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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正要吃早饭?怎么,波洛先生,母鸡没下方蛋给你吃吧?”
这是一个典故,原来波洛曾抱怨过不同形状的鸡蛋会影响他的匀称感。
“还没有。”波洛笑着说,“我可爱的贾普,一大早来,有何见教?”
“对我来说不早,我已经工作了两个小时了。至于说我为什么来你这一原因吗,是
谋杀。”
“谋杀?”
贾普点了点头。
“昨晚埃奇韦尔男爵在他摄政门的府郧被人谋杀。被他的太太用尖刀刺人脖颈致死。”
“被他的太太?”我惊讶地喊道。
我在那一刻突然回忆起布赖恩·马丁前一天早上说的话。他能预见将要发生的事吗?
我还记起简曾说过的“把他干掉”的话。超道德的,这是布赖恩·马丁对她的评价。她
是那种类型。是的。无情,自私,愚蠢。他的判断是多么正确!
我脑子里面思绪万干。这时。贾普说话了:“是的,那个女演员。你认识的。她很
出名的。简·威尔金森。她三年前与他结婚。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她离开了他。”
波洛一脸困惑而严肃的样子。
“你为什么认为是她杀的呢?”
“并不是认为。她被认出来了。根本没有任何隐瞒,她是坐一辆出租车去的——”
“一辆出租车?”我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下,那晚她在萨伏依饭店的话又在我耳边
响起。
“——按门铃,说要见埃奇韦尔男爵。那是在十点的时候。管家说他去看看,她冷
静地说,。唤,你不用去了。我是埃奇韦尔夫人。我想他在书房里。,她说着那话就径
直走了进去,打开了门,进去后又把门关上了。
“本来管家觉得奇怪,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下了楼。大约十分钟以后,
他听见了前门关上的声音。不管怎么说,她是没呆多久。大约夜里十一点的时候他锁上
了门。他打开了书房的门,里面黑黑的,他以为主人已经上床睡觉了。今天早上,女仆
发现了他的尸体。后颈发根处被刀刺了进去。”
“没有叫喊声吗?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他们说没听见。要知道,那间书房的门隔音效果很好。同时外面还有车辆驶过的
声音。另外那种刺法,人会很快死去。医生说,是由小脑底部一直到延髓——或类似之
处。要是刺准这个部位,人就会立刻死去。”
“这就是说要知道确切的刺入位置,恐怕得懂一些医学知识。”
“是的——是要这样。就这一点而论,她是很得利的。但十有八九是她的运气。她
只是偶然地刺中了。要知道,有的人就是很有运气的。”
“我的朋友,要是因此而要被绞死,她可就不运气了。”波洛说道。
“是这样的。她可真是一个傻子——就那么明目张胆地走进去,还自报姓名。”
“这就奇怪了。”
“很可能她不打算杀他的。但他们吵了起来,她就猛然拿出刀子杀了他。”
“是小刀吗?”
“医生说是那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她是把它拿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凶器。”
波洛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的朋友,不会是那样的。我认识那位女士,她不可能做
这种一时冲动的事。另外她不可能随身带把刀子。很少有女人带刀子的——简·威尔金
森更不会。”
“你说你认识她,波洛先生?”
“是的。我认识她。”
他不再说话了。贾普好奇地望着他。
最后他说:“透漏点消息,如何?”
“啊,”波洛说,“我想起来了。你来此有何贯干?呢?不是来和老朋友叙旧的吧?
肯定不是。你是为这件谋杀棠来的。你有罪犯,有犯罪动机。说起犯罪动机,顺便问一
下。你认为犯罪动机是什么?”
“想和另一个人结婚。不到一个星期前,有人还听她说过这个。她还威胁说要雇一
辆车,去把他干掉。”
“啊1”波洛说道,“你的消息还很灵通嘛——真是消息灵通!一定有人帮忙了。”
我想他眼神里是询问的目光,但尽管如此,贾普没反应。
“我们听说的。波洛先生。”他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波洛点点头。他仲手去拿报纸。毫无疑问那张报纸是贾普在等我们的时候翻开的,
我们进来的时候被匆匆地放在了一边。波洛很熟练地将它由中间折回原样,并用手把它
抚平。尽管他的眼睛在报纸上,他的思绪却在一个疑问里。
“你还没回答我”,他说道,“既然一切都进展顺利,你为什么还来我这里?”
“因为我听说你昨天去摄政门找过埃奇韦尔男爵。”
“我明白了。”
“我一听说这个,我就对自己说,。这里面有戏。,男爵为什么找波洛先生?他怀
疑什么?他恐惧什么?在采取措施之前。我还是和你谈谈。”
“你说。采取措施,是什么意思?是逮捕那位女士?”
“是的。”
“你还没见她吧?”
“啊!己经见过了。离开现场第一件事就是去萨伏依饭店。可不能让她溜了。”
“啊!”波洛说,“那么,你——”
他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眼睛一直暗暗地盯着眼前的报纸”在,改变了表情,起头来,
一种新的腔调说
“啊!我的朋友,说了些什么?呢!她说了些什么?”
“当然。我像往常一样叫她交代事实,警告她说话要注意。不能让人说伦敦警方做
事不公平啊。”
“我觉得这样够傻的。不过继续,位夫人怎么样了?”
“一阵歇斯底里发作——她就是这样的。滚来滚去,开手臂,来索性扑通倒在了地
上。唤!她表演得真不错。我得为她说话,场很生动的表演。”
“啊,波洛温和地说,那么,当时的印象是她歇斯底里发作不是真的吗?”
贾普粗俗地眨眨眼。
“你又怎么想呢?我可不会被这种小把戏骗住。她根本没昏倒——根本不会。只是
装模作样而已。我敢发誓她还觉得不错呢。”
“是的,波洛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以为那是有可能的。后来呢?”
“啊!后来她醒了——假装醒了。然后不住地哼哼,继续演戏。那个面孔呆板的女
仆给她闻嗅盐。最后,她清醒过来可以说话了,她叫人去请她的律师。她说没有律师在
场,她什么也不会说。先是歇斯底里,然后又是律师。先生,我要问你了。这是自然的
吗?”
“就这件事而论,是很自然的。”波洛镇定地说。
“你的意思是因为她是有罪的,并且也知道自己是有罪的。才这样吗?”
“不是的。我认为这是因为她的脾气的缘故。首先她要让你看看一个女人突然听到
丈夫死去时该是什么样。表演的本能得到满足后,以她天生精明的头脑。她立刻想到要
请一个律师。至于故意造出那个假象,并且自己以为很像,并不足以证明她是有罪的。
这只能表明她天生是做演员的料。”
“不过,她绝对不会是无辜的。这一点我敢肯定。”
“你很肯定。”波洛说,“也许是这样吧。你说她什么都不况。一点话也不说吗?”
贾普喇嘴笑了笑。
“律师不在,她拒绝说话。她的仆人给她的律师打了电话。我留了两个手下在那,
就到你这来了。载想在继续调查之前还是来和你谈谈,看看还有什么。”
“你很肯定了?”
“当然我很肯定。但我想要尽可能多地知道些事实。你知道。这件案子一定会被大
肆宣扬。这不可能是什么秘密的事。所有的报纸都会登满的。你也知道报纸的特点。”
“说到报纸,”波洛说道,“我的朋友,你对这如何解释?你还没仔细看过你的早
报吧?”
他俯下身子看桌上的报纸。他的手指指着社会版上的一则消息,贾普大声地读了出
来。
“蒙塔古爵士昨晚在齐西克河畔的府邸举办了一场很成功的晚会。出席人士有,乔
治爵士、菲斯夫人、著名戏剧评论家詹姆斯·布伦特先生、奥弗赖电影公司的奥斯卡·
哈默费尔特先生、简·威尔金森女士(埃奇韦尔夫人)等人。”
贾普惊讶地看了一会,才恢复正常。
“那与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这种消息是事先送到报馆的。你就会明白的。你会发
现她并没在那里,或者她是晚去了——十一点左右。老伙计,你不要以为报纸里登的都
是金科玉律。特别是你,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啊!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巧而已。”
“世上巧合的事是不少。波洛先生,我知道你是守口如瓶的,这一点,我早就领教
过了。但这件事你会说出来的吧。你会告诉我为什么埃奇韦尔男爵请你去的。”
波洛摇摇头。
“不是埃奇韦尔男爵请我去的。是我要求他见我的。”
“真的吗?那为什么呢?”
波洛犹豫了一下。
“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他慢慢地说道,“但是我得按我自己的方式回答你的
问题。”
贾普气哼哼地。我暗暗地觉得同情他。波洛有的时候的确会让人想发火。
“我要请求你”,波洛继续说,“让我打电话给一个人叫他来这里。”
“什么人?”
“布赖恩·马丁先生。”
“那个电影明星?他和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波洛说道,“你会发现他说的话很有趣的。很可能。也很有用的。黑斯
廷斯,能劳您大驾吗?”
我拿起电话簿。这个明星在圣詹姆斯公园的一大栋高楼里有一套公寓。
“维多利亚49449……”
几分钟以后,布赖恩·马丁略带困意地接了电话。
“喂——哪一位?”
“我说什么?”我捂住话筒,低声问波洛。
“告诉他,”波洛说道,“就说埃奇韦尔男爵昨晚被杀了。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