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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么呢？”吴哲闭着眼睛问他。
“我不在，不知道齐桓会不会太偷懒！”袁朗也闭着眼睛，懒懒地说。
“他被你折磨很多年了，您老人家偶尔行行好，也让人家过个舒坦一点儿的年，行吗？”吴哲打了呵欠，脸上带着点笑意。
“太遗憾了，我觉得，如果我在，大家可以过得更加精彩！”袁朗也笑。
“队长，您老真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人呐！”吴哲睁开眼睛，有点讽刺的意思。
“我也这么觉得！”袁朗顺杆就爬了上来。
吴哲又气又笑，想捶他，又懒得动手，只是又打了个呵欠。
“今天的计划是什么？”袁朗把吴哲往自己怀里圈紧些，问道。
“年货！嗯，得去逛商店！袁朗，你开车行吗？”吴哲问道。
“车？！”
“嗯，我跟然然搭伙儿买的！可妈妈不会开，一直在车库里停着，应该还能开吧？”吴哲动一动，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
“那干吗还要买车啊？既然妈不会开，你们又不常回来，那不是没用吗？”袁朗笑着问道。
“然然，嗜车如命的人！她幸亏当了兵，要不然，怕她去做飞车党都说不好！”吴哲头埋在袁朗颈窝里，声音有点儿闷。“袁朗，我怎么特别爱想起吴然呢？明明就想快点忘记呢！”
“你要是忘记了，还是人吗？正好，现在到家了，能想起很多吴然的事儿了吧？你就可以多跟我说说她的事儿，说说妈妈，说说你的家！”袁朗笑着，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带着一种少有的宠溺表情。
“不要，你想从里头找我的破绽，然后，好更狠的A我是吧？”吴哲摇头。
“吴哲，你心理还真够阴暗的啊！你去我们家那会儿，咱们要走的那天上午，我妈连我穿开裆裤那会儿的糗事儿，可都跟你说了！”袁朗手插进吴哲的发线，轻轻揉了他两下。
“谁心理阴暗啊？我要是心理阴暗，也是因为你对我折磨太狠，造成我严重的心理阴影！”吴哲笑起来。
“说话得凭良心啊！我对你那叫折磨？！那叫对你严格要求…哦…吴哲，你又咬人？”袁朗叫了声。
“再胡说，咬死你！”吴哲冲着袁朗得意笑。
“吴哲，谋杀亲夫啊，这种想法别有的好！”袁朗眨眨眼。
“你再说！”吴哲扒上去，又要咬人。
“咬，咬高点儿，我今天就带着你咬的痕迹去跟你逛街，也不错啊！”袁朗身体一松，眼睛闭，摆出一切由他的姿态。
吴哲觉得自己会被这个烂人吃得很死的原因，就是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脸皮练得像他那么厚，一时间就有点特悲哀的认命的感觉。仔细看看，特放松的躺在自己面前的袁朗，整个人的线条都显得非常柔和。他眨眨眼，想，虽然家伙很烂，又老拿A人当饭吃，不过，他还真是很喜欢他呢！
吴哲向上挪动了下shen体，去吻袁朗的唇角。
袁朗睁开眼，带着笑意，他愿意享受吴哲给他的吻，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愿意去享受。拥紧了吴哲，让两个人逐渐升温的身体，更加贴合。呼吸心跳溶合一起感觉，难免叫人沉溺其间。
喘息渐渐急促，太相爱的人，同样，太渴求这样的缠绵。但，理智告诉他们，时间真的不算是适合。特别是，当吴妈妈的房间门响过，然后，又听到了她小心翼翼地走下楼的声音。
吴哲用手捂上了袁朗的眼睛，那双眼睛太深邃，太容易让人沉溺进去。
“起床吧，我还想给妈妈做早饭呢！”袁朗笑笑，说。
“不用的，妈妈肯定是想让咱们多睡会儿！”吴哲在袁朗怀里蹭两下，他挺喜欢这样儿的，特好玩儿。
袁朗苦笑，按住那个挺不安分的脑袋，无奈地说：“吴哲，别招我，说真的呢！”
等他们磨磨蹭蹭地起了床，吴妈妈早就把早饭做好了，是牛肉面，面条是手工擀的，碗上摆了湛绿的青菜叶子，鸡蛋是煎的，火候正好，金黄色，很漂亮。牛肉切成小方块，其中有一碗里，加了几勺辣椒油，红通通的。
袁朗知道，那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妈，您起这么早？”吴哲闻着香味，就开始眉开眼笑，还不等面端出去，就抓筷子挑牛肉吃。
“昨晚又睡得太早，躺不住了！倒是你们，怎么不多睡会儿？袁朗，是不是换了软床，睡不好呢？”
“不是，妈，睡得挺好，就是早起惯了，让我们睡，也睡不着了！本来，还想给您做早饭呢！”袁朗去帮着把面端到餐桌上。
“面是我自己擀的，不过，是早做的，在冰箱里搁了一天，可能味道会差点儿！要是喜欢啊，明天再给你们做！咱们吃新鲜的！”吴妈妈笑笑说。“袁朗，你尝尝，是不是辣油不够啊？我不知道应该放多少合适。”
袁朗没来得及回答，吴哲就先伸到袁朗的碗里，沾了点，尝尝，已经皱眉了，但还是跑进厨房里去拿了辣油出来，说：“不够，妈，他吃辣太凶了！”
“像然然！”吴妈妈突然说。“然然吃面啊，得把那个面条儿都泡成红色的！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们这次回来，能住几天啊？”
“有四天假！”袁朗回答。
“呆三天就好，初二你们就走，机票还好买些！我一直也没说，我把然然安葬在福寿园，那儿挺好的，能看着海，明天要是没什么事儿，你们去看看妹妹吧！”吴妈妈轻声说。
吴哲放下筷子，伸手去握妈妈的手，但吴妈妈抬起头来，却是极平静温和的笑着。
“不说这个，先吃饭！来，袁朗，多吃点儿！”
吴哲看看袁朗，有点歉意的笑笑，其实，他不希望袁朗在这样的时候来他们家，这个年，无论如何都太哀伤了。
不过，袁朗在桌子下面，轻轻握了吴哲的手，他不介意，他要跟他在一起，所有快乐悲伤的，都要跟他分享。
饭后，吴哲和袁朗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发了。吴妈妈从房里拿了一大把购物卡出来，交到袁朗的手里。
“这些都是小哲爸爸叔叔的战友们，过来看我，就送这些购物卡，商场在市区，那么远，我一年都去不了一趟，正好，过年用！对了，袁朗，你看看这几张，好像得先用，可能快到期限了！”
袁朗大略看了下，新的旧的卡片，大概得有两万块钱，笑了，说：“妈，咱们三个人过年，不用买这么多东西吧！”
吴妈妈颇为同情的看看袁朗，拍他说：“孩子，那是你不了解小哲！跟他去逛商场，是要多准备钱，而且，还不能把钱交到他手里！”
袁朗转头看看，正有点兴奋的穿着外套，又到处找车钥匙的吴哲，冷汗。
“妈，您的意思是……”
“所以，才让你早饭多吃点儿，估计，他不买够了东西，是不会想坐下来吃饭的！”
“妈，吴哲不是吧？”
吴妈妈又拍他两下，忍着笑，说：“袁朗，去吧，妈妈精神上支持你！”
袁朗黑线，再看看吴哲，已经高兴不起来了。
章三
大年三十的这天，商场里买东西的人，也少了许多，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停车位。
袁朗一直很注意观察吴哲的表情，当他眼睛开始发亮时，袁朗就开始咬牙。
“袁朗，妈给开的购物单呢？”吴哲直奔超市入口，一面去扯袁朗，问他要出门前吴妈妈给开出来的购物单。
袁朗掏出来看看，写了两张信纸，不过，都是年夜饭需要的材料，好像没有什么很特别的。
“先去哪个柜台？”袁朗看看那大的惊人的卖场，有点儿眼晕。
“糖和干果！”吴哲赶紧答应。
“可妈这单子上没写要买这些呢！”袁朗翻一翻，问道。
“这些零食都是很重要的呢！你到底买过年货没有？”吴哲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袁朗。
“你真问着了，从来没有！”袁朗坦诚回答。
“我不管，出门前都说了，我想买什么都可以的！”吴哲瞥了袁朗一眼说。
“那不行，妈可说了，不能由着你乱买！先去把单子上的买完，其它的之后再说！”袁朗不妥协。
“不可能，我妈根本不能那么说！”吴哲跳脚。
“那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去买呢？还是我买完了，连你带东西，一块儿拎回去？”袁朗笑笑，挺温和地问。
吴哲恨恨地瞪着袁朗，烂人，果然是烂人！
“反正我要买糖！还有干果！袁朗，我想吃！”吴哲用一种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袁朗。
“好！”袁朗下意识的答应，完了就有点后悔，赶紧又补上一句。“那个，得先把要买的买好，然后才能去买你想吃的，还有，不准乱买！”
不过，他不确定吴哲有没有听到，反正那人是拉过一辆最大号的购物车来，高高兴兴地拖着袁朗走了。
“吴哲，这已经两车了，还要买吗？”袁朗看看自己手里的单子，最后一样东西，也刚刚被勾掉了。
“这些不是必须要买的吗？我都还没买零食呢！这样这样，咱们先去交款，然后，还有哪儿的购物卡啊？咱们再去另一家逛逛？走吧走吧！”吴哲的眼睛闪闪亮。
袁朗无奈地摇头，怎么会有男人对购物这种事情，这么疯狂的。比之已经开始觉得全身都不对劲儿的袁朗来说，吴哲简直算得上是步履轻盈，而且，袁朗十分确定，这会儿他的少校同志，一定是心情愉快的哼着儿歌呢！
“袁朗，快点儿，平常不见你这么磨蹭啊！”吴哲回头招呼袁朗一声。
袁朗苦笑，作孽啊，吴哲不会是他上辈子的债主吧？所以，他这辈子就专为向他还债的？不，不对，他是军人，唯物主义者，去思考前世今生的问题，显然，是没有意义的。
交款台那儿，还是排了不少人，吴哲找个人少些的出口在那儿等着，一面回身看着超市里，一面碎念念着他还想要吃什么买什么之类的。袁朗把那些全当废话，装做没听见。吴哲对袁朗这种态度，似乎是有点不满，不过，幸好，排到他们了，又开始忙着从车里把东西拿到交款台上，没来得及念人。
不过，还是出一点儿小小的意外。
吴哲往上递东西的时候，收银小姐没有接好，手不知道怎么一甩，一包口蘑就飞了出去，正落在了隔壁收银台下头，还差点儿砸着了在那边儿交款的人。
“哦，要命！”吴哲低低地抱怨了一句，赶紧小跑过去，顺便给人家道个歉。
可一看到那个险些被自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