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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云将被达也移动的棋子复归原位,手指着达也,锐利的目光看着他。
“忠告?”
“没错。”
“什么忠告?”
“你最好注意避孕和做好婴灵的安抚。”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达也拍掉八云的手,站起身来,显得狼狈不堪。在他过度的自信背后所隐藏的胆小如鼠的个性,从他的表情一览无遗。八云知道了些什么吗?晴香向达也投以冷淡的眼光。
“晴香,你别误会我,这个人脑袋有问题!喂,你不要含血喷人,要是你说话不放尊重一点,我可不会就此罢休!”
“我没有含血喷人,只要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的话,你应该就会明白了吧?”
“你听谁说的?”
达也紧绷着一张脸反问。简直是不打自招,他的一句话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不要仍不放过额上已经冷汗直冒的达也。
“而且还不只一个人,有两个。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对!那是她们自己要怀孕的,不是我的错!”
达也因太过惊慌而自掘坟墓,而且还掘得不浅,他现在已经百口莫辩了。而他的一句话更是招致八云的声讨挞伐。
“她们自己要怀孕的?你以为自己在说什么情况?如果是假性怀孕那倒也罢,但怀孕这种事必须要有个对象才办得到吧?而且,无论多么幼小,那都是一个即将诞临于这个世上的生命,你就一句‘她们自己要怀孕的’而残杀了那些生命?日本的法律毕竟无法制裁像你这样的杀人犯,真是令人扼腕。”
达也的嘴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仍无可反驳。在八云面前得意忘形,挑起唇枪舌战,是达也愚昧无知。达也的自尊心可能被摧残得支离破碎了吧?不过这对自恋狂的他来说,或许让他学了一点教训。
他悻悻然地离开八云的房间,将门粗暴地甩上,这应该是他竭尽全力所能做的抵抗了吧?
“你不一起走没关系吗?”
八云继续埋首将棋盘奋战,一面问道。
“他虽然很差劲,但你的差劲程度和他不相上下。”
“能听到你的赞美,是我的荣幸。”
他的回答在晴香耳里听来话中带刺。
“你该不会生气了吧?”晴香问道。
八云一副“真受不了你”的态度叹了口气。
“你多少用一下脑袋,他可能是你喜欢的类型,但老实说,我对那种人深恶痛绝。以为世界上所有事都该以自己为优先,无法忍受任何不顺心的事,结果只会想着该如何自保。”
“所以你才说了那种谎?”
“说谎?”
“对,就是婴灵之类的。”
“你要认为那是谎言也随你高兴,反正与我无关。”
“说的也是,这件事确实与你无关。抱歉,打扰你了。”
语毕,晴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刚才的话题应该还有后续吧?”八云总算抬起头来。
后来,晴香认为当时应该是自己看错,于是便回家了。
但到了隔天,怪事发生了。达也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出现了鲜红手印,那就像是小孩子用沾满鲜血的手印上去的。
达也看得胆战心惊,他想要洗去那个手印,但不管是用清洁剂洗,或是用刷子拼命刷,就是洗不掉玻璃上的痕迹。
而从那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再开过车了。
晴香概略地说明事情的经过。八云则是双手抱胸,无言地仰望着天花板。
“你有在听吗?”
“啊啊,我有在听。不过情况有点混乱。”
“混乱?”
“没错,混乱,例如……”
八云突然坐正姿势,手指着晴香,他虽然开了口,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光靠臆测无济于事,这时候就要到现场……”
“亲眼探查。”晴香接着说道。
“没错。”
“这次可别再对我弃之不理。”
“弃之不理?如果你指的是上次的事的话,是你自己执意要单独行动的,请你不要搞错了。”
真多嘴!晴香瞪视着八云,但对八云而言则是不痛不痒。
“用走的到不了吧?”
“什么?”
八云不理会她的瞪视,径自发问。
“我指的是到那条隧道。”
“说的也是。虽然我知道路,但是走路去的话太勉强了。”
“你有车吗?”
“我连驾照都没有。”
“别沾沾自喜。”
“沾沾自喜……你……”
“有没有可以拜托的人?”
“拜托达也呢?”
“那我宁肯用走的。”
八云突然站起身来,穿上挂在房间角落的黑色外套,准备动身。
“你找得到可以帮忙的人吗?”
“不是没有。”
八云打开冰箱,在其中拿出钥匙的瞬间停下动作,猛然回头看向晴香。
“在出发前,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说道同时,八云在晴香眼前伸出食指。
“什么事?”
“简单来说,就是请你闭上你那张聒噪的嘴。”
“说我聒噪……”
晴香气得牙痒痒的,但八云无动于衷,他动作迅捷地离开自己的房间。
“喂,等等我!”
八云将钥匙丢给在身后呼喊的晴香,晴香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身体失去平衡地用双手接住钥匙。
“把门窗锁好。”
“等等……”
“别忘了也罢嘴巴锁好。”
怎么会有这种人?他竟然对女孩子说这种话……真的是我行我素,恣意妄为,讨人厌的家伙。
“大混蛋!”
晴香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但八云似乎会错意了,他扬起手,快步离去。
逼不得已,晴香只好将门窗关好,再用跑的紧追在八云身后。
三
晴香跟着八云来到了从大学徒步约十五分钟处的一间寺院。他为什么要来寺院呢?晴香开口打算询问原因。
“喂……”
“你忘了吗?不许发问。”
八云冷漠地瞪着晴香。屈服在他的魄力下,晴香乖乖地闭上嘴,自己真的那么聒噪吗?和周遭的朋友相较之下,自己虽然说不上是成熟稳重,但是也不算多话。而且因为八云没有做任何说明,会让人满腹疑问是理所当然吧?会想要提出这种问题也是人之常情吧?
不是自己聒噪,而使八云行事怪诞。晴香在内心下了自己所能接受的结论。
“站在那扇门前不要动。”
“你把一个女孩子丢在这种地方?”
“不许发问。”
晴香凝视着八云的脸,连木雕的佛像都比他表情丰富,他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不打算做任何说明。晴香死心地走到门柱前,双手抱胸,摆出一副“这样总可以了吧”的样子。
八云似乎感到很满意,快步离去。他穿越铺满小碎石的庭院,来到了不算大的寺院大殿,通过走廊,进入了似乎是;连接大殿和内室(注3)的玄关。
注3:原文为“库里”,指的是寺院的厨房或是住持僧的起居室。
他没有使用对讲机,也没有打声招呼,看来似乎跟这间寺院有什么关系吧,所以他才不想向她说明任何事。
不过天气真的很冷,走路的时候没有特别的感觉,但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伫立在这里,她才强烈感受到寒风刺骨。
为什么自己非得独自一人在这里等他不可?在等待的时间所酝酿的怒意不断涌上心头。
“快回来啊!”
怒不可遏的晴香捡起脚边的石头,往八云离去的方向扔去。
“好痛!”
晴香听见一个哀嚎声后,一道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对……对不起。”
晴香连忙低头道歉。她扔掷的方向应该没有任何人才对,没想到竟然会打到人……
“对着寺院丢石头,可是会遭天谴的啊。”
“真的很抱歉。”
晴香更加畏怯不前了。
“没事没事,你不用那么害怕,其实没打中我。来,把头抬起来。”
在对方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催促下,晴香才提心吊胆地抬起头来。她的眼前站着一位身穿深蓝色作务衣(注4),脚履草鞋的中年和尚。
注4:僧侣从事劳动时所穿的衣服。
“啊!”
晴香看了他的脸,不禁惊呼出声。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她回想起八云不许她问任何事的命令,或许理由在此吧。
晴香面前的这位和尚的左眼,与八云一样被染成一片殷红。
“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是八云……不是,我在等朋友。”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根本没必要撒谎,但不知为何自己却又含糊其词。
“原来如此,你是必要的女朋友啊?简直是稀世珍宝。”
“稀……稀世珍宝?”
“不……对不起。因为八云第一次带女朋友来,我不小心兴奋过头了。”
难道说……他是八云的亲人吗?
“请……请问大师,您认识八云吗?”
八云只说自己不准向他发问,但是没说不能问别人。晴香擅自曲解他的语意,提出她的疑问。
“我是八云的父亲。”
“咦?”
“正确来说,我想成为他的父亲,不过他说什么也不承认。我是她母亲的弟弟,也就是说,是他的舅舅。”
八云的舅舅面露苦笑,搔了搔剔得晶亮的头。
“我们别站在这里说,来快进去吧。”
“可是……”
“没关系,没关系,你把八云的话当成耳边风就行了,反正不管怎么做,他都一定会满腹牢骚地抱怨个不停。”
晴香在舅舅的催促下,犹豫不决地进了门楼。
晴香进了内室,来到起居室,坐在暖桌前等八云,舅舅用托盘端了茶水,在晴香对面坐下。
再次观察舅舅,会发现他和八云有几分神似,但要具体说出他们的相似之处,却又难以说明。硬要说的话,应该是脸部的轮廓吧。然而,他们身上却散发出截然不同的气息。
“抱歉,今天大家都出门了,没办法好好招待你,要是有买羊羹就好了。”
“您不用费心了。”
“你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定很冷吧?”
“嗯,真的好冷。”
本来她应该要回答“不会”,却不小心泄露了真心话。
“真率真。”舅舅面露微笑地说道。
他一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