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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白?重、宇文离还是心向林家堡的,至少她不会忽然翻脸。
静默了半晌後,堀?雪似乎已稳定了心绪,道:「你多休养吧。」跟着举步要走。
但她才踏出了两步子,前头诸葛涵忽然跑了过来,喊道:「堀老师!等等!等等!」
堀?雪自然也停下了脚步,等诸葛涵跑到身前,道:「你怎麽跑出来了?」
听到这问题,诸葛涵脸便臭了,直瞪着君弃剑,道:「都是哥啦!忽然把你叫走!璧娴姐姐的师兄也是!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你们都不想让我学兵,话都还没说,就先要我去厨房再帮他倒杯大杯的水。我水一拿回去,他立刻又住口了。我再待也没意思啊,乾脆先来处理另一件事。」说着,便自怀袋里摸出一封信箴,递给了君弃剑,另一手却拉着堀?雪道:「先不要走,等哥看完信有什麽反应。他要是想乱跑,帮我抓住他!」
君弃剑接信,却又听得啼笑皆非,道:「我哪就这麽不定性了?」
「你原本就很爱乱跑!」诸葛涵哼声道:「连王道都这样说!我知道这个沈既济跑到长安去当什麽太常协律郎了,你要是想跑去长安找他,我可不准!」
君弃剑苦笑,开始看信。
是沈既济的信。诸葛涵将这信多压了两天,不肯在君弃剑与屈戎玉独处时给他,便是怕他看完会忽然就跑了,她心里可清楚,现在璧娴姐姐不阻止便罢,说不准还跟着跑去,那还了得?
君弃剑看着信,神色也没什麽变化,似乎只是一封很寻常的问候信。
但看到後来,他忽然愣住了,似乎极力思索着什麽。
诸葛涵见了,问也不问,一把便把信取来了,自顾自地看起,一边看还一边断断续续地念着,显然是要念给堀?雪听的:「……前面都是寒喧,没啥意义。嗯……拙荆已有孕七月,近期内将即临盆,斗胆欲请恩公为此子义父。名已取定,无论男女,皆名望曦,盼恩公择日光临寒舍,以行认子拜父之礼。」
「什麽嘛!忽然就叫人到长安去!」诸葛涵一念完,立刻嚷了起来,忽然又注意到君弃剑已从思索转为呆滞,连堀?雪也是一般。
诸葛涵觉得奇怪,一手推着一个,道:「喂~你们怎麽啦?信里有什麽奇怪的话吗?」
「望曦……望曦……」君弃剑给诸葛涵推回了魂,喃喃念着,见到堀?雪竟是满脸错愕,即道:「你想的……和我一样吗?」
堀?雪闻言一震,闭上了眼,似在整理思绪,半晌後才缓缓说道:「曦意指黎明,即为晨曦……望曦,盼望黎明,是想让这孩子见到大唐再起旭日,用意很好。只是……」
「只是,黎明之前,是一日中最为黑暗的时刻,日未升、月不明,能望曦,就只有……只有……」君弃剑颤颤地接口,话却说不尽,声音还有些抖。
「……只有寒空之中,点点繁星。」堀?雪接着说完了。
诸葛涵一听,傻了。
寒空之中,点点繁星……
望曦……
寒星也!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去年,她曾与君弃剑、屈戎玉、怀空一行四人,随同朱?入京,竟碰上了赤心领着一帮回纥武士在平西大街杀人。其中一名孕妇成了祭,她腹中尚未足月的婴孩以性别被当成赌注,被拖出了娘胎,尚未见世,便已谢世。当时,那桀骛不驯的药师小狼,竟对那婴孩?体眷恋不舍。後来她听白?重提过,他见过那受害孕妇的丈夫,也见到了孕妇与婴孩的墓牌。
那夭折的女婴,被取名为辛含。
这,是巧合吗?
「哥,怎麽回事!」诸葛涵大声质问着,这太明显了!一定有问题!
「……你们信鬼吗?……信梦吗?」君弃剑眯着眼,似在回想着什麽,也没等两女回答,自顾言道:「我……我曾在梦中与寒星相约,我要与她当八世师徒!我们约好了,食言的是……是猪头!她……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堀?雪先是一愣,很快便恢复冷静问道:「但你怎知道是不是……」
君弃剑似尚未从这震愕中回神,对堀?雪的问题一时并没反应,但半晌後却又应道:「小狼……小狼认得她的气味!我……我要去长安,只要把小狼带去,是与不是,立刻就知!」
这说法似乎有点无厘头,却又好像很有道理;梦境、鬼魂之说原本无稽,但有时却又令人不得不信!诸葛涵、堀?雪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但她们却很明白一件事。
这一趟长安,君弃剑必定爬也要爬去!
第八十九话 八世师徒~之一()
堀?雪、诸葛涵二人都还在惊愕之中,君弃剑却已迈出步伐,歪歪斜斜地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坚定。
?雪、小涵觉,自然三步并两步追上,她们虽知君弃剑此行非去不可,但这未免也太匆忙仓促了些!
追他并不是不让他去,到底追他要作啥一时也说不清,就只是直觉反应。
君弃剑的步伐虽然不稳,却是奇快,没一会子便来到入厅口。
他顿了一顿,便即转向,打算绕过正厅,直接穿到前庭去。
小狼就守在厅门外,他可以招呼一声,立刻出!
?雪、小涵见了更急,赶上几步就想将他抓住。厅後口却转出一人,冷不防与君弃剑撞了个满怀。
来人个头纤弱,可比君弃剑矮了不只半个头,但君弃剑身体状况已是差极,能急行跨出这几步,令堀?雪、诸葛涵也追之不及,只全凭一股冲动与意气,这一撞之下,平衡立失,踉跄向後连退了几步,身子一倾,就要坐倒。
诸葛涵的凌云步已有四分小成,脚程比堀?雪更快,此时已赶得近,一把将君弃剑抱住了。
诸葛涵这几个月来个头也长高不少,但只长直不长横,却是削瘦得很,心里早已有抱不住君弃剑的准备,只怕是要一齐摔了。
但真抱住之後,却觉得压在身上的力道比想像中小了许多,还有一股力量把君弃剑往前扯。探头一看,原来与君弃剑撞着之人是屈戎玉。
屈戎玉的反应当然不慢,更是清楚君弃剑如今连路都走不稳,一撞之後,立刻赶上前将他拉住。
「璧娴姐姐,来得正好!快把哥抓住!堀老师,快去找条绳子来!」诸葛涵见机不可失,一边喊着,双臂也穿过君弃剑两侧腋下,改抱为擒。
君弃剑身体一震,想要出力挣脱,但浑身竟提不起一丝劲力,才觉自己如今的虚弱程度实在超乎想像,即使连诸葛涵这样没几两力气的女孩儿,竟也能轻易将自己制住。
只是堀?雪可也没真去找绳子。她自然清楚,就算把君弃剑五花大绑,也困不住他前往长安的决心。
屈戎玉却是听得一头雾水,疑道:「怎麽了?蓝田,你要去哪?」
「长安。」君弃剑果断地应道。
「原因?」屈戎玉也问得很简洁。
君弃剑轻轻呼了口气,稳定思绪之後,道:「寒星回来了。……也可能不是,可能是我弄错了……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去看看,我和她约好的……」
这话说出来和没厘清时根本没啥两样,就算是亲眼见过寒星与君弃剑牵绊之深的堀?雪,也觉得君弃剑说得颠三倒四、不清不楚。由此可见,此时的君弃剑连思考能力都差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境地了。
「嗯……我知道了。」屈戎玉却是十分理解的模样,迳向诸葛涵道:「小涵,放手吧。」
诸葛涵不免咋舌~连璧娴姐姐都乱了套吗?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还是……哥和璧娴姐姐光用这种方式就可以沟通?
「没事的,放手吧。」屈戎玉淡淡一笑,道:「还是你不相信我?」
好像真的懂?诸葛涵有点错愕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臂。
箝制一去,君弃剑立即又步要走,但走没两步,身子一顿,才觉手还被屈戎玉拉着。
君弃剑回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当然会让你去,但你自己去终是不妥,我也不放心。等我一会。」
屈戎玉说着,又返回正厅。须臾,她将史丹尼带了出来。
史丹尼当然是完全的状况外,挠着头道:「前面开一个会,後面也要,再开一个吗?」
屈戎玉道:「不,只是要麻烦你陪蓝田走一趟长安。」
「蛤?」史丹尼更是莫名奇妙,这有说比没说更迷糊了!忽然去长安作啥?
「就是……那个……」两天相处下来,诸葛涵倒也信得过史丹尼,只是一时之间,要解释明白去长安的原因,似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要是说太长,君弃剑只怕又等不及了。
诸葛涵还在咿咿呀呀,史丹尼却已耸了耸肩,道:「好啊,走吧。」
「蛤?」这次换诸葛涵惊讶得合不拢口了。
啥都还没搞清楚就答应了,这可不光是好说话可以形容了吧?
「……璧娴,谢谢。」君弃剑也让史丹尼的反应冲愣了会儿,半晌後才开口向屈戎玉道谢。
屈戎玉淡淡一笑,眼角瞄向诸葛涵,抬脚轻轻在地面上踏了两下,道:「只算是让你休个假,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的。」
君弃剑愣了一下,过去曾作过的约定猛地涌上心头,当下只用力点了点头,步就走,史丹尼也摇头晃脑地跟上了。
既是屈戎玉的决定,诸葛涵倒也没真再去将君弃剑抓回,但难免纳闷,便向屈戎玉道:「璧娴姐姐,你真的都弄清楚了?」
屈戎玉一派轻松地道:「很清楚啊。他不是说了,这是他和寒星的约定。」
「只这样……你就放他去了?」这次换成堀?雪提问。
毕竟来龙去脉都还没提呢!堀?雪也大概可以猜想到,衡山神龙潭一役对屈戎玉的冲击有多大,该不会连这天造玉才,至今也还浑浑噩噩?
「这样,就很够了。」屈戎玉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