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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够班,看来并非什么好手。」
「是,所以晚辈并未再追。」书生答道。
其实,以他现在的处境而言,自己的行踪不被探出、身份不被识破,便已是
大幸,又哪里有空去追踪他人?
老者不再言语、书生亦不再言语。
二人心里都想到 ̄倭族确实已经介入中原武林的纷争了,但身手怎会如此不
济?
喀鲁的能力,他们都是亲眼见过的,且喀鲁曾亲口说过,他便是倭族忍术
的创始者……
倘若喀鲁并非自高身份 ̄其实也没有理由要自高身份,他的能力已为举世公
认 ̄那倭族之中,必有好手!
以此观点来看,为书生所遇见的那两人,其实便可能只是探子之属……
「所以,我想去云南一趟。」书生说道。
喀鲁号称南苗第一杀手,臣属於云南王麾下,同时又与倭族有所关系。
跨海前去倭国,实有难度、亦有难处,但去一趟云南,应也可打探到有用的
消息。
也确实极有必要。
老者连连点头,道:「也好……也好……」好了半晌,又道:「你去过锦屏
山未?」
书生微微一怔,而後摇头。
老者一笑,将轮椅调头,转回後进。
他如今已成了诸葛武侯祠的庙祝。
书生默默地朝武侯遗像一揖,退出祠堂。
书生去了一趟箭村。
他并未久待,只到诸葛静夫妻墓前,以竹林杯敬了三杯善酿後,便离开了。
而後,才转往锦屏山去。
书生漫步上山,其实只堪称为小土丘的锦屏山。
到得山顶,时已黄昏。
山顶上有座衣冠冢,木牌作的墓碑,文字已不可辨识。但书生知道,那木牌
上写的乃是织锦之墓。
书生在墓旁坐下,也解下了琴囊、抽出囊中的雕手素琴。
并未敬酒,因为墓中人一向不喜欢他喝酒。
书生略试了一下琴弦、试了一下弦音,而後闭目、凝神。
便是如同他在徐州一般的静心,一点不动,似无止境的静心。
外界仍在动,日头西沈了、十月四日的新月尚未出、或许也不会出。锦屏山
上,一片宁静、成都平原之上,也是一片宁静、一片漆黑之中,亦是一片宁静。
一片宁静之中,响起了一点嗡嗡声……
嗡嗡声渐渐真实了……渐渐出现了……
嗡嗡声原是琴音!嗡嗡声已非琴音!
嗡嗡声转变成为一股波流,悠悠传了出去。
近者,岷江、长江;远者,黄河、淮河,都载著这琴音,缓缓的流著……
江水不竭、琴音不竭、波流亦不竭……
但波流不似江河之激越、无三峡三套之汹涌、亦无湖海之壮阔……
它淡淡、轻轻、缓缓、徐徐、若有、若无……
这是琴音、这非琴音!
锦屏山上,无人,故,无人听得、无人见得。
唯有你我,以及那奏琴人。
我心中有琴音、眼中有那细水波流。
你有吗?
书生不张目、不思索,双手在挥拢之间,尽了一曲,不可尽之曲……
天亮了。
织锦之墓旁,无人,无琴。
但,细水,仍在流。
首发
第二十话 细水长流 ̄之三()
栗原苗、栗原辅文姐弟踏入山阳城郊的一间废屋。
废屋中,地上铺著一层麦杆。晚秋,麦刚割完,杆,很多。
麦杆之上,躺著一男、坐著一女,男的脸色泛红、女的脸色苍白。
「雪!」
「流风!」
栗原姐弟分别招呼道。
「山阳一行有失?」一见流风神色有异,栗原苗立时上前,蹙眉问道,同时
摸出一颗药丸,喂流风吞下。
栗原辅文没动,见情况,明显是流风中毒,他帮不上忙。
「我们……没见到君弃剑。山阳竹林有个苗人……流风失手杀了他的蛇,後
来一动手……流风吸入了那蛇喷出的……毒气……」雪说道,话声咽呜。
因为她见到了,那一紫一赤两条蛇一般形貌,紫者过土而草枯、赤者能差到
哪去?
雪不是没事会大惊小怪的人,听其语意,让栗原苗也觉不妙,她扯开了流
风的上襟,才知不只是头脸,流风全身皆红得如熟透的虾!
大热燥极,这是赤毒!
栗原苗立时道:「弟弟,你换套衣服,进城去买药……」她转眼转盯著流风
红透的身体,思索了半晌,才道:「要蝉蜕、柴乾、升麻、葛根、牛黄、射干、
蒲公英,买多些,愈多愈好!还有,西瓜!有多少拿多少!」
用中药需配合节气,她所说的,都是在晚秋产量较盛的药物。
栗原辅文覆诵一次,无错,便脱下黑衣,换了套布衣,出门去了。
栗原辅文第一次露脸,他双眼原本略细、鼻梁略长、嘴也不大,是个长脸,
以长相而言,便可感觉他是个直肠直肚的人。
栗原辅文出门以後,栗原苗开始在房中踱步。
雪拉上了流风的衣襟,走到栗原苗身旁,低声道:「苗姐,他很糟,是不
是?」
「还好,症状大了些,但中毒不深,吃几天西瓜、喝几帖药就行了……我在
想另一件事……」栗原苗又走了几步,再开口时,却吞吞吐吐:「如果没有看错
……或许……或许……」说了无数个或许,栗原苗扯下面巾,道:「或许我
们不必再找君弃剑!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栗原苗生得一对丹△眼、细眉、小鼻、嘴唇也薄,但她的脸也很小,精雕细
琢一般的五官,放在她的脸上极为合适。
她说出这话时,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了些许气息。
雪为之一怔。
其实她心中并不想与君弃剑为敌。
一齐经历了二十二水帮大会、探过南宫府邸、杭塘山上的虎、牛、蛇……
虽然立场不同、目标不同,但雪觉得,君弃剑是朋友。
「没有君弃剑,怎找君聆诗?」许久之後,雪才问道。
这是她唯一让同门不与君弃剑正面冲突的理由。
栗原苗脸现不豫,狻为犹疑。
又过半晌,她猛地摇了摇头,道:「我和辅文,在涿鹿遇到一人……或许,
或许他就是君聆诗!」说完,又是摇头。
雪又是一怔 ̄理由宣告无效了。
但苗姐的神情与动作怎么这么奇怪?雪问道:「怎知遇到的是君聆诗?我
们并不认得他。」
「感觉罢了。」栗原苗说,跟著,便抚额深思。
先行来到中原的同门五人,北川球是弃卒;栗原辅文是刺客,负责暗中翦除
有威胁的敌人;神宫寺流风是武士,应当在中原武林打开声名,为师铺路;但流
风个性较易冲动,堀雪的责任即是就近制止流风一切违反武士道精神的行为。
至於栗原苗,她是大夫,也是中原行动的决策者。
但大出意料的是,他们最主要的目标:君弃剑,进步神速!
君弃剑对他们的反应,从锦官城见而惊之、襄州晨府轻取北川球、到涿鹿镇
外小胜栗原辅文,期间不过短短一年而已!
「雪,待流风醒後,记得提醒他,致书给赤心,要他继续以四十匹绸缎的
价格,卖马给唐朝廷。」栗原苗说道。
此时,栗原苗深深感觉到,君弃剑已非武力可以硬取。
那,就只好耍一点手段了……
回梦堂。
元仁右手上捏著张信笺,满脸笑意的行到後进,屈兵专的房里。
屈兵专的房间,其实便是回梦堂的藏书室,其中有一床、一桌、一椅,以外
皆是书架,架上推摆著许多书籍与竹简。
元仁右进房以後,便将手中的信笺交给屈兵专。
屈兵专接过、看完以後,似笑非笑,摇了摇头。
元仁右以为屈师叔也是在笑信笺中的消息,说道:「二十二水帮年龄定在四
十,却不知我今年只有三十八岁,待到明年,也仅有三十九,仍然可以……」说
到这,却见屈兵专仍在摇头,不禁起疑,问道:「二师叔,有何可笑?」
屈兵专苦笑一声,道:「仁右,你的天份极为卓越突出,习文修武无有不成
。可惜,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太过善良、心术太正,过份容易相信别人……」
元仁右面露惊疑,道:「莫非消息有误?」
云梦剑派鲜涉俗事,对於外界情报,只能向情报贩子购买,自然算不得极为
准确。
屈兵专摇头,道:「这件事乃是南武林大事,消息出错那是决计不会的……
我的意思是说……鄱阳剑派掌门昭明暴毙,又冠到了本派头上……」
说到这点,元仁右脸现不懑,怒道:「这分明是冠罪!我们可丝毫没向鄱阳
剑派动过手!」
屈兵专也叹道:「我们自己知道,别人怎会晓得?你去问一个人,问他是不
是贼子,不是的当然答不是,便是的又怎可能答是?如今天下人的观点便是将本
派当成贼子了!无论咱怎讲,天下人也不会信的。二十二水帮定下年满四十者
不得参赛此一规条,分明是让我师兄弟与你、仁在五人不得插手,不欲本派胜
出!就算你届时说理说赢,确实参赛、也胜出了,便怕二十二水帮翻脸不认帐,
到时又说本派以强凌弱,声势绝对会不升反降……看来,不行,你还是不行!」
屈兵专所言皆在理中,元仁右不得不认。
云梦剑派以兵学立派,八百多年来,门人之间勾心斗角、暗中较量,那是屡
见不鲜。屈兵专以其相术看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