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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安宁。
「二位来此,并非为了打女儿给我看吧?」龙子期微笑道。
四人皆不作声,龙子期又道:「蓝伯母是执意要带沐雨回家的了;不晓蓝伯
父怎说?」
蓝父思索了一阵後,道:「最近……有点乱,回家住一阵子也好……」
「既是如此……」龙子期转向蓝沐雨道:「你就随令尊令堂回家吧。」
蓝沐雨一怔,随即转视阮修竹。
如果此时她回家了,君弃剑的登门造访,她不就遇之不著?
阮修竹忙道:「大师兄!我和沐雨其实是……」
「这没你说话的份!」蓝母随即骂道:「都是你带坏我的女儿!」
阮修竹未及回口,龙子期也道:「阿竹,你其实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二位
请将你们的女儿带走吧。」
蓝母见说,当著众目睽睽之下,拖著蓝沐雨走出了鄱阳剑派大门。蓝父只在
一旁低声说话,想是要蓝母给女儿留点面子。
由此也可见得,昭明一死,鄱阳剑派在当地人心中,其实也更没地位了。
首发
第廿一话 直来直往 ̄之三()
龙子期盯著阮修竹,嘴角染上一抹诡异的笑,说道:「阿竹,换你了。」
阮修竹微微一怔 ̄她已经救不了蓝沐雨了,可是还要救自己!
「你刚说……其实是?其实是什么?」龙子期怪笑道。
阮修竹定一定神,正色道:「大师兄,明年三月,江南二十二水帮的大会,
我们会出席吧?」
龙子期点头道:「会。怎么?和你们跷家有关系?」
看龙子期的表情,即知他亦十分重视此次大会,眼见有救,阮修竹喜形於色
,忙道:「大师兄一定听说过君弃剑?」
一听此名,龙子期的眉头忽然紧了,此时厅门走进元伯,缓缓说道:「这阵
子大夥儿忙著老掌门的收敛,我一时没空提起……」
「元伯,有话直说!」龙子期催促道:「不要吞吞吐吐!」
「二十二水帮已订下规条,大会如期举办,除北武林派谱中的各门派帮会外
,即使非武林人士亦可,各组织最多可有五人出席,规定是出席者年纪须在四旬
以下。」元伯一气说至此处,龙子期随即应道:「这是摆明了封锁云梦剑派!」
「没错,大江南北一致如此认为。」元伯继续说道:「如今,道上三大赌坊
合议开出赌盘:君弃剑一赔二、云梦剑派一赔三、唐门、蒲台、青城同为一赔五
,本派一赔六、其馀各帮会分别是一赔十至二十不等……」
一赔二?一赔六?
龙子期的神色随即变了,俊脸罩上了一层寒霜。
龙子期知道,师父新亡,本派声望下降乃势所必然,赔率低过唐门、青城并
不足奇;而云梦剑派乃天下五大剑派之一,如今正是一枝独秀的时候,即使云梦
三蛟与聚云、回梦堂主不出席,他们占有优势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若单单抽出君弃剑与鄱阳剑派来比较,这赔率却教龙子期难以接受!
三大赌坊不可能拿自己的财产来开玩笑,他们所定出的赔率,必然也等同当
今武林道上各派声势隆衰如何。
「为什么……他凭什么!」龙子期霍地站起,在厅中来回踱步,似是喃声嘀
咕,但声量让元伯与阮修竹都能清楚听见:「他不过是君聆诗的义子罢了……他
有什么本事?竟能比本派……比云梦剑派还被看好?」
「云梦剑派擅兵学,」元伯说道:「他在灵州一役,成功以八千草莽分为两
波抵挡六万吐番骑兵,自己则与数名同伴夜袭摧沙堡,逼使吐番不得不退兵……
以兵学而论,他的评价不在云梦剑派之下了。同时,北武林皇甫望常盛赞诗仙
剑诀方为天下第一剑,当今武林也认为唯有诗仙剑诀能克制归云晓梦剑
法,相信你必然清楚……」
龙子期眉头仍然紧皱,转向阮修竹道:「好,现在我听说过君弃剑了,那又
怎样?」
阮修竹随即回道:「我和沐雨是去了山阳!我们见到了君弃剑!」
「纵然评价极高,但他究竟年岁尚轻,诗仙剑诀的造诣可能未臻成熟。
即亦,他无法独力面对云梦剑派;同样的,与云梦剑派世代为仇的我们也是……
可是,你们怎知他会在山阳?」元伯在旁说道,最後则提出了疑问。
他的确曾与阮修竹说过,灵州战後,君弃剑独自一人往河阳去了。由灵州出
发,河阳与山阳一样是要往东南方走,但两者之间可隔了条黄河!
「那不重要!」阮修竹嚷道:「重要的是,君弃剑亲口和沐雨说过了,他会
登门造访!」
「如果我们合作……未尝没有希望。」元伯略作参详後,说道。
元家历代,除了是鄱阳剑派专属的情报来源外,到元伯 ̄原名元适 ̄这一代
,由於三十馀年来与昭明默契相投,几乎也成了鄱阳剑派的军师。
若要龙子期称元伯一声师叔,其实并不过份。
「合作……」龙子期又开始嘀咕,脸色,很沈重。
元伯与阮修竹一起,看著龙子期在屋中踱步,踱不完的步,心里也是七上八
下、忐忑不安。
元伯是看著龙子期长大的,他很清楚龙子期的得失心极重、好胜心也极重,
道上的赌盘赔率已足令龙子期大为火光,即使事实摆在眼前,与君弃剑合作是最
有利的方法,龙子期也必未会接受。
这是面子问题!
阮修竹则在担心 ̄将君弃剑请来鄱阳剑派这一理由,是否足以让自己不
受处罚。
大师兄平素是狻和善,但回来至今,他变了个人,变得极为严肃,阮修竹非
常烦恼,大师兄会否在此时来个翻脸不认人。
再怎么讲,龙子期也是鄱阳剑派现任掌门,只要阮修竹还在鄱阳剑派,掌门
的话只要合理,就是命令,是不容许违抗的。
阮修竹逃家在先,要接受处罚,是再合理也不过的事。
重点就是在於,龙子期会否大发慈悲?或者,理由够不够大……
龙子期绕了好一阵子,厅门又走进一人。
这人一张长脸,细眉、俊眼、长鼻、薄唇,长得不错,但又带点轻薄气息,
他是鄱阳剑派的老二,年纪与龙子期相彷,名为常武。
龙子期停下脚步,正停在阮修竹面前,双眼却望向常武,沈声道:「老二,
由你负责,把阿竹锁在房里,不许出房门一步,锁到君弃剑来为止!」
阮修竹听了,如遭五雷轰顶!
完了……我完了……
「把剑给我。」常武说道,表情很奸、语气很诈。
阮修竹纵使百般不愿,也只能乖乖缴械。
常武接过阮修竹的佩剑,指著门道:「自己进去吧。」
虽然心里抗拒、虽然动作有些迟缓,此时的阮修竹却像极了只能听命行事的
人偶,推开房门後,踏了进去。
常武拉上房门。过不多时,门外起了一阵一阵砰砰磅磅的巨响,一条一条的
横形阴影不断在阮修竹的房门出现。
阮修竹知道,那是常武用木板钉门了。
当房门恢复了原有的沈寂,阮修竹几乎已无法从门缝与窗棂中望见阳光。同
时,门外常武的声音轻柔的传来:「这次远奔山阳,其实是沐雨的主意吧?」
「哼!」
「沐雨已经被带走了……即使不是,你把责任推过去,我去向大师兄说几句
好话,这些木板只怕马上就可拆下。」
「哼!」
「阿竹……」
「别这样叫我!」阮修竹嚷著。
这登徒子!
「派里人人叫得,独我叫不得?我比较特别么?」常武的声音仍然又轻又柔
,丝毫不为阮修竹的怒意所动,甚至又多了三分轻挑。
「你是很特别!」阮修竹冷笑道:「特别的讨厌!」
「那好吧。」常武在门外也冷笑:「那你就等吧……说不定,君弃剑根本就
不会来!」
阮修竹一怔,随即又喊道:「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不会来?」
门外只有脚步声,没有应话声。常武不答,迳自离开了。
阮修竹在房中枯坐,坐到夜深。
肚子忽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她与蓝沐雨还没吃午膳便急著赶回来,至今
已是酉末戌初,自然饿、饿极!
叩、叩两声响,有人敲打木板,而後递食用的小窗被打关,传进一个女
音:「阮姑娘,吃饭。」同时自小窗外推进了一大碗饭菜。
在鄱阳剑派,禁足是最常用的处罚方式,每个房间都特别设置了小窗。
阮修竹认得声音,忙道:「萍儿,小涵呢?」
「小涵在厨下。」萍儿应道。光由她的声音,也听得出来,这丫头极为乖巧
听话。
「帮我叫小涵来,好不好?」阮修竹放软语气,纯粹是求助的语气。
因为她摸清了,萍儿最受不起软语央求。
萍儿闻语,却犹豫许久,讷讷说道:「龙大哥说,你和小涵一道,鬼点子就
多,不许让小涵来看你……」
阮修竹微微一呆,又问道:「那……小涵被看住了?」
「那倒没有……」萍儿回答。
「行了!你只管偷偷和小涵说,我要找她就行了!」阮修竹道,语气极为兴
奋。
「好,我会说的。阮姑娘,你快吃吧,这碗饭是小涵私下作给你的。」萍儿
说完,马上拉起小窗,走了。
阮修竹极为挑食,甚至可说只吃蓝沐雨与小涵所作的饭菜。原本赌气,纵使
饥肠辘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