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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打压、多艰苦的考验,只有他,不会泯然于众,反而在一片暗色中,愈是磨砺,愈是发光。
“吴哲……你是……我的……”袁朗宣告,有声,无声;用语言,用行动!
太快,太疯狂了!吴哲还来不及放松,袁朗已经狂热的闯入。暴炸一样的热,席卷起狂潮,战栗着扫荡过了身体每处感官,那些不安与不确定,害怕真实与虚幻纠缠不清的迷乱,被炸的荡然无存。呻吟低吼都在彼此热烈的亲吻里交换,太痛,太美好了!
我爱你!
我爱你!
没有人说出这句话,他们是在用身体告诉彼此。
或许有人会说,人的身体太容易向欲望屈服,太自私,也太不可信了。可,别忘记,真实跳动着的心,就在身体里,所有的情感欲望,都自心里生出。当心里奔腾着的情意太深太浓,无论怎样表达也嫌不够,只有燃烧了整个身体去表白诉说,那是最踏实的语言。
高潮来得太猛烈,以至于,两个人都有了脱力的感觉。吴哲的心陡然松了下来。那一刻他想了好多好多事情。
当然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吴然。
“哥,要是我这会去战场采访,一不小心光荣了,你会怎样啊?”吴然第一次去战场采访,临走前,问过吴哲这么个问题。
那会儿吴哲正担忧着,没什么好声气的反问:“你想我怎样啊?”
“嗯……哭,大哭一场,然后笑着送我走!”吴然笑起来,明艳如夏日艳阳。
吴哲痛哭失声,泪浸湿了袁朗的胸口,慢慢变得冰冷了。
袁朗不说话,微笑着抚摸吴哲的头发,他知道,他的吴哲会想通的,总会想通的,眼泪是心被现实尖锐碰撞出的碎片,流出来了,心就还是完整的。
“袁朗~”过了好久,吴哲的泪水干了,叫着袁朗的名字,尾音稍稍扬上去,有点稚气。
“嗯?”袁朗半闭着眼,手在吴哲后背光滑的肌肤上轻抚。
“我现在很矛盾!”吴哲也半闭着眼享受。
“怎么?”袁朗问话时,口气慵懒。
“我很饿,又累,不知道是该吃饭,还是睡过去!”吴哲笑了。
袁朗睁开眼,手指沿着吴哲侧脸滑到下巴,稍稍用力,勾起他的脸来,笑道:“想通了?”
“嗯!”吴哲点头。“然然喜欢看我笑!”坚定而温润的口气。
袁朗忍不住又低头去亲吻他,他的小孩儿,多坚强啊!
天荒地老都是别人的,我们就在今天相爱,过完了今天,再过下一个今天,永远都活在今天,永远都相爱在今天里。
第 8 章
章八
回基地时,吴哲带回了吴然的骨灰。这是吴哲对部队的提出的唯一一个请求,不要遗体告别、不要追悼大会,什么都不要,他只想让吴然安安静静的走,然后,让他安安静静地带吴然回家。
大伙儿都怕吴哲难过,变着法儿的去试探他,逗他,可,吴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唱着不靠谱儿的儿歌,认真训练学习,认真吃饭睡觉,一闲下来,就直奔他的“后宫”。
几天下来,众人一致用崇敬的眼光望向袁朗,还是队长有办法啊!否则,吴哲能恢复的这么快?!
袁朗只是笑,如果失去了你真正关爱的人,才不会歇斯底里、更不会一撅不振,而是会把他放在心底,带着他的期许好好的活下去,连上他的那份一起,活得更精彩一些。吴哲现在已经悟着了点儿人生的真谛,他长大了!
不过,对于袁朗来说,真正的考验就要来了!
吴哲的母亲去过吴然生前的部队,办理完了一些手续,马上就要到A大队来了。她要把吴然的骨灰接回家去,顺便看看自己的儿子。
袁朗想象过很多,跟吴哲母亲见面的场景,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一个刚刚失去了孩子的老人,他们又怎么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呢?想来就害怕,他们真的不敢!
吴妈妈来得那天,刚刚下过一场小雨,车子开进基地时,铁路带着他所有的兵,在基地门前迎接。
吴妈妈一身素雅花色的旗袍,看上去文雅,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当看到吴哲捧着骨灰坛子,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时,她突然站住了,眼光落在自己儿子的脸上,然后再转到那个瓷坛,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看着。
吴哲慢慢地走过去,低头看了妈妈好一会儿,终于轻轻地叫了声,“妈!”
吴妈妈突然伸出手,把儿子和他怀里的骨灰坛一起抱住,紧紧地。
天地都安静!
突然,队伍中有人喊了一声,“立正!敬礼!”
站成两排的军人,齐刷刷的敬礼,他们中的有些人,根本没有察觉,有泪在自己的脸上。
这时,吴妈妈慢慢地抬起头来,她没有哭!袁朗在想,或许在过往的岁月里,她已经流干了所有的泪。
“孩子的事,给部队和首长添麻烦了!”吴妈妈走到铁路跟前,微微地鞠躬,轻声说。
铁路鼻间一酸,但很快忍住了。
“大嫂,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这儿偏僻,您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一路上有她们照顾着,倒是她们挺辛苦的,这几天老陪着我,一直没休息好!首长,能不能借一间房间,让她们好好歇歇!”吴妈妈回头,看着一路跟随她而来的两个女兵微笑。
“放心,我马上安排!齐桓,带这两位同志,到招待所去休息!”铁路喊了声。
“是!”齐桓向前一步,又敬礼,才走到那两个女兵的身边。
“阿姨,我们陪着您吧!”其中一个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儿,你看,这是我的儿子,他照顾我呢!”吴妈妈指着吴哲,眼里是满满的骄傲。
“嗯!”两个女兵看了吴哲一眼,点点头,跟着齐桓走了。
“大嫂,先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下吧!”铁路说。
“嗯,谢谢!”吴妈妈答应了一声。
这时,袁朗走过去,从车上拿下吴妈妈的东西。
吴妈妈看着袁朗,笑了,问道:“您是小哲的队长吧?嗯,袁……袁朗?”
“是,阿姨!我是袁朗!”袁朗答应。
“嗯,小哲老提起你,写信,打电话时,都会说起你!”吴妈妈还是笑,就那么打量着袁朗。
袁朗叫她那眼光看得发毛,突然醒悟,吴然那会儿看他时,也是这种目光,好像她什么都知道,又猜不出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回头去看吴哲,吴哲只是低着头,没看袁朗。
铁路在跟吴妈妈讲述吴然牺牲前后的情形,这种事必须他来。虽然袁朗在现场,但他还年轻,会显得不够庄重;虽然吴哲也在现场,但他也是亲人,那样太残忍。
吴妈妈一直都没有流泪,表情凝成了雕塑一般,下意识的抚摸着装有吴然骨灰的瓷坛,温柔极了。
“然然中了几刀?”在听完铁路的话后,吴妈妈突然问,表情里带点固执,很像是吴哲那天一定要看吴然的尸检报告时那种神情。
“一刀,一刀刺中了心脏!”回答的是吴哲,这是这么长时间来,吴哲说的第一句话。
吴妈妈看了自己儿子一会儿,凄然一笑,说:“那就好,那就好,然然那孩子,太怕痛了!”
“大嫂,您是先休息一下呢?还是先吃点东西?”铁路忙问她,其实是想掩饰心酸。
“不,我想去小哲的宿舍看看,见见他的战友,呃,影响你们吗?”
“不,不影响,阿姨,我们今天的训练任务都完成了!我们带您过去!”袁朗忙答应。
“谢谢!”吴妈妈还是温和的道谢。
吴哲的妈妈太受欢迎了,说话声音温柔,举止行动都透着一股儿高雅,对谁都那么亲切,不是浮于表面的空泛的客套,而是从心底里浮上来的亲切。对每个人,都像对自己儿子一样好。她到食堂亲手给他们做很好吃的家常菜,吃饭时,一筷子一筷子的夹进他们碗里。不管谁到招待所去看她,她都高高兴兴的招待。
老A们想法慢慢就变了,从一开始怕吴妈妈来,怕安慰一个太伤心的母亲,到现在,害怕她走。
只有袁朗,感觉自己就像是走在钢丝上头,总带着摇摇欲坠的不安。他总觉得吴哲妈妈看他的眼光是不一样的,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她对他也是一样温和亲切,但又跟所有的温和亲切都不同。偏偏,吴哲这两天一直离他挺远,其实,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怕这个时候,再叫吴妈妈看出点儿什么来。袁朗就只好那么吊着,摇来晃去,没着没落。
“我明天就回去了!”第三天的晚上,吃饭时,吴妈妈这样告诉吴哲。
“明天?!妈,您怎么不多住几天啊?”吴哲皱眉,问。
“我在这儿,你们老分心照顾我呢!还是早点回去吧!再说,然然的事,还没处理完!”吴妈妈笑笑,摸摸儿子的脸。
“别,阿姨,多住几天吧!”
“就是,您做的菜可好吃了,我们都还没吃够呢!”
桌上就炸开了,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劲儿的留她。
“等你们一空,跟吴哲到家里去,我做给你们吃!”吴妈妈温柔的笑。
“你们够了啊,让不让阿姨吃饭了?”袁朗看不上去,说了一句。
大家都老实地坐了回去,挺不舍的往吴妈妈这儿看。
“袁朗,你能跟我聊聊么?”吃完饭,吴妈妈突然这么问。
吴哲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很紧张的看妈妈,又去看袁朗。
“小哲,你去招待所,帮妈妈收拾一下东西吧!明天走时,方便点儿。”吴妈妈吩咐。
“妈,您……”吴哲叫了妈妈一声。
“去吧!妈妈很快就回去,你等着我!”吴妈妈又说,然后转头看着袁朗。
“阿姨,到我办公室去,行吗?”袁朗只好答应。
一到办公室,袁朗就忙活开了,烧开水,找茶叶,还记得吴哲说他妈妈爱喝菊花茶,特意跑到隔壁撬了铁路的门锁,偷了一罐来。
吴哲妈妈笑吟吟地看着他,等他忙完了,就拍拍自己身边儿的椅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