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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容易穿过物品。
保养盔甲除锈与武器刀具打磨则需要浮石与油石,再配上用小罐装的猪油或者其它动物油脂,或是用软木塞密封的小罐橄榄油,不光可以作为食物,同时也是武器与铠甲的保养用品。
最后再加上水具,以及进餐所需的小刀、便携不易碎的木制餐具,轻质的锻打旅行小吊锅或者再加上煎盘组成的炊具。如此解决了“行”的装备,最后剩下的,就是最为麻烦的“食”的部分了。
旅行中的食物要考虑的因素非常多,大抵是占到了“衣食住行”当中将近一半准备工作的部分。其它装备如寝具与衣物之类,只要质量可靠,同一份装备可以长期重复使用。但食物不行。
食物是消耗品,每日都会有损耗,因此必须根据行进路途的日程来仔细计算要携带的口粮。
而在这一基础上还得再加上负重的因素,背的东西越多自然内心会越有安全感,但是过分沉重的行李会早早使得你累趴,疲劳加上过于沉重的装备会大大增加失足落入山崖或者水中之类的危险。
必须带够,却又不能带太多。这两点本身就需要让人好生费上一番纠结,除此之外却还仍旧有保存的问题。
一行人出发时是春天,天气仍旧算是凉爽,但也没有冬天那么稳定。时寒时暖加上湿气的缘故,保存的食物会很容易受潮发霉。
寒冷的北方冬天新鲜食材不需要进行太复杂的处理也能带出门几天不会坏,但在其它几个季节时,携带的口粮就必须经过严苛的挑选了。
和人武士的主食是粳米,去壳处理以布袋包裹并放在涂有大漆的密封木箱之中能够有效防潮。除此之外他们还携带了没有去壳的稻谷,有着外壳保护因而能储存更长时间。之后使用便携的小型器械去壳,虽然复杂费事一些。
除了主粮以外,剩下的食物大多是经过脱水处理的。里加尔人喜欢用盐,再三抹制吸干水分,干得可以用来砸人的咸肉保存时间漫长,但在食用时却必须用水煮好几回,否则便会咸得发苦硬得磕牙。
熏制的工艺在月之国也是有的,毕竟它与火息息相关,善于用火的人类各地文化自然也都懂得。
但今夜傍晚提早吃的晚餐,他们所品尝的却是更加具有月之国风格的食物。
被和人武士誉为上等美味的柴鱼片,是经过相当漫长时间才能处理好的一种食材,也是月之国浓汤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鱼本身并不是叫做柴鱼,而是沿海渔民所捕捞的大型鲣鱼。之所以被称作柴鱼,是因为在处理过程之中要反复烘烤暴晒,最终几乎彻底脱水的鱼肉会变得像是木柴一样干硬,需要用木工的刨刀裁成小片保存。
这是弥次郎等人携带的秘藏食品,因为十分珍贵的缘故,今晚是为了纪念一行人越过了之前的阻碍以及并肩作战达成了和解,才特地拿了出来。
当然,另一方面也与他们成功地在湖中捕捉到了一些鳟鱼有关。吃了好一阵子的豆干,可以换一换口味,许多人也都是由衷地对今日的晚餐感到期待。
烤干晒干的柴鱼片并不拥有烟熏或是盐制的独特风味,基于月之国普遍淡口的饮食,这倒也不出意外。
和人武士对其趋之若鹜的理由,是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鲜”味。
大块的柴鱼片被撒入高山湖中取得的澄澈淡水之中,之后以柴火长时间炖煮使得汤水逐渐变色。随后控制好火候将火调小长时间熬煮,令水分蒸发,汤汁浓缩成味道浓郁的汤底。
同时旁边的另一口大铁锅也被架起,洗好的白米放入其中,加上淡水,盖上木盖,由专人把控火候开始焖饭。
这两者在进行的同时,余下的一些柴鱼片还被专门负责做饭的足轻用锋利的小刀像是削火绒碎屑一样刨成了细丝。
待到夕阳的下半截已经沉入远山顶部,整片天空都被赤红色的火烧云所覆盖,地面上尚未完全消融的皑皑白雪也都被染上了橘色之时,负责煮汤的武士们加入了调味的配料,搅拌,与一旁的米饭同时开锅。
方形的月之国餐具上盖上了满满的一碗热腾腾的米饭,而圆形的木碗之中则是乘上了香气四溢的鲜汤。金黄色半透明的浓汤与远处的湖水同步荡漾着,升腾起的热气在夕阳下形成了光柱。
而之前将柴鱼片刨成了细丝的足轻们取出了一个竹筒装着的芝麻调料,洗净双手之后撒入装有刨丝的木盆之中,搅拌均匀。
“盖在米饭上吃。”似乎对于这一口很是喜欢,弥次郎少有地对着不知道如何享用的亨利他们这些南蛮人开口说着。
雪白的米饭上面盖上了芝麻点缀的鱼肉刨丝,之后旁边又有人递来了有木塞固定的陶瓷瓶子,里头装着的是大豆与盐发酵制成的月之国调料,酱油。
绕着圈儿淋在米饭之上,再佐以鱼片熬制的鲜美浓汤——这仍旧不算结束,负责伙食的人还在旁边忙活着,泡在木盆之中的豆干复水之后变得具有弹性,佐以从捕到的鳟鱼身上割下来的脂肪融出的鱼油,简单煎制的豆腐具有之前煮汤的淡口所无法比拟的香味。
一口浓汤下肚,再吃上伴着酱油和芝麻鱼丝的米饭,咬一口油煎的豆腐。
远远望去一片橘红色的夕阳、山的轮廓和地面上的积雪还有远方平静的湖泊。
篝火在静静地燃烧。
使人如此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第九十一节:尾随者()
新月洲是一片龙类生物绝迹的土地,不提极其少见的巨龙与同样数量相对稀少的亚龙,哪怕是里加尔大陆上许多地方都有分布的各种杂龙类以及龙蜥类,这里也一概见不到。对于这一独特的现象,帕德罗西帝国组建了学者团进行过多次探讨研究,但由于新京政府的不配合,这方面一直都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月之国有句谚语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尽管谚语中的动物有些微妙的差别,但因为龙类生物的不存在,这片土地上的其它生物确实更加繁荣昌盛。
对于自然稍稍有所了解的人,总会惊叹于自然之中巧妙的生物结构。
哪怕是截然不同的生物,在相同环境之下历经漫长的岁月依然会演变出类似的结构、外表以及自身的生态位。
食草动物;以昆虫还有果实之类为食的小型杂食动物;伺机而动、不挑食的食腐动物,以及——
顶级掠食者。
未曾出过远门的人,不会明白为什么猎人最少也需要是个两人小组。
住在和平的文明地带,石头构建的城市坚固住房之中的人,多半一生之中见过最大的侵入者也就只是无处不在的老鼠。
但荒野之中是不一样的。
野兽会远离人类所在的区域,除非饥肠辘辘到无以复加。它们畏惧那些灯火通明的地方,哪怕那里总是传来食物的香气,哪怕那里尽是无力抵挡自己的弱小生物。
刻在血脉之中的记忆让它们本能地避开这些睚眦必报,没有爪子没有獠牙,却会拿着小尖棍儿,会用看不见的方式让自己流血受伤的生物。
刚出生不久的野兽都明白这一点,就像幼猫会本能地对着像是小鸟或者老鼠之类的物体提起兴趣一样。这是流淌在血液之中不得已成为了本能的深刻印记,在人类城市村庄建立扩张的过程之中产生的冲突在这些人总认为无脑的野兽身上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刻痕。
它们必须让规避人类、规避那些灯火通明的地方成为本能,做不到的,基本上都已经死在了人类的弓箭和长矛之下。
这是一种巧妙的平衡,刻在基因之中的记忆,使得哪怕城市与村庄防御并不是那么地完好,野兽也会处于自保本能规避开。因此世代更迭,在城市繁荣之后出生的新生儿甚至连尖牙利爪的掠食者有多可怖都并不知晓。
在他们的眼里,这些食人野兽就好像是神话故事一样遥不可及,开拓者那一代与之搏斗的血腥记忆这些新一代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这种大意与无知带来的是轻视,许多在城市稳固发展之后出生的新一代年青人,在荒野之中遇到野兽遇到掠食者时也丝毫没有畏惧之心,认为它们就像是城里街道上的流浪猫狗,自己挥挥手吓一下就会夹着尾巴逃走。
而其结果,便是往往旅途未曾走出一半,便被咬断了喉咙,吃光了内脏。
老练的猎人与冒险者,永远都会留着人守夜。
哪怕没有与任何人产生冲突,没有人类的追兵,他们需要防备的生物也依然有许多。
只有蠢蛋才会小瞧野生动物的敏锐与机灵,人类世界的文明给予了很多弱者犯错甚至重复犯错的机会,但是荒野之中是不一样的。在这里犯了错就意味着饿肚子,犯了错就意味着死亡。
一百人的队伍,山贼可以注意得到,更为敏锐的这大山之中的野兽又怎可能毫无察觉。
人类所散发出来的味道、马匹、驮牛的体味和排泄物、烹饪的食物香气,剩余的食物残渣。所有的这一切在嗅觉敏锐的狼的感官之中,都会像是夜里海岸上的灯塔一样明显。
它们是长途奔跑的好手,沿途又有的是森林可供它们藏身,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在了队伍后面的,哪怕是夷人的老练猎手或者视觉敏锐的我们的贤者先生也无法说清。
能够知道的就只有,当注意到的时候,这个规模不小的狼群已经开始在远处的森林之中用那反射着月光的双眼盯着他们了。
“二十四头,领头的是一对。”基本讯息的确认并不困难,猎人之中有的是好眼力的射手,但我们的贤者先生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快地洞悉了情况,并且同时也告知了鸣海等人。
狼是一种聪明的生物,小规模的狼群一般低于10匹,而这个显然要稍大一些,也或许正是它们会有信心尾随在他们这一支百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