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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包拯一愣,苦笑道,“阿策,你不嫌我写的告示丢人了?”
公孙策笑道:“看了告示里的内容,陈州的百姓肯定不会介意你的字的。”
事情果然如公孙策所说的那样,包拯亲笔书写的告示贴了出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陈州民众瞬间轰动了。他们得知包大人不但没有死,而且已经把安乐侯抓了起来。包大人在告示里说的好,凡是有状告安乐侯的,不论有没有官职功名,都可以去府衙告状。以民告官,却不必担心获罪,只要状告的是实情,包大人都会受理,而且还会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百姓们几乎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砸晕了。庞昱这个安乐侯自从来到陈州,在这里作威作福,鱼肉乡民,做下了无数的罪恶。莫非今天就是清算的时候了?
陈州的老百姓都遭受过天灾,之后没有盼来赈灾却盼来了*。被人蹂躏侮辱的日子他们早就过够了,现在终于有了申诉的机会,即使再胆小的人,在被逼到绝路的时候,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于是百姓们奔走相告,扶老携幼,浩浩荡荡地奔着府衙来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告状!跟青天包大人诉说他们的冤情!控诉安乐侯庞昱的无耻行径!
很快,府衙门口就围满了老百姓。果然如包拯和公孙策所猜测的那样,包围府衙的周总兵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是,他似乎也不想让老百姓进去告状。毕竟,拖延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包拯升不了堂。
可是周总兵和他手下的人再多,也不会比陈州城的百姓还多。随着更多的百姓聚集到府衙门口,周总兵也感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展昭和白玉堂扶着刀剑站在府衙大门前,冷眼盯着亲兵与百姓们的对峙。他们并没有干预,但是却时刻盯着周总兵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下令,让他手下这帮子人对老百姓不利。不用真的动手,只要他们敢抬一抬手指头,展昭和白玉堂的刀剑就会把他们的整条胳膊都砍下来!
亲兵,百姓,开封府。三方聚集在一起,情势一触即发。周远身上早就渗透了冷汗,他睁大眼睛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知道事态如果再持续发展下去一定会失控,而无论是百姓,还是他自己的手下,万一有人受伤甚至死了,他都会给将军惹上天大的麻烦。
周远动摇了,他皱着眉往府衙大堂里看去。越过展昭和白玉堂这两个门神一样讨厌的家伙,他直接看到了大堂里面。虽然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是就算猜也猜得到,那个包大人一定就坐在大堂上,看着门口上演的这场戏。
周远一皱眉,突然高声喊道:“包大人!百姓与官兵在此对峙,你一个人坐在大堂里袖手旁观,不合适吧!”
周远话音未落,便看见一个穿着官服的黑脸男子和一个身穿长衫的白衣书生肩并着肩走了出来。二人来到府衙门口,对视了一眼,同时正了正脸色。书生撤后半步,让大人先走。大人微微一笑,迈步走了出来。
周远暗道,居中的是包大人,而旁边那个书生,应该就是将军经常提起的那个襄阳第一才子公孙策了。
展昭见包拯和公孙策要出去,有些不放心便想要阻拦。包拯看了展昭一眼,摇了摇头。展昭心领神会,立刻退到一边,手扶着巨阙观察着周远的一举一动,严阵以待。
包拯与公孙策并肩走到府衙门口。二人刚刚站定,门口原本杂乱喧嚣的环境霎时安静了下来。无论是百姓还是亲兵,所有人都直盯盯地看着包拯和公孙策。尤其是那些老百姓,他们中的有些人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包大人。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入城的时候。那时候包大人与安乐侯并辔而行,看到那一幕的百姓除了在心中暗骂以外,也彻底没了希望。没想到还不到十天的时间,事情竟然有了这样的转机。包大人果真是为名请命的包青天啊!
百姓们争相恐后地想要目睹包大人的风采,拥挤着往前边冲。亲兵们坚守岗位,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忍不住感叹。以包大人的民望,看起来安乐侯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为什么将军那么好的人,偏偏要有这么一个作死惹祸、无恶不作的弟弟呢?如果不是如此,也不至于把他们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啊。
且不说那些亲兵如何想,包拯阴沉着脸色,看向了他们的头目——周远。
“这位可是周总兵?”包拯沉声问道。
周远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周远见过包大人。”
包拯轻轻点了点头,皱眉道:“周总兵身为陈州总兵,应该知道本府前来陈州查赈一事。既然是查赈,自然要升堂问案。周总兵今日一早就带人包围了府衙,阻止百姓告状,究竟是何道理?”
周远听包拯这样说,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动。想起昨日他敷衍展昭,说自己是陈州的总兵,是为了不要暴露庞统在这件事中充当的角色。即使是在当初,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够骗过展昭。连展昭都骗不过,自然更骗不过包大人。可是包大人现在竟然还在顺着他当初敷衍的说辞继续敷衍,并没有揭穿。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包大人也要给将军留面子?
想到这里,周总兵心中一动,心道,莫非这件事还有转机吗?想到这里,周远不由得安心了几分。心道,包大人,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拖延上几天的时间。等我们将军到了,安乐侯的命就保住了!无论你多有本事,也绝不可能在将军面前杀了他的亲弟弟!
第4章 。陈州案(30)()
包拯并没有当面拆穿周远的身份,这给了周远一丝拖延时间的信心。脸上的神情一缓,他面露微笑,用一种十分诚恳的声音对包拯道:“包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包拯面色一沉,盯着周远脸上讨好的微笑,肃然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周总兵何必如此?本府的告示贴了出去,今日就要开堂审案接状纸。周总兵阻拦百姓告状,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莫非,安乐侯就是你的主子?”
包拯话音刚落,百姓中立刻发出一阵窃窃私语。有一些胆子大的,脾气大的,更是早就对着周远和他手下的兵将开骂了。周远听着这些人骂的难听,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委屈,可是又不敢实话实说,只得咬紧牙关盯着包拯严肃的黑脸,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站在府衙门口与那些百姓对峙。
包拯见周总兵已经有些狼狈,心里偷笑,嘴上却严肃地道:“周总兵,如果你再不让开道路,让百姓进府衙告状听审,本府可就要依照皇上的圣旨命人将你拿下了!”
包拯话音未落,旁边早就摩拳擦掌的白玉堂已经按捺不住;手腕一用力,钢刀就拽出了半尺长,一双凤眼紧紧盯住周远的脸,那架势,仿佛只要周远敢说一个“不”字,他立刻就会削掉他的脑袋。
按理说包拯抬出了皇上的圣旨,这边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白玉堂严阵以待,周远应该识趣退下了。可是这位周总兵却偏偏就是一个死心眼,听了圣旨二字,虽然心里害怕,却仍然梗着脖子不后退。
“这小子,这是找死啊。”白玉堂眯着眼睛,身上已经冒出了一股杀气。
展昭就站在白玉堂的身边,见他杀气腾腾的样子,眉头一皱,忍不住抬手按住了他拔刀的那只手。
白玉堂一怔,忙看了展昭一眼,小声道:“你拦我干吗?”
展昭却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答道:“周总兵不是坏人,包大哥也不是真心想要抓他。”
“我知道,可是他堵在门口挡路,太烦人了!”白玉堂郁闷地皱了皱眉。
展昭往包拯和公孙策那边看了一眼,小声道:“不必着急,我看包大哥他们肯定有办法。”
未等展昭说完,果然见公孙策迈着方步走到包拯的身边,白净的脸上同样是一片肃然的神情。看着周远梗着脖子寸步不让的样子,公孙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突然冷冷地道:“周总兵,我们大人几次三番好言相劝,你却一意孤行。其实是谁派你来的,我们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这件事闹大了,不要说一个安乐侯,就算是庞家的太师和大将军,恐怕也无法承担皇上的雷霆之怒。周总兵,你现在大可以带着你手下的几百人站在府衙门口,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是你阻挡了百姓们告状,你能把安乐侯的罪行也一起抹去吗?到时候秋后算账,才真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你周总兵一片好心,难道不怕好心办坏事,害了你想要保护的人吗?!”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说进了周远的心里。他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心中不由得几番起伏不定。他真是在指点自己啊。周远听懂了。公孙策刚才说的那些,其实就是告诉周远,他们并不是没办法对付庞昱,甚至是庞统和庞太师。
没错啊,就算庞昱背后有将军和太师撑腰,而眼前这位包大人的背后,那可是皇上。皇上亲自封他为钦差,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代表了皇上。他周远在包大人面前算什么?代表庞家跟包大人对峙?阻止包大人审案?这不是给将军帮忙,而是给将军惹祸啊!
想通了这一节,周远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看眼前这一黑一白的两个书生,除了害怕以外,竟然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紧握着刀柄的手心出了一把的冷汗,黏腻的感觉让周远皱紧了眉头。此时他握着刀,站在包拯和公孙策的面前,却一步也不敢上前。沉默地对峙了片刻,周远只能狠狠跺了跺脚,转身一挥手。
训练有素的亲兵看到周远的手势,立刻向两边撤了下去。百姓们见此情景,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兴奋与释然。二人点了点头,包拯上前一步,面对百姓们朗声道:“从今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