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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昼歌放下书，不急不缓起身，往三人走来。
待她走到光明处时，东方凌薇这才看清了多久不见的北冥昼歌。
金色长发顺服地披散在身后，细腻的皮肤要比往常要白些。
只是这一次，只着例如黑色的内衬。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俊美无俦的五官成一张极美的脸，尤其是那双似乎泛着涟漪的双目，浩瀚无垠，包含万物，却又仿佛不含一物。
说是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就连两世为人的东方凌薇也不得不瞳孔微缩，震惊于眼前这人的与众不同。
坦然地收回目光，北冥昼歌好笑地望着自家气短的北冥冷萧。
摇摇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这副身躯已是破败不堪，多服下一副药也不过是多呼吸一刻，我不愿在浪费时间在医治身体上。”
多次拒绝并未让爹收敛，北冥昼歌只能实言相告，她需要趁着还能起身活动的时候多为爹铺好以后的路。
世人皆以为北冥昼歌常年卧床，每日只以珍贵的药材吊着命，北冥昼歌摇头，事实也却是如此。
北冥冷萧眼眶泛酸。
他乖巧聪明的儿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昼歌，都是爹的错。”北冥冷萧说不出的心疼跟内疚。
妖王之所以如此放心他在这泯灭城，就是因为他当初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可谁承想最后他反倒没事，却苦了昼歌。
她那一身剧毒都承给了昼歌，昼歌还年轻，可受的苦却是旁人无法想象的，即便身体孱弱，昼歌仍旧要为泯灭城操劳。
第509章 以毒攻毒！（）
良久，北堂胤殿下放开北冥昼歌的手。
起身，东方凌薇适时地递过来纸笔，北堂胤殿下拧眉写了几张，而后递给北冥冷萧：“萧王，还需要这几味药，麻烦萧王到大一些的药方找找。”
看北堂胤殿下如此严肃，北冥冷萧一时有些慌：“殿下，昼歌是不是又重了？”
这种情况也无法隐瞒，北堂胤只能直说：“不瞒萧王，她的身体已经拖不得了，我也只能用药先养着。”
“难道殿下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北冥冷萧失声低喊了一句。
“萧王，二十多年的沉积，她若是想彻底根除，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这句话不仅让北冥冷萧看到了希望，也让北冥昼歌不由抬高了眼。
北堂胤却无任何喜悦：“萧王，这办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只能先提醒萧王，此法极为凶险，成功的希望也只有两成。”
北堂胤的话让北冥冷萧失神的后退两步，他无法接受只有两成的可能。
倒是北冥昼歌来了兴趣：“不是殿下所谓的办法是何？”
“以毒攻毒。”北堂胤殿下郑重地吐出几个字。
“何来的毒？”北冥昼歌反问。
她身体所积累的毒极为凶悍，一般常见的致命之药与它根本没法比，若找不到与其相当的，且毒的性质恰好相反的毒药，那反倒会激起北冥昼歌体内的剧毒汹涌而出，到时便是神仙也难救活他。
北堂胤殿下神秘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个方法也是北堂胤殿下刚才突然想到的，还来不及跟东方凌薇商量。
在座的都不是笨人，北堂胤殿下话刚落，其余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东方凌薇身上。
“我？”东方凌薇这话问的是北堂胤殿下。
“对。”北堂胤笑道：“夫人你身上有寒毒，这是一种极阴之毒，而她身上所中的则是至阳逆脉的毒，阴阳调和，届时不仅会对她有利，对夫人你也是利大于弊。”
东方凌薇莫名其妙。
“我身体上怎么会有毒？”
北堂胤这才说：“你身上还有赤练蛇的余毒。”
乖乖的，竟然还有毒？东方凌薇也是醉了。
“什么利处？”让她救北冥昼歌她没兴趣，她只想知道这么做对自己有何好处。
就知道东方凌薇是这种性子，北堂胤也直接回答。
“夫人，若是以毒攻毒，你的寒毒不仅可以解了，而且不会影响到里你的灵气的修炼，甚至会更好。”北堂胤殿下说出东方凌薇最在意的一点。
这个好处倒真是东方凌薇没想到的，她稍微思索便应声：“好。”
“等等！”一直没插嘴的北冥冷萧不乐意，他摇头，很明显不赞同：“殿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或许有。”北堂胤殿下拖长了声音：“可关键是她他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他北堂胤穷尽一生也不过想多了解一些医毒性质，能救下更多的人，可他毕竟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再有天赋，这世上毒药数不清，他无法解开的更多。
第510章 天黑好办事（）
“昼歌，这不行，要不咱再等等，看殿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北冥冷萧试探着问。
“我愿意试一试。”北冥昼歌一锤定音。
“可是……”北冥冷萧还在纠结。
截住北冥冷萧的话，北冥昼歌说道：“爹，说不定我连明日都活不到，所以，我想试一试。”
北冥昼歌无所谓的说自己的生死，这让北冥冷萧再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他沉痛地附和：“那好，不过昼歌，你千万不能有事，否则爹真的会跟了你去的。”
北冥昼歌从来都知道北冥冷萧是个感性之人，有萧王府这么一个大摊子，爹不会轻易放掉自己的性命。
虽然心中明白，北冥昼歌仍旧顺着北冥冷萧的话道：“好。”
“那殿下打算何时开始，又是如何解了毒？”北冥冷萧问。
“明日吧，夫人赶路太急，需要休息，后日起，每日戌时二刻，你们二人各放出半碗血，而后中和了血后再饮下。”北堂胤将法子告诉几人。
“殿下，为何要中和？”如此的话，大概需要很久时间，东方凌薇的时间不想用在等待上。
北堂胤揉着东方凌薇的发丝，慈爱地笑道：“夫人，你该知道凡事欲速则不达，你们二人身中剧毒，若是立马用相应的毒素攻击，到时身体定然承受不住，是以，刚开始还是要慢些，等体内毒性解了大半，到时便可以直接饮用对方的血。”
说到这里，北堂胤再次强调：“不过世子，这种方法对夫人只有除了身体痛一些，没有其他害处，而你只有两成活下来的可能，毕竟世子的身体已经拖了很多年年，已经……破旧不堪！”
“放心，我有准备。”北冥昼歌脸上仍旧带着温润的，无懈可击的笑容。
“那行，我就先带着夫人去休息。”
北堂胤也是心酸，世子是如此奇才，却遭天妒，思及此，北堂胤又从药箱内取出一个精巧的瓷瓶：“昼歌，这药每次两粒，一日两次，等后日换血之时便不用服下。”
“多谢殿下。”
北堂胤抱拳，后领着东方凌薇离开。
身后，北冥昼歌声音传来：“爹，你带着殿下跟这位姑娘下去休息。”
“爹明白。”北冥冷萧拍了拍北冥昼歌的肩膀，艰难地扯着嘴角。
——
暮色笼罩大地，月桂高挂在泼墨一般的夜空，让整个天地铺洒着一层荧光，耳朵紧贴着房门，没察觉到动静，东方凌薇悄然打开门。
因为泯灭城没有女眷，东方凌薇只能被安排比较偏远的一处雅致院落里，萧王吩咐过，没有东方凌薇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泯灭城不同于东方凌薇以往见过的，这里的丫鬟很少，也只有厨房几个年纪稍大的厨娘，其余的都是些小厮侍卫，这要源于北冥冷萧以往常年呆在军营，不喜欢女子的柔弱跟扭捏，索性就连贴身照顾他的也换成了小厮。
东方凌薇一个女子，自然更是不需要萧王府的小厮随身照顾，这也让东方凌薇行动方便很多。
打开门，月色铺洒进来，云连一身利索装扮，带上门，整个人快如融于夜色当中。
小巧身影如灵猫一般窜了出去。
之前来时她已经默默将路径记了下来，这会儿很容易便找到方向。
第511章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东方凌薇一个小女娃，自然更是不需要萧王府的小厮随身照顾，这也让东方凌薇行动方便很多。
打开门，月色铺洒进来，一身利索装扮，带上门，整个人快如融于夜色当中。
小巧身影如灵猫一般窜了出去。
之前来时她已经默默将路径记了下来，这会儿很容易便找到方向。
好歹是在这个世界混迹这么久了，她怎么也学会了一点点的隐藏技巧。经过巡逻士兵身边时，众人只觉一阵微风，根本无人会联想到是有人经过。
然而，她的动作也只能达到这一种程度罢了。
而不会变得更快，再快她就要没力气了。
穿过几个回廊，又越过几个院落，东方凌薇终于停在一处同样安静的院落里。
果然如她所料一般，这里同样无人守着。
东方凌薇脚下轻点，小巧身影快速跃过墙头，落入院中，放低呼吸，矮下身体，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少顷，她确定这里也无人守着。
这才轻脚往正房走去。
刚走两步，东方凌薇身体僵住。
就在她想要进去的时候，正对着她的漆黑卧房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在东方凌薇还在踌躇该走还是该留时，门被从内打开，只穿着黑色裙装内衬的北冥昼歌正噙着疏离淡漠的笑看着她。
乖乖的，竟然被发现了？
东方凌薇吐吐舌头，硬着头皮上前，直接说明来意：“昼歌，我有事跟你商量。”
“好。”
似乎能猜得到东方凌薇今日会来，北冥昼歌回答的并无勉强。
东方凌薇跟着北冥昼歌进去了。
卧房外侧的偏殿内，一盏油灯晃晃悠悠地随风舞动。
橘黄色的灯火打在北冥昼歌冰冷的脸上，到时融化了些许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