株大槐树,生得异常粗壮。树根复杂虬结,绿叶碧玉,不似寻常老树。
有六所平平凡凡用竹子造成的房屋在一条清溪两侧,错落有致,而且这处地势竟似隐隐有了一分锁灵之意。
公子邹来到三层殿上,便匆匆朝自己的竹屋走去。
“二师兄,你回来啦!快去看看三师兄和四师兄,他们打起来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眉眼弯弯,脸蛋微圆,俨然生着一张极其可爱的娃娃脸,此刻正一脸焦急之色,急匆匆朝公子邹跑来。
公子邹神色未变,只是对少女道:“带我去见他们。”
三层殿的另一面桃林中,刀光剑影,强大的真气力量波及了一旁无辜的桃花,桃花片片零落。
两个身形相似的身影片刻交手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同时倒退出去。
而这方圆土地,真气所扫之下,寸草不生。
“姜彻,你的修为在我之下,又岂会是我的对手?”顾长安倒退一步,快速站稳,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几个月的少年,清秀的脸上却是带着嘻嘻哈哈的笑容。
另一名唤姜彻的少年,身着锦衣玉服,此刻面色微微苍白,倒退了十余步之远,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才堪堪站稳。
高下立分。
姜彻微低着的头渐渐抬起,俊美的有些阴柔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冷淡却又无比高傲地说道:“是吗?”
话音落,神光显。
他原本看似与常人无异的瞳仁渐渐竖起,变得异常阴冷,没有一丝温度。而同时,一股威势极强的金光陡然从他竖起的瞳仁中射出,让人措不及防。
这股力量,虽然因为施展者本身修为的原因,不能完全展现它的风采,但是十分力量已显现了三分,竟让顾长安有了莫名的心悸。
顾长安脸上笑容不变,看似毫无察觉这股力量暗藏的危机,实则心中暗暗警惕,双手已经在硕大的长袖中快速捏诀。
金光速度极快,隐隐间有破空之势,眨眼之间就已经来到顾长安身前。
“小心啊!三师兄!”
带着二师兄赶来的肖潇看到此情此景,心急地大声喊道。
公子邹见到这抹威压极强的金光,眉间轻皱,随手折了一根桃树枝,三步上前,手腕一挺,原本弯曲脆弱的树枝宛若长剑一般挺直,直直地朝那抹金光刺去。
一挑一拨,这股足以致寻常同境界修士死无葬身之地的金光就这样消散在了天地间,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涩感。
而公子邹手中的树枝也在瞬间碎成了屑沫。
顾长安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怕姜彻的天赋神通,但想要化解总归是有些麻烦的。见此情形,他手中法诀渐渐松开,喊了一声:“师兄。”
公子邹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道:“师尊和大师姐不在,你们俩要反了不成?”
二人沉默不语,只是彼此面上皆有不甘之色。
“在这里,没有月齐皇朝前宰相之孙、前耀武大将军之子,也没有当今帝王之长子,你们有什么恩怨走出学宫再说。在这里,你们是师兄弟!”
第十六章 皇城中的那些事儿(上)()
竹屋之中,公子邹跪坐在木桌前,打开了手中的卷子。
试卷之上标注了很鲜明的题号,从一至十。每一道题号边都有少年的隽秀字迹。
公子邹看着齐煊在题号后面写出来的落子星位,清爽干净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上古残局,遗落人间。作出三题,是为常人;作出六题,是为人才;作出九题,是为天才;作出十题当为妖孽。”
他双手在空中轻轻勾勒,有神光从他指腹间不断溢出,不过片刻,一副金黄色的棋盘便出现在了半空中。棋盘之上,有流溢的金光交错相加,璀璨如神物。
若有寻常修士见到,必定惊呼。因为此等凭空造物之法非七景之上者不可为,可这公子邹年纪尚不足二五之数,就有如此修为,就如他方才所说,当为妖孽。
他指尖真气激射而出,按照试题第十残局上的布局开始落子。
一指一子,片刻之后,棋盘之上已布好了局。
黑金二色的棋子神光忽明忽灭,似在浴血战争,争夺地盘。
“最后一子”
随着话音落下,公子邹的指尖已经点在棋局之上,只见棋盘之上,金光忽灭,黑芒渐盛,直到将金光完全覆灭。
“黑子失势,本是覆水难收,却没想到竟还有生还之路。”公子邹击掌赞道,“以单枪匹马之力扭转乾坤,好一招妙棋!”
“考学第一天就在一层殿闹出动静,琴书二科不入流,画科凭小聪明勉强排上名,这棋道造诣却是令人惊叹。而且竟妄自揣测我的身份,虽不全中,亦不远矣。齐煊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你明天的天资测验了。”
公子邹面上笑意更盛,长袍一挥,棋局破碎,化为星星光点消散于空气中。
帝都临宸的极北面,矗立着一座巍峨皇城。红墙绿瓦黄檐,气势如高山如利剑般恢宏肃穆,在如水月色下,有一层厚重的阴影倒映于护城河上。
朱红色的城墙上,有御林军持枪站立如松柏笔直的身姿,其人目向远方,警惕地监察保卫着皇城的安全。
皇城之大,守卫之严,世人难以想象。
在那蜿蜒曲折的走道上,有提灯打更的小太监,有提刀巡逻的侍卫,更有在幽静碧湖边放花灯的几位漂亮宫女。
只是这些,身在帝宫之内的帝王并不在意,也没有时间在意。
御书房内,有一位贴身小太监端着一个放着木牌的木盆上来,微低着头弓着腰,恭敬地问面前的这位九五至尊,“陛下,今日可要娘娘们侍寝?”
帝王面前各位大臣呈递上来的谏书被慢慢推开,露出了一张极其英挺的面庞。年纪约若三四十之间,眸若寒星,唇若朱红,十多年的帝王生涯更让他沾染了一分极严的威压与气势,不怒自威。
他,便是当今月齐帝王,姜弘化。
小太监低着头一动不动,帝王不出声他岂敢动身?
只是不知道今日陛下是否还在御书房过夜,自从帝后回宫以来,陛下除了开头几日欢喜过,之后便一直双唇紧抿,不再欢颜。
陛下究竟在娘娘那儿吃了什么亏?
这个问题就像厚重的乌云一般紧紧地压在宫内每个人的胸中,却没人敢出声询问。
十六年前,这位陛下上位不过三年,朝堂之上有内忧外患。传言耀武大将军与荆楚私通,有谋朝篡位之心,陛下大怒,下令立斩耀武大将军,更罢免了其父宰相之位,贬为庶人。同时更借此次机会以雷霆手段出击,清理了朝堂各权臣,培养自己的新势力。
而这耀武大将军和这宰相正是与陛下自幼青梅竹马的帝后娘娘的大哥和父亲!
姜弘化手微抬,轻轻抚着刻写了帝后的牌子,眸底暗流涌动,声音低沉:“摆驾东宫。”
东宫之中,顾念穿得很是轻便,天气渐热,再加上她本是修炼之人,不畏严寒,所以只以一层薄纱裹住了身子。
此刻,她正坐在名贵的黄花梨制成的书桌前写信。
那信是写给她的煊儿的。
入宫以来,她不间断地给儿子写信,只是从未寄出去过。
宫中耳目森严,她又如何能够冒这险将齐煊的存在暴露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
那,只是她的儿子,与那人无关。
“皇上驾到”
那尖锐的嗓音让顾念忍不住皱了皱眉,她随手便将毛笔搁置在了一旁,收起了书信。
门被打开了,小太监在帝王的旨意下静立殿外,姜弘化抬脚跨入了东宫——这个他在十多年间,每每遇到烦心事都会到来独自安睡的地方。
他看到她已经睡下了,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着。他知道,她没有睡着。
他走到那张宽大的床前,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抚上了顾念的脸庞,感受着指尖上传递来的柔滑细腻感,姜弘化低声问:“你是否曾后悔嫁于我?”
没有回答,留给他的只是一片沉寂。
姜弘化轻笑着,声音低沉喑哑,“然而于我,娶你无悔。”
说罢,便不再留恋,负手离开。
听到房门被轻轻地阖上,顾念睁开了双眼,只是眸中早已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她注意到了那个细节,姜弘化在她面前并未自称为“朕”,而是以“我”称之。作为一个帝王,他这是做了多大的让步啊
闭上眼睛,记忆回到几天前,她刚来到皇城,住进东宫。
那时已经是夜晚十分,他得知后,匆匆赶来。虽然他未曾在她面前倾诉过一丝相思之意,但是如她般敏感,她还是从他看向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那抹一闪即逝的热切与欣喜。
那一刻,她竟有莫名的心悸。
原来,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还是会心跳的呀。即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