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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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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藏书楼里仔仔细细找了许久,翻了有数十本书,总算在一册专述奇特体质的医书中见到了关于纯阴之体的说法,连忙找个地方坐下,紧张读来。

    只见水性纯阴的那一页,绘着一名风姿绰约、美貌异常的女子,边上一行极细的小字写着她名叫南璃,乃是有所记载的唯一一名水性纯阴女子。

    比之前几页说到金木属的纯阴之体不同,这一篇先特特强调了属水的纯阴之女世无出其右的天生丽质,随之语锋一转,开始说到其水性杨花与冷漠无情。

    邱广寒只觉得身体微微发颤。没有人告诉过我。哥哥,还有凌厉——他们一定都知道,却不告诉我。

    她愈读下去,心里就越凉。对了,都对。那关于满月的传说,明明白白地印证了上个月那件事,甚至——甚至昨天晚上——

    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就想起了今天早晨,头脑里竟是微微一眩,合书闭目,良久,竟淌下泪来。

    我始终努力着,有时候觉得我已经足够喜欢你,可是一到要我真正接受些什么,却还是发现不能下定决心——原来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天生“水性杨花,冷漠无情”?你既然早知我是这样一个人,何苦还要逼我?

    她没有注意到对于这个问题,书中早有答案——书中说,就算把一个水性纯阴的慈悲放到最大,她也无法明白情爱为何物——她不会知道理智在情爱面前的无济于事。

    如果是在以前,她读到这些,必会在心中否认,暗自不屑一顾;只是在心境已经变化的此刻,在她自己也说不清与凌厉的关系忽然变成什么样了的此刻,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悲凉的认命之感。又或许之前的自己只是没有长大,只是还太天真,而现在的自己,却已经可以承受任何命运了。

    她翻过一页,继续读起南璃的故事,那个隔了四百多年与她同病相怜的女人。她清楚地见了对她的几个形容之词:残忍、放荡——不外乎此。

    南璃一生共杀十四人。邱广寒第一眼瞧见,心里咚地一跳,手指发起颤来。南璃出身青楼,自然有过无数男人。二十二岁终于被心仪她的人赎买走之后,竟于某月夜将这娶他为妻的男人残忍地杀死。

    当时此凶案并未被查明。她随后孀居洛阳,天生的美貌与风流立时令她名声大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之人不计其数。南璃亦不在意所谓名节,夜夜放纵,上至王公贵族,下至穷苦书生,也有风流剑客,甚至传言当时天子也曾到洛阳与她有过一夕之好。

    南璃本性淡漠,本来是完全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的,只是有一天,她忽然发现一件事。

    她发现自己的纯阴体气消失了。

    那些异于常人的特征是在和一个陌生人纠缠了一夜之后不见了的,而当她意识到那是因为他留给了她一个孩子的时候,陌生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怀上孩子这件事情,对于一个水性纯阴来说几近于不可能,因为拒斥一切的流水又怎可能接受异己之物的侵蚀。她不知道是因为哪一种阴差阳错才令这种事情发生,只是,这一刻,她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变化的事实。

    南璃第一次觉出自己的身体也是温暖的,浑身的血液都是温暖的,甚至心里也是温暖的。她立时闭门谢客,不再纵情声色,却不料她想从良时,却似乎已太晚了。不问是非的男子夜夜欺上门来,终至将这怀有身孕的女子强暴。愤怒已极的的南璃趁男子睡梦时,取火钳将他杀死。

    只是世人又怎分得清那许多,染血的床铺不多久就成了送南璃进牢狱的证据。南璃在狱中又数遭凌辱,终于连同腹中胎儿一起自缢身死,时不过二十七岁。

    这一段故事,任何记载中皆语焉不详,只说她杀人后畏罪自缢。邱广寒也得模模糊糊,但靠在椅背上,却想得痴了。若说世上还有谁会对这样一个女人起了同情之心,也只能是她邱广寒——可是一个“残忍凉薄”的人的同情心——太过讽刺了吧?

    世人又怎会懂得我们。她在心里冷笑。在那满月之下忽然充塞于心的其实是种憎恶,对于一切肮脏事物的极度憎恶——南璃,你也是因为对那些男人憎恶无比,才会动手杀人吧?而这个世界偏偏充满了让我们憎恶的人,憎恶的事情,以至于终有一天,要无法呼吸。他们不懂,所以才认为你残忍冷血,薄情寡幸——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要与别人在一起,免不了就会变成那样——所以合该一直孤独吧?

    她只不知自己想了多久,心里说不出来是恐慌还是难过还是别的什么感受,忽听一个声音在后面道,你在这里——找过凌厉了吗?正是邵宣也。

    邱广寒心下一慌,忙将书塞了回去,转身道,还没,我随便走走,正好走到这里来。邵宣也一笑道,方才我娘来找我,还问起你们俩,说想见见我的朋友,中午一起用饭,你怎样?

    我没所谓。邱广寒低着头道。

一〇五() 
邵宣也的母亲姓时名珍,昔年在洛阳若数下来,也能数到这名字,只是出嫁后始终辅佐夫君,便多成了“邵夫人”。

    邱广寒和邵宣也先到了厅中,等了好一会儿,时珍才从外面进来,起来是个极为干练的妇人,边走边仍似乎在吩咐左右些事务,直到目光无意间移到邱广寒这里,才停了停,简单将话说完,把左右打发下去。

    邵宣也已经迎了上去,道,娘,我给你介绍,这位是……

    邱广寒姑娘吧?时珍微笑着。邱广寒她和气,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下了,叫了声邵夫人。时珍呵呵一笑道,何必这么见外,你是宣也的好朋友,叫声伯母就是了。

    是……邱广寒听话地道。……伯母……

    时珍又了她,转向邵宣也道,另外一位凌公子呢?

    方才去叫他,却不在房里,已派人去找了。

    时珍落了座,道,邱姑娘也请坐。宣也,你那边差不多了,过去吧。

    邱广寒忍不住咦了一声道,邵大哥不是一起么?

    另有一桌客人在,我不能不陪。邵宣也歉意地道。一会儿霓裳会过来,你们先慢慢聊。

    他说着告了退,往外正走,却迎面撞见凌厉与邵霓裳两人先后走了进来。他不禁回头望了邱广寒一眼,见她低头装作不见,也便无话,只与邵霓裳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

    邱广寒当仁不让地先落座,占在邵夫人时珍的边上。邵霓裳便当了介绍人的角色说了些客套话,坐在下首。凌厉见过了时珍,坐在另外一边,偏生与邱广寒对着。

    时珍似乎很喜欢邱广寒,始终与她谈得颇为亲密,问她是哪里人,如何认得的邵宣也,甚至谈起私房话来,问起有无定亲,有无心上人——对面的凌厉得分明,也听得分明,低头却也只好与邵霓裳说话。

    这一席饭吃得实在叫人筋疲力尽,直等到邵宣也又过来,才退了席。凌厉本指望散了之后拉住邱广寒再说那么一两句话,却见她又被那邵夫人叫到房中去继续叙话,不觉悻悻,瞅了邵宣也一眼,扭头便走。

    -------------------------------

    再到邱广寒,已是这日的黄昏。她脸上的神气比之中午已完全不同,头上白色的发绳已没有了,换作了一支显然非常昂贵的珠花,连同那尖尖的一端一起,簪住了她的长发。凌厉心知这多半是那邵夫人相赠,本来抱有一线希望的心又沉了下去。他站起来,却说不出话。

    邱广寒很轻巧地把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我欠你的。她没半分表情地道。包括你对我的好,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和以前欠下的两千多两——我都没有忘——都在这里了。

    凌厉直直地着她,可是她偏偏不抬起眼睛他。他慢慢地把目光移到那银票上,原本有那么一点想道歉的心,此刻也转为冷笑,除了冷笑还是冷笑。他抓起它们来。

    邵宣也给你的是么?

    这不关你的……

    拿走!凌厉将一叠票子尽数向她甩去。你以为我与你之间只是这个关系?

    你以为不是?邱广寒也还以冷笑。我现在告诉你,凌公子,就连这种关系也结束了!她转身往外走去。

    你等等!凌厉用尽全力才压住语气。广寒,我问你,我们说好的事情,怎么办?

    我们说好的什么事情?

    你答应过我,至少这一年,绝不离开我!

    邱广寒步子停了停,却也只是停了一停,随即好像完全没这回事一样又抬步而走。

    广寒!凌厉追了出去。早上——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但你真的半点也不肯原谅我?

    邱广寒恍若未闻,人已走得很远了。

    她撞回房间,头似乎有点痛,于是倒头便睡。晚膳已摆在桌上,但忙碌的明月山庄中,却没有一个空闲的人来与此刻的她作伴。天渐渐地黑了,她沉睡着,沉睡,睡梦似乎是她的记忆,一切似乎都在昨天,可是那样的昨天真的存在过吗?

    “就算我丢掉性命,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了你。”

    ……

一〇六() 
还有三天便是武林大会,据说洛阳城中来的武林人士已是越发得多了,邱广寒却没踏出过明月山庄的门槛;凌厉也没走,他还没打算就此灰溜溜地撤退。邱广寒去找邵宣也,他呢?

    他去找邵霓裳。

    这最后三天,一切准备就绪,似乎邵宣也反而空闲了些,所以他有更多的时间陪邱广寒。他知道这两天凌厉去找邵霓裳了,他也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去打邵霓裳的主意,可是如果凌厉是在与邱广寒赌气,这做法未免可笑。

    他也只好沉默。他想,他们的事,最不应掺合的就是他。

    二月十九,夏铮也到了。以夏家庄的地位,他们自然应算作是贵客,所以明月山庄自然接待他们宿于庄内。夏铮见到邱广寒,意外之下,也颇为高兴。两边聊了许久,殊无隔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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