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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晴香稍稍放松了肩膀,她不知道八云作何感想,但她真的很庆幸自己有照八云商量。
“那另一个可能性呢?”
晴香的询问让八云很明显地变了脸色。
“可能的话,在事情更明朗前我不想提及……”
“那也是可能性之一吧!”
“没错,希望你只把它当作其中的一个可能性来听。”
晴香颔首。“好吧!”八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后开口道。
“假设你所看到的不是幻影……”
我不想听!有人在晴香的脑海中说道,那可能是自己——另一个自己。但她内心的声音并没有传到八云耳里,他继续说了下去。
“恐怕你的朋友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化为幽灵在你面前现身……”
晴香有一种从高处向下坠落的感觉,她感到一阵耳鸣后就听不见八云后来说的话了。诗织以幽灵的形式出现,所以已经死了?诗织死了?她不接受!绝对不接受!她不愿承认这个可能性。有活着的幽灵吧?活着的幽灵……
“有一种叫‘生灵’的存在吧?那是活人的灵魂吧?”
晴香扶着桌沿探出身体,八云虽然为晴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诧异,但还是回答了晴香的问题。
“并非全无可能,我之前也说过了,如果说灵魂是人类情感的结合体,就无法否定即使没有断气却与肉体分离的可能性,你所说的生灵或是灵魂出窍也是时有所闻。第三种可能性啊……”
八云一说完,便掐着眉间似乎喃喃自语着什么,但晴香听不见,她只能静待八云归结出他的思绪。
“这虽然只是主观的期望所做出的推测,但也并非毫无关联,就赌一赌这个可能性……”
晴香的心里燃起了希望之火。她见得到诗织,一定会见得到。
四
晴香提议两人一起行动进行调查,八云虽然强烈地拒绝,但最后仍敌不过晴香的强行逼迫。
八云和晴香首先来到了诗织公寓的不动产公司,晴香记得这是她们刚来东京时一起找到的,那是一家在车站前商店街里并列商家中的一家小店铺。
八云在半途的和果子店买了饼干礼盒,不仅包装精细,还附上礼签(注7);买单的人当然是晴香,八云声称这是必要的花费。
注7:礼品上的装饰品。
一张接待客人用的桌子、柜台,以及店里两张相对的办公桌,让人感到极度狭窄的小店面,就连八云跟晴香进了店里,却连一声“欢迎光临”的招呼也没有,但也不是因为埋首于工作而没注意到他们。真受不了!
“那个——不好意思。”
八云从柜台探出身去唤了一声,才有一个秃头的胖男子慢条斯理地出来招呼。
“不好意思,我是住在桧公寓二零四号房间的诗织的哥哥,我妹妹有东西忘了拿……实在很不好意思,能不能跟您借钥匙?”
八云用彬彬有礼的口吻撒下漫天大谎,秃头男子也没有再三确认就取下钥匙架上的钥匙交给八云,其间没有说过一言一语,真是间随便的公司。
“啊,对了,我妹妹有没有好好来打声招呼?”
秃头男子依旧不发一语,只是左右摇头。
“果然,那家伙真是的,我都跟她说了要好好来向照顾她的不动产公司打声招呼了,她这点真是让人伤透脑筋。”
八云滔滔不绝地说着。他逼真的演技让站在八云斜后方的晴香莫名地钦佩起来。
“啊,很抱歉拖了这么久,这是要给大家的。”
八云将饼干礼盒交给秃头男子,那一瞬间,男子立即软化的表情,让人看了一目了然。
“老实说,我们也很困扰。她突然打电话来解约,隔天就来还钥匙……我们也有不对,没有问她押金应该送回哪里……”
“真的是很抱歉……”八云继续扮演着诚惶诚恐的哥哥。
“那我现在就填写那些必要的文件,请问您能不能给我看契约书?”
“啊啊,可以啊。”
秃头男子一面说着“放到哪儿去了。”,一面从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抽出一本契约书给八云。
八云专注地反复看着契约书,晴香则从他身后窥见了内容,最后一页还用订书机钉上了解约申请书,在搬家栏里则填上了诗织位于长野老家的住址。
诗织位于长野的老家应该已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了,她到底身在何方?晴香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会让诗织再来问候一声,到时再请她好好填写押金的归还处。”
“真不好意思。”
秃头男子用手帕擦拭额上的汗水。
“除此之外,我妹妹还有没有给您添什么麻烦?”
秃头男子沉思了一会儿,飞快地靠近八云耳边。
“这种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向身为哥哥的你说,有男人进出你妹妹家,毕竟她也是位妙龄女孩,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诗织有男朋友?她从没听说过。自从一年前她跟男友分手后就一直是维持单身,而且到目前为止就算自己不问,诗织也会一五一十地向她报告。
“然后啊,某一次的场面可以说是惊心动魄吧!她和另一个女人在公寓前面起了激烈的争执,扭打成一团,惹得邻居抱怨连连……我想这可能是她搬家的理由吧……”
“骗人!”晴香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语引来秃头男子凌厉的视线。
“啊,非常感谢您,我会在明天以前将钥匙归还。”
八云连忙道谢后,拉着晴香的手离开了店面。
秃头男子的叙述与晴香对诗织的印象大相径庭,诗织不是那种会为了男人争风吃醋的人,不仅是感情方面,她甚至不曾见过甚至大发雷霆的样子。每次两人吵架,也总是诗织先低头,有时让晴香觉得很懊恼,因为她总有一种自己被当成小孩子的感觉,她们也曾为了这点吵过架。然而诗织居然会和人吵到大打出手……
诗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一栋两层楼的老旧建筑,栏杆早已锈迹斑驳,肮脏的墙上还有浓淡不一的污垢。
一思及诗织已经不在了,墙上的斑点更显得污秽。
“大概不会留下些什么吧。”八云喃喃道。
晴香点头回应,但即使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只要不亲眼确认,他似乎就无法接受诗织不在了的事实。
一打开门,迎面而来一股馨香,那是诗织房间的味道。因为从现在站的位置看不清楚,晴香推开八云进入了屋内。
但房间空无一物,只残留着那股芳香。别说是家具了,甚至连一个瓦楞纸箱都没有留下。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即使现在有别人要搬入也不成问题。
八云走到房间正中央仔细地环顾四周。
“喂,那个叫诗织的女孩子会吸烟吗?”
晴香摇了摇头,她从未见过诗织吸烟。
“为什么这么问?”
“你仔细看墙壁。”
晴香依言仔细盯着墙壁后恍然大悟,墙上沾染着黄色的油污状斑点,乍看之下会让人不明所以,但家具和墙上只有原本贴着照片的地方残留着最初的雪白。
她所不认识的诗织逐一呈现在自己眼前。晴香突然感到一阵虚软无力而跌坐在地,木质的地板冰冷刺骨,八云移步来到了独立卫浴间。
“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晴香闻言站了起来,探身看着独立卫浴间;八云将一张照片交给她,照片上有着诗织的身影,她笑得十分安详,与平常对自己时截然不同的笑容。
那也是可想而知的,她的身旁站着一名看起来年近四十,五官深邃的男人。
“这是那名叫诗织的女孩子吗?”
“对……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贴在镜子上……这点很不自然。”
“为什么,她只是忘了吧?”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将房间整理得一干二净,却独独遗漏了这张照片?而且,如果将照片贴在卫浴间的镜子上的话,会因为水气而湿淋淋的吧。”
这么一说也确实如此,这张照片不仅干爽,甚至连沾湿的痕迹也没有。而且诗织的个性一丝不苟,她甚至眉头写日记,不曾间断,让人很难想像她会遗漏这张照片。
“如果是刻意留下的话,她希望某人能看见这张照片。”
“某人指的是谁?”
“或许是你吧。”
但是,晴香完全想不通那张照片的意义何在。
“她没有右手小指吗?”
“嗯,因为小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详情我也不清楚……虽然她说她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我觉得她其实相当在意吧。诗织她就算有了痛苦、难过的事,也绝对不会向他人诉苦,总是独自承担一切,而我也总是事后才知道……”
没错,诗织一直是如此,她绝对不会表露出自己的内心感受。
“为什么诗织不告诉我她有恋人的事呢?”
“因为是婚外情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手指,他戴着结婚戒指。”
晴香依言再看了一次照片,诚如八云所言,男子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银色的戒指。
“戴着结婚戒指和别的女人照相,我实在怀疑这个男人的神经。”
八云没资格说别人吧,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婚外情的事?”
“你知道的话,一定会反对的吧?”
“才不……”
话才说到一半,晴香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之前有一次,当她听说诗织交往的对象脚踏两只船时,她还跑到对方家里,向那混帐兴师问罪。
“认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恋人被否定吧。”
“什么意思?你是说都是我的错吗?你想说,因为我不通情理又冥顽不灵,所以诗织才会对我守口如瓶吗?”
“什么嘛,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八云嘲讽起人也毫不留情。
在那之后,八云必须调查后藤委托的案件。他指示晴香将钥匙还给不动产公司后,人便跑得不见踪影了。
后藤因来电铃声而醒了过来。
他记得自己开车回到了警局……后来似乎握着方向盘睡着了,谁教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在办案……
“喂……”
后藤没有确认来电的对象,他用刚睡醒而不太高兴的声音接了电话。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