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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手触墙,薄冰马上融了一小块。但收手之後,又马上结冻了。
奇怪的是,寒雨楼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制造冷气的来源,且室内气温也与现今
室外、初春的夜晚相去无几,墙壁又怎能自行凝冰?
自从进入南宫府邸之後,叶敛不懂的,太多太多了 ̄
环视周遭,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零落的丢著几本书的柜子。是间
书房,非常简单、但不会令人觉得简陋,且一尘不染,十分洁净的书房。
叶敛走近书桌,案上文房四宝齐备,一张白纸压在砚下,随著窗口吹进的春
风微微颤动著。
纸上有字,叶敛移开砚台,上头龙飞△舞写著六行字:
四方夷寇侵中土
二起内贼乱江南
王者之才已命殒
诸葛传人去复来
惟诗足匡世去剑以自持
乾元二年南宫寒卜李太白述
李白……?乾元二年……十四年前?
砚中已无墨、笔尖也乾枯了,纸上字迹淡去不少,的确是十馀年前模样。
十四年前南诏王国内乱,但对於中土,在天宝战争後并没有明显的侵略行动
,不能说是侵中土。而安禄山、史思明这二起内贼也没有大乱江南,顶
多让华北民不聊生。
等!这不是说乾元二年,如果是的话,那南宫寒又何必要卜?
王者之才 ̄二爹说过,人才的等级分三种:其一为才能出众之人杰、其二为
匡世济道之英雄、其三为傲视寰宇之王者!
二十年来,足称王者之人,在君聆诗眼中、世人评判下,唯有云南王稀
罗△!
他是乾元二年战死於灵山顶上,这种事也不必南宫寒去卜。
诗,指的必是君聆诗;去剑……这是个动词,还是说我君弃剑?
至於诸葛传人……乾爹诸葛静被喻为诸葛氏五百年来第一才人,他的确已经
去了。已死之人,如何复来?
这是什么?南宫寒到底在卜什么、李白又在述什么?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窗外吹进一阵风,将那张卜言吹起,叶敛才注意到下头第二张纸上还有字。
斗尺寒雨送冬迎春
字迹相同与第一张纸相同,应该一样是李白所书。
这又是什么意思?
程度差太多了,除非是乾爹、二爹来解文才能懂吧!
再下面的纸张已没有留言。叶敛搜索房中,也没有再发现任何线索。
他将两张纸收起,再把砚台移回原位,提起油灯向外走。
或许寒雨楼的其它房间还有留下什么。
走过右侧卧房、後进,再绕回中央隔墙处,叶敛沿著墙一路向右转、也一路
搜索,什么也都没见著了。
转向左,进入了左半部的卧房,叶敛才发现此处摆设正好与右半部的卧房成
反向。看来寒雨楼以隔墙为准,房间设置是左右对称的。
也就是说,应该还有一间书房。
叶敛很快走回隔墙处,向左拐,提著油灯一照,藉著墙上薄冰的光线反射,
已经能看见走廊尽头的房间。
果然也是书房。叶敛走了进去,案上有一提锦袋。
叶敛放下油灯,拿起锦袋,袋下又压了张纸,写道:依南宫前辈所言,遗
三封锦囊於此。囊中各有短箴一纸,能解无解。弃剑遭困,可解而观之。但切记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字迹,叶敛非常熟悉。
是君聆诗!
看字迹的新旧,顶多不过几个月。
二爹来过南宫府了!而且他知道我会到寒雨楼来……
但,他竟也是依南宫前辈所言!
南宫寒死多久了?他还能算到?
的南宫寒……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算了,反正眼下的南宫寒早已作古了,叶敛现在最关心的事,莫过於诸葛静
独女、诸葛涵的下落。
他很快的摸出一封锦囊,打开、伸手入内。
但摸到纸笺的时候,他的动作顿住了、呼吸急促了。
额上落下了一滴汗。
如果南宫寒真的能卜尽天下事而无误,那么……
我祈求老天保佑……真的要保佑,别断了乾爹的香祀……千万不要告诉我,
诸葛涵已经死了……
虽然,还无缘谋面,但为了找到她,这一年来的劳碌奔波,在叶敛心里,诸
葛涵已是最为重要的亲人。
当然,君聆诗例外。君聆诗也不需要叶敛担心。
摸出短笺的手,在发抖。
展开它的手,仍然在发抖。
看到它所写的,愣了一下。
涵。
就一个字,没多、没少,翻到背面,一片空白,就一个字。
涵。
南宫寒,不对啊!我不是要知道她的名字,是要知道她的下落!你算错了!
叶敛再取出第二封锦囊拆视。
居然一样,一个字。
…………
南宫寒,别闹了,把我搞得心里七上八下,结果给了我一个我早就知道的消
息,有什么鸟用?
再拆第三封。
涵!
三封锦囊,三纸短笺,居然只写了三个一样的字!?
这 ̄是唬我吗?南宫寒,你搞什么鬼??
「可恶!」叶敛忽然火了,一把将手中的锦袋、三封锦囊、三张短笺揉作一
团,怒掷於地!
纸张又缓缓张开,上头所写的涵字,使得叶敛满心无可奈何!
南宫寒,我真的猜不透你啊!
当初,南宫寒给了君聆诗这一提锦袋,里面有八封锦囊。
第一封,君聆诗在二度入长安,离开後由於不知下一个目的地应该往哪时所
拆,笺言分道入蜀。
第二封,君聆诗塞进了织锦的香囊,笺言嘉陵战後永安客栈
第三封,在锦官、永安联军进攻时,第一次交锋,由於君聆诗、诸葛静
、徐乞等三人大意进击,使得身旁八百乞丐兵迎面来了的万馀大军,陷入进
退两难的境地时所拆,笺言立於军前摇扇独立。
第四封,嘉陵战後,君聆诗不知织锦下落,想要查寻,笺言寻之不可得
未见已成尸。
第五封,云南王稀罗△送出六封约战灵山的战帖後,向君聆诗讨来,想看看
南宫寒所预见的灵山一役结果,笺言南王必段。
这五封锦囊,除了南王必段以外,都成功且正确的指示了君聆诗所应采
取的行动或他想知道的事情。实际上,所谓南王必段,南宫寒所预言的是百
馀年後的段氏大理国,他故意写得如此隐讳,使得稀罗△也以为习成劲御仙气
第七重功的段钰会成为云南王,为之惊愕了一阵。这只是南宫寒小小的恶作
剧罢了。
即亦,前五封锦囊,南宫寒所言无一不中。
但如今,叶敛连拆三封,却一无所得。
难道又是南宫寒的恶作剧吗?
这一夜,叶敛辗转难眠……
次日天未大明,叶敛便已起身。
走出寒雨楼时,又想起李白所书。
斗尺寒雨送冬迎春
我怎么觉得,这寒雨楼是将我从初冬推向仲冬,愈来愈冷、愈近尽处了!
屋外,起了一片大雾,三丈远便已是一片白茫,看不到日头、也很难辨明方
向。
叶敛花了一番功夫找到向南的路,走向武圣殿。
愈走,雾也愈淡。随著挥锤砸剑的声音愈响,雾也渐渐散去。
但待得走到武圣殿前,雾又同寒雨楼前一般大了。
真是怪事、怪地方!
叶敛循著红炭的光源走到剑炉旁,正见了中年人将一柄剑合入剑鞘,抛入篓
中。
中年人见了叶敛前来,道:「正好二十把。」
「多谢前辈。」叶敛看著中年人额上的旧疤,忽然想起此人来历,道:「前
辈是否姓丁、讳叔至?」
「嗯,对。」中年人很乾脆的应了。他知道叶敛的身份,叶敛知道自己,并
不足为奇。
「你要这么多剑何干?」丁叔至又问。
「送人。」
「送什么人?」
「路人。」
路人?这回答让丁叔至微怔。
叶敛道:「接下来,我想找机会构筑自己的势力,很重要的一点是,必须有
同志。我相信想问鼎南武林盟、却仍没没无闻的人必不在少数。以剑为礼,与之
结识,在日後或许能够得到那些人的帮助。送出二十柄剑,只要有两人感念、肯
在日後帮助我,那也值得了。」
丁叔至听了,淡然一笑,道:「你和诸葛静一样,很贼。」
「我不贼人,人亦贼我。这是兵家的理论。」叶敛说道。
丁叔至道:「罢了。我先去休息了。等那两个倭族人到,你们快出去吧。方
向是南、东北东、南,别忘了。」说完,便站起身子。
叶敛道:「趁他们俩未到,前辈可以让晚辈进武圣殿看看吗?」
听了这要求,丁叔至皱起眉头,道:「你很好斗……」
这句话让叶敛汗颜了 ̄他应该弃剑的,如今却又要求入武圣殿。
光听名头,也知道武圣殿中如果不是收藏兵器,则必有为数不少的武学记载
,这些并不是一个弃剑者所应多所接触的东西。
「门上关公像,将他手中青龙刀的龙眼按下,门就会开了。」沈默半晌後,
丁叔至说道。说完,便向东行去。
很快的,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雾中了。
弃剑之前,必先慑服天下!否则终其一生,也只能一事无成!
这是叶敛说服自己的理由。
所以,现在还不是弃剑的时候。
他走向武圣殿大门,门上的关公像,丹△眼、卧蚕眉、面红如枣、髯长