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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家伙头脑混乱得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了。我们还不如把他安安静静地扔回家。”
远坂在一旁苦恼的呻吟了一声。
“间桐慎二,没有注意吗?你现在没法命令我。”
对于慎二的命令,rider只是冷漠地回答。
“慎二,没事了。rider请我们来救你的,现在你已经离开了柳洞寺,不会有事的”
我努力地向慎二说明现在的情形,结果他居然只听进了一句话。
“什么——rider,你居然也与卫宫混在一起。混蛋!你们都是一伙的——!”
慎二稍微冷静地站了起来,气得发抖地手指向我与rider,正要再说出什么。
“啪——”
慎二不可置信地再次捂着脸上新的一道鲜红掌印,恨恨地盯着出现在眼前的少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远坂收回刚甩出去的手掌,轻松地理了理自己的长发。
“好了,间桐慎二,这里所有人的时间都很宝贵,没功夫听你胡说八道,下面我问你答。结束后你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似乎被远坂的气势所压倒,慎二似乎冷静下来,沉默的眼睛从我的身上扫过,再认真地环视着周围的所有人,他在rider的身上顿了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听好了,我们在rider的请求下救你出来之前,有过这么一条协议:你不能再命令rider袭击人类,你同意吗?”
无视慎二如受伤的毒蛇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远坂例行公事地询问着,其中却蕴含着说不出的威严。
“废物”
听到慎二从牙缝里挤出来丝丝的声音。远坂不满地抬高了声音。
“你说什么”
“我说那只是个废物——!”
少年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rider,让rider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身为魔术师却无法以caster的身份具现,身为rider却只能依靠自己的坐骑,我用尽心思,收集这么多魔力来召唤了强力的坐骑,却连saber也打不过。甚至连master也保护不了。这样的废物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慎二昂起头,发出满怀怨恨的声音。
细小如幻觉的,我听到了清脆的锁链声,有如草丛里爬行的蛇。回过头一看,只见rider愈发冷漠的脸。
“rider的master,请你注意你的言辞,纵然只是servant也不能任由你诋毁。”
只是安静地站在我身边应变的saber,也被这个狂妄的master挑起了不满。她执起剑想要给上对方一击。
远坂的声音也更冷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没时间听你的诉苦,就当你是要放弃rider、结束这场圣杯战争。哼——不过我猜你根本没有放弃rider吧,毕竟那原本就不是你的servant。”
为什么慎二失败后rider还能生龙活虎地战斗。
为什么rider并不在意慎二的生死。
为什么有人要求rider去救慎二。
如果rider不是慎二的servant的话,所有的事情都能说通了。
但是,如果慎二不是master却能命令rider的话,在他身边的master,我只能想到樱,还有曾经听说过的,那个因为衰老很少出门的间桐家的爷爷了。
希望不是樱,不要把她也卷进来。
我屏息等待着慎二的回答。
“嘿嘿——”
出乎意料地,慎二神态轻松地盯着远坂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远坂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为什么还一定要从我口中确认一遍?”
“你这家伙”
被将一军的远坂第一次在对方面前失态了,她紧咬着唇,突然挥出了拳头。
慎二被一拳狠狠地碰在脸上,他踉跄着后退,直到撞到身边的树上。手捂着的左脸上高高的肿起一块。
“远坂,别动手!”
无视我的请求,远坂一把揪住了慎二的头发,强行拉起了他的头。
“没听明白规则吗——间桐慎二!我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呵呵、哈哈——”
慎二还在止不住的笑着,血和着唾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远坂你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就是一个女孩嘛,连家人都不要的孩子,却那么一点还能利用的价值,我当然会物尽其用啦。嘻嘻、你别瞪我,就是你想的那样啦。如果我们结盟的话,事情就不会这样啦,说不定还会有另外的转机,咱们都成为一家人才最好。”
就在远坂再次挥出拳头的时候,我抓住了少女白皙的手腕。
“远坂,先别动手,我还不清楚怎么回事,我要先听明白。”
带着诅咒地魔力从女孩的手腕中流过,我强忍着被灼烧一般的感觉拉住了远坂。
“咯吱——”
远坂怒视着我的脸,紧咬着牙寸步不让。
“我要先弄清楚情况,樱也是我关心的妹妹。了解事情的真相后,大家再决定怎么处理,好吗?”
沉默——
沉默对应沉默——
终于,远坂收了拳头,小小地退了一步。
“你什么都不必知道。”
后退的时候,红色的少女侧过头轻轻地说着。
先不管远坂说的话,我看向慎二刚想说话时,慎二发出了更刚才更癫狂的声音。
“哈哈——卫宫士郎你想要知道什么呢?我最关心樱了,所以求求你告诉我樱的情况吧大好人卫宫士郎的话不用说我就会知道!”
慎二假着嗓子伪装我的声音,疯狂的脸上满是恶意、嘲弄、调侃、仇恨、快意,复杂的感情将他的脸扭曲得像地狱的魔鬼。
“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卫宫士郎,你不需要下跪我也会告诉你的。听好啰,你那美丽可爱的樱——还能用的哟!”
第二十六章 杀戮之念()
“嘭——”
只用了充满恶意的一句话,就点燃了我全身的血液,无法抑制愤怒的拳头完成了我的回答。
慎二在重击下狠狠地撞到了树上,过度的重击让他昏昏沉沉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间桐慎二——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自觉地抬起双手,一步步向自己的同学、昔日的好友走去。
“就是那样的啦?樱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所以我家才会收留她的,可她却要继承间桐家的魔术师血脉,那个要夺走我的一切的恶心女人居然还那么看着我——用那么一副无辜的表情!”
间桐靠在背后的树干上,抬起满是汗水与鲜血的脸,沉浸在回忆中的眼神有如看见了世界最恶心最肮脏的事物。
“哈哈——,你无辜吗?那就来证明吧!你有魔术师的天赋吗?那就给我来使用!毕竟,我才是一家之主!”
好想毁掉——眼前这张满恶意、丑陋的脸。
不知不觉中,我的手向他探了出去。
“所以,你就利用了你的妹妹”
“为什么说得这么难听呢?我是她的哥哥,听我的话去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再说我可没有告诉她圣杯战争的事,所以我才是参战的魔术师。卫宫士郎,我知道你想杀我的,来杀了我呀!否则我一定会撕下你这张可恶伪善的脸!”
慎二类似疯狂地吼叫着向我逼近,我几乎是顺理成章地箍住了他迫近的咽喉。纤细的脖颈被我的双手圈住,鼓起的动脉压迫着虎口。
——好像双手合拢就可以摘下来的果实。
“如果你不要去袭击人类,我才不要伤害你——”
我压抑着剧烈地头痛提醒他,也是提醒着我自己。
“哼——如果没有袭击他们的话,你希望樱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一召唤天马就能把你可爱的樱给抽干哟!”
“什——”
“说起来你可是要感谢我伤害了这么多人啊——伪善的卫宫士郎!正是有了他们的生命力的奉献,才让那么可爱的樱幸福地生活在你身边!才让她能继续夺走我的一切——唔”
无法再听下去了——
再也不能听下去了——
那是毒药、能把我的精神全部毁灭的毒药——
所以、在那之前,我要先把他毁掉——
厌恶与仇恨从慎二的眼睛里满溢而出,挣扎着向我倾泻。即使他拼命舞动的双手渐渐失去力量,眼白里开始出现血丝,脸部因为血流不通胀得通红,他也不曾放弃把恐惧都掩盖的仇视。
那是从心底对我的厌恶,我从来未曾注意到的他对我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你为什么能这样活着?
——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幸福?
——你为什么还能被别人关注着?
——你为什么还能拥有我失去的一切?
眼前仇恨的眼睛里,包括了对我的否定与嫉恨,还有对自己生命的全部不甘。
与变形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肌肉,组合成让人眼睛都移不开的表情——
就像地狱里才会成型的死亡之花,在转瞬即逝的生命中绽放最浓烈的色彩。
就像,曾经见过的、在最深的绝望中,看到的那张脸——
心中恍惚了一下。
自己是怎么了——?
学长,请不要丢下我,无论如何,学长千万不要丢下我——
——那是樱的声音。
自己是在做什么——?
我只有学长了,千万不要丢下我。要是学长也要丢下我,我一定会坏掉的——
——那是孤独的樱。
自己为什么、在伤害樱唯一的哥哥——?
“啊——!”
遇见了生命中最可怕的东西一般,我狠狠甩手将慎二丢了出去。
再次获得清新空气的少年,在地面上一边翻滚一边咳嗽,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而我呆呆的立在原地,惊疑不定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冰冷的气息从脊椎直冲向头顶。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