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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物本身。
拥有实力,但却并不因此狂妄。白发的洛安少女很是清楚自己只是个跟班的事实,就好像我们一直在说的那样,弱者在这类问题上总是非常地敏感——但即便如此。亨利也从未对她有过不耐。
随着知识的学习女孩的见识愈发增长,如今的她已经能够明白自己过去曾经——现在也依然有——从亨利身上体会到的那种温暖感觉的本质,但正因如此,名为亨利·梅尔的这个男人本身的谜团,才更进一步地开始纠结缠绕。
不是怜悯。
现在的米拉可以断言这件事情。
贤者之所以选择帮她,并不是出于同情。也不是出于怜悯——实际上,他从未将自己放置于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者的地位,即便是从最初的相遇那一刻开始,亨利望着她,也并不是望着一个需要别人帮助的弱者。
而是一个,和他平等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在每一次有什么事情需要决定,不论这件事情米拉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做出判断,亨利也都会询问的原因。
那本记述了西瓦利耶骑士美德的书籍上面将这样的行为称之为“尊重”,而把对他人怀抱尊重的这种良好的品格,则称之为谦逊。
有力量却不做作,不自视甚高,这种深层的谦逊连同亨利的其他许多东西究竟是从何而来,米拉很是好奇。
“看够了么?”贤者平淡的话语让女孩回过了神,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在思考的过程中不自觉地就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个不停,而这会儿走到了发出噪音的那群人面前时他才开口提醒——女孩皱起眉头,然后翻了个白眼。
“贤者先生真是个最糟糕的大人了。”
“是是是,错的是我。”亨利耸了耸肩,然后两人一并走了过去。
“所以我说了肯定是——”
就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这名门罗居民的话语戛然而止。
“怎么了,继续说呀?”亨利微微一笑,然后用通用语这样说道。
“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不干正事的佣兵!”居民的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厌恶,他用口音浓重的通用语这样叫骂道,周遭围着的其他人也打算转身离开,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中年男性开口喊了一声:“等等!”
他这样说着,然后转过了身,故意用二人能听得懂的通用语开始说道:“这两人不一样,是蓝牌的,而且不像是那些和盗匪没两样的渣滓。”
明显是说给两个人听的话语让亨利耸了耸肩,而旁边的米拉则是安静地站着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两位……嗯,反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说给你们听也没有问题。”像是要给自己坚定信念一样,他先是念叨了一会儿。
“你们看起来是外来者,所以多半不知道吧……这座城邦,从一年前开始就一直断断续续地有人死掉。”大叔接着说道:“仅仅是死人还不算特别奇怪,最诡异的地方是每个死掉的人,心脏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伤口。”
“死掉的人里头男女都有,每个人死的方式都不一样,有的人是摔死的,有的人则是溺死的,还有人是被砍死的。”
“除了凶手都找不到,还有死者都会流出大量的鲜血以外它们没有任何的共通点。起初治安官他们也没有多想,直到后来埋在城外的尸体被龙蜥给刨开,大家才发现所有的尸体心脏都已经消失不见。”
“治安官召集了佣兵和治安队员开始在城里搜查,然后也就是这个时候,灾难发生了。”
“遇害的人数开始疯狂地上涨,我们激怒了他——”大叔像是回忆起了一些什么,他加重了语调接着说道:“佣兵、治安队员、平民,两天里一共死了十七个人,而且所有人的心脏都消失不见。”
“没有人,见到过杀手。”
“就好像他是一位会变戏法的魔术师一样,包括志愿的平民在内一共四百多人在搜索,而他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子下杀掉了这么多人。”
“而这一个家伙,昨天晚上,再次出现了。”大叔抬起了头看向了亨利,而旁边最初开口的那名居民则再次出声说道:“所以我说了,肯定是黑魔法,公爵的儿子——”
“住嘴,斑迪。”大叔回过了头吼了他一声。
“假如你不想被以诽谤的罪名抓起来的话,斑迪,你最好别再到处宣扬这件事——即使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这样说着,紧接着再次回头看向了亨利二人。
“你们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魔术师的事情的话,往前再走一段路吧,门罗的治安所就在那里,治安官会跟你们好好讲清楚的。”
似乎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大叔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人都四散了开来,然后转身走进了他的房子。
“你怎么想?”亨利又转过头看向了米拉。
“去了解一下吧。”女孩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十节:门罗的魔术师(二)()
门罗的治安哨所,是望遍整个西海岸也独此一家的正式法制机构。
要提及这一点,我们还得从西海岸诸多王国的体制说起。
与大部分知之甚少的平民所拥有的印象不同,不论是亚文内拉还是克兰特——又或者是西海岸最为强盛的西瓦利耶,国王的权力都不是顶尖而绝对的存在。
详细地叙述这一体制会显得冗长而又无趣,我们这里就只大致地讲述一下。
国王这一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成是领主的升级版本。他们同样拥有自己的军队,同样拥有自己的领地,与领主的区别仅仅只是他们的军队更加庞大一些——但也只是领地征战级别的军队。包括西瓦利耶的国王菲利普二世在内,没有任何一位西海岸的国王拥有整个国家的军队。他们所拥有的只是领主们的效忠,而这种效忠可以通过征战的方式来获得,也可以通过联姻的方式来谋取。
国王有自己的亲卫部队,这是确实的事情,但仅仅亲卫部队并不足以打一场王国之间的战争——或者说把自己的亲卫部队投入进去打一场这样的战争的话你的国王也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当了。
王家的亲卫部队更像是一种威慑性的存在,让那些臣服于王权的大小贵族们不敢有什么动静,并且响应国王的号召,去为他打赢一场战争。
不过道理都是相通的,只用大棒不给胡萝卜的话总有一天这些领主们会联合起来反抗,所以明智的国王还会授予重要的大贵族仅次于自己的权力——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领地的自主权。
话归原处,拥有自治权的门罗身为门罗公爵家族的领地,其治安体系也别出心裁地没有像西海岸的其他任何一座城邦那样直接采用驻军兼管。相反,门罗的领主将别处也常有存在的民间治安小队进一步发扬光大,采取了雇佣和普通平民两相搭配的方式。相比起隶属于领主常年需要外出征战的军队,在处理城内问题上面,这些专职的公务人员更放得开手脚,投入的精力也更为充分。
正如修建道路一样。治安哨所这一存在也是七十年前的老一辈门罗大公奥布里的作为,连同一系列其他的改善民生政策,这位已故的大公在克兰特民间的美谈依然盛行不断。
而相比之下他的子孙们就要差上了许多——这一点即便因为种种原因无人言说,亨利和米拉却也能够自行判断得出。
治安哨所里头的警备队员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全副武装的两名佣兵走了进来。门口坐在木凳子上的守卫也只是抬了一下下巴瞥了一眼,就接着又坐了回去。
“吱呀——吱呀——”
这里的内部结构看起来像是一个紧凑版的旅店,一层的大厅约莫有两三个房间那么大,几张老旧的桌子堆放在旁边,除了守卫之外只有另一名工作人员在用长长的发黄的纸张书写着一些什么。
木板刚刚踩上去就发出了声响。而随着两人的前进,这阵声响也接连不断。
门口的守卫无精打采的原因多半也和这个环境有点联系——贤者可以判断得出他们脚下的这些地板还有楼梯和桌子使用的都是昂贵的柚木,这种热带的树种可以制造出非常美观的家具和装饰,但显然也经不起时间的折磨。
治安哨所本身都已经这样破败,用来雇佣治安人员的薪酬,自然也不会众多。
资金缺少环境破败,那么工作人员无精打采自然也在常理之中。
“注意你们下脚的地方,那一块会翘起来,打上的树胶因为天气的原因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干透。”认真地书写着卷子的那名工作人员注意到了他俩,他头也不抬地这样说完。然后停下了笔伸了一个懒腰最后才看向了二人。
“蓝牌么,这可有点少见。”年轻的工作人员皱了皱眉,但却也没有因此投入太多的注意。
“找治安官的话他在二楼,第二个隔间,我建议你们在下面等一会儿。”他这样说着,亨利点了点头,而米拉则开口询问:“是在工作吗?”
“不,他吃多了水果在拉肚子。”工作人员重新地拿起笔开始书写,而对视了一眼从彼此脸上都看到了无语的贤者和洛安少女则是站在那里开始等候。
过了差不多有两三分钟,楼上的隔间紧闭的房门才被打开。
“舒畅舒畅……”满脸胡茬鬓角发白的治安官甩了甩手走了出来。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两人的存在,与工作人员的冷淡态度不同,治安官却是显得兴趣满满。
“丹拉索……不,是拉曼人?还有洛安人……这可是个少见的组合。”这位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的治安官大大咧咧地迈着步子踩着“吱呀”作响的柚木梯子走了下来。米拉因为他之前正在进行人体内部清洁工作的原因略带嫌弃地退到了贤者的身后,而亨利则是十分有教养地对着对方点了点头。
“让我猜猜,是因为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