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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先前你说的时候,当真没认出我来。卓燕道。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曾看过单夫人遗书之人活着——并且很清楚地记着她写过那件事发生的地方并非如你所说在拓跋礼的房间,而是他的练功室。
他停顿了一下。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这个我记忆略有岔错,但地点有变,说的却还是事实!
卓燕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拓跋教主,看来你还是非解开我穴道不可了。
不必了。拓跋孤道。你们两个说得都已够了。适才你说此事或许是简布自己所为——我倒是依此猜到了个大概,不如我来说说。
他略略侧身。看了看简布。那一日单侑云出行,你、白长老和我爹三人都去了相送,该是没错的,单夫人也在那里,必也没错。只不过见色起意的并非我爹,而是你。
他眼神中带着深深的鄙夷,轻轻哼了一声,道,于是那天回来之后,你便假装奉命前来。为防被单家人记得,你特地易容改扮。单家除了侑云先锋,本与你们打交道不多,听说教主有令,自也不疑有他,更不敢怠慢——教主房间你是不敢进的。他那天也正是在房间里。你便将她骗去练功室中。你说你没进屋,只在外守着——恐怕在她进去时,你也是对她说你会在外守着,请她单独去相见的吧?但实际上你早在室中做了手脚,大约是用了迷香一类的东西,单夫人进门后便着了道,你便即跟进。趁着她神智不清醒,对她做出苟且之事。单夫人受迷香之惑,半梦半醒,你只消在过程中不断自称是拓跋礼,她自然深信不疑。
他说着,又看了卓燕一眼。想来令堂亦不算个聪明人,亦不算见过世面——普通女子经此一事,定必想不开,更料不到有诈,于是留书自尽。这倒不是你想看见的。是吧,简布?拓跋孤又转回头来。你原想此借着她作为女人之羞与迫于教主身份之压,不敢声张,便此算了,却不料听闻她死讯——便料想单家人应该知晓了此事。于是——你便假借探视之名。去单家查看,多半也看到了那遗书,知晓她果然以为是我爹所为。你便心生一计——你既是那叛徒白长老那边的人,想到这是个挑起我们与单家不和的机会,便将此遗书所述告诉了白长老。白长老早有不服拓跋一家之意,于是秘派人将单侑云叫回,又在教中散播此谣言。可笑的是单侑云的大儿子,也就是现今的卓四使——当年便是个受人利用的料,竟不自量力地要去找教主报仇。我爹的脾气怕是没那么好,任你是谁,敢来挑衅的,便是死路一条。
他停顿了一下。想必他当时根本不想与你多说任何一句话罢?
卓燕苦笑。不错,我对他说此事,他只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亦不曾问过来龙去买。若非他那般态度,我又岂会更加怒不可遏。
凭你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他怎会稀得与你废话。没有当场取你性命,便已是手下留情了。不过——他这脾气也确是不好,才让白长老等人有机可乘。你说单家家丁曾被暗杀,此事我不知晓,不过你那件事情之后,我爹在教中声望急下,我倒有所感觉,恐怕知晓此事之人都以为我爹是为了掩盖真相而暗中布置了杀人灭口之事——但实际上下手的,却该是白长老和简布这一干人。
他又停顿了一下。而且他们杀的,该不止是单家之人,所有看起来像会多说的,都被暗中除去,否则怎会到后来一个知"qing ren"也找不到——这般举动却只是为了嫁祸给我爹。偏巧我爹又当真像个能做出这等事情来的人,对于任何事,他只会说一句“是我做的”或“不是我做的“,却不肯有任何一句解释。
单家家丁是我爹遣散的。卓燕道。我活下来之后曾一度在附近打听过,大概知道是爹有一天忽然让他们都回去,恐怕他也料到会有些祸事——却不料祸事仍是没躲得过。
只不知那所谓的你爹单侑云与我爹的一夕深谈是否真有其事?拓跋孤又将目光转向简布。我倒是宁信其有,因为若他不曾因这一夕长谈而真正明白和相信此事并非出自我爹之手,他决计不可能在其后仍然效忠于我们拓跋世家。
若是如此,为何会有后来疾风知晓这段往事要报仇的事情?
那就恐怕这事情并非你爹告诉他的。拓跋孤道。我记得单疾风叛我时——与你一起出逃——简布,也许告诉他此事的,正是你吧?
简布已然不说话了,反倒是卓燕道,疾风为何又要信他?
也许因为——你娘的遗书在他手里。
拓跋孤似又想了一想,道,所以还有件事,我也突然明白了——当年单侑云若在那一夕长谈之后选择了继续为青龙教效力,除开相信你娘之事非拓跋家所为之外,必也相信你的死并非我爹本意。我倒不想为心脉五针之事辩解,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愤怒之下不择手段,做出这种事并不离奇——但恐怕并不想伤你的性命,只不过折磨了你,算是个教训,回头将针除去,这酷刑痛苦完之后倒是无恙的。只是这其中——应是被人做了手脚,有人想让你自此不醒为妙。
他吐出口气。你心脉受阻,受我一掌也未死,那么当年心脉被针所封,也许也是你得脱命厄的原因。只是查验之人以为你已没了命,才当你是尸体,送离了地牢。
这番话说完,拓跋孤一双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简布。简布嘴唇微颤,似想张嘴说什么,可面孔却有些扭曲,良久,他忽然爆发出一声高笑。哈!他笑着。哈!他又笑了第二声。不错,不错,当年一掌打在他胸口的人便是我,将他带出弃于荒地的人也是我!怎样,星使,你现下要报仇么?哼哼,我看你自己也未必活得成吧!我左右是个死,怕是轮不着你了!
他说着,昂然转向拓跋孤,道,教主既然什么都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有件事倒要告诉你——白长老那种人,休要把他与我相提并论!
自然了。拓跋孤冷冷道。当初我要杀白长老时,你非但没与他站在一队,还曾踩了他一脚的——可惜我竟轻信了你。
你说罢!你要怎么对付我?简布已昂起脖子。
对付你我怕是要让让了。拓跋孤冷笑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个忙的。
他说着,伸手往他腰间一点,简布立时坐倒,只觉浑身顿时无力到全然动弹不得。
拓跋孤却已走到卓燕身边,俯身将他两处穴道拍开。
我知晓,你是宁愿丢掉这条命,也想要今天就与他来个了断的。我成全你。(。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八三()
卓燕第三次被拍开穴道,但此刻身上的疼痛,他几乎已感觉不到了。
他只有那隐忍得无法再隐忍的愤怒。丹田真气已涌。
简布啪的一声摔向地面。你他语气带着惊异。
卓燕不说话。他的全部气力,都在令动那蛊虫,以最可怕的方式咬啮他所痛恨的仇人。
而拓跋孤甚至火上浇油地封住了简布的哑穴,令他连叫都不再叫得出来。
他走出帐篷,并不想看简布受蛊虫咬啮折磨的样子,亦不想猜测蛊毒更有些什么让人不得好死的手段。到得门口,他才想起顾世忠仍在这里。
暂时没什么事了。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你先回去那边吧。
教主还是休息一下。顾世忠略带忐忑地道。卓燕那一刀说深不深,说浅亦不浅,现下不但伤势没好好处理,还以青龙心法耗巨力为他疗伤
拓跋孤只是挥挥手,示意他先退下。顾世忠只得听令而走。
拓跋孤只一个人立了半晌。青龙心法第七层——当真如此厉害么?他心下暗道。比起前次救折羽,这一回单疾泉的伤势只有更重——却尚有余裕运劲吐纳,便算有敌来犯,似亦可迎战。只是内力现今——却暂时只有三成了。
刀伤其实是包扎过的——那是出于姜菲的坚持。这姑娘不似旁人在他怒喝之下便退却,瞧见他受伤,无论如何也定要先包扎了才不纠缠。有时他会错觉地想起邵霓裳。这些“是什么身份,就做什么事情”的女子。总叫他有点略微的刮目相看的。
隔了数久,他慢慢地走回帐篷。卓燕与简布皆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不同的是卓燕胸膛剧烈起伏着,简布却是脸色惨灰,似已无声息。
拓跋孤并未说话,走近卓燕。矮身将双手放于卓燕左右肩井穴道,拇指用力,两股劲力灌注进去。
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卓燕仍未平复的内心,可他说不出话来——二十四年前的往事与二十四年来的困惑,与今日的一切真相令他这样的人亦无法平静。伤痛与力竭已不重要。仇人不得善终似乎也不能弥补他心中全部的异样感受,而这一瞬间——拓跋孤回身走入的一瞬间——看见他那张不能移动半分的脸上,竟是淌满泪水的,只是他竟无力在此刻将它止住。
一个男人叫另一男人看见自己流泪是多么难堪,可是他真的无处可藏。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感觉到肩上真力的汇入。这令他涸力的身体微微好受了些。他好不容易咳出一声,苦笑了笑,口气故作轻快。道,你方才说你成全我,我只道你是要留我与他同归于尽了,想不到竟还会回来——受宠之至啊!
拓跋孤轻轻一笑。若我要你死。又何必费那么大劲救你出来,又费这些力气与你分辨当年事情的真伪?
先前你说我们已扯平。你此刻两只手往我肩上一放,我不是又多欠了你一条命?
这个很容易。拓跋孤道。你跟我回青龙教,做我的青龙左先锋,就扯平了。
他只觉卓燕体内的气息明显震了一震。你这玩笑未免开得大了。我是朱雀山庄的人,你却让我做青龙左先锋去。卓燕道。
你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